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亚历山大教宗看见少女满身戾气的朝自己走来时,还以为下一个 ”被处刑” 的目标就是自己。虽然升起了逃跑的念头,不过他在冷静想想之后…发现自己也没得罪人家。于是就平静了下来。
「你…想不想将那个家伙驱逐出罗马?」少女缓缓地朝教宗走来,宛如在耳畔发声的轻柔低语有如那伊甸的毒蛇一般。
他停下了一切动作,然后…颤栗迅速的布满了全身。还没等他回应——教宗的左肩就被 ”箭” 刺穿了。
他眼睛不可思议的大睁,抓住半露在伤口外的箭身倒卧在地。
「呵呵呵,因为那家伙恶心到我了,所以就赐你这个能力。」少女轻笑,她将 ”箭” 回收的同时,轻抚过教宗的脸,对视了一下后,少女就在他耳畔继续说道。
「你有这份资质。去找到你内心所渴求之物,并将其化为自身的力量吧!」
「妳这个异教…」一旁的红衣主教终于从少女带来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当他们正打算要群起而攻的咒骂她时,就被少女打断了。
「啧啧,我可不是异教徒。」少女拿着 ”箭” 缓缓起身,持 ”箭” 的右手食指向他们晃了晃,否定了最先开口的那人所说的话语。
「我是你们的救世主啊!」少女在太阳所在的地方开了一道隙间,让阳光落在自己的身边。少女顺便轻吻了一下跟着阳光一起出来的银十字架。接着就在这可能会被称为神迹的阳光下继续说道。
「难道你们想要向一个凡间的皇帝摇尾乞怜?你们这些无能的枢机主教,就这样还敢自诩为上帝的地上行者?呵…别说笑了。」
少女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银十字然后将 ”箭” 收回隙间之中。
在经过了一秒的考虑,也将这位倒在地上的教宗送入自己的隙间。在掳走教宗后,少女背对着众多的红衣主教们侧着脸对他们说道。
「哼…不过至少该称赞的是,你们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少女挥挥手,接着命令道。
「阿尔,帮我叫上她们两个,现在该是退场的时候了。」
在阿尔特留斯沉默地领命离去后,少女也跳入了隙间,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女仆们也随着她一起落下。
过了一阵子…
在曾经关押过早鬼的地牢之中,已经苏醒的教宗看了看四周,但环境带来的强烈恶心感加上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怎么好…所以最多只能让自己爬起来靠在应该是墙壁…或至少希望是墙壁的东西上。
「醒来了吗?罗兰杜•巴蒂内利(Orlando Bandinelli),新生的替身使者啊!」
「…妳……到底是什么东西?」教宗看向眼前的少女,有气无力且声音颤抖的质问她。
他控制着呼吸,试着忽略自己左肩上的那个伤口。不过高烧加上这歪曲恶心的空间,很明显的对他脱离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帮助。只能看着唯一不那么扭曲歪斜,但会由衷感到恐惧的 ”那个东西” 。
”她” 绝对不是人类,只是某种学着人类姿态的…某样 ”东西” 。必定是亵渎神祇之物。教宗快速的在心里向上帝祈祷,并且紧盯着少女。
「我是什么东西?」少女对这个问题感到了些微的疑惑,不过她随后就笑了起来。
「哈,有趣的问题。」
「就只是个想要 ”随心所欲” 的生活的人,仅此而已。」少女说道。
教宗面色凝重的看着少女。他粗重的呼吸回荡在无言的空间。
「巴蒂内利,你…」少女突然开口。
「觉得那边的花好看吗?」她让开身子指向在对面盛开的曼珠沙华如此问着。那存在于彼岸的花,鲜艳但不祥的赤色,在这空间或许是一种救赎也说不定。
「那可是被称为不祥的死亡之花呢。」少女微笑的介绍着。
「不过在这里大概就是囚犯们的 ”希望” 之花吧?将自己的 ”希望” 寄托在 ”死亡” 上。」
「妳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想…虽然我们的立场是相互对立的,但我和教会之间似乎没什么必要流血。」少女说道。
「我知道你想要上天堂,不过…在那之前,为什么不去地狱看看呢?」
「或许你会喜欢地狱也说不定。」
教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跳跃到他们要去地狱,不过…
「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对吧?」教宗说道。
「真有自知之明啊。」少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接着突然问道。
「你想好你的替身名了吗?」
就在这时,隙间开启。另一端显现的是火热的赤红之地。似乎被另一边的景象震慑…或之类的情绪,呆了一下的教宗瞠目结舌的看着另一端燃烧的罪人,然后才看向少女。
「替身是什么东西?」他问道。
「就是一种…精神的衍伸物,可以说是另一个自我(Alter ego),更直白点就是出现在你身旁的那个东西。」少女挑眉,稍微解释了一下。接着就继续说道。
「你是虔诚的教徒,而你信仰的神是我的敌人。不过…」
「你的替身名我就帮你取名为 ”额我略圣歌(Cantus Gregorianus)” 吧。」少女说完之后就直接跨过了隙间,走到熟悉的地狱之中。
「 额我略圣歌……?”额我略圣歌(Cantus Gregorianus)” 吗?」教宗似乎在反复咀嚼这个词汇。重复说了两次后,他开心的笑了。
「以圣歌作为另一个自己的名字吗…似乎不错啊…」
「那么,我们去找路西法吧。」少女在另一边如此说道。
「…什么?」
「说不定路西法会意外的正经…」无视教宗发出的疑问,少女自顾自的说道。
「虽然是堕天使,但他好歹也曾是上位天使。」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他会放弃如此崇高的地位去反抗上帝?就算在天国,他也可以算是统治阶级…或许你的认知是:他为他的 ”傲慢” 而堕入地狱,不过…事实真的是如此吗?」少女的食指抵住了她露出发现有趣事物的笑容。
「…我,」教宗还没说完话,就被少女拉往地狱。
「你有问题的话,何不现在就随我去问问本人?」少女侧身指了指远方。然后挥了挥手对他继续说道。
「如果你对上帝的信仰真的如此坚定不移…你可以试着把这次的旅途当作…上帝的试炼。」
「不过若是你真的这么做了…」少女停顿下来,凝视着教宗。在指着他说话的同时顺便无声的将隙间关上。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只是会鄙视你而已。」
「而且你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少女冷哼了一声,就迳自往前走。
不过走没两步就停了下来。
「…我忘了一件事。」少女回头,朝教宗扔了一颗赤红色的珠子。在急忙的接下后,他发现手中红色的珠子散发着些微的寒意,似乎是作为装饰围绕在珠子上的铜圈显露出惊人的工艺。
「给你,这颗珠子可以保护你不受高温影响。」少女说道。
「”避火的宝珠” ,这是它的名字,就当你就职典礼的礼物了。」
「还有,你不跟我走的话,就会被粗暴的兽灵们捡走。虽然我不确定牠们的活动范围有没有到这,不过他们对人类可不怎么友善。」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人老了总是会比较唠叨。」少女抱怨似的如此说着,然后在跑起来之前对身后的教宗说道。
「嘛…算了(日语)。你最好跟上我的脚步(拉丁语)。」
「我的速度就像 ” ʽἙρμῆς ” 一样,一瞬千里。」
「你有自信能够跟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