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一步,凯因端平手中的剑,瞳孔收缩注意力集中在海拉蒂兹身上,他原本的模样消失,出现在凯因眼前的是无数颜色线融化而成的线块,那样线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形成的块状想要从中将特定颜色的先分离出来绝对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那些线即是海拉蒂兹吸收的各种本源。
回忆着挥动着那一击的感觉,凯因现在无法使用绝气和离气,一击挥出的感觉好好地残留在了他手上。
“滋!”
灰色的光顺闪而过,在空中闪拉出一条影子,手中的祈刺入了五彩的线块中,锋利的剑刃面对这些线块理应能轻而易举地切断,祈确实刺入了线与线之间的缝隙,找到了两种不同颜色线相互链接的地方。
尖峰一转,两种不同颜色之间的线被切断,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收肘再次刺出,又一次将两段线之间完美地切开了,不同颜色的线飞舞在他的视野中,那一团独立的红线飘在半空中化成点点粒子消失在了半空。
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在那段线,那本源中依旧保有着一丝灵魂的存在,消失的同时隐约能感觉那灵魂对凯因的感激。精细地操作切断那些相互链接的本源线,复数的操作凝聚在一次的攻击中,26次连续的刺击,将海拉蒂兹体内复数的本源加以释放,浊气吐出的同时凯因眼中颜色消失不见,海拉蒂兹又变成了本来的模样,在他脸上露出了深深怒意和憎恶。
保持着击飞的姿势他向后滑出几米远的距离,手中的剑插入地面大口地喘着气,一连被打出了20多下的刺击却没有任何致命伤,这不是对他的怜悯那又是什么。
这些伤口不是致命伤,不过他能感受到体内的本源迅速地消失着,凝聚出的这具身体有所损伤还能使用本源来进行弥补,本源直接的流逝所带来的伤害要比预料之中来得更加恐惧,也就是说凯因有着能在这里将他击杀的办法。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他所吸收的这些本源少则数十年,多的已经有上半百年的时间,早就与他融合成了一体,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能有人将本源切断,这种事情绝对不合理,也绝对不可能会发生,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以这样的想法来麻痹自己,海拉蒂兹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拔出手中的剑再次向凯因的方向冲了过去。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之中,不断地推演着切开那些线团的过程,在凯因的脑海中重复百边千边,修正了那些带着瑕疵的部分,切切实实地将其转变成自身的一部分。
“!!”
竟然在战斗时还分神,无论是轻蔑也好还是大意也罢,海拉蒂兹绝对不会放过对手失误的机会,这丝的分神足以让他找到了再度翻盘的可能,长年累积下来的技术和经验作用于这一次的攻击上。
迅捷而又致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对其造成致命伤。他剑瞄准了凯因心脏的位置刺了过去。
“咻!”
长剑落空,只刺到了半个残影,不是思考而肌肉本身的记忆让凯因作出了最佳的策略,现在的他同样也处在深度的心流状态之下。
手中的祈在空中划了半弧,拨开了海拉蒂兹的长剑,右手出现的铁剑对准他的胸口刺了过去。勉强用手中的剑抵在了胸口的位置,铁剑与他手中的长剑碰撞在一起,强大的力量让铁剑寸寸断裂,在冲击力的作用下让海拉蒂兹双脚离地。
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几乎完全复刻了刚才那样的状态。凯因眼中的海拉蒂兹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同颜色组成的线块,脑内重复那成百上千次的战斗和身体化为一体。
平挥,上挑,斜砍。
凯因手中的剑化成了灰色的光,那些光在的海拉蒂兹的面前闪过。
试图用手中的剑来抵挡下他的攻击,海拉蒂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那些灰色的光穿透着他的武器和防具直指他的本源。
“滴答。”
时间再次转动,向后飞出几米的他单膝跪倒在地上。
“开什么玩笑!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小鬼!”
抬起头他用憎恶的眼神看着凯因,若说上一次是幻觉,那么这次他能明确地感受到身体内的本源之力的疯狂地流逝着的,想要伸手去抓却找不到,只剩下一股无力的感觉。
海拉蒂兹疯狂了,自己会输,就算他不承认在潜意识中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感觉和想法,那想法在他脑袋中无限扩大,本源之力的流逝让那些负面感情逐渐变成了恐惧。
不,他还有一线希望,只要在自己本源完全流逝完之前战胜他的话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要能战胜他的话。恐惧淹没了理性的海洋,压垮了他最后的自傲,握住手中的剑向凯因冲了过去,若之前使用的是经验技术以及技巧,那么现在海拉蒂兹的战斗中完全看不到那样的影子。
现在的剑招在凯因看起来完全和门外汉挥动着武器没有任何区别,就算门外汉手中使用的是圣剑,依旧是门外汉,根本伤不到他半分。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从他的脸上能够读出惊恐和动摇,但这一切和凯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前两次的攻击已经让他完全掌握了切开线的技术,面对冲上来的海拉蒂兹,凯因挥动着手中的祈,灰光闪过,他的身形出现在了海拉蒂兹的身后,飞舞在空中的双臂掉落在地上,海拉蒂兹双膝跪倒在地上,他体内所剩下的本源之力已经不足以让断肢再生,而他脑袋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到底为何才会变成这样。
自己究竟从什么地方开始做错了,从一开始就提防着他们,为了获取信仰之力支开他们。他也曾经一度败在自己手中,无论是战力还是战术都远远超过他们,可为什么还会沦落到现在的局面,是想获得那一份力量的贪念还是其他,他已经无从得知了。
“住手!你不能!你同伴的灵魂还在我这里!若是杀了我的话!”
没有理会他的说辞,凯因反手一挥剑,四肢剩下的部分连同大腿根一并切断。能够斩断本源之力的他,想要分离他作为人质的灵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在惯性的作用下,四肢尽断的海拉蒂兹向前滑行了几米,此时的他手中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底牌,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单手握着祈的凯因俯视着他。
“不!你不能!我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只有我们的力量才能与魔族抗衡!少了我们的话这块大陆绝对抵挡不住魔族的袭击!”
他叫嚷到,在他的瞳孔里印刻出的只有凯因的脸,黑色的头发与瞳孔,宛若死神俯视着他那样,黑色而又不祥的颜色。
“若你杀了我的话,和我本源力量一起的圣龙之力也会消失。对了!只要放过我的话,我让你成为候莱艾克斯特的国王!拥有了圣域后成为这个面位的主人也不是不可能!我有能够控制圣域的方法!那可是王啊!这个面位的主宰!就算成为神明也是有可能的!”
“没兴趣。”
回应他的是凯因冷漠的语气,他的话语对凯因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吸引力,只让他感觉到聒噪罢了,凯因眼中那些杂乱的线已经消失,只剩下纯白的线之中包裹着暗红色的核心,只要用手中的剑贯穿那暗红色的核心的话。
注视着那暗红色的核心,他高高地抬起手中的祈。
“住手!!!!”
悲鸣在凯因耳旁响起,完全没有回应那声音,手中的祈向着核心落了下去。
“少年人……”
在祈落下悬在暗红色核心上方的同时,他的手上感觉到了一阵阻力,在耳旁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听上去有些沧桑的声音。
“凯因,稍微等一下。”
感受到阻力的同时,在他耳边传来了伊利亚的声音。
“呼。”
长舒一口气,他的意识再次回到自己的体内,手中的祈在半空中舞了个圈,收回到了魔法行囊中。在他眼前巨大的龙爪还悬浮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周围的守护者们都闭上了眼睛。
本源世界中数分钟左右的战斗对外界来说不到几个呼吸,除他之外所有人的心都还悬在半空。
“结束了吗?”
“结束了。”
回答着奈奈的话,空中的巨龙身体破碎,五彩斑斓的光点从它的身体中冒出,宁静而有安详,亿点点的星光漂浮到了圣域的天空之上,刚才还惊恐着的他们目睹此时的场景有一些寂寥又有那么一些感叹,更多的是让人感觉到不切实际,宛若是在做梦那样。
过了良久众人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以凡人的力量战胜了眼前的灾祸。
“结束了……啊。”
看着那些光点中升空的白色的光点,能从奈奈的语气中听到那么一丝丝的寂寞,那大量的白色光点正是艾尔瑞斯特的本源之力,能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对它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是的,所有一切的结束,而这一切并非是终点,同时也代表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凯因说着向奈奈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