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出现在了离凯因稍远一些的地方,在他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结界术不光能用作抵御敌人的攻击,反之还能用来作为攻击手段,无论是信仰之力还是神圣术对魔族本身都是一种毒药,以凯因作为对手少了这一层毒药仅仅纯在物理方面的碾压,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在海拉蒂兹瞬移出的那一瞬间,凯因的战斗经验告诉他绝对会有问题发生,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了脚步,往破碎小屋外冲出去。
在布置下这个陷阱的同时,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凯因的速度,结界魔法式已经处在了临界状态,在他瞬移出距离的同时,布置在房屋四周的结界同时启动,淡白色的形成的牢笼将凯因关在里面,为了保险起见在外面同时布置下了三层这样的结界。
“合!”
张开的五指握紧,四周的结界向着中心迅速靠拢。被困在这环境之中绝对没有半点逃脱的可能,结界的防御性凯因再清楚不过,给予他的机会只有那么一次。祈换到左手上,感知圈展开的同时注入了大量的绝气,单凭刄纹切没有办法破坏掉结界,以信仰之力施加的结界上不存在任何破绽,想要破坏结界只有单纯地依靠蛮力。
现在并没有给他施展这样力量的空间与时间,不只一层,足足有三层的防御结界所带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四周结界迅速归拢的过程中也让凯因感受到了一股势的存在,绝气注入祈的同时,与祈中的菲利斯发生共鸣,剑身上传来了“嗡嗡”的回应。
机会只有一次,感受并利用那样的势在其之上会物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将这一切归为与经验,身心与剑击融为一体,跨出一步的同时双手握住的祈向前方的结界挥之而去。
“咔咔咔!!”
连续几声的清脆响声,构成结界的信仰之力在破势作用下瓦解破碎,连同着周围信仰之力也一同被打散,凯因整个周围形成了类似的真空圈。这一次使用出破势的规模远不比前几次来得那么大,但从这次的攻击中让他对破势有了更胜一层次的体验。
“果然如此。”
早已料到结界的攻击不可能抵挡住凯因的攻击,在瞬移出的同时海拉蒂兹已经做好了后手,庞大的信仰之力压缩在了他的指尖发出了强烈的光芒。他突破结界的瞬间,手中的信仰之力向着凯因的方向射了过去。
施加了必中和贯穿的信仰之力,在压缩中只增加了信仰之力的速度。在突破绝境后再次遭遇到攻击,而且是直线性质的贯穿攻击,身为冒险者的第一反应就是闪躲,这是在庞大的战斗中通过经验养成的本能,又或者说是直觉之类的东西,越是卓越的冒险者直觉也就越强,经过无数次的战斗后,海拉蒂兹早已察觉到他们的这种习性,本能地依靠习性,只要闪躲就会输。
换做普通冒险者的话亦是如此,而他这次的对手是凯因,早已在师傅的“教诲”下体验了各种套路与反套路,诸多的折磨打破了生死之间可能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依赖并不完全依赖直觉,更多的是在战斗中分析与总结对手行为模式,通过判断和预判来进行。这样的模式早已深入凯因的骨髓,更加系统地利用这样的力量,让所谓直觉成为了超直觉的存在。
“呼。”
面对飞向他面门的光束,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已经和自身完全熔炼在了一起的“祈”宛如他延伸的手臂,轻轻地向着眼前的光束挥了过去。
绝气与白光碰撞在一起,只有小指粗细的光束被祈一切为二,益散开的信仰之力也和绝气混为一体在绝气的影响下消散在空中。自己所布下的后手没有起效,青年海拉蒂兹的眼中头一次出现了不可思议,那样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后是浓烈的厌恶。
“叮!”
再一个眨眼,凯因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剑瞄准了他脖子的方向划过了半个圆弧,他手中的剑和凯因的剑交错在一起,力量碰撞不到半秒,手中的力量瞬间失去依靠,祈沿着剑身滑落下去。刚才的失败还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攻防转换也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时,他未察觉到的是凯因手中的剑并非是祈换成了一把粗制的铁剑。
当他察觉到这一时刻为时已晚,注入绝气的祈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上,瞄准了海拉蒂兹的腰间刺了过去。
普通的刺击和斩击他当然不放在眼里,附着了绝气的力量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剑刃上益散而出的绝气和他铠甲表面的信仰之力融合,抵消,铠甲本身的材质绝没有祈坚韧,况且在矮人工匠的手中进行锻造打磨,祈轻而易举地切开了如摆设般的铠甲。
“呜。”
头一次在海拉蒂兹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连续两个闪烁拉开了和凯因的距离,他捂着受伤的伤口,信仰之力汇聚,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伤口已经愈合如初,在他手上多了一团灰色的气体。
“真是让人作呕的力量!”
海拉蒂兹说着用手一捏,影响他的绝气被无数信仰之力吞噬。逃出他的陷阱又击破了他的后手还对他造成了伤害,已经是多少年的时间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对凯因他已经非常认真可依旧太小看他,从一开始根本追不上他的程度,到现在能伤到他的素体,虽对他本身的威胁程度还不算太大,但在他心头隐隐冒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战斗中能够飞速成长的类型他也不是没碰到过,可像凯因那样的高速成长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凯因本身亦是这样的类型,在获得名为“理解”的权能后更是卡在喉咙口已久的瓶颈一下子给突破,急速消化并且吸收着战斗中的知识,让实力也有了质的飞越。
一层流光从海拉蒂兹的身上浮现,同时在他身后延伸出一张以纯粹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披风,第一眼认出他的装束是当初约翰所使用的灵装,分成三份普通力量结合后形成的新权能。
“呯!”
海拉蒂兹的身体在空中消失,再次出现在凯因面前,手中的剑刃上出了流光多了几重的符文,剑刃之间相互碰撞所迸发出的金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从符文剑上传来的重量远超之前的十倍,偏斜剑身,卸去了剑刃上的力量,抽出手中祈的同时让凯因的虎口有些发麻。
不给他反映的机会,带有灵装的靴子向着凯因的小腿踢了过去,以纸隔开的距离闪过了踢击,保持着身体的稳定,铁剑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上向着海拉蒂兹的侧面挥下。
“哐当!”
保持着抬手的姿势,在他的左手之上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盾牌,将凯因的铁剑阻挡下来,同时他向前踏出一步,瞄准了凯因的下巴挥动了手中的盾牌。
下巴是人体的弱点之一,被击中可不不光摇摇晃晃,甚至连站起来都会变得很困难。凯因同样明白这个道理,脚踩着四分之一舞踏的步伐,闪过了盾牌的猛击,缠绕着绝气的铁剑将迎来的符文剑挑开的同时,握着祈的手肘微弯曲。
空气中拉出银光,剑尖突破了音速发出了爆破声,与此同时海拉蒂兹身上的光芒亮起,那光芒似涟漪般扩散开来,将刺击的震动消散开。使用灵装的代价是无法再使用任何权能,在与凯因的战斗中唤醒了他战斗的本能,那些已经埋藏在脑海中记忆最深处的东西。
“吼!”
从他嗓子中低吼一声,右手掌心对准了他,压缩的信仰之力在两人之间爆裂开。
冲击将凯因弹飞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海拉蒂兹的模样再次落在了他的视野中,不是少年也非青年,此时的他脸上留着胡渣,头发也长到了肩膀,是力量和技术以及经验达到顶峰时的模样,中年。
以纯粹的武技和力量对他进行压制,在凯因后退的过程中地面隆起了突出物,那是结界术的延伸之用,高频率的战斗中很少会有人使用这样的小手段,原因很简单,一是没有空余的时间,另一方面是对战斗者本身要求非常精确。
这两点并不适用于中年的海拉蒂兹,各种不同的战斗中他早已习惯了高频的战斗,别人看不起的小手段往往能导致战斗天秤的倾斜。
“……”
就算有着感知圈的侦测,凯因依旧没有能感知到这细小的突起物,后脚跟被绊了下的同时姿势奔溃,失去平衡的他向后方倒去。抓住这个创造出的机会,海拉蒂兹手中的符文剑向凯因的胸口刺了过去。
“嗖!”
在对方冲过来的同时,从他袖口中飞出了一把黑色的物体,那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这样的投掷物完全无法阻挡住海拉蒂兹的脚步,稍稍用剑挑开了那把匕首,不偏不倚地向着凯因的胸口刺了过去。
“!”
当下一刻,在他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突然爆开,名为恐惧的东西在脑海中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