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特别训练日终于还是来了,为了验证这几日训练成果如何,师傅三思后,决定还是亲自上阵,这样才好安心放手。
“黑羽,听好了”
“这一周的训练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而我也不过是你和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想活下去”
“就努力击中我身体的任意部位”
“或者等那柱香烧完后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也可以”
“是”
川枫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觉悟,整个晚上,配合着所学到的,不断对木质人偶进行练习。但说真的,对手是师傅,心里总有负面影响。
“就当是你坚持的奖励”
“我就破例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雷鸟’——当我还是个正式防卫军的时候,这里的人是这么称呼我的”
“哼哼哼”
“我不会有所保留的,尽管使出你的全力”
“求之不得”
“别死在这里……”
雷鸟默念这句话,脚下的步法也与之前不同,拿刀的姿势丝毫没有破绽。
“那么,开始吧”
“喝!”
川枫没有料到他起身就是一个跳斩,顿时有些慌乱得向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剑呈水平状挡下了这一击,但在落地的瞬间,马上使出刺击。
“铛,铛!”
“只是防守不会有胜算的!”
“十字斩!”
雷鸟垂直向着川枫的头部砍去,用这个假动作骗出防御后,转手横向往腹部挥去。
“糟了”
攻击显然让川枫猝不及防地硬生生吃下了这一招,肚子上虽然有训练时穿的布甲,而传来的阵阵疼痛很明白得说明了“这只是个摆设”。
川枫踉跄了几步,接着长剑支撑再次保持住了平衡,只觉告诉他这场战斗根本拖不到那柱香灭,也就是说,后退只会让战况更加不利,想要通过试炼,唯一的途径只有抓住渺茫的机会。
“看来,我不能放松了”
川枫苦笑着,他深知自己或许没有胜利的可能,或许只是在浪费时间,从一开始就去找其他出路就好,为什么非要去选择这条路?
“你的侥幸在我这里行不通”
“我要上了!”
雷鸟一个踏步瞬间拉近了距离,但令他每想到的是,川枫没有退避,而是使出了自己十分熟悉的招式。
“影流——遁形”
“想用这种小把戏逗我开心吗?”
“咚”
川枫发动了师傅教会的几个技能之一,效果可以使自己在极短时间内“透明化”,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隐身”,而且不仅是身体,连发出的声音大致上都可以摸消掉。但就如字面意思一样——只能维持不到三秒而已。
“背刺!”
“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
“什……!”
雷鸟故意先砍向川枫原本的位置,然后装出“看不见”的样子等候他绕到自己的背后,毕竟作为一个新人,敌人的背后自然是最优先考虑的地方。
“锵!”
二人再度短兵相接,由于力量悬殊,川枫很快向着旁边闪去,然后二次发动遁形。
“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嗯?”
已经第三秒过去了,雷鸟很清楚川枫的能力上限,以他现在的实力,这已经是极限了。突然上方好像有什么动静,随后一把大剑砍向了自己。
“在上面?!”
“呃!”
雷鸟的大意让他吃了一次亏,没想到利用遁形的川枫,在此期间同时发动了暗杀术之一——吊杀。
籍次川枫能够迅速攀爬至屋顶,并且保持一定时间使自己倒挂在上面,当遁形效果结束后的一刻,直接攻击。
但即便如此,也在雷鸟的计算范围之内,不,准确的应该说是已经超越了范围,只是因为自己的经验而救了一命——在弹开剑的攻击后,川枫迅速用匕首进行刺击,在那之前雷鸟瞬间利用技能【影步】躲开了攻击
“躲开了?!”
这本是他想了一晚上的“必杀技”,打算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施展,企图能力挽狂澜,但不料失败了。
“好小子”
“这两个技能我只是在第一天稍微点了一下”
“没想到能运用得如此熟练”
“连我都差点栽进去”
“不过可惜的是”
“你拿着的是剑”
“一开始如果用的是匕首”
“或许我就败了”
川枫渐渐被莫名的感觉所压抑,希望破灭,失望,绝望,一点点将他再度拽回深渊。
“很可惜”
“哈,呼……”
这已经不是窘境了,而是绝境,发动了几次技能早已将精力耗尽,唯有意志还在顽抗,但很快,它也将渐行渐远。
“怎么了?”
“黔驴技穷?还是说,这只是你的‘开始’而已?”
雷鸟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给对方机会,但因刚才的奇袭,心中稍微有了些戒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缓缓前进。
“如果有的话,我也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川枫站在原地想着对策,无论怎么想,现状都不会改变。
面对这形如“怪物”的师傅,打从开始就不觉得会赢,只是想努力试试……
此时的大脑不断浮现出每一场战斗的画面,“拜托了,只要一个机会而已……”,是的,川枫确实是这么想的,只要一个机会,说不定就能翻盘。
想要等待这个可能,完全是痴人说梦,那么,就只有自己创造……
“还能勉强使用一次‘遁形’”
“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打破现在的局面”
雷鸟也看出了川枫已是瓮中之鳖,剩下的只要等待这只逼入墙角的猎物进行最后的反抗就可以了。
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
“最后一击”
川枫从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雷鸟有一个毛病,在最后将要打倒自己总是习惯性的攻击上半身时,虽然很不地道,但现在他必须借助这个弱点……
“就是现在!”
雷鸟史无前例的使出了“上挑”,这也就意味着川枫的如意算盘已经输了。
“哼,果然瞄准了这……”
“遁形”
“嗯?!”
雷鸟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意外地用余光看着周围,而就在眼睛偏离正前方的那一瞬间。
“穿刺!”
“呃!”
匕首抵在了脖子上,长剑留在了离它十厘米的空气中,两个动作几乎是同时发出的,显然的是,其中一方更快了一些。
“……”
“……”
道馆内没有任何声音,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显得有些嘈杂,但很快一方就恢复了平静。
“我……输了”
“呼,呼,哈……”
“咔铛铛”
川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精疲力尽的身体马上向后倾去,倒在了地上,匕首也终于脱离了控制,掉了下去。
“真是意料之外的结局”
“也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弟”
雷鸟在那之后又开始了“自夸”,但说了些什么,川枫没有听清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那里笑。
而此时的胜利,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