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喝了！」
我夺过老白手中的酒瓶。
「有什么关系嘛，老白难过了，伤心了，你就让他多喝点嘛。」
「罗浩！你别跟着瞎闹腾！」
从室内喝到了室外。
从下午喝到了晚上。
从清醒喝到了糊涂……
老白……
断尾姐散魂了，我也很难过。
虽然她的品味有些……独特。
可是断尾姐对我们挺好的。
尽管她目的可能并不单纯……
但是帮过我们的事实却是不会改变。
我一直以为荒神都是不死的……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酒……酒呢？」
「老白，你真不能喝了！」
「你是我小媳妇儿吗？管这么多？」
「我去，你才是小媳妇儿！」
老白突然不说话了。
他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繁星，向天空伸出了手。
「和那晚的星空好像……」
「啥玩意儿？」
罗浩这个傻子……
老白眼里居然流下了眼泪。
人类的寿命是短暂的……
生，老，病，死。
人生就是这样不停地聚散离合。
然而繁星却不同。
它们仿佛永恒一般闪烁在天际。
我不能理解像老白这样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神明对于生死是怎样看待的。
就像朝生夕死的浮游不知神龟的想法一样。
「老白，你和断尾姐认识多久了？」
「两千年？我也记不太清。」
「你们难道是那种关系？」
「不是，老夫生性浪荡，不适合这种固定的……」
「换句话说，你就是个渣男对吧？」
「渣男？」
老白笑了起来，笑得泣不成声。
「我就是个渣男……我对不起她们……」
她们……
果然……
老白这家伙！
「老白，我觉得我们应该……」
「调查？报仇？」
老白打断了我。
「现在我们必须赢得八百万大会！」
「……」
「老白，异世界的那东西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
说实在的，我有些生气了。
老白居然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
断尾姐就算不是他的情人也算他的好友吧。
好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他居然不想弄个明白？
「小子，把你们卷进来是我不好。」
诶？他居然在向我道歉？！
「那个……其实，只要……」
只要给钱这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八百万大会本来和你们无关，只是我……有些执念……必须要完成……」
我沉默了。
人生谁能没有几多执念？
更何况生命如此漫长的神？
我能理解老白。
我也有自己的执念……
我想要出人头地，想要钱，想要侮辱过我的人统统滚蛋……
若人轻视于我……
若人羞辱于我……
若人忤逆于我……
我当如何？！
「老白？」
老白已经呼呼大睡了。
这家伙，自顾自的喝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
最后又自顾自的睡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罗浩……
他居然没睡着？
「浩，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我也知道这话很傻。
「没，明哥，我在想一些事。」
「……」
「你在想啥？」
「我妈……她不会是很厉害的超越者吧……」
「……」
这个，我该怎么回答他？
刘阿姨已经不能用厉害来形容了吧……
我和徐珊一度怀疑她是不是荒神……
「这个……是不是超越者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罗浩沉默了一会，一下子坐了起来。
「没关系，无论她是谁，那都是我妈！」
「那不就得了。」
「明哥，你记得之前给你的我爸的事吗？」
罗浩从小就没有父亲，他从没给我说过自己父亲的事。
「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
「诶？我没说过吗？」
「废话！你要是说过我能不记得？」
「我爸是个很厉害的超越者。」
「这不很正常吗？不然怎么生下你这么个怪物。」
「哈哈，说得也是。」
这小子又开始臭屁了。
「我妈说他是被人杀害的……可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是谁杀了我爸！」
在这种沉重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却涌出奇怪的想法。
这剧情是不是太俗套了？
「明哥！以后有机会，你能帮我查出是谁杀了我爸吗？」
「你想报仇？」
「也没，我只是想弄明白而已。」
罗浩咧嘴笑着。
和罗浩一起搞事务所这么多年，越是了解他，我就越觉得他了不起。
他的思维方式让我很羡慕。
拿得起，放得下。
比我好太多太多……
「行！等咱们从这里回去，我就想办法帮你查。」
「明哥，你让小珊妹也来帮忙吧，就你一个人没什么希望。」
「你……」
「哈哈哈哈哈！」
草原上回响着罗浩张牙舞爪地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