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章：再临（下）
然而，之后羽化才走没千尺，竟自欢呼了起来，像疯子一样又跳又叫。
「果然夏夜说的没错…真是太好了！！！终于要走出这鬼地方了。」
他发觉越往前走，迷雾竟有转淡的趋势。
虽然只有淡化一些，羽化还是兴喜若狂。
雾气更淡了些，他宛若能见到熟悉的绿野在眼前出现。
羽化高兴并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疑惑：「可是…为什么…有不真实的感觉呢？为什么，明明、明明就要出去了…」
我怎么会这样想？这应该是错觉吧…
这种感觉很奇怪，会让他一度觉得在迷雾才是真实。
摇了摇头，羽化总觉得最近都在想事情，他在想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来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呢？
不多时，他已经来到雾气最淡薄的边界。
稀疏的云雾，清晰的让羽化能看见被雾气阻隔的前方，大致的景致。
不久前看见的翠绿草原，和蝉鸣鸟啼彷佛就在前方等待着他，无数次的在耳边环绕着不该存在的声响。
「再一步，就要离开了。」
对这片迷雾，理当自己认为越早离开越好，如今却因为在其中制造的回忆而产生了去与留的动摇。
试着闭起双眼，再怎么踌躇，他依旧踏出了离开这里的最后的步伐。
──呼呼──
鬼哭狼号来形容也毫无夸张，如魔女的笑容，次次的回荡在这里的每一处。
宛若置身寒窖，像是被近乎零下的寒风吹拂，负满寒气的阴风径直吹进他的心扉，那是刺骨的寒冷。
迎接他的不是和煦的微风，不是亲切的阳光，也非那熟悉的世界。
太阳被整片乌云给遮盖住，只能远远的在云端上绽放他的温暖。
同时手上的火柴也在此刻告终，但眼前却没有因此而阴暗。相对的还要光亮一些，不过那是充满暗灰色的色彩的光亮。
看着手中熄灭的火柴良久。「难不成…夏夜说的是假的…倘若是假的，她为何能离开呢？还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来到塔吉斯过呢…」陡然，他的脸色忽变。
苦笑挥去了惊愕：「不太可能吧…」
「绿色的世界吗？不…差远了。果然要离开这里没有这么容易。」羽化望向目下光景，神情有些僵硬。
如果说塔吉斯草原上，是由肥沃黑土以及生长在其上的绿草、树木所组成的美景。
这里就是相反的景色。
那地面上的灰土，让羽化完全想不出是如何造成的。
更让他无法置信并不止只是单单灰土而已。
生长…不，伫立在它们上头的东西，让羽化以为他还在做梦。
那是一排又一排的坟墓，没错安置死人用的坟墓，并非噱头或者布景用具。
有别于乱葬岗那种随意建设的墓地。
他发现排设居然像经过精密计算编排而成一样，而且这些坟墓还具有一定的建造规则。
它们不仅每排间距相同，还是刻意朝”米”字型建造而成。
除了最中间的坟墓，也就是”米”字的中央交点外，其它墓大小完全相同。
这就好像，其它坟墓的存在，只是为了源头所以建造、成立。
「这到底是什么人设计而成的？看这些墓上的痕迹就知道是有历史的，竟没有半个损坏！」
「等等…」
羽化像是想到了什么，猜测的说着：「莫非…我是来到了那里吗？素有怨希之称的禁地…」
传说。
它其实，原本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墓地。
直到希索一世开国，一切才变得不一样。
墓地出现在大陆上的各地，有时候是皇城旁，有时是小镇里。
每次都会在不同的地方出现，并带走人命。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半个平民遭到池鱼之秧，死的全跟希索王国有密切的关系，譬如：王国大臣、大将军之类的大人物。
因此又被称为：「怨希」
然而被带走性命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至今都没有答案。
有人说：「那些人原本就垂危将死，自愿走进去探出一切的谜而消失在里头。」
当然这是比较荒诞的说法，但比起： 「他们是因怨希的力量而卷入墓地中，被活埋而死的…」
来说他已经是正确性较高的说法了。
众说纷纭，但都只是推测。
「我会死在这吗？」他忽地自嘲。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羽化的想法变得有些淡然，说被麻痹了比较合适。
感觉已经渐渐少了…
无论惊讶、喜悦、兴奋，悲伤。
就算真死在这，也要完成一些有意义的事再死吧！
正常一些的，像解开现下无解的墓地谜题才是。
虽然这种也是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比起实现其它的可行度已经是很高了。
在往下想，也没意义，或许探索谜底是最切实际的吧。
毕竟羽化人就在这里──禁地”怨希”
但他在做出这些决定时却忘了，发生在前几天的事件，名为『亚私咏』的伯爵青年如今很有可能也在同样的地方。
做出探索决定后，羽化抬起头开始观察。
就其余墓而言，因为完全相同，所以首当排除，经过删减后，只剩下源头坟墓。
理所当然，第一个探索点就是那里。
想到这，羽化突然有了动力，直朝着最为可疑的墓地源头跑去：「至少，在死之前也让我解开这三百年无解的”怨希”之谜吧！」
「或许是某个帝王的陵墓吧…建的这般华丽…」
望向眼前那如宫殿般的墓，虽然不是像真正宫殿般巨大，但仅看那比起其它坟墓两倍大的石门，让羽化做出了这种判断。
「是真的？」仔细走近，羽化才知道那门并不是放着玩，而是能使用的。
外头两个拉环静静的挂在上，好似在等待某人打开一样。
同时一股执念开始重复传达一件事情，给羽化。
『你就是那个人，它在等待你的开启，别去怀疑，这是事实。』
羽化觉得有些荒唐：「怎么可能呢？…就我？」
──好冰…
瞬间，零下的温度侵蚀身心，羽化碰触到门把的手，反射性的收了回来。
「说话只是为了自己找了个借口掩护吗…」
口是心非，他的身体在他辩驳的时候就已经动了。
──等等…怎么这么重阿…
这可比镇长那货舱里，所有的海篸怪酒的总重都还更胜一筹。
想到这，他脸上变得无比苍白，就像快死了一样。
──恶……海篸酒…不…不能再想了…我会想吐阿，该死的残害幼小孩童的身心的始作俑者，都给我去死吧！！
「本镇长不会是感冒了吧…哈、哈啾～～哪位没良心的少年在诅咒我。」
突然，处在日曜镇休息的镇长，感到背脊凉飕飕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羽化终把石门打开。
「打开了…终…...」
“于”字还未说出口，他就被映入眼帘的事物给楞住，而迟迟不前。
美的不可万物…
他从没见过能把这个字，实践到如此的人。
那是──静静躺在透明冰棺里的少女。
她那带着冰蓝色光泽的白银发丝，柔软的垂落在双肩，如同天使的羽毛包裹下的娇小躯体，勾画出世界上不该存在的曲线。
「如果她站起来，那白银会延伸至小腿吧…若是我能见到她的容颜，那会更完美。」羽化颇为遗憾道。
因为冰棺自带的光芒，无情的掩盖住少女的脸庞。
尽管羽化晓得光芒是自然形成，而非魔法造成，他还是无比惋惜。
「如果是魔法…」
越来越近。
羽化根本不知道，他无意识往冰棺渐近有一些时间了。
当前，他已到了少女前方。
「这…」全身的动静脉中的血液彷若沸腾一般，在身体器官中快速运转，莫名的感受令羽化的言语功能一时间像是丧失了一样。
这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为什么会出现在感觉中呢。
太匪夷所思了。
一切都是美丽的错误吧…怎么可能呢？
可是，他还是知道事实这种绝对，是无法被反驳的。
羽化从不相信这种东西，但如今他无法用其它词语去解释，这场”邂逅”这是命运使我们相见吗？”
「虽然还不清楚妳是谁，有天我会晓得这无法解释的熟悉为何存在…，以我的方法。」尽管看不见少女的脸，羽化还是认为与她一定若干关系。
就算，羽化此刻对她的记忆仍是空白。
也因为这个决断，他开始初步明白，时常出现于梦中里那句话想表达出的意思。
尽管只有一点点。
【等待，现在、过去，消退迷茫吧，沉浸在妄想的愚者，那项荣耀阿！你可还记得曾许诺的誓言。】
不是永远无法了解，只是时候未到，因为等待寻求答案必经的过程。
望着前方，羽化释然的说着，比起自己预定的时刻晚了一些：「果然来了吗」
羽化全身的知觉，逐渐失去，面对这这般诡异的事情，他却是淡然以对，似乎早已做好了觉悟。
「果然躲不掉的，还是来了…”怨希”」
他非常晓得，在这种被称为禁地的地方，没有半点危险是没可能的，只是发生的早晚差别罢了。
没有不安和恐惧，只是觉得时间长了些。
所谓被审判的无力感吗？这种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力量不够所以才有这种感觉吗？
──还是…
思考已经无法运作，意识渐渐模糊，但他依然无法做出抵抗，只能静待”怨希”的安排。
可能是「死亡」，又或许是「生」的转机。
当他的身躯碰触地面的那个剎那，冰棺内的光芒忽然无限扩大，直至照耀到周围每个角落才停下来。
与镇长的时间禁锢相同的能力，如今却被冰棺释放了出来。
应该说，它里头的光芒造成的较为恰当。
『姊姊…』
似乎有道柔弱的声音，从光芒照耀的区域里传了出来。
时间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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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纸串成的史书里，已经破损的页面，记载了几行对话。
《雷特蓝》末篇．开创
「贪婪招致国家衰败乃至灭亡，为何连极盛的我国也会走上这条路？」
隽永的笔迹表达了她的疑惑。
「孩子，那是因为命运…」
显得苍老但却不失恢宏的文字回答了她。
「唯有开创，才能让我们获得转机。」
“铿锵碰！”
那是刀剑一次次撞击发出的声响。
无数的士兵，在互相厮杀。
不时还能见到，从对方的兵刃中飞溅而出的无数血花。
这场战争…。
是属于希索以及雷特兰两国的战争。
【如果说…雷特兰将会毁灭…我誓必追随到最后一刻。】
金发少女一面迎敌。
看着周遭反复的冲杀，她在心中宣誓。
「公主！！快跟我一起离开吧！」着急的声音传来。
少女远远可见那一抹黑色在迅速地接近。
是穿着执事装的男子。他正在四处叫唤着”公主”。
「公主...不在这…」
「公主！！也不在这」
… … …
终于在见到那抹金发后，才合上了嘴唇。
她正飞舞着手中长剑，不断划破敌人的脖颈。
尽管如此，双眼却仍是一片澄静，看不到丝毫的疯狂。
从他们毁坏的身躯中溅出无数鲜红色的花瓣，她仿佛聋子一般听不见任何呼唤。
她挥着双手，在确认过附近敌兵全歼后，才不急不缓地回过头，直视着渐渐靠近的执事。
「你来做什么？」”碰”只见公主手中长剑斩向地面，无数被吸引的砂石卷起了一片成尘埃。
执事正想开口说明：「我…」
偏偏这时，一小队士兵突然出现，他们一见公主，立刻疯也似地冲来。
领头的士兵大吼着：「兄弟们！！杀阿！！！」
察觉敌兵的突击，她心中怒气更甚。
为何她会如此判断，是因为他们身上刻着的是那代表希索一方的金锁而不是雷特兰的象征。
然而面对自己数倍的敌兵，公主没有惊慌，而是一个错身，直冲到他们之间的空隙。
接着望向在从自己咽喉的四方夹攻，她完全没有闪避，凭借着她那无与伦比的速度，身影如残像立刻分至他们的身前，剎那间结果了所有士兵。
──碰！──
残影也跟着消散。
本该不同时间点倒下的士兵，竟在此刻一起倒下，脸上的表情仍停在刚刚那发现公主的愉悦上头。
她满意的看到所有敌兵躺下后， 层层红雨淋到了待她答复的执事身上。
执事短暂思量后还是决定把陛下的命令传达给公主：「公主，请您快跟贾思一同离去吧。」
公主似早有预料，只是叹了口气。
确认四周再无敌人后，他一只手伸入衣袖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执事的手停下来：「公主…这是陛下让我交给您的。」
他手擦过汗后，一面拿出了寻找半天的神秘东西。
「信？」
公主楞了一下接过执事递过来的事物。
信封上绣着的是她最喜欢的玫瑰花，那玫瑰花被层层排列成一个签名。
是”九”这个数字，代表着雷特兰九世。
“父亲…”
担心的同时，公主才一面打开了那封”信”。
给我最亲爱的女儿－特雷莎‧妮亚‧雷特兰
除了死去的哥哥姊姊外，雷特兰王国的皇室只剩下妳和我二人，希望你能照着我留下来的指示，逃离这即将瓦解的王国。
在写这一封信的同时…
看来，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注定不是我们。
我希望，妳以后不必复仇。
是我命令你离开这里吧…。
因为没有必要…
王国的毁灭是注定的，从我继位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
虽然我时刻准备着抵抗，但依旧挽救不了局面。
不要做出任何可能伤害自己性命的傻事。
一切都会随着预言走下去吧，最后，你会对我送你的礼物感到惊讶。
最爱你的父亲雷特兰九世上
这比父亲叫她去嫁给敌国王子，来结束这场战争更为难以置信。
公主此刻完全没了刚刚的愤怒。
不可能吧！
王国会毁灭…这怎么可能…
正当少女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之时，『乒乓』巨大的声响传至整片大地。
地面在震动。
执事暗叫一声”完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连希索的”炼金战车”也出来了，那可是当今最强的武器。
「糟糕…」执事紧张地轻呼。
他转向呆愣的公主，一把将其抱起。
此时的殿下，因打击过于巨大，整个人仿佛断了线的人偶，丧失了一切生气。
不过多亏这样，执事才能不废太多力气，轻而易举地加快脚步，以最快速度朝着战场后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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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的脚步声，急促而有节奏，在战场的这块最后营地响起。
说这里是“营地”，却没有什么说服力。
与其说是营地，用无人墓地比喻反而更形象。
因为本该扎住在此的无数帐篷，现已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地。
此刻的营地，仅剩下几名身披白袍的牧师。
以及，将它整个圈起的大型魔法圆阵。
感受到远处炫目的光芒和脚下”隆隆”的震荡，法阵中央的黑袍男子露出了一丝不安。
「希望公主他们赶的上阿…」几滴汗从耳垂边落下，他喃喃说着。
「众位！快快…法阵最后的符文。」站在外侧的一位白袍牧师也感受到时间的紧迫，急忙焦急地催促着同僚们。
「亚斯克炼金术士大人，有脚步声。」一位青年牧师急忙跑到黑袍男子身旁报告。
“终于赶上了吗…”
亚斯克有些如释重负的想着，随后吩咐着：「就由莱特你去吧，把他们带来。」
「是，大人。」莱特尊敬的应了声后，开始快速地向外跑去，途中还不小心陷入了一个小坑里。
他在拍了拍布满灰的袍子，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同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满脸通红的继续奔跑。
看着慢慢远去的莱特，他们几人都是惋惜。
「这小伙子…，唉…本来他是不用赔上命的」亚斯克叹息道。
其余牧师也一同应和：「是阿…，他不该陪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走的…」
「贾思…快快…仪式快开始了…」莱特看着奔跑过来的执事和他怀中的公主，催促道。
「是！」贾思重重地点了点头，随着青年的带领来到魔法阵中央──亚斯克的身边。
「我想留下的各位，你们都做好最坏的准备了吧。」
随着贾思放下公主，中央响起了亚斯克的声音。
「这次仪式务必成功。」
慢慢地举起双手，他威严不可质疑的声音再次传开。
「好了，各位！为了陛下，为了王国，让我们共同献出最后的一丝力量！」
亚斯克的目光扫向六名牧师。
虽然每位牧师都绷紧着脸，但他们的目光，一样的透露出那份属于王国的思念。
亚斯克无奈叹了一口气，敬仰的看了公主殿下后，双手按在六芒星的正中央上，一抹血色光芒随之出现。
血光如溪流流过一样快速蔓延至法阵每条在线，同时牧师们的咏诵声也跟着响起。
【神之祝福，赐予汝等；黄昏之声，在此降临】
──Divine's blessing, given
Thou shalt; evening of sound, in this coming
诡异的血色光辉先是照耀着起音的炼金术士，随后依序其它六人分别笼照着的光芒从而延伸至中央。
【生命之消散－火光之溅起，予以停顿。】
──Dissipation of life
- the fire of
splashes, to a standstill
再次念诵着咒文的同时，血光诡异的转换成火光。
【吾等愿奉生命之力，以血代启始之门钥。】
──We willing to
Bong life force, with
blood on behalf of the initiation
of the door key
【属于黑暗的禁忌，依祭实现一切】
──Belongs to the dark
taboo, according to festival to achieve all
… … …
【混乱时空－开启。】
──Chaos space－open
最后一句停止的同时，从天上降下七道黑芒贯穿了那结束咒语的牧师们以及炼金术士。
『代价…我取走了』
就在他们刚因咒语结束而如释重负时，一道缥渺的声音忽然进入咏诵者们的内心。
牧师们那原本的身躯竟一点一点地慢慢消散。
他们起初还明亮的目光也越发黯淡，还有脸颊竟在一瞬间变得更加苍老。
在咏诵下，血光殆尽后取代的是一个无尽黑洞。
里面，那黑色纯正的就像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然而近乎人偶般的公主殿下在这莫名的力量下，慢慢的被吸了进去，连带着还有亚斯克和四周残留的血迹。
「终于结束了，公主希望你不是预言中的牺牲者而是开创者，我们的使命也结束了。」他们如释重负地想着。
全部结束了…
「不！！」无意识的在羽化还未醒觉时，一声发自内心的抗拒传出。
冰棺发出的致停的光芒，从原本的满布，渐散直到消失。
目视全部的画面，羽化对特雷莎产生怪异的熟悉感觉。
「她是谁？很像曾经见过似的…」
不过他感觉心中好像舒坦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也有所谓的心结存在吗？只是未发觉？
可是，总觉得中间还隔着一层薄纸似的。
那种似懂非懂，像明白但却又不是很晓得的心情。
令他难受。非常的。
「这就是妳要给我看的吗？」睁开双眸，羽化看着眼前依旧沉眠的少女。
少女如他预料中，没有做出响应。
「碰！」
不一样的是，代替了她回应羽化的提问──巨大的响声。
造成声响的，是两道忽被开启的门。
一道是，羽化进来后就自动关闭的大门，同时也是进出的唯一通道。
另一道是，冰棺后方那扇布满裂痕的石门。
如果说大门是出口。
另一道石门，就是通往未知、危险，和无限的可能性。
「失败只是留给未准备好的人，所用的借口而已…仅此。」
羽化不再犹豫，双目中透出满盈的决然，昂首朝前踏去。
留给后方的背影，一瞬之间彷佛和在战场灵活斩敌的公主重合。
多么的相似，迷茫不再，仅有觉悟和果断做陪。
同一时刻，冰棺上方的盖子似乎晃动了一下。
『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道路吗…』
『明明离开的路就在眼前，真是傻啊…不过这才是我的姊姊…』
怨希里那宫殿式的坟墓内，于冰棺附近传出柔弱的声音。
如宫殿般的坟墓再次归于平静。
（第二章完）
－著－－－－－－by:夜.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