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章：寓言的线索（下）
半神殿（Semi Temple）
高耸的殿形建筑物，伫立在眼前，周遭是无数百年神木缠绕而成的森林隧道。
「”赐”吗？真的跟祂说的一样吗…必定忠于祂？算了…不管如何，就算只救下个位数的镇民的机率只有0.000001％，但我都要去尝试，就让我和你较量谁的想法是正确的吧，西特…我的理性正确还是你那可笑的感性，与镇一同进退吗…」黎亚转头望向，雷莎镇的方向一眼后，坚定的目光直朝眼前道路而去。
One hundred and thirty six years ago.
──壹百年三六年前
"Leisha town deposit, four hundred
and sixtieth four years, on March 24."
──雷莎镇存，第四百**年，三月二四日。
地点：雷莎镇郊外。
两天前坦丁‧牧斯特‧裴曾问了他们两个儿子一个问题：「今日莱特的失败，你觉得要怪罪于谁，而又要对其施以什么惩罚，才不会重蹈覆辙？」
坦丁的次子是这样说的：「谁都不怪罪…」然而话只到这里，就停下了。
而这样的发言得到的却是坦丁的赏识，和宽慰。
「可恶，又是他害的，为什么鄙人的提议就不能被接受呢！明明那么的完美，那么的完美…每次每次都一样…我”可爱”的弟弟阿…你可不可就此消失呢…」身穿灰色皮衣的黑发青年，愤恨的踏着地，双手不解的撑着额头，像是要宣泄出心中不满、不解的怒火。
周遭零稀绿草缀点的荒凉平原，扬起了阴冷的劲风，”呼呼”鬼哭神嚎的风声无数次的蔓延，宛若为青年铺设的舞台一样，风的吹拂方向永远都是往着他而去。
『的确完美，制裁错误唯有杀鸡警猴，就算亲属，也得大义灭亲，这才是通往成功最快最好的选择，举个例子：在献祭时不小心出错，导致献祭大典必须重新执行。』冷不防的，一道平缓的声音随着阴风再一次吹来的时候，一起来至，毫不违和的来至。
如抽搐发生一样无法预测，黑发青年听见响应自己的声音后，连思考都还没做出，身体已经有了反应，疯狂的笑声由小变大，盖过了荒野一切的声音：「是吧，是吧…连风都在同意鄙人的话了，鄙人是正确…是正确的…哈哈…呵…」
『不过，汝…做错了一件事，汝不够果绝阿，一切阻挠者必须斩尽，才能达致理想蓝图。』
「不够果绝………，难不成要我杀了父亲和弟弟？」听到这句话，黑发青年的笑声慢慢的缩小，在自问之余，他的思考终于赶上了身体反应，只在瞬间他原来红润的脸被染成白色。
朝四个方位不断以眼睛扫视，同时带着胆惧的喝问随至：「你……是谁，不…是谁！是谁！在那里。」
『汝不必白费力气了，凭汝是找不到我的，不…是感觉不到我，算了…这样说汝也不可能懂。』
没有理会声音传递的事实，黑发青年仍疯狂的寻找在荒野应该存在的人影，在他的认知中。
『拥有完全理性的人类，黎亚‧牧斯特‧柏莱，孤等待你的来临。』
喘气吁吁，耗费大量体力的黑发青年的疑惑依然没有获得解答：「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鄙人的名字。」
『依照由汝们给的命名来说就是这个名字吧，吉美伽米什。』
「吉美…伽米什？」极慢的念完这个名字的黑发青年，原本的不解在大脑想通的瞬间，升华为震惊。
「被赋予半神之称的最强人类，雷莎的守护神…是他？…是他。」
当代镇长，第三八任镇长坦丁‧牧斯特‧裴的长子，在此刻第一次不能以他自豪的理性去解释这些状况的发生。
作为雷莎镇倾听神言的祭典，在这天过后，经过了两天的筹备，再次举行。
One hundred and thirty six years ago.
──壹百年三六年前
"Leisha town deposit, four hundred
and sixtieth four years, on March 26."
──雷莎镇存，第四百**年，三月二六日。
「镇长，坦丁镇长，已经准备完成了，接下来…」穿着黑白相间衣的教服男子，对着眼前着有黑色丧服的中年男子略微鞠躬后，有条不紊的交代着事项。
拍了拍教服男子的背，坦丁施以关心的眼神：「可以了，你们先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掌镇的我来就行了。」
「是…是的，那我先告退了，镇长。」感激的看了坦丁一眼后，教服男子狼狈的朝外奔去。
「这样庄严的气氛，凝重的压力无所不在，也难为他了…」坦丁理解的在心中点头，则双眼的对焦已来到了他将要到的地方。
供奉着，拯救雷莎镇英雄传说的五彩神话，作为镇中唯一能倾听神言的重地──雷莎教堂。
而，在现在能进入此处的只有两类，或者说两个人。
镇长以及神话诠释者。
无论是谁，只要踏进了教堂，没有出来的例子，也没有原因，或者说因为当事者已死，所以找不出原因。
目视着可能会成为自己墓地的教堂，坦丁‧牧斯特‧裴的内心相当复杂，不过他是个果断且聪明的人类，没有过多的迟疑，他就踏进了教堂。
坦丁朗声道，似要除去心里的不安，而做出的反应：「第三八任镇长坦丁‧牧斯特‧裴，来至。」
寂静一片。
因为，教堂中没有其它的人类。
真要说可能还有一人，就是两天前主持”倾听神言”祭典的神话诠释者莱特。
不过，他的生死在众人面前，是不明朗化的。
坦丁的脚下踩着的是，这几天镇上法师由教堂外铺设进去的魔法阵道路，无数的法阵散落在教堂每个角落。
随着他的来临，教堂从阴暗变为光亮，数不尽的火焰照射在地面。
「莱特，我坦丁绝不会辜负你做为神话诠释者，所付出的牺牲的。」
坦丁的脚步没有很快，不知是时间的关系还是什么造成的，当下他已经来到了”倾听神言”的祭台前，教堂最里端的神像下。
眼前，是没有脸、没有翅膀，手持盾剑的神像。
这和坦丁估计的画面所差甚大，不过他更多的感慨并不在这。
「两日前同样地方，莱特你也站在这倾听神言，是吗…」
当时仪式据说进行的非常顺利，只是在紧要关头时，他的恋人斯丽雅，不顾从前先人传下的警告，贸然闯入，后果可想而知，不然今天坦丁不会站在这。
斯丽雅并非镇长或者神话诠释者，她只是一名没有力量的凡人。
「爱情的可悲吗…」细细品味着导致莱特失败的一切可能，坦丁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开始吧，神…」锋利的光芒从眼角闪过，一切畏惧退却，坦丁浑身充满上位者气势，直视面前神像。
一把样式古怪的钝刀，被他从腰带上的匣中取出。
钝刀，顾名思义，钝的刀，没有任何的特殊，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古怪的钝刀被坦丁操纵在手，先几次为了掌握感觉的画圈后，刀子来到了坦丁的指尖。
钝刀仅是轻轻的和指头一碰，完好的皮肤就被生生的造出一条细线大小的伤口，虽然小的看不清，但由里头缓慢流出的微量血液，证明了碰触的动作不只是好看而已。
“波”的一声，血液凝结成滴状落下。
这滴血是作为触媒，而落下的。
一旁原本平静的让人以为作用为电灯泡的无数法阵，黯淡的各色光芒，瞬间升华，如烈日般耀眼的光辉洒满了教堂的每处。
紧接着，坦丁的嘴巴开始念起了咒文，与某人同样的咒文，但不一样的是。
【Holy leader, Sansei VII.】
──圣洁领导，三生七世。
【I, Lancaster, animal husbandry, Constantine ‧ Pei, 38 on behalf of Leisha town mayor.】
──吾，坦丁‧牧斯特‧裴，三八代雷莎镇镇长。
【Created in Leisha（开创在雷莎）】
【Flooded with redemption（淹没与救赎）】
【Before the beginning of the town（镇始之初）】
【Disaster strikes, Thermal difficult（灾难袭来，火难）】
【Icefall masked Leisha（冰瀑掩盖了雷莎）】
【Praise Heroes（英雄礼赞）】
【I, begging God to listen to words.（吾，恳求倾听神言。）】
【I, the cost of all its own, begging.（吾，以自身一切为代价，恳求。）】
【I, Lancaster, animal husbandry, Constantine ‧ Pei, sworn in this.（吾，坦丁‧牧斯特‧裴，在此宣誓）】
在坦丁阖下唇的同时，地面泛起的光芒凝聚成一个巨大黑白相间的漩涡。
他看准时机，慢慢的朝漩涡走去。
意外的，理论上会被卷进而消失的坦丁，仍好端端的行动，目前距离漩涡中央的涡眼只剩几公尺。
之前只作为取出触媒而拿出的古怪钝刀，再次被坦丁握在手中。
他的周围，在握上钝刀的时候，凭空出现了以他为中心，围绕四周的菱形透明物质，就如防护圈似的，阻隔一切事物。
果然，约莫五秒后，平静的漩涡，在坦丁将要到达中心涡眼的那一刻，产生了改变。
黑白相间的漩涡变成了纯正的黑色，宛如黑洞一样，巨大的吸力，吸取一切的存在。
除却神像，一些像是蜡烛、杯子、祭祀用的法袍，更甚连大理石制的地板都背影硬生生的拔开，吸入里头。里头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只有教堂墙上的五张壁画，即《开创》《洪水》《镇始之初》《火难》《冰瀑》五幅。
而坦丁，在菱形物质的保护下，连衣袖都没有被撩起半分皱折。
坦丁轻轻的说了一个字：「恶。」
仅仅一个字的功效，不知是刚刚所咏诵的效果，还是钝刀的缘故，因坦丁靠近而产生自卫措施变成黑色的漩涡，停止了吸取，成为单纯的黑色。
「善。」
坦丁嘴唇再一次开合。
被黑色融合的白色，并没有如之前一样，产生了什么大动作。
而是在黑色的中央浮现了一颗足球大小的白点。
古怪的钝刀，也在此时被坦丁抛出，方向正是往白球而去。
在钝刀插入白球中央后，因钝刀植入而产生的裂缝，浮出了巨大的能量。
地面在晃动，教堂恍若快垮了似的，但坦丁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保护他的菱形没有因为钝刀离去而消失，仍继续掩护着他。
──最后了。
刚刚的咒语似乎还没完全结束，坦丁再一次的咏诵：
【Come now! A master of good and evil gods, the god of
the trial ─ ─ ceremony Asia（降临吧！主宰善与恶的神祗阿，审判之神──礼亚）】
它就是，完整的咒文──倾听神言（Listen to the words of God）
作为医疗、驱邪、恢复用途的英雄礼赞（Praise Heroes），不过只是它的撷取本而已，实际上拥有的能耐不及倾听神言的千分之一。
「消耗了一半的体力吗，作为镇上仅次于吉美那家伙的我──坦丁‧牧斯特‧裴，也因仪式而如此狼狈吗…真可笑阿。」虽是这么说，表面上坦丁的神色仍完好如初，看不到一丝疲惫。
不知何时，因为念咒而产生的漩涡，已然消去，留下的只有逐渐停止晃动的教堂，以及正好整以暇等待后续的坦丁，还有那奇怪的无脸神像。
坦丁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的神色莫名变的有些忧伤：「你为了最后的献祭，被你称作终焉献祭的鬼东西而狼狈，而我为了既有名又有实甚至可称作圣洁、光荣的仪式，仍跟你遭受同样的命运，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事阿…」
──差不多了吧…
自语告上了一个段落，坦丁抬头看像神像之际，他的整个气质只在剎那，就从原本略带懒散的随和，换成无比庄严。
“砰”
没有脸、没有翅膀，手持盾剑的神像，本该没有五官的它，在眼睛部位竟诡异的出现裂缝。
它睁开了双眼，没有生命气息的灰色石眼。
文字从空气中具现化，黑色的文字上浮在半空中，而神像的双眼直对着坦丁没有移动。
『人类…是你召唤我的吗。』黑色的文字排列后组合后，在坦丁眼前的正是这几个字。
「没错，是我……」回答本能顺畅结束的，但坦丁似乎遭受了什么压力，说话这项工作变得开始艰难「召唤祢的。」
──我还不具有与神对话的资格吗，仅仅只是降下的凭依，而非本体，却让我感到如此沉重的压力，这就是神吗…
『雷莎之菱？是坦丁‧牧斯特‧裴吗？』灰色的眼睛，似乎会转动似的，让坦丁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怎？！
尽乎以淡然进行整个仪式的坦丁，首次变了脸色，他感到有些慌乱，包裹在他外头替他分担压力的菱状物质也差点因此崩溃。
虽然一进教堂，他是有先报上自己的姓名，不过那是在仪式未进行前，换句话说，那时候”神”还没有降临。
以及作为镇长象征也是实力代表的”雷莎之菱”也就是当前包裹在他身外的菱形物质，今天应该是首次亮相于世间阿。
──那…为什么呢？
凭依在神像的意识似乎知道他的疑惑，黑色的文字再次变换。
『汝不必想了，对与汝来说，只要让力气支撑到最后即可。』
──力气…难不成压力还会上升，不…
不，”神”造成的压力并没有因此增加，而是他自身抵抗的力量，因体力缘故慢慢变弱。
──原来如此，没想到是因我而产生的问题，真讽刺作为镇内第一人的我竟然也被负担这个名词套上了。
『那么，开始了，汝欲知的一切。』
──什么？…
才刚意识到不对，他的视野就已漆黑。
「这是…？」坦丁努力让头脑清醒，睁开眼睛后，他看见了在现在不可能出现的景象。
二十年前，雷莎镇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只有镇子里头是完好的，其余都是一片荒野的地方。
从前雷莎镇外是绿草满布，拥有蝉鸣鸟啼的世外桃园般的存在。
天空是美丽的天蓝色，每天太阳皆无私的温暖大地。
不过在那天（雷莎镇存，第四百四四年）四月一日到来后，一切都变了。
片刻间，风云变色，血红色的大雨倾盆落下。
每当，雨滴接触到地面的时候，雷莎镇以外的一切都会被一点一点的侵蚀，不是很强烈的腐蚀，但夜以继日的直下，所有的草原很快地消失殆尽，取代的是如今的荒野。
而种植作物的稻田等东西，凡在雷莎镇城墙以外的一切，都被腐蚀，没有留下任何残留。
绿色的草原，湛蓝的天空，亲切的阳光。
「这里，难道是…20年前的雷莎镇？」坦丁不置信的在四周用眼睛进行确认，直到他把视线移到远方，看见了熟悉的黑曜小镇后，才停止了动作。
──不会错…
一幕幕历历在目，在心中重演无数遍的景象，从眼前这片绿色变为荒凉，如走马灯般出现在坦丁面前，无力阻止的感受让他再次自责的留下眼泪，虽然他晓得这已经过去了。
「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已成为虚幻的画面…」坦丁因硬咽而沙哑的声音，向空气询问着。
他抬起了右脚，正想踏出步伐向镇子走去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并不在自己这里，只有眼睛是自由的。
──果然…
虽然心理有些遗憾，不过再次看到这些从前景象，坦丁已经感到很欣慰了，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想知道的真相，并不是眼前的景致。
不出坦丁所料，景致只是剎那般的存在，眼前视野再次变换。
是一座高山，准确来说是位于原来雷莎镇，北方建有神殿的高山。
不过此刻，没有神殿，哪怕只是一点的地基工程都没有。
空无一物，只有那些高大的树木还存在，还生长着。
以及，两个人类，一高一矮。
坦丁静静的看着眼前两个人类，没有说出半句话，只是沉浸在缅怀。
尽管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但记忆却宛若按了Replay，环绕在脑海。
两个人类中，比较瘦弱，但仍健康的，是坦丁‧牧斯特‧裴。
则，另一身受重伤的则是...
「你...没事吧？」瘦弱，仗于初生之犊，什么没见过，就是胆子大的青年坦丁，询问着眼前的陌生人。
是身穿青色重铠的人，由于头盔挡住了他的脸，坦丁不好分辨其性别。
询问的同时，坦丁也不怠慢，就要拿起随身携带的布巾，以及一些止血草药要帮，这个人进行紧急处理。
血液持续流下，缺血引发的苍白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不过出乎坦丁意料，那人竟然推开他的好意，只是报以一个微笑，表示自己不需要。
－－怎么可以...伤都这么重了
坦丁不明白，这陌生人怎么这么的倔，又不是女人，扭扭捏捏的。
他成年后，第一次来到离出生城镇，较远的这个山头。
对首次在城镇以外的地方，见到人类，这才好意的想要帮忙，谁知...
看着青年有趣的反应，时笑时怒，身受重伤的人类嘴的弧度弯的更大了，终于他说出了，见到坦丁后的第一句话：「有趣的人类小伙子...孤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孤的伤并不是那些草药能解决的，如果有心，帮我找来些净水吧。」
「原来你不是哑巴阿...」
听见坦丁的回应，他错愕几秒，才发现这有趣的人类，早已去山头水源处帮他找水了。
－－实在有意思，孤第一次发现，人类也有这般可爱的。
先前只是因为有些疲倦，以致他不想说话而已，谁知就被坦丁误会了。
不到十分钟，坦丁就带着盛装着净水的大片绿叶回来了，看到陌生人闭起双目，他吓的以为这人死了，连忙放下绿叶，就要去确认他的鼻息。
「别惊慌...孤只是累了休息一会而已。」
「你这个只会呱呱呱的不会早点说阿...」明白真相的坦丁，气的差点就要把绿叶踢开，打算不理这人了。
「孤可是有名字的...人类。」饶是心理建设很好的他，也被坦丁这一下，撩起了一点涟漪。
「什么？」
「吉美伽米什... ... ...」
缓慢的说了出自身名字，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坦丁感到了战栗。
－－我可是雷莎下任镇长阿...怎么可以退缩...
「哼...说个名字也要作势...」
「哎，算了...小伙子帮孤把净水拿过来...」
「你自己又不是缺了手脚，为什么叫我帮忙...哦...」
理直气壮的把前话说完，坦丁才想起，眼前的吉美是个病号。
吉美伽米什，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等着坦丁整理好情绪。
「喂！吉美伽米什...算了，就叫你吉美好了...你怎么在这...」
吉美伽米什，听见他的问话，少见露出一点疑惑。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吗？人类...」
「知道阿...不就是...神山...等等，神山...」
坦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震惊的后退了半步。
他想起，家中长辈，在他这次出外探险说出的唯一叮咛。
''记住，绝对不要接近，镇北的神山。''
－－反应迟钝？...
吉美伽米什，对这个人类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神经如此大条的放在人类，想来也是极少。
「...对了我叫坦丁」震惊了半天，真不知他怎么想，坦丁第一句就冒出与刚刚毫步相干的话。
「这里就吉美你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确实，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不过你记住，黄昏以后不要踏足这里。」
拿起坦丁递过的净水，扳开头盔一丝细缝，开始饮用的吉美，忽然提醒。
「为什么...」正这么说的时候，坦丁忽然感到一股巨力把自己推往山下。
没有他迟疑的时间，几秒就下了神山，当他再次抬起头望向山头，却发现神山已经不复存在，只剩浮在半空，快要坠往地平线的残阳。
「黄昏了？...算了，我不信...明天再来就好。」
被某种力量定住身体的坦丁，二十年后的坦丁，感慨的看着夕阳：「与他第一次的相见阿...」
接着几周，只要有空，青年坦丁总都往神山那头跑去，不出他所料，吉美依旧在那等着他。
只是坦丁惊讶的发现，每次见到吉美，他的伤总会好些。
－－果然...难怪不需要草药...
除了每天帮吉美运送净水，坦丁剩下的就是和吉美请教。
请教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变强，因为在几个月，就是镇内比试，这关系到他能不能继承父亲的位子。
在第一次被巨力推下神山，坦丁就了解到，吉美伽米什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说不定就是重伤的吉美，他那镇内第一的老爸也无法赢过吉美。
由于每天相见，吉美都会再三警告他，必须在黄昏前离去，纵使好奇，坦丁倒也没有违背。
同时，他对于家中的警告，越是淡忘。
又是一个黄昏的到来，看着坦丁被自己送下神山。
这一次吉美皱起了眉头。
一股浓烈气息从他身上扫过。
「他（她）又要来了吗...不过被孤洞悉了一点真相，就如此...实是不可饶恕阿。」
眼前身上伤口越来越浅，原本还不怎么担心的吉美，强制的脱离这种想法。
「作为雷莎镇的暂时守护，孤也不能令他（她）任意...审判之神礼亚...」
手上一把酷似莱昂帝斯的大剑，从他腰侧的剑匣取出。
看见眼前画面，被定住身形的那位老坦丁，神色不禁动容，他无法相信，无法相信阿...
「怎么可能...」
同时，在这个画面的结束，坦丁回到了二十年后，倾听神言的教堂里头。
回来的同时他发现，身体被植入了印记。
名为－－神罚。
容颜也在回来时衰老了二十来岁，现在看来就像个老人般，力量瞬间衰弱，颠峰不再。
──这就是所谓压力…在晚些回来，看是连支撑走路的力量都没有了。
顾不得自身安危，坦丁迅速朝镇长住所而去，他必须快点把现在的镇长位子传下去，给西特。
然而，在他踏出教堂的那一刻，雷莎镇的大门出现了一名身穿斗篷的女子，她正往镇内而去。
目标是西特‧牧斯特‧翎。
无脸神像也在同一刻，慢慢崩碎，回归原始。
如今时间，已来到了五天后，早晨。
One hundred and thirty six years ago.
──壹百年三六年前
"Leisha town deposit, four hundred
and sixtieth four years, on March 31."
──雷莎镇存，第四百**年，三月三一日。
掩埋的历史，在此揭开。
（第六章完）
－著－－－－－－by:夜.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