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唐明。
我们在佟小小的带领下顺利进入了众灵殿管辖区。
一路上真是戒备森严……
我数了数，整整八道关卡。
若是没有佟小小带路，让我们自己找到众灵殿还真是难上加难。
关于众灵殿……
怎么说呢……
我和想像的很不一样。
好歹名字里带着个「殿」字，为什么就和普通小镇差不多？
这让满脑子都是宫殿的我大失所望。
「佟小小，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先带你们去我的藏身所吧。」
「诶？藏身所？」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有藏身所？
「这个嘛……因为，人家，经常想躲着……」
「那你为什么经常想躲着？你做了什么坏事？」
「哎呀，别问了！你就不能让人家保留一点点尊严吗？」
唉，这位佟小小是个赌徒——
什么赌球，赌马，她是样样都来。
我看她年龄不大，最多也就和孟小萌一样大……
她是上哪沾上这种恶习的？
「佟小小，你是经常赌球吗？」
「也不是经常，这不最近世界杯来着吗……」
「赌博这东西，我劝你还是少碰为好……」
「……你看看你，堂堂东萨满教的高级祭司，弄得自己整天东躲西藏的。」
「唉，那是我运气不好，有人赌球可是发了大财的。」
「谁赌球能发大财啊？」
赌博这东西，或许你能赢得一时，但长远来看总会吃亏的。
我就不行谁能真的靠赌球发大财！
「你关注过各大赌球网站没？」
「诶？还有这种网站？」
「有个叫珊瑚礁的神秘人士，在世界杯期间从各大赌局中赢了整整3000亿！」
珊瑚礁？
这种取名方式……
我转头看向徐珊，她却像触电一样把头转向了旁边。
「他就是我的人生偶像！现在足球赌局都因为他改规矩了。」
「……」
不会吧……
应该不会的。
我连问都不想问……
「到了。」
车停在了一栋三层的小楼边。
「就是这里……」
「你的藏身处这么大？你是在逗我吗？」
「的地下室……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佟小小眨了眨眼睛。
「嗯，一路上都没人看见我们。」
她有种非常好用的侦察系统的超越能力——
她能感知很大范围内各种物体的震动。
集中精神甚至连灰尘掉落都能感知到。
凭借这种超越能力，她才能东躲西藏不被人发现……
如此强大的超越能力肯定是S级的。
用S级的超越能力躲债……
不得不承认，这位佟小小真是个人才。
「快来，往北三百米的地方有动静。」
「……」
「你们还磨蹭什么嘛，别被人看见了。」
我们一行人鱼贯的走进了佟小小的「藏身处」。
好乱！
我终于看见比我们事务所还乱的地方了。
小小的地下室里除了一张沙发，其他的地方都被各种杂志啊，海报，彩票啊填满了。
让人根本无处下脚。
「小珊妹，你把你的那个挖洞的弄出来我们开辟一片新天地吧。」
连罗浩都受不了了。
我们好不容易腾出来一块地方，让徐珊把被我命名为「挖洞正方形」的设备放在地上。
几分钟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们在宽敞的地下室里批判着佟小小。
「我说佟小小，你这个真的是不应该啊……」
「……你好歹也是个宗教人士，这样不符合你们教义的吧。」
佟小小低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好烦，你以为你是我舅舅啊？」
「……」
这人开始耍无赖了。
也罢，她爱咋咋，确实不关我事。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你们先睡吧，我出去侦查下。」
我看了看徐珊和孟小萌，她俩已经困得不行了。
刚才她们一路上都叽叽咕咕地聊着天，现在却是扛不住了。
「明哥，你慢走。」
诶？你不是应该主动陪我出去的吗？
罗浩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唉，罢了，他开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
我正准备从色带爬上去，就被佟小小喊住了。
「你打算怎么侦查啊？」
「就出去逛逛熟悉下地形啊。」
「你知道犬灵被关在哪的吗？」
「……」
「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不会吧，这么晚了谁到处看啊。」
「有很多神灵都习惯在夜晚活动，而且这里的侦察超越能力者不少，你出去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的。」
「那你说咋办嘛。」
「我陪你一起去，我有些反侦察能力，对这里也比较熟悉。」
我们正准备走，却发现白毛抱着我的腿……
你是因为出场太少了所以在这里刷存在感吗？
还是饿了想吃狗粮了？
「佟小小，我能带上它吗？」
「它……它就是犬灵大人降临过的那只狗吧。」
「嗯，它叫白毛。」
「带上吧，被神灵降临过的动物都很聪明，它能听懂我们说话的。」
「还有这种设定？」
「什么设定不设定的，本来就是这样的。」
佟小小弯下腰，拍了拍白毛的头。
「汪，汪，汪……呜。」
「你这是在干嘛？」
「我告诉它安静跟着我们别乱跑。」
「你还会说狗语？」
「嗯，我家的人都会，不过我只能和狗和狼说话，别的动物就不行了。」
我以前也听说过这种动物沟通的超越能力，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种能力是属于特殊系统的？还是属于侦察系统的？
「你能听懂它说的话吗？」
「可以。」
「那你帮我问问它，在它心中我是什么？」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它说啥？」
佟小小笑了起来，她摇摇头不说话。
这个死白毛，总没说什么好话！
我天天给你铲屎，操心你吃好没喝好没……
你是不是就把自己当大爷了？
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安顿好了徐珊和孟小萌，我们扔下睡得滚到沙发下面的罗浩爬上了楼。
佟小小关上地下室的灯，悄悄打开了门——
夜里的草原风很大，也有些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佟小小刚才换上她们东萨满教的统一服饰——
白底的长袍，上面刺绣着红褐色的花纹。
她的袖口镶着金边，据说这是高阶祭司的标志。
她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高阶祭司，还真是了不得。
「你为啥要换衣服啊？」
「万一被人撞见，方便蒙混过关啊。」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好理由，真是让我无法反驳。
我跟在她身后，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
「你知道老白被关哪的吧。」
「嗯，大概吧，众灵殿里有个专门关犯人的地方。」
「你觉得老白会被关在那？」
「大概吧……」
「话说你怎么从C市回来了？」
「大会快开始了，就被喊回来了呗。」
我们两人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她一会儿让我停下躲躲，一会儿又让我低头避避……
很快我们就爬上了一座两层楼房的房顶，躲在一堆杂物后面。
「你看见前面那栋大楼了吗？」
我顺着佟小小指的方向看去，一栋八层高的大楼在前方两百米左右的地方矗立着。
「众灵殿办公大楼……」
这名字取得还真是非常非常……
普通。
「谁会把人关在办公大楼里……」
「这是我们这的习惯！」
佟小小翻了翻白眼。
「老白具体被关在哪？」
佟小小把手机拿出来传给我几张图片。
「这是大楼的平面建筑图。」
「你看到这边画的虚线了吧，那是暗门，通过指纹和虹膜双识别才能打开。」
「然后内部有电梯，没有楼梯，电梯的运行控制室都有监控，只有控制室发出指令电梯才会动。」
我眺望着办公大楼——
你真是个别致的办公大楼啊！
防守虽然严密，机关虽然挺多……
不过……
「这些都好办。」
我看着地图思索着。
这些都难不倒我们——
暗门进不去就不走暗门，电梯坐不了就不坐电梯。
这种安保防防普通人可以，但是对于超越者而言，特别是对于有徐珊帮忙的我们来说就跟纸糊的没区别。
更何况我们还有佟小小这个「内奸」。
这任务真是简单难度的，我把望远镜递给了佟小小。
白毛蹭着我的脚。
「想吃狗粮回去再说。」
「呜……」
「它说什么？」
「它……它所说犬灵不在里面……」
「你是认真的？」
我搓着白毛的脸，它的脸被我挤到一起皱成了一团。
「你别欺负它，我再问问。」
佟小小把白毛从我手上抢了过去。
「狗狗乖，要不你以后跟我走得了，免得有人虐待你。」
「汪呜……」
「我家还有只美女拉布拉多，你也好有个伴。」
「你别想用美色腐蚀拉拢我们事务所的员工！」
还美女拉布拉多呢……
之前我家白毛早就……
「它说它之前被犬灵附过身，大概能够感觉得到犬灵的气息，它很肯定犬灵不在这。」
「那老白在哪？」
「它说它试试跟着感觉能不能找到。」
我看着白毛。
白毛冲着我一直摇着尾巴。
唉，那就信你一次！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这么多天给你铲屎的恩情！
我抱着白毛悄悄地从楼上跳下来。
「汪汪呜。」
「它说跟他走。」
我们跟着这白毛小心翼翼地在街道巷宇中穿梭着。
好远……
我感觉我们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白毛这货到底靠谱吗？
我是不是发疯了？
居然信了一条狗的话？
然而下一秒我就闭嘴了……
我从小巷转角处悄悄探出头去——
在众多楼房中间有一片空地，空地上站着大约三十多个和佟小小穿着一样服饰的人。
「佟小小，你看看那些人你认不认识。」
「认识，他们都是我教的人。」
佟小小也学着我探头出去看了看。
「他们在这里守着做什么？难道犬灵被关在这？」
「这是哪？」
「这是因为土地所有权纠纷一直放着没盖房子的荒地。」
「众灵殿还会有土地纠纷？」
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隶属于众灵殿的几个教派都说这块地是他们的，所以就一直放着没动……」
佟小小之前告诉过我们……
隶属于众灵殿的一共有五个教派——
东萨满教，西萨满教，小南教，东德鲁伊教还有大地教。
这五个教派为了争夺服侍众灵的主导权，谁都不服谁。
于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
闹腾得最凶的小南教和大地教甚至都已经发展到互相拆对方台的地步了……
你说伺候老白这样的荒神有什么好争的？
不是很懂他们这些有信仰的人。
「看来这块地不是你知道的这么简单。」
「我以前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佟小小耸了耸肩，看来她确实对这块地到底有什么秘密不知情。
「你能感应下吗？看看周围的情况？」
「不行，侦察能力被屏蔽了。」
好吧……
这么多人严密把守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侦察屏蔽装置。
不过，这里肯定有问题！
「你能过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吗？」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们要是看见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我抓住的。」
「所以你到底干了什么？」
她不止挪用了公款这么简单吧。
「我给教友们保证说阿根廷这次肯定能夺冠，然后他们就把钱都给我去买球彩了……」
「你……你……」
唉，佟小小……
连我都觉得该把她抓起来好好批评教育一下！
我从包里摸出一根金属小签插在了地上。
不管如何，我们先把位置定位好。
看情况这下面多半有座地下堡垒。
现在就很麻烦了……
没有地图，没有准备。
天知道这地下堡垒里会有什么等着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