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之后,我开始全面放飞自我,每天都跑去跟露西约会。六月十一日那天分别前,露西忽然问我:“旭,明天你有空吗?”
“有空啊。”
“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没问题。”
随后到了六月十二日,露西带着我坐上公交,踏上了我们的长途“旅行”。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要带我去看她的父亲。
“你的父亲会接受我吗?”
“我觉得他会的,毕竟旭是个很好的人。”露西把头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小鸟依人的冲我撒着娇。
没过多久,露西便睡着了。我则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将视线投向窗外,一言不发。到达墓园前,我叫醒了露西。她睁开湛蓝色的眼眸,表情显得十分茫然:“冰激凌呢?”
“你做了什么梦啊?我们到地方了,要准备下车了。”
“啊,对了!”露西这才清醒过来,立刻站起身子,像猫一样灵活的穿梭于人群之间,按下下车提示铃。
我在她的带领下不断前进,最后在“艾辛”的墓碑前停下脚步。露西立刻清理起父亲的墓碑,拔掉杂草,然后把一束白花送到墓前。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对着墓碑说到:“爸爸,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我已经高考完了,我会考上一所好大学,为爸爸争光的。”
我能做的就只有沉默。
“其实今天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爸爸,我交了男朋友,他叫做柳旭。他对我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这段时间他带给了我幸福。旭,来冲爸爸打个招呼嘛。”
我慌张地走到露西身边,向在远方的露西爸爸打招呼:“您,您好。我会好好对待露西的,希望您能把女儿交给我。”
露西不禁笑出声:“爸爸要是在的话,一定会说我绝不会把女儿交给来路不明的臭小子的。”
“哎?他那么溺爱你的?”
露西使劲点点头,她的脸上露出十分罕见的明亮笑容:“嗯!爸爸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这样啊……”
露西蹲下身子,像是要触碰真人一样轻抚着墓碑:“爸爸去世后,我的母亲只来过两次。”
“你的母亲……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你?”
“她只觉得我是个累赘。那种女人,为什么会是我的母亲?”一提起母亲,露西的表情便开始阴沉下来,她的心情变化就像晴雨表一般。
“没关系,只要你不成为那样的人就没事了。”
“说得对啊,旭。”露西收起那副表情,勉强打起精神。她与自己的父亲再次寒暄了一段时间,便满意地站起身子,牵起我的手,“我们走吧。”
“这样就行了?”
“嗯,想汇报的都汇报完了。”
我冲墓碑再次弯下身子:“我下次还会来看您的。”
露西微笑着注视着我,在我们转身离开之时,她才开口呼唤我:“我说。”
“嗯?”
“你说话算话吧?”
“当然,以后每个月来看叔叔一次吧。”
“旭真是个好男人呢!爸爸他一定会认可你的!”
“你刚才不还说他不会认可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