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因!”
从那样的高度掉下来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没事,黑色的影子形成的幕布张开,稳稳地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仿若滴落的水滴破开,凯因的身体站在了地面上。
“又乱来!”
“不乱来就无法战胜的对手。”
凯因说道,的确从那茧子中感觉到了磅礴的力量,若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战胜他们的话是最好不过的了,事实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凯因的绝气在半空中的茧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伤口,也只有那样程度而已,从伤口处能看到里面透出了一丝丝柔和的光。
“再来一次的话?”
“不,已经没那样的时间了。”
以空中茧子作为中心,看不见的漩涡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魔力。咕咚、咕咚,跳动着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中,连同着他们的心脏一起有着同样的频率,他们紧抓住自己的胸口,空气变得沉重而又粘稠,大口地竭力地呼吸着,若不那样做的话就无法将空气吸入肺部,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像是在煎熬着,挣扎着想要活下去或是死去,连接着他们本身魔力回路的基体妨碍了他们这样做,死或生不由他们控制。
站在力量中心点的是凯因和威利两人,就像是台风的风眼那样在他们周围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平静地呼吸着,凝视着,伴随着那鼓动的茧子一起,他们也在等待着什么。
“威利。”
“我明白,我明白。但你认为这样有效果吗?”
“不清楚,但值得尝试一下。”
“放手去试吧。”
这是他能为凯因创造出的最大战果,凝聚在他们脚底下的影子一层叠着一层,积蓄着浑厚的力量。
闭上眼睛,展开感知圈,浑身的所有毛发感受着空中茧子的频率,从身体中溢出的绝气缠绕在祈的剑刃上,反反复复压缩而又凝聚着,而他的心跳也和空中的茧子保持着同样的节奏。
“咔,咔咔,咔咔咔!”
一条道缺口从茧子的表面出现,细小的裂纹以缺口为中心迅速向茧子表面蔓延开来,虫成茧,茧破而羽化。以波赛伊和海魔灵魂化茧重新融合回自身,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从身后捅了一刀,加入到其中的是从波赛伊身上分裂出,支撑傀儡的沃瑟瑞,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谁也不知道。
他期待着那一刻,地面上的凯因他们也同样期待那一刻,层层叠叠的影子积蓄的力量将凯因的整个身体弹飞上了天空,白色的躯体从茧中孵化出的那一刻,也是他防御最薄弱的那一刻,没有了茧的保护,没有获得任何力量,完完全全**裸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两人等待着的是一个机会,最好的能够绝杀对方的机会。
向着天空飞去的凯因压缩了感知圈,越是靠近空中的茧子时间越是变得暧昧,缓慢而又粘稠,感官也随之一起延伸,在此之中只有他能够运动,屏住呼吸,瞄准了从茧中出现的白色躯体,手中的剑挥了出去。
“嗖!”
凌厉而又漂亮的一击,整个斩击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从拔剑到斩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凝聚成实质的绝起沿着“他”的胸口划过,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中金色的液体飞溅而出。伤口还是太浅,原本打算将“他”从下肋骨到上肩锁骨的位置整个切断,只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凯因的身体也因为这样的斩击在空中变了形。
“还没有结束!”
在他脚下的影子改变了形成,托着他身体再次向“他”的方向冲了过去,另一些影子则变成了尖刺的形状,同样向着“他”的方向刺了过去。
“蹭!”
黑影做成的尖刺之在“他”的身上留下食指粗细不到1厘米深的伤口,金色血液顺着那伤口流了下来,而“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凯因的剑尖,那不是主观而是身为本能作出的回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凯因没有意外,也没时间来得及惊讶,从魔法行囊中取出了铁剑,与此同时灰色的绝气再次缠绕在了铁剑之上,向着“他”的肩头砍。
缠绕着绝气的铁剑在碰到“他”皮肤的同时支离破碎,绝气勉强地将铁剑碎片融合在了一起,仅在他的皮肤表面留下了一条细细的伤口,铁剑终究是铁剑,以燃芯木打造而成的祈又怎么可能是凡品,若是能和菲利斯一起引发出祈最强力量的话,说不定一开始那次斩击就能奠定胜利。战斗中没有如果,没有可能,运气往往是能主导战斗流向的一个因素,凯因他的运气似乎在一开始就已经用完了。
“他”长舒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修长的白色睫毛,以天真污垢的表情看着凯因。
“好痛。”
这是他出生后第一个感觉,“他”眨着眼睛,睫毛仿佛快速煽动着翅膀的蝴蝶,那同样白色的瞳孔和黑色的瞳孔相对起来,一瞬之间“他”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痛。”
“他”说道,像是婴儿一般的本能,从“他”身体中涌出的力量向凯因的方向涌了出去,连同手中的“祈”一起,凯因的身体向后方飞射出去。
“凯因!”
想要在展开影幕已经为时已晚,凯因的身体撞在梅吉俾纶的建筑物上,强大的冲击力并没有停止将地面上的房屋化成了废墟。
“可恶,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半空中的那东西呆呆地漂浮在半空中没有察觉到威利的样子,他迅速消失在影子中,沿着地面向着那废墟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完全站立起来,身上一丝不挂,被绝气和影术造成的伤口也迅速愈合,金色的血液漂浮在他的身边,他张开手用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滴金色的血液落在了“他”的指尖形成了金色的圆珠,“他”将食指放进了的自己的嘴中金色的血液在他口中扩散开。
“嗯姆!”
没有铁锈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甘甜,带着那样的感觉庞大的信息量一瞬之间在“他”的脑袋中扩散开来,自己是谁,又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更重要的是“他”凝视着,凝视着这具身体,一个十六岁左右男性的身体,流动着的血液和魔力回路双放重叠在一起,这种新鲜的不曾体验过的感觉。
“这具肉体吗?”
“他”说着,言语中透出着兴奋胜过兴奋的是感慨,他挥了挥手,形成那茧子的东西变成了他的衣服裹在了他的身上,露出右侧一半的肌肉,在那肌肉的背后漂浮着四片如同羽剑一样的东西,那是海魔灵魂中继承的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装饰品。
“麦克阿瑟?波赛伊?沃瑟瑞?海魔?”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从那金色的血液中他得知了许多的东西,麦克阿瑟的记忆,波赛伊的记忆,沃瑟瑞的记忆还有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记忆混合在一起,拥有着他们的记忆和感悟以及需要实现的东西,仿若成为矛盾的共同体,本因占据主人格的麦克阿瑟也没有能成功,魂魔族的魔法中似乎隐藏着缺陷,他们的记忆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梦境,实现完全统一了的他不需要为任何人复仇,也不需要这样那样的野心,只需要留下他们的知识,不,就连那样的东西也用不着留下来。
“我是谁?”
“他”自问道,在他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晓了,自我嘲笑着自己,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我是谁,我的名字是,提尔克提斯。”
他回答。
“喂!凯因,你没有挂了吧?”
“还好。”
威利的声音从废墟中冒了出来,通过影术他很快就到了凯因的下落,在他说这样话的同时,凯因从废墟中爬了起来。就他外表看来完全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半张脸已经挂了彩,身体上下也发出了悲鸣,整个耳朵嗡嗡直响,脑袋像是被魔兽踩过那样。
“命还真是硬啊,不过完全看不出像是没事的样子。”
威利嘴上说着将手中的恢复药递给了他,拧开了木塞将药水一饮而尽,身体表面的轻伤和体内的伤害开始愈合起来。经过改良后的药水远没有最初的那种副作用,只是这样的药水一天中有饮用限制。
“用绝气做了缓冲,否则换做我也吃不消。”
这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反映,有着这样的效果也得多亏他平时将绝气运用到如火纯情的地步,几乎已经将绝气化成了自身的一部分来使用。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直干掉那家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你是认真的吗?”
“一半一半吧。”
凯因说到,能在这里干掉他是最好的了,但他也知道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办到,没有菲利斯的配合,刚才那看似普通的攻击其实已经尽了他的全力,破茧而出的他觉得是容易战胜的对手,他们看着天上的那东西眼睛中流露出凝重的表情。
对于凯因他们的担心天上的那东西完全没有兴趣,作为提尔克提斯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他,最吸引他的就是那块石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