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肆意摧残着一艘行驶在太平洋上的豪华游轮,黑云遮蔽着天空,船体在暴风和剧烈的海浪的的挤压下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巨响,从机动室向外飘出的屡屡黑烟让搭乘着救生艇的早已远去的游客回头观望,他们不相信这艘排水量为10万吨的豪华游轮竟然会成为一颗会行走的爆弹,但是从机动室飘出的黑烟说明了一切,就在他们通过舱内广播得知这艘游轮之内装满的炸弹消息的同时,安装在主机动室的C4炸药早已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引爆了。原有的秩序随着从机动室传出的巨大声响而瞬间崩溃。游客在倾斜的船舱内尖叫着,奔跑着,如同面对末日即将来到一般向逃生艇,向那唯一的生的希望奋力奔跑着。富豪扔掉了所携带的财富,明星扔掉了高级的衣服,亲人的温情在这恐怖的情况下变得一文不值,脚步无法动弹的小妹妹被哥哥无情的丢在了客舱内,新婚的妻子撇下了因为船体突然地倾斜而撞击到头部昏迷不醒的丈夫独自逃命,处在事业高峰的儿女丢下步履蹒跚的父母向逃生艇跑去。
一位身着红色低胸晚礼服的少女独自站在船头,她面朝着太平洋,任由猛烈的海风吹拂着那黑色的披肩长发。她一边听着从船的另一边游客传出的绝望呼喊,一边转动着右手中的黑色USP手枪。
“Pleasing of voice(悦耳的声音
)
。”
标准的美式发音从她轻启的朱唇向外发出。她嘴角上扬着,露出征服一切的笑容,她像玩弄玩具一般摆弄着左手的C4控制器,用脚下的黑色高跟鞋在金属的甲板上踩出充满节奏感的声音,她再次张开嘴唇,哼唱着班得瑞的“追梦人”。她张开双臂,如同要拥抱着无情的大海一般,呼啸而过的海风让她的优美的声音随之飘散。而她对此完全不在意,她不在意自己的歌声有没有认真聆听的观众,她只希望,这声音只要一个人听到就可以了,那个爱她的人,那个自己深爱的人。
从船舱内慢慢走出一个少年,他无力的走向独自站在船头的少女,手中的FN-57手枪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他的身上的黑色西服盖在了一个少女的身上,那个死在自己怀中的少女身上。留在白色衬衫上的血液让少年用手枪对准了少女,他知道面前50米的人就是杀害自己搭档的凶手,但是少年扣不下扳机,他的手臂在不断地颤抖,他摇着头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渐渐地,红色的液体顺着少年的嘴角向下流着滴在铁青色金属甲板上。
觉察到身后有人的少女停止了歌唱,她缓缓放下双臂,慢慢转过身。那双红色眼眸在满是泪痕的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何种的表情面对眼前的少年,手中的USP手枪也被她举了起来,通过那片状准星 缺口式照门的瞄准,少女瞄向了他的头部。
如果这是场噩梦就让自己醒来吧。站立在甲板上的少男少女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他们由衷的希望在船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处在思想复杂年龄所做的一个噩梦而已。无论自己如何祈求,和着海腥味道的海风还是让他们认清了现实,手中的武器的重量比以往更加沉重,冰冷。
六月的伦敦上空万里无云,蔚蓝天空下的古典建筑物在明媚的阳光下向外释放着一种有着英格兰独特高贵风格的风采。泰晤士河那靛蓝的水面在微风的吹拂下荡起一丝涟漪。紧邻着泰晤士河的广场上有着露天的咖啡屋,红木制成的简易桌椅上坐着各色各样的人,用洁白的餐布笼盖着的红木圆桌上放着用白瓷茶杯承装着的大吉岭红茶和用有着巴洛克纹理玻璃盘子摆在桌上的“三层架”甜点。不过这样的款待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用的的,对于那些无法吃到这样正统下午茶的英国人来说,他们的面前摆着的仅仅是用简陋杯子承装着的奶茶和有着柠檬切片的白瓷盘子。
广场的东南角紧邻着泰晤士河,在那里可以将泰晤士河一览无遗,如油画般美丽的午后英格兰是十分的绚丽,惹得偶尔窥见到这美丽景象的游人驻足观望。不过坐在红木靠背椅上的男子不这样认为,他面前的奶茶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温暖,不过男子对此完全不在意,他橄榄色的眸子在广场上的游人身上游走着,时不时用右手的食指不断敲打着桌面,或者将西服的袖口拉开看戴在左手腕内侧的手表。
男子交叠着双腿,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黑色手提箱。金属的卡扣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出金黄色的亮光,夺目的光芒射向了男子的眼睛,男子猛地回过头来,将黑色的箱子放在大腿上,流畅的将密码锁解开。随着“咔哒”金属扣弹起的声音响起,男子将箱子打开,看到包裹在黑色海绵中的物体时,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那个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来?!”男子一边将手提箱合起一边自言自语道。
他重新将手提箱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从黑色西服内口袋里取出一副无框眼镜戴在脸上。银灰色的长发被男子梳成了马尾,宽大的额头下的橄榄色眼眸在树脂镜片后继续寻找着。
“!”
男子的眼神在一个黑发少年的身上聚集了,橄榄绿的眼睛随着少年的游走不断地变换着位置,直到少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很慢啊!阿贝尔君,你知道作为一个英国人,守时可是重中之重啊。”
男子一边对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说着一边从身旁的座位上将手提箱放在铺着桌布的圆桌上。
“真抱歉,我不是英国人,或者说这个英国人的身份设定只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才对吧。”
阿贝尔将手提箱在棉布织成的餐布上转了180°,将手放在手提箱金属扣上的同时继续说道。
“还有,‘阿贝尔’这个名字我不喜欢,下次不要叫了。”
瞥了一眼耸肩微笑的男子,阿贝尔打开了黑色手提箱。
“按照你的要求FN-57手枪,SS190弹药,虽然发射的SS190弹的初速比P90发射时要低,但仍高达650m/s,有极好的穿透力,在有效射程内能击穿标准的防弹衣,这可是连9mm Para手枪弹在10m距离上也做不到的呀。等等,还有这个……”
男子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支黑色消音器交给了阿贝尔。
“真是让人麻烦,这个可是很不好搞到的呀!”
男子对将手枪娴熟调整的阿贝尔说着。
“这次的目标是什么人?看到你放弃一直使用的意大利伯莱塔92F手枪,我感觉要发生重要的事件了。”
橄榄绿的眼眸随着天空中飞过的鸟儿向泰晤士河望去,有着灰色羽毛的小鸟穿过了伦敦塔桥向远方飞去,男子渐渐眯起眼睛,直到张开双翼的鸟儿消失在六月的英格兰的天空中。
“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上一次任务中伯莱塔受损太严重,被拿去维护了而已………………”
阿贝尔将20发的弹夹推进了枪内,看着眺望远方的男子说着。
“我说啊,罗伊。你那个恶心的发型可不可以换掉啊,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就如同我面前冷掉的奶茶一样。”
阿贝尔看着眼前的冷奶茶对男子说着。
“不喜欢可以无视掉,我没有要求你认可我的爱好。”
“如果你承认扮女人就是你的爱好的话,我就从此对你的任何样子不再品头论足。”
“你说什么?!”
罗伊走到阿贝尔的面前一把提了起来,身高要比阿贝尔高出5公分的罗伊与阿贝尔四目相对,罗伊白净的脸颊近乎贴到阿贝尔,不过阿贝尔却是一副无趣的表情,淡淡说着。
“如果你可以动手的话就试着做做,罗伊公主。”
罗伊伸出白净的手臂狠狠的抽了阿贝尔一耳光,受到打击的阿贝尔将头扭向了一边“嘿嘿嘿嘿”的笑着。
“怎么了?你这混蛋!为什么笑得这么恶心………………”
听到阿贝尔如同精神病患者一样的恐怖笑声的罗伊急忙松开了抓着领口的左手,后退了两步,失声说着。
“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罗伊急忙的向阿贝尔发问着,不过阿贝尔只是靠在红木制成的椅子上“嘿嘿嘿嘿”的笑着。
“你这家伙!!”
怒不可遏的罗伊抓起桌上凉掉的奶茶打算向阿贝尔泼去。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的男男女女正在小声的私语着。
“看到了么。那个美人竟然那么暴躁呢,我刚才还打算搭讪去呢。”
“真是可怕啊,幸好我没有过去。”
“不过你们不觉得那个美人很那接近吗?至少刚才我还觉得她是个贵族呢。”
“是啊,没想到性格这么恶劣啊。”
路人小声低语着,在他们的视野中,眼前只是一个美丽的文静女子暴露了原有的本性对一个无辜少年进行单方面的欺凌而已。
“啊,见鬼,我忘记了,每次都会变成这样………………”
罗伊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别过头去,用牙齿磕着自己右手的大拇指,脚下的皮鞋不断地将石料地面踩得“咔哒咔哒”作响。
“嘿嘿嘿嘿”阿贝尔在一旁不断笑着,如同胜利者一般的优越感在他的脸上慢慢绵延着。
“你好歹也帮我澄清一下啊!”
“不要。”
“为什么呀?!”
“没有什么为什么,看着有趣而已。”
“算我拜托你,帮我澄清一下。”
“这把FN-57免费给我。”
“不可能!”
“那独自努力吧,多利安公主。”(罗伊的姓。原名是罗伊·K·多利安)
“好吧,怎么样都可以,快点帮我澄清。”看着窃窃私语逐渐增多的人群,罗伊感到了一丝恐惧。
“那好吧,我就帮你好了。”
说完,阿贝尔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了罗伊的面前,弯下腰去,双手合十大声说道。
“抱歉!约会迟到了,真的是十分抱歉。”
“哈?!”罗伊对阿贝尔的行为充满了不解,橄榄绿的眼睛左右的飘离着。
就在罗伊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的同时,围观群众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什么嘛,只是小两口吵架而已啊,真是无聊。”
“真是浪费时间。”
“我就说那个女人不断地看手表,一定是有原因的呀。”
“走了,走了,真是浪费时间。”
慢慢人群在诸如此类的言语中缓缓散开恢复到广场原有的样子。
“按照约定,这把FN-57白送我了。”
本想提起手提箱一走了之的阿贝尔转身的同时却被罗伊一把拽住。
“这就算解决了?不要开玩笑了!本质上的问题不还是没有解决么!”
罗伊将阿贝尔一把拽到在地上,俯视着满脸写着“骗子”字样的少年。
“免费给我有什么不行,真是小气。”
阿贝尔仰视着满脸不悦的罗伊说道。
“你好像每次都会用这样的手段从我这里骗走武器。你要知道,作为一个黑市的商人……”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音量过大,罗伊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黑市商人也是要担风险的。”
“风险?”
看着因为眼镜的折光而无法看到眼眸的阿贝尔躺在地上问道。
“恩。譬如,被竞争对手雇凶杀掉之类的。”
罗伊伸出双手整了整黑色的西服,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这个行当都是很危险的,运气好的话,可以这样一直安全下去。运气不好的话,或许我今天晚上就会死了。”
罗伊从上衣口袋了取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随着从右手口袋取出的打火机发出“噌”的打火石摩擦声响,烟草被点燃的香气在这一小片区域内弥漫开来。
“所以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得逞了。”叼着香烟的罗伊一边看着阿贝尔一边说着。
“是么?那还真不好办啊……………………”
阿贝尔慢慢从有着纹理图案的石料地面上站起,一边用手掸着身上的土一边说着。
“哪怕你死也不给我?”
“啊,绝对。”
将香烟咬得近乎断裂的罗伊对阿贝尔说着。
“那就没办法了………………”
阿贝尔从轻便西服的上衣内口袋里摸出一个物体,罗伊看到之后不自觉吓出了一身冷汗,并且声音在不断颤抖。
“你……阿贝尔……你要……干什么………”
如同电报机一般断断续续发言的罗伊让阿贝尔皱起了眉头。
“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吧。”说话的同时,阿贝尔将一幅圆框的小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恩………………”
罗伊咽了口吐沫,他知道阿贝尔接下来要工作了,虽然那工作对于一个只有17岁的男孩来说太过残酷了,不过阿贝尔却默默接受了那个现实………………
“工作时间啊,马上开始了。”
如同把玩玩具般的言语从阿贝尔淡红的嘴唇向外发出。
那个根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残酷现实…………
“那么让我开始工作吧,罗伊·K·多利安。”阿贝尔将手伸入的上衣的肋边。
夹杂着流血和罪恶以及金钱的现实………………
“真抱歉,本来还想一直继续关顾你那里呢……”
“恩……”
“以后估计没机会了呢……”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伯莱塔92F手枪被阿贝尔握于右手,而那枪口所向正是流露着恐惧神情的罗伊的心脏。
广场一角的藏青色石板上落着几只黑白相间的鸽子,他们在那泛着橘黄色阳光的的区域内踱步着,时不时在原地挥动着那健硕的翅膀。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这紧邻泰晤士河广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罗伊缓慢的退后了两步,那美丽的容颜上挂着恐慌的表情,晶莹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向外冒着,叉开的双手不断地颤抖着,那橄榄绿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用枪指着自己的少年。
“为什么……”
罗伊缓缓的说着,虽然他早已知道对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工作而已……”
阿贝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透过那深红的小眼镜,罗伊看到的是一双露出杀意的凶恶眼神。
六月的英格兰十分的美丽,罗伊再次将视线扭到水面荡起涟漪的泰晤士河上,橘黄色的阳光倾泻在整个广场上,绿色的植物在这充满美丽的光照下显出活跃的生机,那有着黑白相间的鸽子扑扇了两下翅膀之后,一跃到空中,向着伦敦塔桥飞去。就像把这美丽的景象记忆在脑海深处一般,罗伊闭上了眼,银灰色的长发被恰巧吹过的微风缓缓浮动。他轻启双唇好似要说出什么,不过没有声音罗伊的喉咙中发出。如同配合那如画般的午后英格兰一般,罗伊的身形也如同照片一般定格在原地。
“砰!!”9mm Para手枪弹从银白色的伯莱塔枪口中喷射而出,手枪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宁静的广场失去了原有的秩序,享受着下午茶的人群瞬间混乱了,冒着缕缕香气的大吉岭红茶被撞翻扣洒在洁白的餐布上,被打翻在地的“三层架”点心被混乱的人群肆意的践踏着,白色的奶油和香甜的果酱将光洁的石料地面染成五颜六色,停在广场一角的鸽子群也被惊扰而四下飞走,那黑白羽毛在它们急忙的腾空同时四下飘落,落在那藏青色的石料地面上。
早应该斜后方倒下的罗伊却无事般的站在阿贝尔的身前,虽然他的眉头因为害怕疼痛而攒成了“川”字,不过黑色西服中的白色衬衫却没有一点被红色液体染满的迹象。当罗伊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才发现,阿贝尔的枪口朝向了天空,而少年那张脸却不知为何低了下来,黑色的发帘恰巧挡住了他的眼睛,即使罗伊微微低头看到的也只是阿贝尔那副小眼镜的折射出的微弱光芒。
“为什么?”
罗伊不敢相信阿贝尔的所作所为,被誉为“赤瞳”的枪手竟然失手了,并且还是在如此近的距离。
在脑海不断思索的罗伊一边庆幸自己没有被杀一边对阿贝尔如此错误的行为做着种种推测。“也许他是想把我交给委托人,也许是这家伙的同情心作祟,也许是这个家伙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我,只是打算和我开一个有点过激的玩笑。”诸如此类的猜测在罗伊的脑袋里不断闪现着。而就在罗伊怎么也想不出来理由的时候,远方的马路上传来了巡警所驾驶汽车的警笛声。
那熟悉的声音越发的变大,罗伊脸上的眼镜险些因为这猛然传来的声音滑落到地上。急忙将眼镜带好的罗伊对一直保持着枪口朝向天空的少年说着。
“看来不妙了呀。”
罗伊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拭掉额头上的汗水继续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很清楚自己身份的罗伊惶恐不安的说着,手中的手帕不知为何被他紧紧地攥住,眼中露出一丝不悦。
“没有,我可没有想得这么多。”阿贝尔慢慢抬头透过他那双深红色小眼镜看着罗伊那慌张的表情说道。
“你确定?”
“我确定。”
罗伊看着阿贝尔稍有郁闷的表情感到一阵无力感。
慢慢的,警笛声在广场的一侧持续不断地向外发出着,随着两名穿着英格兰巡警制服的警员走下车,罗伊意识到现在必须要做些什么了,哪怕那个选择是错误的。
“把你的伯莱塔给我!!”
罗伊没等阿贝尔的同意就一把将手中的银白色手枪夺走,熟练地将枪握在右手上。
“等一会,我会用这把枪吸引那些家伙的注意,在这个广场的北面有我的车,在我争取时间的时候,你趁机把车开到这里。这是钥匙,快一点!”
说完罗伊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丢给阿贝尔,阿贝尔用手指夹着有着小熊布偶的钥匙链微笑道并慢慢靠近罗伊。
“?!”
看到一把将手枪轻松夺过的阿贝尔,罗伊露出的不解的神情。
“攻守对换,并且我不适合用拿着这么可爱的东西。”说完将有着小熊挂饰的钥匙在罗伊的眼前晃了晃。
罗伊叹了口气,闭上眼说道。
“恩,我知道了,不过你最好手下留情啊。”罗伊接过阿贝尔手中的钥匙,扭身的同时对他说着。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牵制住两个巡警就像往早餐的荷包蛋上淋酱油一样简单。”阿贝尔扭过头对罗伊说着,一边用枪口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深红色眼镜。
两名英格兰巡警向阿贝尔他们缓慢的靠近着,阿贝尔眯起了眼镜,他看到两个警员手中拿着的物体之后感到背后一冷。
“5万伏特的电击枪么,真是不好办啊。”
少年将桌上的奶茶一把抓起向两名巡警丢了过去,如同鸽子被惊吓到的巡警突然慌张起来,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只不过被是冷掉的奶茶吓到的同时阿贝尔早已绕到了二人的身后。
“!!”
“good night,两位绅士。”
阿贝尔有力的手臂向两人的颈部狠狠地砸了下去,如同注射了**的两人向前方脱力般倒下,罗伊则还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诶?”
罗伊粉白的嘴唇微张发出了这样的疑问。看着阿贝尔一边将手枪塞入肋边的枪套一边走向自己,罗伊感觉到刚才自己的一切行为只是在瞎忙活而已。
看着将眼镜从新放回上衣口袋的阿贝尔,罗伊感觉到今天是他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一天。自己差点被人杀掉,又为了完全不用担心的危机而紧张,没有比今天再让人感到脑袋痛的日子了。罗伊将无框眼镜取下,一边用右手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叹气。
“不要叹气了,如果你不想被这两个家伙请去局子喝茶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
将桌子上装着FN-57手枪的手提箱提着的阿贝尔对一直揉搓太阳穴的罗伊说道。
“好吧,这有这样办了。”
罗伊将右手从脸部撤下重新把眼镜带好。
早已空无一人的广场即使在温暖的阳光下也显得十分的清冷,原本显得生机盎然的植物在这时却显得格外的冷漠,那藏青色石板则像建在山中的阴冷城堡一般放出凄冷般的气息。
“我说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了。”
一直跟到车门口的阿贝尔被罗伊发问着。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没有车子,也没有其他人来接我,只好拜托你载我回去。”
仰头看着罗伊的阿贝尔完全没有请求的意思,反而话语中透落出一丝命令的口气。
“好吧,告诉我住址,我载你去。”打开副驾驶室车门的罗伊不耐烦的对阿贝尔说着,不过阿贝尔却慢慢的拉开了驾驶室的门并且坐了进去。
“喂!你想要干什么?!”
“我打算自己开回去。”面不改色的夺过罗伊手中的车钥匙的阿贝尔缓慢的说道。
“不要开玩笑了!!那怎么可能!对于你不声不响的把FN-57纳为己有那件事我都不追究了,你还想干什么?!”
罗伊双手撑着车门,愤怒的说着。
“因为我想要这台雪佛兰cruze,你不觉得这红色的车身就是为我打造一般的么。”阿贝尔对罗伊露出了微笑,不过罗伊现在却想把这个无赖扔进泰晤士河里让他多喝几口英格兰下午的河水。
罗伊直起身,将双手插在腰间深吸了一口气。
“给我适可而止!!!!!!”
红色的雪佛兰cruze在伦敦的马路上飞驰着,罗伊将胳膊肘杵在副驾驶的车窗上无神的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而坐在驾驶座位的阿贝尔一边听着James Blunt(詹姆斯·布朗特,亦作詹姆仕·布朗特,英国流行歌手)的音乐一边娴熟的操纵着方向盘。
“我可以问个问题么?”一直保持着眼睛看着街道的罗伊对阿贝尔问道。
“说吧。”
“你刚才在广场,是不是真的打算杀我。”罗伊回过头,那橄榄绿的眼睛紧盯着驾驶着汽车的阿贝尔。
“你猜呢。”通过稍显倾斜的倒车镜,阿贝尔看到罗伊那认真的表情和那双渴望得知答案的橄榄色双眼。
“我不知道,你在广场明明可以杀掉我,我不认为那仅仅只是你失手而已。并且你还为了避免我和警察产生麻烦而做那些事………………”罗伊重新将视线朝向了大街,那些穿着现在流行趋势服装的少女在飞速运动的车子外面一闪而过。
“有两件事我要纠正你。”
“?!”罗伊急忙的将头扭向阿贝尔,那银灰色的马尾随着脑袋突然地摇晃随着舞动。
“第一件,我没有失手,我干掉了你身后那个拿着USP手枪打算杀你的家伙。”
阿贝尔透过倒车镜仔细审视着罗伊的脸部变化。
“第二件,我并不是为了你而击翻那两个巡警的,如果那些家伙询问我是如何来英国的话,我会很苦恼的。”
看到长叹了一口气的罗伊阿贝尔继续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你没有猜错。”少年那黑色的眼眸通过倒车镜看着坐在副驾驶室精神松懈下来的罗伊。
“什么事?”罗伊用一种玩笑的口气说道。
“我的确打算杀你。”阿贝尔将头扭向猛的坐直并且瞳孔放大的罗伊。露出微笑的同时少年踩下了刹车。雪佛兰停在了白线的后面。
少年推开了驾驶室的车门解开安全带走了出去,罗伊看着阿贝尔慢慢绕过车身走向副驾驶席。
“我们还会见面的,多利安公主。”阿贝尔微微倾斜身子,用右手的双指做出再见的手势并扭身向人行横道走去。
“阿贝尔!!”罗伊急忙降下车窗大声向少年喊道,不过他紧盯阿贝尔的视线却被急速驶过的货柜车所遮挡,当罗伊再次看向人行横道的时候,阿贝尔早已失去了踪影。信号灯由红变为绿色的十字路口传出了连续不断的汽车喇叭那巨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