与武井一行人跟在小夜身后,「没想到还有机会踏入京城当中……虽然这个区域有些破破烂烂的,但还能看到大部分的地方都与记忆中的一样没有遭到破坏这点我必须感谢你…………黑龙。」整个队伍戒备周遭的同时,武井悠人意外的没有对我抱持以往那样强烈的敌意主动地搭起了话。
「怎么?很庆幸不用强硬的攻城?」
「多少有点……想也知道打下一个城池后那座城池内的光景会有多『惨烈』,还能见到京城完整的模样就足够我偷笑的了。」
「……京城对你有特别的意义?」
「……多少吧……如果只提此地是我父亲所自尽之地的话,确实算是有特别的意义。」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武井那平静的神情……还真是有点佩服他谈论到自己亲人的死亡时,能够沉稳的令人感到如此羡慕……
「……抱歉……」
「没事,我父亲早已去世多年了……就算抱有恨意也早已被时间冲淡,再说也早已释怀……我觉得这样的生死之题并不是什么不该谈论的事情。」
武井说出了那听起来有些哲理的话语,双眼始终凝视着前方的他没有像我一样被绑在过去,他的眼光至始至终止只看着「未来」……
「……」
「……怎么了?」
突然停下脚步的小夜使我们中断了闲聊……她开始在这贫民窟内左右观望,那双充满敌意的紫色眼睛,让周围因为我们的到来而集中起来看热闹的民众后退了几步。
「……这里……」用力的把自己的尾巴拍打在地面上,小夜举起了手指向了人群后方老旧的建筑。
「黑龙……」
「随你做。」
「……把人群疏散。」
「遵命!」
在得到我的点头同意,武井立刻对着自己的部下们下达了命令。
「……」看了周围的闲杂人等已经被驱离,小夜二话不说得让自己的身躯长出逆鳞后撞了进去。
「……这条龙都这么直接的吗?」
「在背后看就好,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事去试着阻止小夜,我折了折手指跟上了她的步伐。
破败的房屋布满了灰尘,这个早已废弃到连贫民窟的居民都不屑居住的房屋里充满了大量腐朽的笼子。生锈的铁笼、腐朽的竹篮里有着数也数不尽早已风化的骨骸,从这些白骨上我看出了这些生物生前时的原貌───「实验用白鼠?还有───克罗多巨蜥?针叶鼬鼠?」
「你认识这些生物?」
「大部分还保有外型的还认得出来……这些生物来自世界各地,少数几个是稀有动物……」
看向了那连我无法辨认的骨骸,「这到底是什么……」直接扳断了锈笼调查起了───这有着鸟类翅膀以及老鼠身躯的奇怪生物。
「……」完全超出我知识范围───以这样的骨头构造来推估生前的模样,这样生物的大小来看根本不可能适合在苍川的生态环境才对…………这么封闭的地方,是从什么管道弄来这种生物的?
『幽灵集合,贫民窟里发现奇怪的东西需要人手协助调查。』与京城内的幽灵们联络,我的直觉告诉了我……这里绝不是什么有钱人兴趣使然所建造的隐藏动物园。
看到了小夜似乎找到了什么,「武井。」放下手中的骸骨……我呼唤起了跟我一样在观察其他笼子的武井。
化为小小龙型的小夜搬开地板,她专注的用自己的利爪刨开地面,利落地用起了翅膀将松软的泥土抛往了身后。
每当她往下挖出一个坑洞,「……嗯?」我就越是闻到了某种让人难以言喻,但是好像在哪所接触过的气味───「武井!戴上!」脑中忽然浮现了某个实验室的怪物,我慌忙地用魔法拿出了以防万一所自制的防毒面具。
「哈啊───怎么回事?」
「有时间我在跟你解释……把这戴好,让所有人远离这间屋子!」
「……好,我知道了。」
看着我认真的模样,武井戴上了防毒面具走出了房屋……
「小夜,妳需要吗───」
「……毒兽……没事……」
头也不回的继续挖掘,小夜轻轻地用尾巴甩开了我手上的防毒面具。
用魔法拿出油灯照明看到了那地下道的框架,「这些鬼人是有什么毛病啊,把自己脚下挖成这样……」我翻了个白眼抱怨起了这多到让我有些头痛的地下通道───虽然用来快速移动是很方便,但在日后兴建地下水道把苍川这个地区现代化时,这大到完全无法让人掌握的地下通路可会是不小的麻烦……
「……怎么了?」挖到一半的小夜突然停下了动作,她转头看了我一眼便变化回了人型───「……痛……」带着只有一点点的哭腔,她对我展出了那因指甲断裂而布满鲜血的双手。
「小夜?!妳───有些慌忙地拿出回复药水,「……啊。」结果小夜就自行依靠本身过人的治愈能力将指甲给长了回来…………真是的,别吓我嘛!
看着小夜不太开心的用尾巴敲击埋藏在土堆后的金属大门,我伸出手上前从她的腋下绕了过去,「好了,再来是我的工作了。」将不服输的她硬是给拉回了地面上。
回到了小夜所挖出的土坑里,「吼吼吼……」完全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一道铁门的她,伴随着低吼还是回到了土坑里……好在的,她只是躲在我的身后用尾巴敲了敲地面,抓着我的衣服探出头对铁门进行起了毫无必要的威吓。
「呼……我看看……」将手扶在这个我从未见过的金属上,轻轻地敲了敲铁门───回声的平率很差───「刻有魔法吗……」我将力量集中在了手上,对着这金属门的材质展开测试。
「状况如何?」已经处理好屋外状况的武井一同走进了土坑,试图从我身上来问出目前的状况。
「还在看……这东西───」正当我快理解出了这金属门的构造,并将这金属门硬的连小夜都无法凭蛮力破坏的情报给说出来时……「喀拉」的一声,这金属制的门就这样在我门面前打了开来。
「……武井,做好战斗的准备。」
「……恩。」
「吼吼吼……」
我们三个,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一股深厚的「恶意」……
「……尸体……很多……」小夜的表情变得厌恶,她张开了嘴露出了自己的尖牙……
吞吞口水───「武井……你听过『恐惧尸山』这种怪物吗?」已经猜出了这个金属门后正关着什么样怪物的我,询问起了表情比我还凝重的武井悠人。
「……虽然没听过你所说的这『名子』,但我大概知道你是在指什么……」
「你从哪得知这个怪物的?」
「红叶的父亲……叔叔曾经跟我说过他废弃了一个矿坑,因为那个矿坑里有一个───由尸体拼凑而出的怪物。」
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丝的冷汗,「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叔叔不想说出真相的敷衍,但看你的反应……他当时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刚才吸入了些许尸山毒气的他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症状,他握刀的手发出了剧烈的颤抖。
「……你先回上面休息,以防万一把你的武士跟我的士兵全部集合到外面做好准备。」
「别命令我!我───」
「脑子一片混乱对吧?根本无法冷静对吧?明明想好好说话却怕的只能大吼对吧?这是那个怪物的精神毒气,你已经被引响了……我有对付过这个怪物,我知道怎么回避这个情况。」
没有被激动的情绪所引响判断,「……我、我先出去了……」凭着那仅剩的意志力,他摇了摇头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乖乖走出了这个令人不适的地方……
看到了自己身上冒出了那潜伏在身体上的毒兽的病毒───是因为接触到毒气而开始活性化吗?
「真没想到……能够对抗精神毒气的会是这鬼东西……」看着那毒兽病毒即便在我身上活了过来,却没有任何侵蚀我的征兆───这毒气,似乎成了毒兽们优先猎捕的选项。
「……这不是妳控制的对吧?」
「……没有……」
小夜摇了摇头印证了我的假设───「如果毒兽失控了,记得帮我处理一下。」有着对于精神毒气应对方案的我们两个,就这样进入了这金属的大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