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是个很轰动的事情,但是第二天无论报纸也好新闻也好,就算是那些网络媒体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就连中海市第一高级中学都立刻恢复上课了,只不过学生少了很多。
学校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学生们之间也避而不谈这个话题。而学生家长们也没有拉横幅游行抗议,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十二月,已经步入冬季了,但是对于中海这种南方城市来说,依然会下雨。这场雨很巧,仿佛就是为了抹去一些不该存在的事情才降下的。
严岗没有被上级职责,没有被人抨击。但是有关“121特大连环杀人案”的所有卷宗被销毁了,准确来说,是国安部的一位高级官员,仅仅带着严岗一个人找了个荒地把所有的卷宗和相关硬盘浇了汽油然后放了把火烧了。
火光之中,国安部的那个人说道,“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去管。我们管不了。”
“为什么?”明明知道答案,严岗还是多问了一句。
“如果让很容易盲从的大众得知神是真的存在的话,整个世界会怎么样?”丢下这句话,国安部的人就离开了。
严岗开着车带着穆奇来到了中海市的殡仪馆,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告别会,是王哲溪的。
到场的只有一些家属,王哲溪在学校的好友除了穆奇之外没有一个人过来。
因为,是他们出卖了王哲溪。怎么可能会来他的追悼会呢?
原本王哲溪父母的保镖不想让穆奇进来,就算是王哲琦求情也不行,可是最终王哲溪的父母点了点头,让穆奇进来了。
穆奇走到了王哲溪的遗体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旁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突然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大瓶白酒,然后直接把瓶口掰断了。
他张开嘴,直接把半瓶白酒灌了下去。
“呼——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你从来都没喝过白酒。我其实也是个大怂包,没有酒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不敢对你说这句话。”穆奇看着王哲溪,眼中有点点晶莹。
他把剩下的半瓶酒倒在了王哲溪的脸上,让他原本被画好的淡妆瞬间被洗掉了。其他来参与追悼会的宾客吓得惊呼,而保镖更是上前要阻拦,但是被王哲溪的父亲吼住了。
直到瓶中最后一滴酒也流光了,穆奇看着王哲溪的脸才哽咽道,“求你了……下辈子……你要是再看见我,有多远跑多远吧……我还能看着你的遗体说,可是青灵,白玖,我找不到她们的遗体。我只能感受着青灵的重量在我的手上渐渐消失,你懂吗?两次……我感受你的生命在我手掌中缓缓流逝,我感受青灵的灵魂的分量渐渐消失。真的……对我来说,我宁愿去被点天灯或者凌迟。”
穆奇深吸了一口气,“哲溪,再见,再也不见。”他把酒瓶放到了旁边,走到了王哲溪父母的面前,而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哲溪的父亲看着穆奇远去的背影,把王哲琦拉到了身边,“其实你们和穆奇的交往我都知道,只不过从未点破。哲溪……没有白交这个朋友。哲琦,你要记住了,真正想和你交朋友的人,不会问你想不想和他做朋友,当有人问你想不想的时候,思考一下,再去回答。”
穆奇打开车门上了车,一言不发。
严岗问,“学校那边……还要去吗?”
“有一个叫布伦希尔特的女人帮我完成了转学手续,这周五的飞机。”穆奇说道。
“去的地方很远吗?”
“不知道,虽然国际上有这个学校,但是我在地图上找不到。”确实有这个学校的网站,而且这学校还有一所同名的大学,在国际上名气也是响当当的。
不过地图上是真的找不到这个鬼地方就是了,无论是○歌地图又或者高×地图都找不到。
“在走之前,还有什么想干的事情吗?”
“……送我回中海一高。”
“怎么了?”
“帮哲溪最后做一件事……啊,应该是我自己的恶趣味吧。”
“是不是那天,在我们失去联系后,出了什么事?”严岗一直都没有问穆奇那天的具体经过,但是从那个鬼地方离开后,穆奇就变得更沉默寡言了。好像有一部分也跟着死在了那里一样。
“哲溪本来是可以不死的,我要让他们一辈子给我记住,他们犯的罪。”穆奇看着窗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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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市第一高级中学。
现在正是下午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原本这个时候校园里面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可是经历了几天前的时间之后,学生们都坐在教室里,看着曾经有人的空位,内心感慨万千。
“吱——”
突然,学校的广播喇叭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而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喂喂喂?各位老师同学们都听得到吗?你们好啊,我穆奇又回来了。”
全校师生顿时像是被试了定身术一样,僵在了原地。原本他们以为再也看不见这个煞星了,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保安们马上找到了广播室,想要进去,但是穆奇从里面用一大堆锁链把门封死了,就算他们把防盗门炸了,也照样炸不开锁链进来。而且穆奇用神力强化了电线还有电闸,没人能够强行断电。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终于能摆脱我这个煞星了对不对?想确实是没错,因为我就要转学走了。不过我今天回来,不是为了看看我的母校,也不是为了和老师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而是为了告诉当时躲在大礼堂的几百来号人你们的罪行。”
学校中,那些当时躲在礼堂的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你们以为不说出来,没人看见就没人知道了吗?”穆奇的音调突然提高了几倍,“做你们的梦去吧!你们把王哲溪推出去给那些神棍的那一刻,就全部都是罪人,你们现在都是手上沾血的杀人犯。哦对了,你们不是说我是杀人犯吗?请问你们自己当上杀人犯有什么感觉呢?”
穆奇的声音变得很平静,但是那股杀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过去。
“你们认为我不配有未来,无数次想让我犯错,更有不少人想把我逼疯送进精神病院。我都熬过来了。现在,换你们了,我要你们这些人再也没有一个晚上能够安静入眠,我要你们记住王哲溪的那张脸,记住是因为你们的出卖他才会死。熬得住,你们就自由了,熬不住,你们就自杀吧。”
这个时候有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学生已经抱头蹲地哭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大喊着不是我不是我,同时还质问穆奇凭什么,又不是他们杀的人。
“总有人认为法不责众,总觉得只要不是自己动手就不会有错。刻在你们选择欺凌别人的时候,就没有资格说自己比别人高贵。你们更加恶劣地对待那些敢于反抗‘集体’的人,将他们孤立,将他们逼疯,最后再说一句自己是无辜的,就认为能逃过了?也有人觉得我没权利这么做。不过呢,各位既然想毁掉我的未来,那我毁掉各位的心安,也很公平吧。最后,祝各位同学,都小心点,出卖他人者,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穆奇离开了学校,留下了那些内心再也无法安宁的人慢慢承受煎熬。
这一次离开中海市可能很久都不回来了,穆奇要和严岗好好谈谈才行。毕竟这么些年来,他都没有和这个独自拉扯两个孩子的父亲有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