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孙女的未婚夫你理解多少?」
「一个内敛又不对权势有任何欲望的家伙,他这样充满才学的人很适合来辅佐我那脾气火爆的孙女~」
「那有一件事情你或许不知道───他是初代魔王的侄子,也就是说他与我的未婚妻『神狼‧露西亚』有着一定上的亲属关西。」
「那件事啊……我知道,所以那两个年轻人决定走到一起时我就没有想阻止的意思了。不过不得不说他出现在我们武田家的领地时还真是可疑,要不是阳仁拉着我……我可是差点把他给砍了呢~哈哈哈哈~」
听到了这个近乎与红叶没什么两样的老头子差点做出的事情,「好了,优娜妳别抖了……他不会冲动砍妳的。」因为没多久的送酒事件而被对方所中意的优娜有些害怕的缩起了身子。
「哈哈哈~那么───根据你刚才所说的话,是想利用我孙女以及露西维德之间的婚姻来强化对苍川的控制力?」
「有一点……只不过我来这里是为了别的事情,这算是顺便来通知你的就是了。你好歹也是红叶的爷爷,自己孙女的婚礼这么重要的事情因为我这个外人搅和进来而举办的如此紧急就算了,要是连说都没跟你说那可就太没情理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优娜───「……?」脑袋机灵的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摸摸脖子闭上眼睛,「你……觉得你这个充满病痛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我小心地把力量的输出压在了最极限,故意慢悠悠地把那化为实体的黑色力量以优娜能注意到的速度轻轻地堵在了她的嘴上,
「……?!」
「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医生……麻……在你们苍川或许称『大夫』会比较好吧……」
理解了我是要她什么话都别说的优娜,「……」在我解开了力量后乖乖地爬回了墙边,将一直待在旁边的诺姆给抱在了怀里后靠着墙面坐了下去。
「总之……基本的一些疾病我是有概念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或许能帮你诊断看看。」
「哼……比起那些贪图权势来来往往的各种江湖术士,或许你有点本事也说不定~」
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把那干枯的手臂给伸向了我。
「不好意思啊……把脉什么的其实有够不准。」
「喔?这我到不知道~」
看着我用力量幻化出了听诊器,就好像是看过我手中的工具一样,他大方地把手摊了开来。
看他那毫不怀疑的模样,「失礼了……」将听诊器靠在了他的身上───「请你大口的呼吸,尽量地放慢动作。」我在脑海中翻找了那曾经为了找到医治利亚姆的绝症时,所熟读的各种医学期刊等资料。
───眼白正常───心跳缓慢───肺部有怪声───肺浸润───不对,这不是肺浸润的声音。像是肺积水,但是从头到尾他都没咳过一声……原因不是肺部───啊,大概是那个吧……
脑筋灵光一闪,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某期的医学期刊上所指出的某项少数疾病……这样骨瘦如材的身躯能够平凡的喝酒,疾病以及酒精却不至于导致他致命───没意外就是那个了。
大致上的判断出了他是为什么病所苦,除非是他的身体推赋异禀可以直接无视酒精带给身体的伤害……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病人,可以在这样被病痛所折磨时还能喝酒喝的这么活蹦乱跳。
利用力量在自己的身前拼凑出文字───「我就直说了,我帮不上忙。」我一边说着与身前文字彻底相反的话,一边注意着诺姆所注视的方向是否仍旧维持在我正后方的天花板上。
「……有话就直说吧。」
「要让婚礼的政治意图宣达出来的话,这举办婚礼的场所必须是京城,而你的情况……我不认为你可以远行到这么远的地方,更别说了你根本没多少时间了。」
配合起我,「既然你这样说了……也就代表我也差不多快死了吧……」他一脸复杂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会让婚礼举办在大里寺的,但是以目前部分家族的状况来看我需要一个来稳定苍川的政治宣传……关于这件事情,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曾经也是大名的我也能明白这些事情的,不需要道歉。」
他耸了耸肩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我这半死的老人什么时候死都很正常───京城拚上这条老命也会去的,对于我的未来你不必感到任何的不舍或是感到有所罪恶。」他把我赠予的酒给收到了一旁,把那放在旁边其他未开封的药酒给再度打开。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特别来跟我这把老骨头讲这事情~」
「啊……这也不过是我所能做的小小弥补罢了……」
在像他致歉的同时留下了红叶婚礼的请帖,我让半空中的文字变化成了「继续服用药酒」后解开了力量───「对了……你喝酒这事情就没有人阻止吗?」已经做好大部分事前准备的我,随口的做出了提问。
「可多的呢~哈哈哈~我的三个孙子里除了阳仁以外可都来骂过我~不过让我有点意外的……是有个大夫在一年前为我治病后,跟其他大夫不同是唯一支持我继续喝酒的。」
「喔?那个大夫叫什么?」
「恩……那是个很常跟在一个笨蛋僧侣旁边的大夫,他自称自己为『业道』───说起来他也有拿跟你刚才手上碰在我身上一样道具,而且阳仁所帮我酿的酒也是他所提供的配方……先不说有没有对我的病情有帮助,至少酒很好喝~哈哈哈~」
「还真是乱来,支持病人喝酒什么的……」
我苦笑了起来───「那么……孝之阁下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会请人特别来接你的。」从他的话,我也大致确认了业道可能的来历。
「……优娜。」
「恩───武田爷爷再见~还有那个……请您多多保重……」
在侧面亲眼目击了我的计策,优娜很自然地用着有些忧伤的样子与对方道别,最晚察觉到天花板有人在偷听的她反应迅速的加入了我的计划。
「诺姆,妳也───」
「她回到我身体里了。」
「好快?!我都没发现?!」
对于诺姆那神出鬼没的绝技感到有些惊讶,我带着优娜回到了房间的出口前。就在这时───「黑龙……」武田孝之出声的把我给叫住了。
将头转了回去,「除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我也很中意你喔……」眼神锐利的他慢慢地撇过了头继续地喝起了手边的酒,嘴角浮现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
…………
………………
骑在小夜的背上,为了得到飞行时安全感的优娜选择的坐在了我的前方───「哈米尔先生,刚刚是怎么回事?」她一脸疑惑地将头转了过来。
「在上面偷听的……」
「大概率是武井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
「看那老爷爷的脾气就能知道,他是不会允许有人在他地盘上撒野的……这样来看,他没有对此有所反应的缘由就很可能是因为偷听者来自于他所熟识的家族。」
从对话中分析出了他的性格并加以推理───「只有武井家有这可能性了……」我的脑海闪过了「草薙」这支特殊的部队……从她们所使用的特殊武器来看,她们的真身大概就是所谓的「忍者」了。
「我还以为妳都懂了……妳可让我很失望喔~」
「谁能真的明白刚刚发生的事情啦!一下过去的历史、一下红叶小姐的婚礼……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一堆事情───这太复杂了啦……」
她渐渐的缩起了身体,「我不喜欢这样勾心斗角的感觉……」即便是看着她的背后,我也能感觉到她那幼小的心灵可能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伤害了。
「……真的有必要───这样互相厮杀吗?」光是从刚刚的对话,就已经感受到了那接下来所会发生的事情……年纪还小的她看起来特别消沉。
看着她那一副悲伤的模样,「我会尽可能回避那最糟糕的事态……这点我向妳保证。」我从身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话似乎感到有些震惊,,优娜在停顿了数秒后给出了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回应───「……不用顾虑我没关西,哈米尔先生你自己能安全比较重要吧……」没有任性的把童话般的和平幻想施加上来,令我有些意外的她比我所想的还要理解现实。
看着这不知不觉间有所成长的女孩,「……哼……我自己注意安全什么的,这似乎更难呢~」我有些欣慰的……在她没发觉的情况下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