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格威尔的极冬寒心？那是什么东西？”
看上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冰棱，但是又不是普通冰棱带给人的那种感觉
伴随着一种微妙的古老感和像是面对真实自我一样的梦幻感，这让莫比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一片永远没有变化的冰脉地带而已”
“就像北落师门星？”
“不一样，北落师门星是一种概念存在的东西，是克图格亚的住所，只有意识到并且处在一个正确的地点角度和时空才能观测。”
罗尔薇耸耸肩
“但是古格威尔的冰脉只是这个世界的无聊神话的一种象征，这种东西我听过一万种不同的说法，而作为古格威尔冰脉万年一生的极冬寒心，凝聚的是类似于信仰和愿望的力量”
那么莫比斯的感觉也就显得理所当然
她还并没有强大到像是奈亚拉托提普那样超出时空，伟大而不朽，愿望和信仰对她来讲依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神话的具象化正是过去的信奉着所谓神明的人类的信仰和愿望的集合
简而言之
可以吃
“一百七十万”
在莫比斯开口之前便举牌的罗尔薇以颇为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了一眼莫比斯。
“一百七十万！这位小姐出价一百七十万！”
说实话
对于大部分人来讲，这东西并没有那么有价值
除了收藏意义，就只能算是一个免费的制冷器，而且从介绍之中可以得知，这玩意并没有办法以物理方式破坏，至少目前还没有什么可以把它变成一件艺术作品的办法。
为了这么个东西花费太多的资金就没有必要了
从十万的低价一步走到一百七十万
罗尔薇显然对此势在必得
不做任何伪装的脸在这个顶层圈子相当有名
“二百五十万”
那个戴着一张无色面具的人发出沙哑的声音，就像是莫比斯前不久做出来的由蠕虫形成的团体，窸窸窣窣地发出令人作呕的疯狂之声。
显然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那张形貌怪异的面具就像是一层纱布一样缠在他的脸上，那分明不应该遮挡住任何东西的面具却理所应当一般地掩盖了他的面容
他喝了一口酒，举杯向罗尔薇和莫比斯示意
那酒透过面具进入了他的口中
是口吗
或许不是
“陌生人”
罗尔薇这样说
那个瞬间，莫比斯感觉世界变得很远
就像是她，罗尔薇，还有那个不知道身份的家伙三个人突然离开了世界一样
一切变得渺小
时空都被静止了
但是他放下酒杯
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陌生人”
罗尔薇又说了一遍
于是莫比斯才在她的回忆里找到了真相
“阁下们，大人们，女士们！真相大白的时候到了！是现出真身的时候了。取下面具，看看和你们跳舞的都是谁！”
于是大家各自取下面具
宾客们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或有惊讶，不快，也有嗤笑，低语。
莫比斯强作微笑，那人依然未有动摇
“你，先生，请摘下面具”
“当真？”
罗尔薇点头
“是的，是时候了。我们都取下了面具，除了你”
于是他微笑——即便戴着面具，也依然散发出了那种气息，告诉所有人，他正在微笑
“我没戴面具”
莫比斯的脸变得苍白，她靠近罗尔薇，显得惊恐至极
“没戴面具？”
罗尔薇抿嘴，惊叹
“我怕他所言真实非虚”
……
这个怪人瘦骨嶙峋的身躯为层层褴褛破碎的黄袍衣衫所掩盖，即便那看上去笨拙瘦弱，然而当他起身时，那一举一动都灵活得异常，带着一种超脱凡俗的优雅
那是旧日支配者
是存在于黄道十二宫中金牛座属星毕宿五上的游荡者，本体则隐没于昂宿星团的昂宿增九上
“深空星海之主，风之征兆哈斯塔”
罗尔薇微笑着开口的那一刻，将莫比斯从眩晕之中拉回到现实，从那部无聊的剧目之中苏醒。
“有何贵干？”
正如莫比斯所想，她们三人确实存在于时空外部。即便看上去似乎坐在同一张桌子边上，然而却和整个世界都保持着隔阂。
“看看，而已”
哈斯塔的声音就像是风穿过充满孔洞的石壁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作为，只是拉着莫比斯和罗尔薇演了一段剧目
通过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当然
如果莫比斯承受不了那就自然没有所谓的不怀恶意的说法了
就算是外神，也不一定总比旧日支配者更强大，只是初生之物的莫比斯，其力量甚至还不如一些来自群星和虚无的眷族
“那就滚”
罗尔薇对于哈斯塔的态度完全不像她对莫比斯那样，就像是下一刻就会抽出一根法老权杖动手一样。
“赫赫……”
用那足够让人发疯的笑声发出了诡异的嗤笑，哈斯塔的身体就如同沙子一般被风吹走
于是时空流转了
她们还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包括那声所谓的二百五十万
一百七十万
罗尔薇拿下了那颗来自于古格威尔的极冬寒心。
但是她的表情却说明了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只是打个招呼
外神们都有着立场的差分，这也包括那些古神和旧日支配者
一位见到了最初的盲目痴愚之神的新的外神的诞生显然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然而不可忽视的一点在于，这位新的外神，是通过奈亚拉托提普的手段抵达的宇宙终极，而现在，它正和奈亚拉托提普千万面孔中的一副呆在一起
这是否是一种征兆
这是否意味着宇宙的意志的变化，是否代表了奈亚拉托提普的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目的
哈斯塔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来看一眼而已，‘顺便’测试一下新外神的资格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
哈斯塔是相对与世无争的那一种
就像是人类之于其他生物
有人会表达善意，在广场上喂鸽子；有些人则会充满恶意地去踩踏那些虫子蚂蚁；有人会饲养猫猫狗狗；也有人会以屠宰为生。
它们也是这样
哈斯塔是不闻不问的那一类
而奈亚拉托提普是喜欢饲养的那一类
自然也存在充满了暴力的那些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