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这么早找我来，有啥事吗？”
在攻略东瀛的庆功宴之后，毛钰被老大一封密信召来，天还没亮就溜去了浮生塔，没让别墅里的任何人知道。
这是有什么特别奖励要给我吗？嘿嘿~
老大坐在真皮转椅上，看了一会初现的黎明后，才转过身面对这个新晋神将。
毛钰看到老大的那副神情，不由得挺胸站直。那双龙目里，没有掺杂一丁点的放松，那是万分严肃的表现。
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老大喝了一口浓茶，认真地说：“首先，我得跟你说一声抱歉，因为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或许有些粗暴。”
毛钰虎躯一震：这特么几个意思？！
老大摊开手掌，一个小巧而精细的法阵浮现而出：“我会在你的脑子里设下一个封印。从你进门开始，我们对话的内容你都会忘得一干二净。但如果你触发了全部的两个条件，这段记忆就会再度浮现出来。届时，能拯救神宫、拯救炎黄乃至拯救世界的责任，就得压在你肩上了。”
毛钰吞了口吐沫：“老大，我就一半神，何德何能去拯救世界啊？”
哎哟我靠，这顶高帽简直顶破天了好吧！你们一群大神都解决不了的大麻烦叫我去办，这不玩死我吗？！
“因为普天之下，只有你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不如说如果不是遇见你，我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老大的这袭话让毛钰脑袋一懵，猛然间就回想起了什么。
他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说，您早就预见到了我的现在，所以在Z市的时候，才会在找到孙悟灵的同时，也给我留下了神宫的玉佩？”
老大对此稍微有点惊喜：“不错不错，脑子还挺灵光的。因为我规则的方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做到预见未来的效果。得知了你们的存在，将在未来的浩劫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我就马不停蹄地跑来Z市，亲自把你俩拉进神宫。”
毛钰瞪大了眼睛：“所以说，我们的经历其实都是您设计好的？”
如果说你的人生，全都是按照他人的剧本来演绎，那么你的努力、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的成功，都将变得无比苍白。
不过老大耸了耸肩否认道：“没你想的那么神。越是想预见清晰的未来，规则对我反噬也就越强烈。我只是预见你们两个在未来将大有作为，仅此而已。至于你们之前的经历，我怎么可能插手的到？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插手了，很可能会发生连锁反应，未来的走向将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那您能预见到，这场浩劫里，我和孙悟灵最后是生是死？”毛钰追问道。
老大轻轻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找到你们两个就已经是极限了……你那是啥眼神啊，真的没有坑你的意思！”
毛钰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回归正题：“那老大您找我来，是要说什么？”
“坐下来慢慢说吧，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完的。”
老大不仅赐座，还热情地招呼道：“喝茶还是喝咖啡？”
“额……咖啡吧。”
这可是他上学熬夜时必备的干粮。
老大给他递过去一个空杯子，然后眼中神莹一闪，空杯中竟从杯底升起了热腾腾的浓醇咖啡。
“没有放糖，有点苦，但也很提神。”老大提醒道。
毛钰抿了一口，果然苦，但困意全消。
老大重新变回严肃上司的模样，却问出一个神话学问题：“阿毛啊，你听没听说过【尼德霍格】？”
“嗯？北欧神话的那个，啃食世界树的树根，在诸神黄昏里存活下来的黑龙？”
毛钰以前看过一些神话书籍，这么有名的巨龙当然了解过。但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老大要提这个西方龙的名号。
老大叹了口气：“他是我弟。”
毛钰差点把咖啡从鼻子里喷出来！
老大，你该不是从西方世界移民到炎黄的吧！
“啊，我是炎黄龙族没错，只不过他跟我的确是亲兄弟关系……算了，这层关系你不知道也罢，反正跟正文没多大关系。”
估计是觉得自己越解释越乱，老大一挥手，跳过。
“在东瀛的时候，我被玉藻前的幻术干扰过一小段时间。她让我看见了内心里最担忧的事情——尼德霍格的复仇。”
毛钰听得起劲，不由得举手提问道：“老大你跟他结梁子了啊？”
老大点头：“嗯，很深的梁子，他非弄死我不可的那种。回到神宫后，我又用规则去看了一下未来，他的确会来到炎黄找我，但得到的信息非常模糊，所以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所以您叫我来，是想让我成为最后的保险吗？”
毛钰不傻，如果一切一帆风顺的话，那老大还至于找他过来吗？
“不错。如果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就只有靠你了。”
毛钰苦着一张脸说：“可是老大，我的规则限制是很大的，想要劈开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灵魂本元。如果是连您都解决不了的大神，就算是把我的灵魂本元榨干了，也劈不掉他啊。”
老大瞥了他一眼：“谁叫你直接劈他了？我问你，如果你有了对方身上的一些物什，比如指甲头发什么的，代价是不是会便小？”
毛钰想了想：“唔……差不多吧。如果我喝到对方的血液，支付的灵魂本元就可以大幅减小，劈掉神级的话问题不大。”
老大点头，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说道：“那就太棒了！还有，以后你小子长点心，别那么容易就被别人套出话来，尤其是这么重要的情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老大站起身，走过来拍拍毛钰的肩，安慰道：“行了，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轻易就对命运低头的人，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尽最大努力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场浩劫。”
“那我干啥？”
“如果你真的回忆起这段记忆，那就想尽一切办法回到神宫，回到我的办公室，念一句【鲛人小姐姐最可爱】，我们最后的希望就会出现在你眼前。”
“这啥口令啊，太羞耻了吧！欸还有啊，那两个触发条件到底是什么？”
“第一个，是你与尼德霍格的距离小于一百公里，这表明神宫应该已经与那个家伙打过照面了。
而第二个……
就是我死的时候。”
老大反手就把那小巧精细的封印法阵拍在了惊愕的毛钰的额头上。
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托付之人，老大捏了捏下巴：还得给他伪造个假记忆才能蒙混过关……
之前他发微信问我们神宫能不能把老乡接上来，就这个吧。
老大又望向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已经从落地窗伸进了房间里，让他浑身都感觉暖洋洋的。
希望……我还能再见到神宫的日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