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些流言在皇城中飞起,成了人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多的人是拍手叫好。对他们这些贵族暗地里做的事,人们早就已经恨之入骨,能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他们平日里的报应。
蛮战士第二天如约来到了皇宫前,在决斗中失败了的他等同于将性命交给了对方。对这个身材魁梧的侵略者,守卫们都战战兢兢,他拿出了那块牌子后守卫们的脸都变了色,疯跑进去通知了守卫队长,出来迎接他的是身穿华服的威利。
他的气质和昨天晚上相比大为不同,几乎不可能将国王陛下和那名角斗士联系在一起,从他的口气和语气来说又是本人没错。
“陛下,您……”
“这是个秘密。”
威利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以后没有外人的话直接称呼我威利就行,陛下听了别扭。”
威利这么说道,他的请求让蛮战士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既然自己的命已经掌握在对方手上了,区区称呼又有什么关系。
“威利阁下,您找我来是?”
“战士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才是?”
威利笑着说道,从此之后国家多了一位外族来的将军,起初他们对这位将军非常地排外,处处针对着,经过几次战役后,这位将军以实际行动告诉的他们自己的功勋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也让他们的部族在国家内立稳了脚跟。
在战役中奠基下的功勋也让这位将军的声望变得越来越高,两位宰相纷纷向威利进言试图瓜分将军的实力,威利听了也只是笑笑,他熟悉也清楚将军的性格,特别是在这么几年的时间能让他看到许多的东西。
正如两位宰相所担心的那样,即便将军没有这个心思,旁人却有这样的想法。不断膨胀的权利让朝野的天秤倾向了一侧,心怀鬼胎的人偷偷地找到了将军,旁听侧击地试探着他。
身负荆条的将军来到了威利的面前,在他手边的还有七个人头,其中包括他们部族的长老。看到这样结果让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涉嫌谋反的有那么多年咽不下这口气的族长以及其他部落和若干位朝中大臣,将他们的首级一并带回听从威利的发落。
“战士,你的归属之地应该是在战场。”
威利对他说道,赦免了他和部族的全部罪孽,一行浊泪沿着他的脸颊落下。
然而,将军的愿望最终没有能够实现,夺走他的生命的是多年以来沉积下来的暗疾和透支生命力付出的代价,将军的愿望没有达成,没能死在战场之上,而在他死的时候脸上拥有着是幸福的笑容,他在战斗之外找到了其他的存在的意义,一生为之付出的忠义的君主,拥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他是一名战士,是一名将军,一名人臣。同时也是一名慈父,令人尊敬的祖辈,愿荣耀与之永存。”
““愿荣耀与之永存。””
重复着威利陛下的话,无论正值壮年的左宰相还是年逾古稀的右宰相都真诚地送出了他们的祝福,若是伪善者,一辈子伪善直至生命的终结那不是真善吗?对将军的评价也在其生命的终点画下了休止符。
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听着海浪拍打着岸堤的声音,两鬓花白的威利看着海岸带线的远方,无论是自己的亲人还是自己的敌人都一个个离自己远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自己的国土,那么多年的时间,这个大陆,这个世界都纳入了自己的麾下,国富民强,国泰安顺。自己的名号也被的人民歌颂赞扬,被称为贤王,被呼为明君。
只有威利本人知道,在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一直有着心结。无论扩充了多少的国土,累积了多少的财富,拥抱过多少的美女,拥有多少的子嗣,又或者是在战场上杀戮了多少的敌人,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有那一个感受。
空虚。
无论扩充了多少的国土,在他眼里能拥有的只是脚下这一块土地。累积了多少的财富,所能抓住也只有双手的那把金币。至于女人和子嗣,对他来说只是窥伺着那些权利和金钱的动物罢了,今日的床边人明日很可能拿到捅向你。
在战场上收割的生命呢?唯有那一刻才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而那只是一瞬间。在战场上看到的并不是向他奋勇发起反抗的战士,在他们眼里见到的只有畏惧,恐惧。他手中温润的鲜血也变得冰凉,一起都变得毫无意义起来,变得虚无起来。
“呼。”
还是海浪拍打在岸堤上的声音,一口浊气从他的肺部吐出,那灰色深邃的眼眸中望到的是无尽的深渊。
“国、国王陛下!!”
一个急促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守卫队长急急忙忙地赶了上来,服侍了他接近三十年的守卫队长很少有这样着急的表情。转过头看着他脸上那惊恐的表情,那么多年的时间,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这位忠诚的守卫队长动容的了,捕捉到他脸上的细节,威利那深邃的瞳孔中冒出了一丝精光。
“怎么了?”
“国、国王陛下,那,那个!”
“轰隆隆!!”
守卫队长扭头指向皇宫的方向,蔚蓝的天空中爆发出一根金色的光柱,从光柱中爆发出了神圣的气息。这个才让威利反映过来那位守卫队长究竟在惊恐的是什么,而他,身为一国的君主那道印刻在他眼中的光芒让他感受到的是兴奋,虽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能感受到那光芒中传出的不一般的感觉,神性。
光柱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细直至消失。
“原来你在这里,威利姆斯·林德伯格·莱茵卡姆特三世。”
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在威利耳边响起,在他转过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头金发的女性,女性整个漂浮在半空之中,纯白的薄纱遮住了她的胸口以及关键的部分,通过光线的折射能隐隐约约看到那薄纱地下透出的肉体,在她的头上是橄榄枝形状的金色头冠,而在女性的背后生长出的是一对纯白的羽翼。
看着那女性的模样威利干咽了一口口水,见过的美女数都已经数不清,与眼前的女性完全没有可比性,不光是那容貌还有在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质根本不是普通女性能相比的,用女神这两个字来形容更加恰当,而在她身后跟着的还有另两位同样打扮的女性,一个短发眼神中有着不满和不屑,另一个则古灵精怪地看着她。
压倒性的美貌和气质,这是凡人从她身上能感受到的,身为一国之君的威利与凡夫俗子自然不同,除了容貌之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更多的是强大的力量。离开那么近就算她压制得再厉害还是能从她身上感受到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比自己战胜的任何一个敌人,任何强大的魔兽还要强大,那股压迫感唤起了他内心深处遗忘已久的东西,恐惧。
“威利姆斯·林德伯格·莱茵卡姆特三世?周围只有你一个强大的灵魂,我应该没有弄错吧?”
女性歪着头看着他询问道,威利已久没有回答,他迅速平复了内心的撼动,脸上回到了平时那种威严。
“喂!人类!姐姐大人在问你话呢!”
她身后的那位短发女性愤愤道,起先她们先到了皇宫未能找寻到威利的身影,于是便追寻灵魂强大的气息寻找到了这里。而这个人根本不识好歹,得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见识一下神使和凡人之间的差距。
闪动着翅膀手中出现了一杆银色长枪,短发少女向着威利的方向飞刺过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阻止,当守卫队长反映过来时,长枪已经离开威利的脑袋不到30公分的距离。黑色的影子从地面冒起,影子在他面前形成同样一杆长枪与短发少女手中的武器碰撞在一起。
“滋滋滋!!”
影子长枪改变了对方刺出的轨迹,银色的长枪在威利的脸上拉出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了出来,从始至终威利的目光都未从那位女性的身上挪开过。不等短发少女再次发动攻击,影武者从中冒了出来,反手扣住了短发少女的手,“哐当!”长枪从她手中掉落到地上,一把黑色的短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可恶!放开我!”
短发少女想要挣扎,可被遏制住了力量的她根本无法从影武士的手中逃脱出来。
“威利姆斯·林德伯格·莱茵卡姆特三世阁下,请稍等,我们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在询问别人之前的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吗?”
“还真是抱歉了,我的名字叫做荷拉斯古丝·华尔秋蕾,是谬雅女神的第三位女武神。”
荷拉斯古丝说着慢慢飞到了威利的面前,伸出手在脸上的伤口处轻轻一抹,那条口子已经完全消失,伤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过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