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

作者:蝉枫紫 更新时间:2018/8/1 20:57:20 字数:6364

暴食女到底在哪?

太阳尚未翻成橘色,离中午却已经有段距离,在这段适合活动的时间,世界就像只剩下我的奔跑声在回荡。

魔法阵影响范围不只包含学生,连动物、昆虫都停止活动。

如此寂静我仍无法透过声音,掌握理事长和暴食女去向。

为找到蛛丝马迹,我跑到校舍屋顶俯瞰每间教室。

由于校舍呈现ㄇ字型,因此从屋顶窥视排除两侧教室后,我以一步并两步快速奔下楼梯,开始搜索中间部分。

实时我汗流浃背,这座大到夸张的学校也只检查一半左右。

更不用说部分教室摊位改装成密不透风,犹如灾难现场增加搜寻难度。

其中还不包括体育馆及游泳池尚未寻找的地方。

在搜寻途中,我从楼梯间瞥见校园后门正敞开着。

那座后门栏杆花纹比前门稍显逊色朴实,却仍无法掩饰其贵气。

同时有数只只会靠吞食方式攻击的绿色史莱姆,正徘徊在后门附近。

要说那没有可疑之处,绝对没人相信。

一阵犹豫后,我决定扛起走廊的灭火器朝后门方向奔去。

这间学校灭火器十分豪华。

外型贵气不说,连重量都十分豪迈,少说将近十公斤左右。

虽然我是想利用它作为攻击武器,只是在抵达现场前,自己已经气喘如牛,快要被重量给攻击致死。

这样的灭火器,除非摆放各处,不然一般学生绝对不能灵活使用……。

摆放各处……?

我有不好的预感。

当我抵达校门后方,大口呼气准备对史莱姆展开攻击,随即在角落发现校墙上每隔一段间隔,也悬挂着灭火器。

重要的是那些灭火器短小坚固,看起来很轻便。

现场史莱姆蠕动散开,仿佛正嘲笑我扛着笨重灭火器的蠢样,即使满头大汗心中怒火却越来越旺。

我将手上灭火器抓紧,原地旋转抛向阻挡道路的绿色史莱姆。

钢瓶失速飞出连同史莱姆一起扫飞,在墙壁留下一个大洞以及黏液。

趁这机会我捡起短小的灭火器钻出后门往街道上狂奔。

街道上的宁静和校园内没有太大差异,可是却没有人昏厥于马路上。

同时还有一股魔力缓慢正从校园方向涓涓流出。

那股魔力细流,正推着我的双脚离开校区。

这是……驱赶生物的魔法?

驱赶魔法是一种让生物不由自主离开特定范围的魔法。

应该没有歹徒会将人质绑到有人的区域吧?

这念头很快便被一道从校舍射向天空的七色光芒所证实。

光芒伴随如喷射机翱翔的噪音,驱使我从街道折返回校园内。

从后门方向可以清楚瞧见,校舍ㄇ字型的中央一楼处有二个人影。

那二位人影在藏有圣剑的便衣室内。

考虑到已经被发现的可能性,我没有丝毫躲藏直冲便衣室方向。

当即将抵达时,便衣室窗户突然成蛛网状碎裂,并伴随枪声及子弹从我肩头上掠过。

心脏几乎凉了一截,我连忙滑进便衣室前的墙壁隐藏身影:

“魔法师就用魔法攻击呀……”

“科学魔法师没听过?”

那位曾嚷嚷祭品不足,声音带点粗野的女老师答话。

为找到一条活,我查看四周并试着争取时间:

“那妳会什么魔法?”

“……”

“……”

“……”

喂?真的不会魔法吗?

这下怎么转移注意。

在懊恼时,粗野的女老师开口带点痴笑声:

“要不是你出现,那孩子被霸凌最高点的第三学年时我出面保护,她肯定就会乖乖听话自愿成为祭品,也就不用大费周章。”

“……她被排挤是刻意操作?”

“当然,女孩子间耳语可是很恐怖喔。只要将事实稍加夸大,自然会迅速传播……这就是我的魔法。”

这番话让我在如此紧张时刻,仍旧回忆起未来的人们。

那些为得到更多食物,将拯救他们的我们,贬为魔物群起攻击。

我心中绞痛,感到恶心、困惑以及奔出眼泪的冲动。

将要拯救的暴食女,会不会也说出类似令人心碎言语呢?

我甩甩头去除杂念,朝左侧窗户用力掷出灭火器,同时从右侧翻过围墙冲入便衣室内。

一踏入室内所能利用的思考时间非常短暂。

那位声音粗儣,身材粗壮几乎是贝汗翻版的女老师,正朝灭火器方向开枪。

间歇枪响没有掩盖我的脚步声。

她转过头,露出惊讶眼神。

这里她表现比贝汗逊色,动作慢上许多才扭动肩膀甩着枪口对准我。

赶在那之前,我已经抡起衣架朝她脸部扔去。

衣架砸中女老师鼻梁,使她疼痛弯下身体并紧张的扣下板机。

我趁机朝侧边跨出一大步,让她忽乱射击的子弹扑空。

当女老师双眼含着疼痛泪水,额头两侧肌肉冒着青筋挺起身子时,我已钻入视线死角,捡起灭火器朝她肋骨痛击。

一声骨头脆响后,女老师前扑倒哀嚎的无法动弹。

我捡起她的黑色手枪并避免后续被利用,将枪藏在角落衣服堆内。

环顾四周,便衣室内除弹壳与打斗痕迹外,唯一最大不同是藏匿圣剑的地道暗门已经被打开。

地道内深处闪耀黯淡光芒,催促我赶紧进入其中。

顺着灰色石阶进到地道里面,我立刻感到后悔。

因为教室内刚才可是见到两个人影,换句话说还有一个人……。

碰!

阶梯上方传来地道暗门被大力关上。

失去退路的我只能硬着头皮,持续往光芒处前进。

这里的地道和未来的样貌一样。

笔直、没有任何岔路,墙壁上也刻满许多难以解读的文字。

如果说这里是古代帝王坟墓的走道,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很快我来到散发光芒的地点。

光芒是由目前仍旧完整、未来却残破不堪的魔法阵所散发。

那些魔法阵画在圣剑倒插的地面上。

此处面积大概可挤入三十人左右,比刚才道路要宽上不少。

魔法阵内暴食女双眼呆滞坐在那,原本流顺金发如今染上些微白色。

那些白发随着时间流逝,有逐渐增加的趋势。

至于白发产生原因,恐怕是魔力被强制从身体剥夺流入魔法阵内所致。

有点像营养被强制夺走,连头发黑色素都无法合成。

呆坐的暴食女对脚步声产生反应。

她转过头,那张陶瓷般无暇脸庞上,微微撑大眼皮:

“……为什么要来?”

“虽然总是开口拒绝,最后却都答应帮忙,即使帮忙仍扮黑脸。这样的人遭遇危险,不该帮忙吗?”

“……死神及陌生人不值得被拯救。”

“妳纵然不是朋友,也是重要的同伴。何况死神也不会对同伴下手吧?”

我微笑望着双眼摇曳泪光的暴食女。

如果继续待在原地,她恐怕会越来越虚弱。

离开封闭地道的方法,只剩下利用圣剑劈开道路。

我想拯救暴食女,可是不想拔出圣剑成为英雄。

是否存在不成为英雄又能够拯救她的方法?

这贪心念头在脑海中宣告无解。

未来被唾弃景象不停干预手脚,就像弹簧来回摆动,始终没有一丝偏移原地。

在说了大话后,我不敢望着暴食女,无法说明自己迟迟没有动作。

余光却不争气瞥见,她正摇摇头诉说着没有关系。

那张原本冰冷神情,挂出仿佛得到救赎的温暖笑容。

这样胆小的我,为什么成为英雄?

因为大家都喊我英雄,不是。

因为拯救许多人,也不是。

在拨开许多痛苦回忆,最初的起因逐渐浮现。

当我跪倒在墓碑前、经过许多废墟,以及数不清的体温在怀中逝去……。

最终我开始想成为英雄。

想守护同伴,阻止悲剧不断上演。

我……。

并不是做什么伟大的事才成为英雄,而是想要成为英雄才完成伟大的事。

想到这我释怀笑着。

我根本不需要关心她人指指点点,。

因为,那些都不是心目中,理想的英雄。

我跨出脚步,不再颤抖,双手反握圣剑。

一碰触到圣剑,身上魔力与力量立刻泄出,源源不绝流向地面的魔法阵。

这和未来初次接触时感觉不同。

那时魔法阵已损毁。

在全身即将瘫软前夕,我将气灌入圣剑剑柄上。

这次和未来一样,倒插在地的圣剑开始偏移、晃动。

我蹬地用力一振,圣剑便被顺手抽出地面。

当圣剑一被取出,原本不停流失的力气与魔力嘎然停止。

取而代之,魔法阵内逆流出如海啸般铺天盖地的魔力及气息。

即使未受过魔法训练,皮肤也将缩紧、呼吸急促想要逃离现场。

同时倒数计时计,开始以夸张的方式流逝。

时间先是以三十秒为单位快速倒数,接着以五分钟为间隔快速消失,最后变成以小时跳动。

然后倒数计时计显示零。

伴随这股不寻常现象发生激烈地震。

地道像是要坍塌,天花板不断落下土堆,墙壁也开始产生龟裂发出低沉悲鸣。

我拉起暴食女朝入口方向奔跑。

在离开时,魔法阵已经开始损毁,并且从中冒出一只毛茸茸带爪子,发出静电爆响的狼脚。

那只脚异常大,光爪子部分便将三十人的空间占去大半。

拔出圣剑后的一切不协调感,在脑海中汇聚、辩证找到近似解。

自己恐怕闯下大祸。

我用圣剑斩碎入口阶梯上的石造暗门,迎来外头稍微泛黄的阳光。

这些光不是从窗户射入而是从四面八方。

原本应该挡住阳光与强风的水泥墙,如今毁坏、**钢筋,犹如遭遇飞机轰炸,只剩下一堵矮墙。

便衣室内凌乱不堪,日光灯以及天花板碎石散乱一地。

整个景色和这间便衣室未来废墟模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异。

这一切元凶不是地震,而是站在被摧毁的校舍上,必须仰望才能勉强窥见全貌的雷狼。

这下我完全确认,刚才猜测没有错误。

所有主要事件分成吸收魔力和封印两件事情。

先说吸收魔力。

便衣室内风在吹进室内前会消失。

圣剑下的魔法阵会吸收魔力。

这都暗示魔法阵具有一种吸收魔力性质。

封印部分则跟圣剑有关。

仔细想,卡翠娜要我”守护”而不是”取走”圣剑。

未来封印魔王时是利用圣剑。

美奈子说过,这间学校有异世界通道,只不过被堵住不十分顺畅。

我想堵住通道应该就是圣剑的封印。

如果想要打破封印,一定要有很多魔力。

因此攫取学生魔力,恐怕是将魔力输给对面世界的”神”,那位神真面目则是魔物雷狼。

当雷狼吸收许多魔力,就有能力打破封印。

在和悦高中是利用传送魔法,将学生与吸满魔力的魔物传送异界当祭品。

在乐极高中,只要将魔力传送至圣剑魔法阵附近,就可以达到效果。

至于最有效方式,则是将魔力源直接丢到魔法阵旁。

暴食女应该就是魔力多才被盯上。

现在圣剑被拔出封印便直接解除,所以倒数计时计剩余时间才会归零。

状况有些糟糕。

坍塌校舍外的操场,即便脸庞厚粉早已遮掩情绪的理事长,仍跪倒在地像是在祈祷:

“神啊!请拯救我重病女儿……”

“嚎呜~~~”

“这仰头的鸣叫英姿,可以视为答应吗?……等等,祢要做什么?我不是食物!救命啊!”

一剎那间,雷狼张大满是唾液的嘴,将理事长刁入嘴内咀嚼。

现场惨叫声太过惊悚,让人不由得撇开视线。

“……快离开。”

暴食女发出尖细的低吟。

夕阳下,她陶瓷般细致脸庞仍旧过分苍白,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我伸出手,打算拉着暴食女逃离。

她却甩开大力摇摇头,焦急到眼泪快流出:

“……不需要帮忙,快走。”

“我说过,绝对会拯救……”

阳光忽然被黑影遮住,使体感温度急遽下降。

这道黑影不是来自天上乌云,而是雷狼回过身望着我们的庞大身躯。

从毛色与外观推测,牠似乎是先前曾短暂交手的那一只雷狼。

牠似乎早已认出我,正瞇眼睛、露出俐齿,发出低吼威吓。

现在只要一背向雷狼,肯定就会促使牠发动攻击。

“……这样下去你会死。”

像是以暴食女声音为讯号,雷狼带有电弧的爪子朝暴食女挥击。

认为将迎来死亡的暴食女闭上眼睛,没有恐惧与惊叫,只有嘴角露出一抹无奈凄凉微笑。

她就像在嘲笑自己生命如破布般,逝去并不可惜。

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

我挡在她身前,用圣剑架起防御。

爪子不比剑刃锐利的被削断,身体却被电弧击中引起抽蓄,皮肤外冒出许多道白烟。

双脚更被如卡车般的力道击飞,直到撞上面向走廊的墙垣才落地。

这短暂交手,透过鉴定之眼,让雷狼信息产生更新。

牠的等级五十九,而我只有十级,就像新手村菜鸟遇见最终魔王的差距。

发现自己没有死亡的暴食女睁大眼睛。

她瞧见我狼狈模样,眼皮立刻颤抖瞇起,含着的泪水终于溃堤流泄:

“……为什么?”

“口头拒绝却以实际行动帮助的人都不值一提,那么还有什么值得拯救呢?是只会说漂亮话的人吗?是用行动拒绝的人吗?这都不对吧!”

“……会死亡……”

“如果任何被预测的未来都未曾改变,那么就由我来打破这命运吧!”

我撑起身子,双手握紧圣剑。

将未来战斗经验,挪用到每一条神经、每一个动作。

雷狼的身躯太过庞大,就像老鼠对上大象,要给予致命攻击十分困难。

缠绕在牠身上的电弧,更像一台自动堡垒,稍微接近便被电到七晕八素。

何况我现在只能使用气以及圣剑。

这两种都是近距离攻击,上述不利因子就被夸张的再度放大。

这还没算上牠会电击魔法,以及利用爪子挥击。

目前电击魔法只能用气与意志力撑过去。

至于狼爪也只能尽量闪躲,要是勉强接下,只会又一次被打飞出去。

当我重新站起身时,雷狼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刚才将雷狼爪子削断后,似乎让牠紧戒趋于守势。

在牠主动攻击前,这或许也是唯一决胜机会。

我不断主动挑起攻势,尝试让牠前脚受伤无法动弹。

每一次攻击电弧都让身体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灼热。

身体负担很快就超越雷狼前脚伤痕,而牠也似乎逐渐明白我的实力。

我们之间等级差距,让实力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山谷。

附近已经有部分学生从麻痹中苏醒。

虽然她们只能勉强动弹,说话却丝毫没有困难:

“转学生不只是变态还是怪物嘛!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到那种移动姿势。”

“怪物对怪物!”

怪物吗。

未来拯救的人们也用同样话说过。

我听到自己正发出苦笑声,剑炳上的手也微微松开想放弃。

可是为了暴食女、美奈子、贝汗,现在还不能停下攻击。

用充满汗水的手再次握紧圣剑后,我双脚用力蹬地往前奔驰。

这是最强的舍身技巧,也是最后攻势。

藉由无视自己伤害,钻入敌人脆弱处,造成致命伤口。

当初便是以一只手臂,换取成功封印魔王。

可是才夸出没几步,脚突然不听使唤身子往前扑倒。

从小腿、大腿腹部,再到颈部、手臂与手掌。

每一处发出哀号,不由自主抽蓄。

一直藉未来经验战斗,没注意到体能不同,现在器官终于集体罢工。

等下会好好休息,所以快动吧。

拜托了,快点让我站起起来!

趴在地面上的耳朵,清楚听见雷狼正聚集电魔法的霹哩啪啦生以及脚步声。

脚步声伴随急促却没有一丝犹豫的呼喊,这是暴食女首次喊我名字:

“……悠久小心。”

“别……过……来……”

喉咙难以发出声音,我试着敲击自己双脚站起来。

暴食女仍没有停下脚步的迹象。

她跑到我和雷狼之间,试着阻挡即将从雷狼嘴中发射的电球。

那道电球十分耀眼,太阳都为此臣服。

终于我勉强挺起身子。

伸出手将暴食女用力拨到一旁,挥舞圣剑斩断电球。

电球一分为二,光芒与雷电却仍旧将我吞噬。

一股沉重的深渊将意识拖入黑暗。

很沉重。

很想睡。

仿佛听见自己说着:

“这样已经算是英雄了——”

那声音又说:

“——所以,好好休息吧。”

我多想顺从内心渴望。

真的好想。

因为真的好累。

但,我更渴望成为英雄。

不用万人景仰,而是同伴的英雄,甚至是自己的英雄。

在一片朦胧中,我仿佛瞧见一堵墙在道路上。

道路在此背分成三区。

被阻挡的前方,有暴食女正在墙壁后方啜泣的声音。

向两旁弯曲的小道,那有通往无尽黑暗的景色。

我用拳头敲击墙壁。

即使墙面没有丝毫损伤仍不断敲击。

右手无法再挥击就改用左手。

左手无法再挥击就改用脚。

脚无法再踢就改用头。

我不能在这休息。

如果这是命运之墙,那必须将它破坏。

因为说好的,我会突破命运。

忽然间墙壁倒塌,露出刺眼的光芒。

光芒那端我瞧见蒙者眼的莉丝。

那是未来莉丝倒在怀中即将死去的景象,鲜血正漂染她白色长发成为火红色。

她没有对着未来的我,而是向着现在的我腼腆微笑。

他以细到不能再细的声音,对着未来以及现在的我说:

“……祝福你,以所有魔力。”

忽然间,景色迅速模糊,倒塌的墙壁与莉丝被光芒吞入其中。

然后带有温度的雨滴落在脸庞上,那是正在哭泣的暴食女眼泪:

“……我又害死人。”

“没这回事……”

我一出声暴食女啜泣便停了下来。

时间不知道己经流逝多少。

唯一可以确定,雷狼已转身准备袭击其他学生。

以及我正以膝枕方式躺在暴食女冰凉的大腿上。

此刻全身充满魔力,体力也恢复到能够站起身。

只是暴食女按住我,仿佛希望能够放弃战斗。

“没事的,绝对会突破命运……”

“……”

“还有,比起哭丧着脸,妳笑的样子比较可爱。”

我捡起掉落地上的圣剑,冲向似乎发现异状回过身的雷狼。

『魔力等级八十九。』

这是我现在的魔力状态。

可惜只有取得光魔法资格的我,就算知道其他魔法也无法施展。

但不要紧。

如果持久战打不赢雷狼,那么就只要一小段时间胜过牠即可。

那怕只有短暂一秒、甚至连一秒都不到也无所谓。

在即将突入雷狼怀中时,我放弃防御、将魔力全部转换成气。

满溢的气在体内快速流动,血液与神经反应也跟着被加速。

就像是吃禁药的选手,依靠体能的剑术等级快速上升。

当肌肉爆发力发挥到最大,奔跑来到最快速度。

手臂与腿承受不住高速,血管开始爆裂,流出湿热的鲜血。

神经尝试追上速度而提供超额能量加快反应,导致灼烧感窜流全身。

鼻血、嘴角、眼睛,每一处都有铁血味。

在圣剑挥舞前一刻,鉴定之眼显示着自己从未抵达的领域:

『剑术等级:九十九 +』

下一刻,呼吸、心跳声、脚步仿佛都留在原地,无法追上移动速度。

圣剑与身体轨迹如闪光那难以捉摸又短暂。

直到所有声音追上身影那剎那,我已站在雷狼身后。

紧接着身后传来雷狼倒下的轰然巨响。

同时意识混着血味彻底被疼痛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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