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是什么?
似棉花糖般轻柔甜蜜的纯爱?似暴风雨般刻骨铭心的悲恋?还是……胎死腹中的遗憾。
我不太清楚,越是思考这个问题就越是困惑。不过就算没有明确的答案,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只要待在他的身旁就够了,为此而提出的交往要求。根本没想过会这么快能够实现的愿望,在那时却意外地实现了……萧何问我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时,本着轻松的心情试着说了出来,用开玩笑的口吻,虽然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还是没想到真的会把一切都说出口,这其中可是存在着肉眼所高风险,这或许要怪当时的场景太过煽情,实在是太犯规了……稍有迟疑,像是在极其认真地在思考我告白的内容,害我还是紧张起来了,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想要和他在一起是我的愿望,因为我是由于他的出现才得救的,他的存在正是我的救赎,一直以来的憧憬、向往。可在一起了之后,愿望已经实现,却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了。试着像其他女生一样,尝试着各样的应对,假装出俏皮任性的样子,男朋友和其他女生一起说话时应该吃醋生气……虽然他也同样尝试着去扮演着男朋友的这个角色,可是同样零经验的我们两个,如何去相处?再怎么演出,也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蹩脚演技,那是虚伪的,其中没有包含一点温度……就算是在这个时候……我难道还在带着镜像的假面迎合着周围的环境吗?我已经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我……真的有“自我”这一东西吗?
唯一确定的只有想要待在他身边的心情……这是我最后的任性的要求了……
平安无事地又过一日,今天已经是星期四,按照萧何的想法是打算在这个星期之内解决陈诺的问题,但要想解决问题最好是在工作日内,也就是今天和明天,虽说留到下个星期也未尝不可,但按照萧何的说法——
“这么麻烦的事情尽快搞完,周末时间不能浪费在思考这些闹心的事情上。”
虽然对关键的问题有些眉目的样子,但感觉还缺乏关键的对应方法——于是,中午的放学时间,萧何邀我到校外的拉面店吃午餐……可这个冒失鬼却把钱包忘在课室了,而我出门向来是不会带现金的,于是,他又折返回去取钱包,让我留下来先坐着。
学校的附近,分别是东与西北方向,隔两条街的地方是市内的另外两所高校,由于学生的人流量很大,在这一带开设了数量众多的便利店、发廊、餐馆、奶茶店、网吧等方便学生、引诱消费的个体店。但与我们学校不同,附近的两所高校,西北方向的则是市一中,与我们的私立学校相对的公立学校,省内的一级学校,师资力量也只比我们学校略为逊色。另外东方向距离更近的是一所技校,也就是无望考上本科的一群人向现实妥协的归属,大体是家庭拮据、学力不济以及无心向学的人的选择。
经常有那所技校的男生惹事的传言流出,对我们学校和市一中的学生造成了困扰。虽然也有可能是两所学校的学生对那些不务正业的技校学生的诽谤也不一定,因为刚好在比别人所站的位置略高,便五十步笑百步,通常这类人无非是自我展现欲强或为了秀优越感。但无风不起浪,虽然不是指控全体,但在技校有个别学生惹事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总之,我不可能因为同理心而偏帮哪一方。
因为萧何还没来,若是先点餐一个人先吃,就失去了和萧何一起吃午餐的意义了,为此连这样油腻的环境的餐馆我也忍了,虽然也不是说洁癖什么的,但是这和我平常去的餐厅的水准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忍不住发了句牢骚,如果是萧何在身边的话,也不是不能忍耐,但一个人的话……有些寂寞呢……
视线的余角,感觉到了有三个男生在打量我这边,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对话声。不用多问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又是些不知死活的臭老鼠……啊……忘了……因为今天的预定是和萧何在学校内吃午餐的,但是在开口前,萧何临时提议去吃拉面……今天没有带保镖在身边!
“这位美女一个人吗?”一个长相并不出众的男生走过来搭讪,另外两个人还在较远的地方观望。
……还真的来了,啧。
“不,我已经和男朋友约好,他待会就到。”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套话。你们这些好学生就没有别的会说吗?啊~”那个男的露出了淫猥恶心的笑容,自以为聪明的胡乱猜测:“和你有约的该不会是个女生吧?!哈哈,说中了?”
转过身去,和同伴比了个手势,表示已经收到意思另外两个人暗笑起来。
“喂,你!……”
不顾我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坐到了我的旁边。
“欸~不要乱动,也不要想把手机掏出来……”有所指示地看向了他的挎包,右手按着的是……黑色的刀柄?!
“在那所学校读书,学费要花的钱不少吧?你们都很有钱吧?最近补习要花的钱可不少,接济一下我们这样的贫困生怎样?借点钱吧?”
这个男的所说的话毫无真实性,哪怕是真的,为了这样的正面原因就更应该自食其力靠自己的能力去挣钱了,只想着靠别人的帮助来完成自己的事情,先不说局外人根本就没有要帮助的义理,就算拿到钱不可能用在正途上,这种把别人的善意当成愚蠢的行为真是可笑。所以,这根本就是**裸地敲诈勒索,甚至可能会发展为性骚扰。
“这可不好说,毕竟据我所知,就算是在这种学费高的私立学校念书,家境贫寒的人也是有的,虽然成绩不是名列前茅,但是对方也在拼命地努力,不惜贷款也要选择贵价学校力争上游的这种意志,你们也学一下怎样?”
“哈?~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了吗?你以为你是学校的老师吗?可以随便对我说教?原本只是想等令一个女生来了再动手的,现在就你一个人也行吧!让你知道哥几个的厉害,走!!”那男的因为被戳到了痛处而发起来脾气,粗暴地拽着我的右手,拉着我往少人的地方走。
“干什么啊你?!快放手!!呜唔唔——”刚想要大声喊人的时候,却被捂住了嘴。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被同伴催促着,动作变得更粗暴。
“渣滓们——你们想对我的女朋友做什么?……”
背后传来声调没有变化,声音沙哑得像是死神发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但我依稀还可辨认出这个声音……
是萧何!
因为被用劲地掐住脖子,使得挟持着我的手放松了,那男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得以脱身,躲到了不远处,因为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所以不敢离得太远。虽然现在的局面也不客观,一对三……或许是应该喊人帮忙才对,但只要萧何出现了,就有把一切都交给他也没问题的安心感。这一幕感觉像是回到了那一天……
不可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那精瘦的身板竟然可以毫不费力地单手向上举起了那个男的,就这么掐着他的后颈,而那男的已经双脚离地5公分。双手像爪子一样死命地挠着萧何的手,可是就是不见有放松的迹象,而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逐渐失去了血色。
他的同伴见势不妙,赶紧快步赶来帮忙。但在他们赶的那一刻,看准了时机似的,萧何把那男的脑袋狠狠的撞向提起的左膝,像是失去了意识,那男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样瘫倒在地,萧何抓着他的头发,然后把整个人扔向了墙边。像是由于恐惧而吃了一惊,另外的两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鼓起了勇气,大概是想到了有人数的优势。
但这个自信也很快被毫不留情地摧毁掉。
萧何大力横扫右腿,对准右边的家伙的腰腹,把那家伙踢飞到很远的地方,到了墙边,因为墙体的阻力而被停止了飞行运动,虽然仍保持着清醒,但只顾着捂住腹部,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
丝毫不给对方吃惊的时间,迅速站好身形的萧何往前踏出一步,使用了类似升龙拳的姿势,猛劲地打向对方的腹部,因为这用力的一拳的冲击,令对方喷出了口水和胃液的混合物,蜷缩在水泥地咳嗽了起来。
矗立在原地的萧何俯视着倒地不起的三人,他的背影变得很陌生……但那也只是一瞬,像是要把某些东西隐藏起来一样,走过来安慰我……
“没事吧?……”看向我的眼神包含语气在内是无比的温柔。
那温柔的眼神中透露出那松了一口气的安心感,十分地沉静……但那双眼所看的却像是远方……没有任何温度,更多的是昏浊,那双眼所包含的东西并非是「爱意」,而是「责任」。
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愿去想而已……这段恋情是基于我任性的愿望而开始的,而答应我这个请求的萧何则是出于内疚、责任感才和我缔结了这个契约。说什么会给他幸福……其实只不过是我单方面地想要依赖他罢了。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吧。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没事了……”以为我是因为害怕才抱住他的身体的萧何开口安慰我,而我却另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