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米尔先生!」
「别对我发脾气,老是对后面没有防备是妳的问题可不是我……既然想当冒险者就小心自己的背后,不然哪天在野外扎营时被野狼或强盗给摸到背后。前者被咬死分食就算了,碰上后者可不知道会被怎么样玩弄直到死亡喔。」
「……咕……」
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做反驳,虽然哈米尔先生的一直以来都很过分……但单看出发点来说,我还真没有多少立场去抱怨……
「傍晚好,看来你很常昏过去呢~」
「武士,我又能怎么办呢?毕竟我一生都在过劳~」
哈米尔先生打着呵欠与龙先生打起了招呼,扭了扭脖子的他伸出手拨乱的我的头发,像个老人似地坐在了我的身旁。
「库洛阁下───」
「我只是个逮到机会抱着神狼大腿的小人,用不着那些烦人的敬语……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口中的『事件』是什么。」
哈米尔先生从我手上拿回了自己的断剑,他紧盯着眼睛已经从鲜红变回原状的元灯爷爷。
「自从人类入侵以后整个苍川失踪事件频传,尽管我拜托了其他人僧人帮我注意这些事件,但这些事情至今仍然是谜团。」
「在一个正逢战乱的区域,失踪什么的很常发生吧?」
「那如果是整个村庄一夜消失呢?」
元灯爷爷的话引起了哈米尔先生的反应,「失踪事件是从人类入侵后的『前期
』发生,还是『后期』发生的?」发起了提问的他用魔法拿出了在教堂记录到一半的纸张。
「……据目前其他僧人的调查来看,是『后期』。」
「那么整体上你认为可疑的失踪人数呢?」
「少说快要达一百人了。」
「一百人左右……根据艾维拉来到教堂的时间,还有不稳定研究一般统计所需的实验体数量……」
哈米尔先生在纸上纪录上了大量的数据,他用着笔圈上了「日期」、「数量」等的重要内容。
「……哈米尔先生,你在写什么?」
「比对作为实验体的孩童来源遭到阻断,以及目前以知的不明失踪人数……和尚,那些失踪的人大概有多少是孩童?大概有多少是成人?」
「孩童…………差不多三分之一,成人的部分则是三分之二。」
「比率跟之前我身上的研究的数据差不多吗……」
我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他在纸上所写的内容───「和尚,我应该能先把你当成也开始在怀疑那个叫『业道』的大夫对吧?」哈米尔先生停下了笔带有些威胁意味的做出了提问。
「原先,我也猜想这些所谓的『失踪』仅仅是我多心了……但在这听完了小姑娘的话,以及你的这些提问我有不同的想法───先代的武田家家主或许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武田家……你是认真的吗?」
眼看哈米尔先生浮现出了敌意,「谓谓谓……今天是怎么样啊?每个人的情绪都这么火爆……」龙先生抢先拔出了自己武器挡在了中间。
「……武士……」
「抱歉啊……虽然说在下还挺中意你的,但是总不能让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刚刚只是交涉时所用的威压,是你反应别这么大啊…………优娜妳也是,别在那发抖了。」
哈米尔先生就这样反过来的对我跟龙先生翻了个白眼───「和尚把话说清楚,业到跟武田家有什么关西?」他拍了拍手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武田家在整个苍川从以前到现在都有着极高的威望,尤其是将军大人逝去后武田家是少数抵御住人类的家族这点,也让武田家在你们来到前的威望达到了顶峰。而红叶大人的爷爷───也就是现在居住于大理寺中的『武田‧孝之』,是被所有人认为『他的身体假如健康的话可以直接把人类赶出苍川的』。」面对元灯爷爷的话,哈米尔先生有些狐疑的看了龙先生一眼……
「他没骗人,之所以没人提起是因为武田孝之已经病重已久了……在下曾经与他年轻时有过冲突───」
「结果呢?」
「平手,我们两败俱伤……在下在他胸口上留下了伤疤,而他也夺去了在下的双眼。」
「……眼睛?你看起来好好地啊?」
「关于这点───」
在我毫无反应时间之下───「啊啊啊啊啊!」我看着龙先生把自己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肚子中,那喷溅出鲜血的血腥场景吓得我脸色瞬间发白。
「……咳……咳……就像您所看到的───」龙先生咳了几声后把刀从肚子上拔了出来,「在下曾经遭受过了恶毒的诅咒而不老不死,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可以回复。」那地上的鲜血与他身上的伤口冒出了屡屡细烟,转眼间地板的血液蒸发蒸发于了空气中,他身上的伤口也回复成了原样。
「也就是说……即便是你这样的不死之身,也只能跟他打成平手?」
「如果说在下只是个侥幸从旧时代活到如今的亡灵,那么他就是当代当之无愧的剑圣了。」
「有这么大的威望───和尚,那个大夫是武田家的支持者?」
「业道在跟我磨制草药时,很常提起他对各家族之间的看法……他对于武田家───尤其是对于已经退位的武田孝之,那个已经不只是欣赏或支持这么简单了,真要说的话已经达到了『狂热』的地步。」
宛如是抽丝剥茧一样,就算是我这小小的脑袋瓜也能依造哈米尔先生所找出的线索幻想出了整起事件的经过了……只是,为什么元灯爷爷会知道这么多线索?先不提他们所说的可疑失踪事件了,据我所知道的哈米尔先生也是从今天早上才参与进了这个事件里,这感觉根本就像是───
「我说啊……你们两个调查这些事情多久了?」抢先了我一步,哈米尔先生直接向着他们两个摊出了最令人感到可疑的部分。
龙先生跟元灯爷爷再次看了对方一眼───「这些调查是武井悠人所带的头,要不是他率先注意到了这些事情,我俩大概也不会对于这些事情有所反应。」龙先生,将他从未提起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武井先生……难道,那时候在武田城?」
「在下会出现在武田城以及武井会在那后山与在下碰面,主要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到头来,整件事情宛如是循环一般的回到了我们刚来到苍川时,最欢迎我们的武田家身上───等等,那么哈米尔先生口中的「实验」到底是什么?
「库洛先生……你刚刚说的『实验』跟你所怀疑的那个人,以及武田家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原本想不太到这之间的关联,但现在我开始肯定了。」
说着说着,哈米尔先生拿出了一个老旧的笔记本摊在了我们的面前───日记?
「这本日记是我家老大从某个背叛国家的公爵上拿来的,具体上里面纪录了一个在人类历史上某个充满争议的冒险者,他冒险的种种经历……」
「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其中的一小段有提到───『我只身来到了一个种满枫叶的奇特国度,我在那遇见了信奉大地精灵的鬼人外,我还在其中遇见了一个信奉「白蛇」还算好客的族群。在他们的故事中,有提到了某种灵药可以治愈一切疾病……他们把这本该是代表希望的灵药视作为了「恐怖故事」,还说「追求这个不祥之物之人会遭到惩罚化为腐尸」───我必须说他们是对的,亲自见证了他们所说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任何人都不该从那堆满尸骸的有毒山谷中把那怪物给捞出来,就算那个灵药是真的也一样……』。」
哈米尔所说的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
「依靠这日记的内容来推算,就能明白这些实验最终是想得到什么了……地点、民族、植物特征───以及目前加入我们阵营的某条不受控白蛇提过『苍川』是她老家来看,这内容所说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这片土地。」
「……那日记,库洛阁下你怎么确认是真的?」
「因为这本日记的主人就是哈米尔那条蜥蜴的父亲,他是不会认错笔迹的。」
这突然的消息,让龙先生低下了头……
「信奉白蛇……元灯,那不就是武井家吗?」
「……蛤?!」
「武井先生?!」
「武井家吗?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奇特的家族呢,排外的同时却又积极地招揽各地的知识……」
「那到不是,主要是武井悠人以及他父亲上位后才有这趋势的,在下还年轻时跟先代的武井家对砍过,所以很明白───」
「「请两位稍等一下,我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我跟哈米尔先生同时伸出了手,打断了龙先生跟元灯爷爷差一点就要聊起来的势头。
「……库洛先生……」伸手拉了拉哈米尔先生的衣袖───光是在旁边听,这些杂乱的信息就搞得我头够痛了……
而在场最聪明的他───带着已经死掉的眼神轻轻甩开了我的手。
「……我稍微休息一下……等一下在吵我……」低下了自己的头───「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八点档肥皂剧?这他妈是什么灭世阴谋论啊?可以不要每个人都藏着什么苦大仇深的秘密吗……」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歇斯底里的状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