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无眼一刀砍在严锡的背后,一招虎啸,似猛虎下山,威势赫赫,透露出苍无眼心中那灼热的砍杀之心。
严锡背部火辣辣的,衣服被砍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而他的背部同样也裂开一道深深的伤口。汗水、空气,以及空气中夹带着的尘沙,这一切微小之物都依附在严锡的伤口上,疼得他心头一紧。
不过也真是因为这些微小的东西,严锡更加深信自己的理论。自己确实是在跟这片天在作斗争,天道它调动了所有东西对他进行干扰。
严锡对于自己被天道针对这件事并不害怕,他正兴奋着。为什么天道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干扰他?因为他已经威胁到天道了!他相信自己只要继续坚持,自己迟早能改变这天地,让一切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至少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样子。
玲雀蹲在地上,她虽然原本打算借助偷袭,用精神攻击摧毁严锡的精神,然后俘获严锡,这样子比杀死严锡能够得到更加大的认可。但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将对方精神摧毁之后,却将对方隐藏在精神背后的意志给扯出来了。
现在玲雀已经在精神攻击方面上的造诣已经超越了鲁定了,已经能够稍微感觉到对方精神的波动。
她从严锡破碎的精神后,她感觉到了一股绝望。那是一种特别深的绝望,如同一根针扎在象征着光明、正义的精神上。
换句话来说,就是隐藏在他光鲜的正义外表之下,是一种对世间所有事物的绝望,这种绝望甚至连他本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整个人的行动,就是被他的精神,或者说是梦想给支配着。
幻想着自己的成就,幻想着理想中的世界,幻想着他所渴望的世界。为了追求这个遥不可及的幻想,他才会行动。
不过这个时候还算早,只要有人能够提前打碎严锡的幻想,让他认清真实的世界,虽然或许会让他的性格发生改变,但是他还是有救的。
只是,很可惜,玲雀完全不清楚严锡究竟是谁,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严锡心中充斥着绝望。
玲雀是一个好人,但是绝对不是圣母,她清楚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杀了他!”
玲雀发出号令,让隶属于她部队下的战士们围困住严锡,并且拦截住对方的后路。
如今,严锡陷入了绝境里面。
在他的背后,数不清的蛮族战士堵塞着道路,他们举着盾,手中握着锐利的钢枪,排列组成了一面枪盾墙。而在他面前,察木士王、苍无眼,以及不少强大的蛮族族长正摩拳擦掌地盯着他。
难道,天真要亡我严锡么!
严锡心中怒吼着,叹息天道不公,天要亡我。
“是谁要杀我们的大师兄?!”
突然,严锡听见在枪盾墙的后面,传出一道声音。盾墙散开,露出一条通道,在通道的尽头,那是一伙穿着飞盗门服饰的家伙。
“你……是阿柳么?”
严锡认出了说话的那个人。
“师兄!原来你没有死!哈哈,我就知道李戎封那家伙在说谎!什么严锡早就死了,果然全部都是狗屁!”
阿柳带着他的同伴来到严锡身边,扶起了严锡。
看见严锡背后的伤口,阿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一刻怒气上头。
“是谁?!是谁砍伤了我的师兄!”
“是我,怎么样了?”
苍无眼站了出来,他跨出一步,来到了阿柳身边,苍无眼比阿柳高了差不多一个头,以俯视的姿态看着阿柳。
“砍伤严锡师兄的是那只手?”
“两只手都是。”
“给我将两只手都砍下来!”
苍无眼冷笑一声应对阿柳的要求。
“且不说你的要求我想不想做,我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将两只手砍下来?”
“那就砍下一只手,剩下那只手我来砍,别说你不想做,看到我的衣服了没有?我是飞盗门的人,你应该不想破坏与飞盗门之间的友好关系吧?只要你砍下,我就不会将你砍伤我师兄的事情告诉我们门主。”
严锡听着阿柳的话,他感觉到眼前这个阿柳很陌生。在他眼中,阿柳一直是一个文质彬彬、说话特别斯文的家伙,但是这个阿柳,不仅说话粗鲁,而且还谎话连篇。
“哈哈,没关系!门主我啊!特别赞成蛮族的兄弟们替我们解决叛徒这件事,别说是砍伤了,就算是砍死也没问题啊!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在察木士王他们背后,有人靠近了。
“李……李戎封!而且还有叶华仇!”
阿柳一看过来的人,腿都开始不自觉地抖起来了。
“叶门主,你们门下可曾有过如此粗鄙的弟子啊?”
“并没有呢,倒不如说,李门主,他们是不是你门下的人啊?”
“这个请让我稍微看一看才行……嗯,这几人,仔细一看确实是我们霄雀门的人呢!不过,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叛徒!都是可杀之人!”
听着这两个家伙的跳双簧,察木士王笑了起来,这两人是在暗示他们,要他们将这些人一并杀死!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