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章：勇士大人（上）
云雾弥漫的岩石丘里，远远可见淡淡的人影在里头飘忽不定。
他张望着四周完全被雾气笼照的岩石丘：「这就是答案的所在吗？」
「不过，无论会有什么阻碍在眼前，我都会铲除他，直到解开所有谜底。」
羽化喃喃道。
自信、勇气、热诚以及那探知的心，汇聚成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正推动着他前进。
──塌塌──
地面扬起一阵沙尘。
云雾已经淡薄到能见的地步。
「嗯？」
密集的房屋，建在下方，那还算平坦的土地上。
「小镇！禁地这种地方里怎么会有小镇呢？」
铿──锵───
羽化有些惊讶，他竟然听到了铁甲抖动发出的声响。
在这里怎么会有铁器、金属一般的器具存在，明明一眼望去就只有片地沙尘。
不远处他只见到数名全身套穿黑色铠甲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从他过来。
只是经过。
黑甲兵似乎看到了羽化，但没有特别在意。
只是从密闭的面具中透出的眼孔冷冷的瞪了一眼，就继续走过。
「不可思议…这是多么凝实的杀气阿，足令常人胆颤。」
羽化站在数公尺外，就能感觉的到。
──这种队伍的素质恐怕比起王国禁卫都不惶多让…
他暗自比较着，越想是越吃惊。
恍若忽略羽化的存在似的。
就在他的眼前不远，黑甲兵仍下了原本放在背间的布袋子，就直往石丘下离开。
一眼都没有看向羽化，更没有介意他的到来，亦或是羽化根本不值得引起他们的戒备，换言之，就是”藐视”这一词的完美诠释。
任谁被无视都会感到不爽，何况是羽化，他脑子一热，便潜意识的大喊：
「你们给我等一下！！」
「这个人到底是…？」带着疑惑，他走到布袋子旁往里头一探，脸色转瞬苍白，手中的布袋差点就因此而掉下。
鲜红色的血水，满洒在那个人头上。
脸部。
羽化清楚的能看见被像是刀一样的武器，划出了多道伤痕，少女的整张脸就像是鱼的背鳞一样。
女人，除了性命以外，最重要的无非就是脸，如今竟然被摧残至此，羽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个犯人的动机为何。
他不想继续下想，那会让他心寒。
更让羽化无法相信的是，往脸下看去，本应连接在颈下的身躯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人，已被残酷的分割成两半。
──不可能吧…断头。
「难不成…」
羽化猜测的想，身体立即行动，把布袋朝下一晃。
四、五块”肉”掉落出来，不遮好鼻子，还会闻到一股怪异的恶臭。
「果然…」
那是──人的身体阿！！
「是谁…究竟是哪个惨无人道的人做出来的」
羽化简直无法去相信，世上会有这种思想的人存在，要知道现在可是和平年代。
「不…他已经不配被称为人了！」况且，就算是战争期间发生的拷问，也不会灭绝人道。
至少还会留下一具完尸，也许不是毫发无损的躯体，但至少没被分尸。
「等等…」他忽然举起了手上的人头，朝眼睛观去「她的瞳孔尚未混浊，难道…才死去不久…这…太可恶了…」
「啊！糟糕。」
羽化抬头轻呼了声。
他这才想到，黑甲兵已经走远了，他们根本没理会羽化的叫喊。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叫一个路人毫无条件遵守你的命令，根本是空谈。
「不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哪…」
羽化纳闷的想着，忽地”碰”的声音传来。
他转头往声源处看去，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这个地方是哪的线索了。
只见，前方数公尺的岩石前，有着一块板子，那是标明着三个字的板子。
“XX镇”
前面两字，似乎因为年代久远而被风沙侵蚀掉了，以至于无法看清。
值得庆幸的是，下方刻印的地图还可以试做参考。
并没有很久，羽化就记忆完地图路线的大概。
整理思维后，羽化开始朝下方村落走去。
与开始时不一样的是，他的身边还多了个鼓鼓的布袋。
羽化觉得有必要去把这位少女的遗骸转交给她的亲人，以及询问此处到底是哪。
或许会跟他寻找的答案有所关连。
黑曜石组建的民房，整齐的方石街道连贯四周，位于这片土地的右侧，此时显得不太平静，上头聚集了十余位的人民，嘈杂的声音不断传出。
「小雅…小雅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恸的哀吼声，不甘的重复，一次又一次嘶吼着。
「冷静些吧…夫人。」
「是阿！是阿！冷静点吧。」
「死者已逝，让她好好走吧。」
… … …
周遭的群众不断劝说，更有不乏想要动手阻止的，但都被近乎疯狂的”夫人”给推开。
突然间，双目满是血丝的”夫人”，站起身子没几脚，两手就朝着前方掐去。
在完全没防备之下，羽化被轻易的掐住，无法动弹。
──阿！好难呼吸，难道要死了吗…
感受到掐击的力道更加强烈，羽化眼神渐渐失去光彩。
──不！！
垂死的吶喊以及挣扎不断，不过依旧毁在身体的本能，慢慢的他的精神逐渐衰弱。
前方视野越来越模糊。
他非常的明白，死亡已经离他不远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
──死了…或许这样就解脱了吧。
慢慢的想活下去的心黯淡了，消极的想法顺势升温取代原有对生的积极。
『你难道忘了吗？都忘了吗？』豁然一道声音传至心中，来自内心深层的吶喊，锥心的疼痛令他从混沌中脱离了一点。
紧接着，羽化背后的大剑瞬间激烈震动起来，”嗡嗡”的鸣响声音从躯壳震动到心里。
──莱昂帝斯…连你，……也在向我传达这件事吗？
不知是传达起了作用还是如何，他的双眼再次恢复神采，右手开始挣扎，另一只手开始朝后方伸去，目的正是背负在后背的大剑。
神秘的冰棺少女、扰人清梦的那道令他感触很深且非常疑惑的声音，至今还是无解的谜题。
──对！！还没解开…还没打开前…我怎么能死呢！！！
「呜呜呜～～～呜呜呜！！！」她望向散落在脚边的尸块，那是她女儿的身体阿，如今…如今…想到如今”夫人”又是一阵哀呼。
──我不能死，不能死…阿阿阿！！！！！
正当羽化要拿起背间大剑向”夫人”劈去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令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惊讶和喜悦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竟一时冲上羽化心坎。
「停下吧！让她入土为安吧，这种事也不是头一遭了…雅礼夫人请你节哀。」
血丝慢慢从眼眶散去，雅礼很是疑惑，这个声音她很熟悉。
不确定、仍彷徨，雅礼疑惑的道：「镇长…？」
同时她掐着羽化的手也慢慢的松了开来。
「咳咳…」羽化一阵剧烈咳嗽后，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纵使难受，在掐着这么久时间，只受到这种损伤，他觉得已经很好了。
穿着黑色丧服的年轻人走来过来，他拍了拍雅礼夫人的背说：「再好好看看自己吧…夫人，曾高贵的您，发生这种事也不能保持理智了吗？如果是这样…」
年轻人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雅礼整理好她的长裙，站起身子，优雅不失礼貌的向年轻人鞠躬：「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您客气了，这是身为镇长的我该做的…」年轻人摆了摆手，显然不在意。
像是想到了什么，雅礼来到羽化身前轻弯下腰，抱歉的说：「对不起…对你做出了这种事，我实在很不理智…等会来到我家，我招待你下午茶当做赔礼吧。」
「这…你没事了…」在看到年轻人的好意点头后，羽化说：「好吧…」
待雅礼离开后，羽化才跑到年轻人面前：「真没想到…你是镇长啊！西特。」
「我也不清楚，不明不白就当上了呢。」西特，也就是被称作镇长的年轻人笑了笑回道。
「真像你的回答呢…」
羽化也展开了笑容，刚刚还有些为居礼而存在的阴霾已然消散。
「对了…先来我家坐坐吧，你出来乍到一定有很多不明白…」
羽化没多少犹豫：「好啊…不然真的很多都不懂，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都已经是朋友了…」西特不在乎道。
羽化忍不住调侃：「对啦！才不到半天的朋友～～」
西特正是几个小时前，羽化在石丘上还在努力的依着脑中地图，寻找如何到达小镇时遇到的。
原来──
就在他刚背起布袋朝前走去没多久…
「又要迷路了吗…」羽化还没到路痴那种”神”的境界，依着脑海中的地图，原本是会顺利到达下方村落的。
谁知像是老天在与他作对似的。
羽化不管是走哪条路下去，最后都会返回原点，也就是刻着镇名的老旧木板那里。
尽管前面经历了太多失败，羽化还是固执的决定：「真的走不出去，我就不信…」
──沙沙──
「！！」
有声音？是脚步声。
「是谁？是谁躲在那里。」他瞬间转过头去，凝视着前方那块几人高的巨石。
虽然模糊不清，但羽化知道一定有人。
没多久，穿着黑色丧服的少年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是与羽化一样的黑发，只是颜色比起羽化更加深沈。
身形也不是很壮硕，虽然有些单薄但总能一眼看出，那隐藏在内里的坚毅，那是自然散发的无形气质。
「咦？没想到除了我还有人在这里晃悠，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旅客？」少年有些不确定的问着，他对除了自己外还会来到这里的羽化感到新奇。
──说对了！也是，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我这身装扮很容易分别出不同。
──只是他怎么会穿丧服呢…真奇怪…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批评。
毕竟他自己的装扮也很奇怪，除了羽化还有谁会随身背着一把看起来超过十公斤的巨剑呢，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
「不巧，你都说中了呢…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少年略微犹豫才说：「你不知道吗？这里是”雷莎镇”，不…应该说曾经是。」
说完后，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尤其曾经两字更是让他脸色转差的祸首。
──雷莎镇”阿好有意思的名字，就像是人的名子一样…
──等等…像是人名一样？
想到这里，他的头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感激不尽…」羽化尽量低下头已掩饰因头痛造成的苍白脸色，但对少年无私回答的感激依旧不变「曾经？怎么说…」
「这…回镇上在说好了」少年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似乎是不好说明的缘故导致「对了…刚从远处就看到你一直在这里徘徊，难不成迷路了吗？」
「好吧…」羽化点了点头「是阿，不知道为什么都走不出去。」
「难怪…不是镇上的住民，都会被”它”所影响」少年似乎懂了似的「走吧，我带你回镇好了。」
──”它”？
羽化无法理解只好道ㄨㄛㄠ：「喔喔…还是谢谢。」
一边走着，少年突然问了一句让羽化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见过”送行者”了吗？」
「送行者？」羽化困惑不已，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才恍然「你是说黑甲兵？」
少年点了点头「是的…看来你是见过了。」
「就是他们布置的魔法，导致岩丘变成这样，就连原先住民也要记忆够好，否则根本走不出来…」
──原来如此…是被下了魔法吗，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迷幻之类的法术。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的，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来，镇上应该曾繁荣的…从建材上的黑曜石板来说。」
少年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镇上确实很繁荣，曾经。」
「那就算了…这种较隐晦的事情也不是我该问的…」虽然本来就没有抱持多少期待，但羽化总是有些失落。
「不不…不会，该是不能回答的我感到抱歉才对。」
「对了差点忘了，初次见面，我叫羽化」羽化伸出右手对着少年笑着点了点头。
他这才想到这等重要的事竟然忘了，不过最重要的事羽化还是没有想起。
没有相互打过招呼，就可以这样顺利的交谈，究竟是少年太热情还是羽化太模糊呢？
「喔喔，你不说我也忘了，不好意思阿…称我为西特就好了，初次见面。」
少年楞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恍然，立即伸出左手握住了羽化的右手，算是完成了原本就该相互介绍的礼节。
「对了…西特，你知道这里面的”女孩”是谁吗…我原来是打算亲自送回的…」
羽化才想到，拿起布袋放到西特手上。
名为西特的少年奇怪的看了羽化一眼，带着疑惑打开了布袋。
──小雅？！…这…怎…怎么可能。
──该死，该不会上个月代替镇上的就是她吗，明明几天前还在的，为什么为什么呢！！要做这种傻事…
几秒后，在他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羽化不久前看到的情景重现在他的眼前。
──唉…可恶…
情绪几度变换，最后西特沉淀了一会才开始说明”少女”的身分：「这个少女，是我们镇上的住民，我代表他们先谢谢你了…」
「阿，不会」羽化不在意的回拒感谢，他对无法捉住黑甲兵盘问一切还是感到有些愧咎。
西特听到了羽化的回答，感激的对他笑了笑，黯然的脸色也因此好上几许。
「不用想，这也是”他”害的…想不到连小雅也遭殃了…」只是须臾，西特脸上就只剩下阴霾。
──小雅，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吗？真可叹…如此年轻的生命，近在眼前我却无法拯救…
无力感充斥全身，但羽化还是没忘比自身受伤更大的西特，如今又是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羽化强撑起了微笑，宽慰的拍了拍西特的背：「又不是你害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他”是谁，总之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真要说错的还是我，我没拦下黑甲兵询问。」
不知是感动还是怎样，西特因此缓和了一些：「小雅…她是我的未婚妻，原本预计是明天举行婚礼的…」
──这…唉…
「抱歉，是我冒昧了…没想到…」羽化歉然的低下头，他不晓得这名”少女”竟是西特的未婚妻，讶异的同时更多更深的愧咎伴随，他甚至不太敢在听了这句话后正视西特的双眼。
「不…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他”，全都是”他”害的…连镇子也是”他”」西特没有对他生气，反而”和颜悦色”替他开脱，但羽化还是有点害怕。
只见，此刻他的脸上青茎越来越多，因愤怒近乎涨红的脸上，露出令羽化感到恐惧的笑容。
「总有天，我要亲自解决”他”的」西特的视线转向远方，双拳不自觉的紧握，紧握的力道大的连手臂都能看见明显的血管组织。
羽化有点不放心的询问：「你没事吧…」
听到羽化的呼唤，西特猛然惊醒，身体一切因为愤怒而起的症兆快速消退。
──又再次因为愤怒而丧失理智吗？果然最近情绪掌控不太恰当阿。
「嗯…别在意，我情绪不小心出了状况，这是我的问题…」西特摇了摇手，示意自己很好。
「没关系的…」羽化不介意的响应，只是正当他想继续迈开步伐，却被西特给制止了。
「到了…」
「嗯？」羽化对西特的”到了”两字产生莫大的疑惑。
他明明看见，眼前还是那岩丘路段阿，没有半个类似门一样的东西，或者建筑物出现。
西特没回答，只是口中喃喃有词「以第十六任镇长──西特之名，开启封锁。」
除了西特嘴巴上有张合变化外，四周环境仍没有半分改变。
但，在封锁两字结束的剎那。
羽化脸上满是惊讶：「不是吧！」
就如芝麻开门般，只见没几秒，遮掩视线的云雾被某种力量致使散开，一排排建设整齐，由黑曜石构成的石屋呈现在眼前。
接着，因阳光反射，大片黑光绽放在羽化视野内。
星罗棋布点缀着小镇，犹如夜晚星空才会出现的光景，从羽化正闪烁着星星的双眼中闪过。
「美吧…只可惜这还不及以前的千分之一…」西特并没有因为羽化的反应而高兴，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是叹气。
羽化简直无法想象，以前竟比现在还美丽千分。
「无法相信吧，不过已经成了历史」
「好了，我们走吧…」
羽化有些惋惜：「真是可惜…」也跟着西特走进小镇。
「喔！西特小子回来啦！！」
「听说你小子明天就要结婚了，啧！无法想象阿…你这小毛孩也有这天的到来。」
「喂！说太狠了吧你们，阿！实际上我也无法相信…」
「那你还说！！」
…
一旁在镇里正忙着手边工作的镇民，抬头看到西特，开始一个个满怀笑容对他打招呼。
「嗯…我回来了…」西特脸上没有变化，仍是笑着挥手招呼。
羽化正想对西特说些什么，只见穿着黑裙的女子从街道奔了过来，方向是朝西特过去的。
「西特…你有看到小雅吗？我找了半天都没找着」女子迅速奔来，着急的问着。
西特没有回答女子的疑惑，而是低下头，开始陷入沉默。
女子会询问西特不是因为西特特别，而是因为今天出镇的除了西特就没有其它人了，所以…
「怎么了…你应该有见到吧，那孩子该不会又跑出去玩了吧…应该没事的吧。」女子看了西特的脸色，顿时有种不好预感，着急的同时连忙继续询问。
「是吧是吧，有看到的吧…西特…别骗我阿，你们明天的结婚仪式我都办的妥当了…」
「死了…已经死了」
西特死气沉沉的声音，响应了女子。
「没了…都没了」
就像已经绝望没有太多表情的声音，剩下的声音里除了失落还是失落。
女子干笑着：「不是开玩笑吧！不是吧…」
算是还你领路的人情吧，西特。
「夫人…是真的…」羽化看着西特苍白的脸色后，没想多久就决定帮他解围。
不想这句话成了切断平衡线的剪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了…是的一定是他…只有他…这个不曾出现过的人。
“夫人”顿时陷入恐慌，她神经质的指着羽化质问：「你、你是谁…」
「我是今天刚来的旅客，小雅也是我发现到的…」羽化似乎被气氛影响，有些落寞，但还是回答了女子的问题。
“夫人”显然无法相信：「小雅呢…小雅在哪，快给我…给我。」
看到背在羽化肩上的布袋，女子顿时陷入疯狂，直接把布袋抢了过来。
「请节哀…」羽化略微惊讶的看着”夫人”从他背上扯下布袋，随后道。
“夫人”没理会羽化，只是目不转睛看着布袋里的”女孩”
「不…不…不…小雅…小雅，这、这不是真的…」
「小雅…小雅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夫人”的脸色越加苍白，那原来垂下的长发变得凌乱四处乱洒。
「冷静些吧…夫人…」
「是阿…是阿…冷静点吧…」
「死者已逝，让她好好走吧…」
周遭的群众不断劝说，更有不乏想要动手阻止的，但都被近乎疯狂的”夫人”给推开了。
──不好…
看到这场景。
处于消沈的西特想到了失控后疯狂的”夫人”会做出的傻事，不今开始焦急起来。
西特如绝望般的情绪也像是被天使赐下祝福似的，神奇的好了起来。
眼神不再空洞，有的只是他之前那容光焕发的神彩。
──羽化…
不好意思…让我欠你一次人情，而这次就换做我来帮你吧。
想着，西特往羽化那走了过来。
「停下吧！让她入土为安吧，这种事也不是头一遭了…雅礼夫人请你节哀。」
看到”夫人”错愕的表情，他很能理解，于是伸出右手拍了拍”夫人”的背，想藉以对她造成一些鼓励，同时口中也不停下：「再好好看看自己吧…夫人，曾高贵的您，发生这种事也不能保持理智了吗？如果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