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啦A……徐珊，你的实验室就是这么在地下挖出来的吧？」
「没，这个只是便携式的，最大工作半径不大。」
「你这个……原理到底是……」
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就是利用灵能产生的力场……」
半小时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吃着方便面。
「唐明哥哥，我们要不去贝尔湖附近玩吧，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呗。」
「唐总……我也不想一天都呆在地下面。」
两个妹子委屈兮兮地看着我，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我想了想，去贝尔湖应该不算违背神契吧？
老白的信里不就说那什么大会是在贝尔湖附近吗？
我又不是想逃跑。
心脏没疼，看来是可以……
我算是摸清楚这神契的脾气了……
贝尔湖是我国和M国的界湖，实际在我国境内的只有一点点。
从咱们这里到贝尔湖有两百多公里，没高速公路。
我们怎么去呢？
我看向徐珊……
「那辆面包车调整下就能开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我连话都不用问了……
难得出来一趟，却让徐珊……还有孟小萌呆在地下室……
老板可不是这样当的！
罗浩被我安排去取灵刀——
虽然他平时都没心没肺的……
但是这种时候应该不会不明白形势的严峻。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整个H市的超越者都有可能站在我们对立面。
在这种时候，尽量低调行事是基本原则。
他走前我反复叮嘱要低调，要小心。
实在拿不到灵刀就算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还是不放心……
他都去了快一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应该不会给我惹事……
地……地震了？
整个地下房间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这种感觉……不像是地震……
「汪！」
白毛对着房间一侧的墙壁大叫着。
「徐珊，小萌，到我身后来！」
我拿起沙发边的落地灯，这个姑且算是把奇形怪状的「剑」……
我在心里自我催眠着。
噗！
墙壁像融化一般出现了一个大洞！
罗浩？！
罗浩光着屁股从洞里横着飞了出来……
他啪叽一声摔趴在地上，活像一只大王八……
「……」
「明哥，好啊。」
「你这又是在玩什么？为什么裤子被人烧没了？」
「意外，纯属意外。」
罗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赶紧把落地灯的灯罩扯下来罩在罗浩的屁股上。
这人……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罗浩了，难道他的角色定位里就包括了裸奔狂？
「断尾姐！……佟小小！」
洞里走出两人，断尾姐走在前面，佟小小则是恭敬地走在后面。
「小帅哥，咱们可又见面了。」
断尾姐踩着高跟鞋，走在地板上都噔噔作响。
她这扮相，我无力吐槽……
怎么她的品味这么的……天马行空？
「断尾姐，罗浩他怎么这种造型啊？」
我想问断尾姐总比问罗浩好。
「我怎么知道啊，我还以为这是你们人类牛仔裤的流行款式呢。」
哪有流行款式是光屁股的……
「快去房间换条裤子。」
我踢了踢趴在地上的罗浩。
「明哥，我没带别的裤子啊。」
「去我的行李箱找一条凑合穿。」
罗浩双手扶着落地灯的灯罩，屁颠屁颠地跑回了房间……
不管如何，他平安回来就好。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不过我倒是注意到罗浩扔在地上的两把灵刀——
看来他顺利取到了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把是他的，还有一把怎么不像是我的啊？
等他出来再问吧……
「佟祭司，你们这是？」
我看佟小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在犹豫什么？
下一秒我反应过来了，她在犹豫怎么称呼我。
之前我和她见面的那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我叫唐明，刚才那位叫罗浩。这是徐珊，孟小萌，她们都是我公司的员工。」
「唐总……」
佟小小站在断尾姐身后，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她怎么完全没有上次见面时的那种灵性了？
是遇到什么事了？
「小帅哥，别调戏小佟啊，你有姐姐还不够啊。」
我……
我怎么就调戏她了？
我能感觉到身后徐珊的视线，像尖刀一样捅着我的身体。
啊！
这种感觉！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哪能啊，断尾姐，老白呢？」
我赶紧岔开话题。
这断尾姐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可真是让人受不了！
「老白？你说七啸？他被抓了。」
「啊？」
老白果然出事了……
可是谁敢抓老白啊？
「让她给你说吧，解释起来太麻烦。」
断尾姐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涂得红艳艳的指甲。
「是，鼠灵大人。」
佟小小恭恭敬敬地对断尾姐低了低头。
我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违和感。
为什么佟小小不称呼断尾「荒神」，而是叫她「鼠灵」？
按理说她应该是知情人士吧……
「佟祭司，你坐着说吧，别都站着啊。」
佟小小犹豫了下却没有坐下，她似乎觉得自己和她的鼠灵大人平起平坐不太合适。
「是长老院的人下令抓捕的犬灵，罪名是酒后在神殿随处小便。」
等等等等，这槽点太多了吧。
「这个，佟祭司，能不能详细点说啊，长老院是什么？」
佟小小一脸疲倦，看起来有些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这幅模样，可又不好开口问。
「长老院是众灵殿的上级部门……」
「能不能从基础的说起……」
什么众灵殿、长老院的，我们是一窍不通啊！
「长老院就是众灵中管事的部门，众灵殿就是为众灵服务的部门。」
这个解释也太接地气了吧……
「能不能再解释得学术性一些？」
「你怎么要求这么多啊！」
佟小小白了我一眼。
「佟祭司，长老院的成员不是人类吧。」
徐珊插话了。
问得好！这正是我想问的！
「嗯，长老院是由众灵选举组成的，一共有十二位兽灵长老。」
「那众灵殿就是人类的组织咯？」
「嗯，众灵殿是为了服侍众灵而成立的……」
服侍？这个词怪怪的。
「原本先祖们在地脉节点上修建了祭祀众灵的宫殿……后来就慢慢变成众灵们休息娱乐的场所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休闲度假会所的样子——
老白躺在沙滩椅上，身边有两个美貌的女祭司依偎在他怀里喂他吃着葡萄。
我摇了摇头，甩开脑中这种奇怪的想法。
应该不会是这种情况吧……
「所以老白是在众灵殿随地大小便被抓了？」
「嗯……基本上来说是这样……」
「我去！」
我当时就产生了一种想买机票回家的冲动……
「可是就随地大小便而已，不至于因为这个理由就被抓捕了吧……」
还是徐珊聪明，问问题能抓住重点。
「长老院的人有意针对七啸！」
断尾姐心不在焉地插了句嘴。
「老白人缘就这么差吗？」
「他们不想让他参加八百万大会。」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问，八百万大会到底是啥？」
「救了七啸，他自会告诉你们。」
「……」
跟我玩套路是吧……
我……我拿断尾姐还真没办法……
「所以我们在H市这么不受待见都是因为这原因？」
「你是神契者，他们不敢直接对付你，所以只有用这些方法为难你们咯。」
呵呵，拥有神契还有这特权？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一直静静听着我们谈话的徐珊发话了。
佟小小看了看断尾姐，好像在等她指示。
断尾姐上下打量着徐珊，让我有些紧张。
「小妹妹，你可是热门人物啊，最近我们都在讨论你的事。」
「诶？」
之前老白也给我说过诗雨研究所的所长是他们中的热门话题。
徐珊到底做了什么在他们中这么有名？
是因为荒神的事？
「你问吧，我听了再决定回不回答你。」
断尾姐饶有兴趣地看着徐珊。
徐珊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下——
「断尾姐，据我所知，长老院和众灵殿都是在管理局注册登记过的组织机构。」
「这个当然，不注册会影响我们公开活动嘛。」
诶？他们在管理局注册过？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是怎么保密的？我只知道萨满教的教义是万物有灵，可是从来不知道真的存在神灵！」
「哈哈！」
断尾姐高声笑了起来……
这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小妹妹，虽然我不喜欢你的眼神，不过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
「你试试去找个路人说说我们的事？」
「别人估计会把我当傻子吧……要说也要找超越者说啊。」
我提出异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说不出口的……」
佟小小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说不出口？
「为什么？」
「只有众灵认可了你，你才能知晓众灵的事……否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的。」
「这个那种情况很类似。」
徐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啥？什么情况？
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啊？
也照顾下我们这些笨小孩嘛！
突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
信息选择性失联！
这……
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事的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刘阿姨也好，荒神们也好，都有这种闻所未闻的奇妙能力。
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哈哈，小妹妹，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类。」
徐珊扶了扶眼镜……
这事她得意时的标志性动作。
她被人夸奖也是会得意的啊。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小佟，你回避下，接下来的谈话你最别听了。」
「是……」
佟小小向断尾姐鞠了一躬就走进了她们来时打通的洞里。
「你确定想问我那些问题？」
徐珊坚定地点了点头。
等等，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啊？
难道问了这些问题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我心里有些发慌。
「徐珊……」
「唐明哥哥，我一定要知道这些……」
「嗯，我懂，我支持你。」
断尾姐郑重地审视着我们——
徐珊，我，孟小萌……
「你是两百年来，第一个凭自己知道我们真名的人类。」
断尾姐指了指徐珊。
两百年！徐珊太牛了……
「你是七啸的神契者。」
她又指了指我
「刚才那位光屁股的小伙子……」
她看向我们房间方向……
「他好像睡着了……」
「没关系，你替我转告他就行了，他也不算局外人。」
「……」
「至于你吗？」
断尾姐看着孟小萌……
她正双眼无神地打着瞌睡。
「你听听倒也无妨。」
「小萌姐，醒醒，说正事了。」
「啊？」
孟小萌一脸茫然。
断尾姐脸上轻浮的表情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严神圣的气度……
这或许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我将我族的名讳正式告知诸位……」
我感觉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吾等名为——」
「荒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