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时间能抹去一切,让所有的事物全都面目全非、烟消云散。可是,时间却无法抹去我对宵沫不变的情感,无法抹去曾经令我印象深刻一幕。
那一幕的画面不堪入目:坐在黑暗角落里的我倚靠皮倚静默无声,就那么置身事外地看着他们对南宫礼的**。
“求饶吧,求饶我就放过你。”
我压低了声音说,走到他身边蹲下。他的眼睛蒙着黑眼罩,什么都看不见。并不担心他会从声音辨别出我是何生,我故意用着他以前从未听过的沙哑声调说话。
“求饶的话,我会让他们对你的后面从轻发落,叫两位姐姐好好伺候你的前面。”
三男两女哄堂大笑,我也笑了。我们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像是森林里的洪猛野兽,像是黑暗里的鬼怪。
他太俊美,偏偏一心要闯进宵沫的世界,所以我要惩罚他,将他的美好捏碎,将他的悲伤渲染到极致。他惨遭男女**的画面先前用摄像机拍好,再匿名发布到网络上,引起了人们广泛关注。两天后,他由于无法面对这份巨大的耻辱,选择在午后四点结束了自己生命——头枕在冰冷的铁轨上,黑龙般的火车将他碾成了粉碎,就这样悲惨的离开了人世。
这件死亡事件闹得很大,死者父母哭天喊地,跪在警院门口求法律主持公道。事实上,对南宫礼为非作歹的那帮神秘人士早已远走高飞,而我始终都只是幕后不露脸的看客。
某日夜晚宵沫来找我,红着眼睛,我忽然明白她什么都知晓了。
“你是魔鬼吗?”她问,声音带着哭腔。我看见她眼睛里有晶莹的液体沦陷。
“也许吧。”我不否认,“但为什么我这样的魔鬼会喜欢你呢?”我双手禁锢住宵沫肩膀,威逼她直视我的眼睛。“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任何人想把你从我手里夺走,都只能是妄想。”
宵沫像盯着怪物一样直视我。“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有错?”
“你喜欢他吗?”
“是的,至少他比你温柔。”
闻言,我捂住脸笑了,有些癫狂、悲伤、苦涩、嘲讽的笑,“为了你,我的双手可是沾满鲜血,这样堕落进黑暗里我,你现在不喜欢了吗?”
我爱怜抚摸宵沫的脸,将她压在墙上紧紧抱住,放肆亲吻她冰冷唇瓣。她毫无反应也不反抗,可我不介意,我只想拥抱她,感受她的温度。
“有时候不小心知道了某些事情后会觉得很心寒。”
“不过是这种程度。”我冷笑。
宵沫抬手给了我一巴掌,我的头歪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我回以更为冷酷的笑意给她。
“当初我亲眼看见你一石头砸死那个男孩,我的心也寒了。从杀死何撒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死去。现在我只为你而活着,你不喜欢这样的我了吗?”
我亲吻宵沫的双眼,抬手抚摸宵沫的脸,看见自己的手指颤抖的厉害。
宵沫泪流满面,让我觉得好心疼。
“别哭啊,”我亲吻这美丽女孩面庞浸染的湿润,“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还是南宫礼?”
宵沫不说话,即使我撕开她的衣服**那胸前的丰满,她仍是无动于衷。她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那冷漠的眼神令我心头一凛,理智迅速渗透了我躯体里的每一处。不过,我没有停止对她的侵犯,无礼对待她,想以弄疼她的方式来占有她,带着惩戒的意味让她感受我带来的切肤之痛,这份痛便也是我的心痛。
“先撕裂你的身体,再慢慢吞噬你的心。”
事后她站不稳脚了,踉跄着摔倒在地。我没有再看她,转身拿起桌边开罐的啤酒仰头大喝。
“我是来杀你的。”
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紧接着枪声撕破空气,我痛苦地倒在地上。我不禁苦涩微笑,原来她是来杀我。
“你下不了手。”
“是啊,我下不了手。”
她扣动扳机朝我的左腿开枪,我痛得咬紧牙关,惊讶她怎么能隐藏的这么好。我心中算准了两声枪响应该惊动了邻居,估摸他们只会先报警不敢上门一探究竟。手不由自主地摸到裤兜里的手机,调了静音键,凭借直觉不用看屏幕也能快速查找出胖子号码。几天前叮嘱过胖子,若是接到了我的无声电话那就意味着出事了,组织一些人务必绑架宵沫。我看了一眼宵沫的外套,里面一层放置了比纽扣还微小的人员定位追踪器,这是在南宫礼去世的当天,胖子男扮女装溜进她居住学校的寝室,撬开衣柜把她经常穿得大衣和裤子挨个安装GPS。
“何生你好样的,一个死去了双亲的大学生,在社会上混的很有势力。”我左腹中了一枪,紧接着是右肩,我不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瞄准我的心脏。
“平日里派眼线跟踪我难道也想瞒天过海?”她顿了顿,说,“我不杀你,但我杀他们。”
我感到一阵无力的眩晕,失血让我疲惫,深深的孤独感爬上心头。
“沫沫你听我的话,别做傻事,为了自己也好。”
“我不能失去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如果我的死能换回你的良知,那一定很值得。她用着悲戚地目光望我,眼角流下一道泪痕,“回头吧,去找一条回归好人的路。”
“不啊!”我嘶喊起来,“我不要当好人,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就让我蜷缩在这黑暗里吧,用我罪恶的人生换取你的幸福。”
“你会幸福的,宵沫;但是等有一天你幸福了,不要忘记我啊。”
这最后一句话,悲哀脆弱的宛如濒死之人的遗言。最悲伤的是,走远的她已经听不见了。
我胸腔里真实的心意该如何传达?没有任何人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