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阴暗的过往(2)

作者:T黑炭T 更新时间:2021/2/4 21:24:34 字数:3660

「塔雅拉妳先继续上课吧~我带着孩子去稍微聊个天~」

「…………你这变态,是想对可爱的小妹妹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妳她妈───咕!可恶!」

「好了啦!好了啦!别在小孩子面前搞些有的没的啦!」

将随时要跟塔雅拉吵起来的哈米尔先生给拉了开来,「艾维拉!好了!妳也跟我来!」我牵起了昨天来到京城时在教堂所认识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少女,把她连同哈米尔先生一起拉向了教堂───虽然不知道哈米尔先生又在策画什么事情了但速战速决……总觉得有很不好的预感!越早结束越好!

「小家伙!你先下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姐姐确认……」哈米尔先生把抱住自己的布莱克给放了下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哈米尔先生的眼睛,变得小夜那紫色的双眼还要深邃、空洞……

将两人推进了露西亚所在的房间内以防万一,「露西亚,这两人就交给你啰!」为了不被哈米尔先生给波及,我迅速的往后退了出来───「妳给我进来,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需要用到妳。」

「啊啊啊啊啊!」就这样伴随着惨叫,来不及反应的我被哈米尔先生给拉回了房间内……

……

…………

………………

「……优、优娜……不、不会有事的!」

「艾、艾维拉……嗯!一起撑过去吧───!」

「优娜,不要把妳自己的紧张传染给其他人……还有我喜欢的是成熟的大姐姐,别把现场的情况说得像是奇怪的神父准备指染小女孩───不对,神父会下手的好像是小男孩来着……」

哈米尔先生拿着茶具泡起了茶,打断了我跟艾维拉彼此激励对方的话语后,又自顾自的碎念起了被神明听到后很大概率会下地狱的黑暗笑话……

「库洛,快点结束吧───你也不想把事情拖太久吧?」

「……是的,露西亚大人。」

就像以往对外一样,哈米尔先生保持著作为库洛时与露西亚的上下关西───「……咕……」而露西亚那拿起桌上茶杯不同与平常天然呆的庄严模样,也让我意识到了即便是夺回了鬼人们的首都,各式各样我还无法理解的明争暗斗也绝不会就此消停。

「那……我们继续在后院没说完的话题吧……」哈米尔先生眼神阴暗的看了化为龙形趴在沙发后只露出尾巴的小夜一眼后,把自己的浏海往后一拨开始了在外面说到一半的事情。

「妳跟妳弟弟来到这座教堂前,有遇过其他跟妳们一样被抛弃的孩子们对吧?」

「……嗯……很多……」

「那么……在这里的孩子,有多少是跟妳来自于同一个集中营的?」

「……集中营?」

「啊……这是一个不太好的单词…………妳长大就能明白了。」

哈米尔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两人的对话里的关键词句,使的我看到了这教堂内各个开朗地孤儿们背后都有着些令人难受的故事。

「……总、总之……我、我跟我弟弟都是从那个地方被转送到这里的,其他人据我所知都是来自其他地方……」艾维拉抓住了自己的裙襬,她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

「……还、还需要问什么吗?」感觉得出她已经不太想再继续回忆───「如果能的话……就把在那地方所遭遇的所有人事物都跟我说吧。」然而哈米尔先生没有就此停下的意思,他仅仅是喝了口茶完全忽视了她的精神状况。

「…………在跟布莱克刚来到那里时,我看到了好几个人被打上了针……然后,我听到了那些把我们送到那个地方的人说着『这次的材料能够撑多久呢』……」慢慢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艾维拉双眼里的色彩随着一字一句逐渐变的灰暗。

「一批又一批的孩子被送到了那,又有一批一批的孩子被送到了其他地方……」

「……那妳跟妳弟弟呢?」

「我、我们───」

艾维拉轻轻地碰着自己脸上用来遮掩伤疤的绷带,她那泛起泪光的双眼彻底失去了神采……不行……继续下去艾维拉的心可能会「死掉」的!

「库……!」正当按耐不住地,想要打断这一切的瞬间───露西亚张开了变得锐利的双眼,就像是要我就这样呆在原地什么都别做一样的瞪着我的脸庞。

「……那边的管理者,特别喜欢我跟我弟弟……他、他会用剪刀剪我跟我弟弟耳朵……也、也会掐着我的脖子……然、然后威胁说要把我给杀掉,要、要我把烧滚的热水倒在布莱克的身上!所以我───」艾维拉的眼泪掉了下来,这个瞬间坐在我对面的露西亚也有些不舍的撇过了头……

「我抢过了那个人手中的剪刀……为了保护布莱克而刺在了他的眼睛上……我脑海里只想着───『死掉!快给我死掉!』然、然后……我一次有一次的拔出了那把剪刀,把他给───咦?」

「……看着我,别用着这么愤怒───也别用着这么伤心的样子,跟我一样地去回忆过去。」

哈米尔先生在这一刻伸出手按住了艾维拉的嘴巴,「用着这么糟糕的态度,妳无论怎么去想都只会陷入苦痛的循环,然后在未来一蹶不振不停拖累想要往前迈进的布莱克。」他的脸上没有显露任何名为「同情」的情绪。

就像去刻意引爆堆放在眼前的炸药一样───「你……你是什么意思!」艾维拉哭着拍了眼前的桌子,那个怯弱的模样被她自己给抛在了脑后。

「字面上的意思……这样听起来布莱克也遭遇过跟妳差不多的处境,而且看他现在年纪还这么小,也能代表你们遭遇这些暴行时他也更加的幼小───这些事情并没有对他造成引响,而被过去给绊住脚的妳还停留在『那时候』。」

「…………明、明什么都不理解!」

看着现场气氛降到了远低冰点以下───「啊……啊……」依然被露西亚瞪着的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缓和这个糟糕的气氛。

「明、明就只是个突然来到这里的人!不要以为修女不再了就可以在那指指点点───明明不理解我的痛苦!凭什么───!」

「我原本是个实验儿童,妳所遭遇的事情我都遇过了。」

「……咦?」

哈米尔先生脸不红气不喘的响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顿了下来。

「我不是说妳不能哭或是对此生气……只是个做为一个在腐烂的路上走到底的前辈,我必须告诉妳在面对这些糟糕的回忆时保持一个好的心态非常重要……不然随时会变成我这样人生失败的案例。」哈米尔先生将自己喝到一半的茶给倒满,他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晃动起了当中的茶水。

「我连续两次成为过实验室的实验品,第一次───还挺幸运的,虽然还是一样每天都被打上了会让人痛得吐血的奇怪药物,不过那里的研究人员都还挺疼我的……时不时会自掏腰包买玩具给我,也会因为于心不忍故意谎报报告让我回避掉一两天的实验。」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将手指放在了杯缘边画起了圈子。

「第二次就……负责实验的科学家们都是些一板一眼的家伙,完全不管我的哭喊每天都会打上个七八个针就算了,有时候为了确认药物跟回复药之间是否会引响而切掉我的手指来测验。」平静到让人感到不敢至性,哈米尔先生把自己的过去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痛苦的事情从第二次的实验室人生开始就不停的接踵而来,在那为一对我好的……就只剩下跟我一样被当作实验材料的死刑犯~该怎么说呢……虽然他们很多看起来还挺可怕的,但本质上这群死囚都不是什么坏人……」从他的表情上,感觉就像是在回味过去一般……

「诈欺犯出生的胡子大叔,会说故事哄因为实验手臂骨折的我入睡~因为叛国杀了部队里许多同伴的光头叔叔,会偷偷的把表现良好得到的零食塞给因为没有好好配合实验而被断食的我───」他诉说起了在那样的环境下所认识,每一个对他好过的死刑犯的事情。

「然后……有一天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将手从那已经凉掉的茶杯上移开,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不舍……

「大概是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即将曝光……或是被禁止了吧?那些实验人员把我们困死在了地下的实验室中。被留在地下的我们发现了地底的粮食只能够一个人生存一个礼拜……而且,这还是我以当时还十岁出头时来计算的~」说着说着,他把那股悲伤给抛在了后头,再次地将目光集中在了艾维拉的身上。

「那些死囚───在跟我道别后全部自杀了。他们拿着刮胡刀的刀片一个一个的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把生存的机会全部让给了当时年幼的我……并且每一个都告诉我『抬头挺胸活下去,代替我们去享受阳光、享受未来』。」哈米尔先生的眼光有些泛泪,但是他并没有被这样糟糕的回忆所击倒……

「带着他们的祝福……不,或许某种意义上算诅咒吧……我在那个地方活了两个月───优娜,妳觉得我在只有一个礼拜的存粮下活了两个月的?」

「……咦?!」

哈米尔先生的指名让我不知所措……「人如果只喝水也能至少存活一个礼拜,那么…………!」静下心来想到了答案的瞬间───在场的人脸全部紧绷了起来,想到了他最后是靠着什么方式活到了最后……

「有时候在吃肉食时还会有些作呕呢……当这座实验时被辉银骑士所发现时,第一个撬开实验时大门的骑士可是吓得半死───!」哈米尔先生停下了自己的故事,他将手放在了桌上撑住了自己的头看着眼泪不停滴落在桌眠上的艾维拉。

「……在这样糟糕的回忆当中───不只是有这样糟糕的事情吧?」

「……」

「在那环境下杀───消灭了管理者是不可能还能来到这座教堂的……也有吧?那个在糟糕的地方里能够散发阳光的人……像是每天陪伴妳们的安杰拉───又或是某个不知名的士兵先生,凭着自己绵薄之力停下了这一切发生在妳们身上的暴行……之类的~」

哈米尔先生慢慢地将自己的茶推给了艾维拉,透过了茶面的反射她看到了自己那哭丧的面容……

「……看吧……换个心态去回忆过去,总比向妳自己这样哭丧的模样还好吧?」哈米尔先生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庞,在场的人都明白───哈米尔先生才是人生最坎坷的那一个……

艾维拉的表情逐渐缓和了下来……「嗯……总比哭丧的脸还好……」她向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虽然哭红了眼睛───但嘴角也微微扬起了有些释怀的笑容。

艾维拉轻轻地捧起了茶杯───「好!说教的部分也说完了,继续讲妳的回忆吧!」然后哈米尔先生又毫不留情地试图把她给拖回那悲惨的回忆里,把这有那么一瞬间温馨的气氛给彻底毁了……然后───

「……吼!」

「噗?!」

小夜尾巴掀起了桌子,让桌上的茶水全部倒在了哈米尔先生身上。

「看招!」

「啊?!」

露西亚手冒电流的,攻击了被小夜给吓到的哈米尔先生。」

「妳、妳们两个───」

「……我拨……」

「咳、咳?!」

我毫不犹豫地也拿起了艾维拉手中的茶杯,泼向了准备起身骂人的哈米尔先生嘴里让他因呛水而发出了痛苦的咳嗽。

「优、优娜!妳、妳竟敢───?!」

「处罚!电击死刑!」

「啊啊啊?!」

「吼吼吼!」

「噗啊?!」

把事后的自己的生死度之门外,「虽然这样子很可能会被事后报复但是加油!我不敢揍这个死没良心的!所以就交给妳们两个了!」我在一旁为了因为他践踏了脆弱的少女心,而愤怒到一拥而上的小夜还有露西亚递上了赌上人生的助威。

而看着哈米尔先生受苦的模样───「……噗……噗哈哈哈~」艾维拉也开心的抱着肚子大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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