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雪佛兰cruze在伦敦的公路上奔驰着,纵横兼有花纹的米其林轮胎在柏油马路上无情的碾压着。罗伊打开了车窗,车内的闷热被英格兰的凉风瞬间吹散,驾驶者那银灰色的头发随着吹进来的凉风凌乱的飞舞着。红色的车身被午后的阳光染成橘红色,原本笨重的雪佛兰这时却显出勃勃生机。
车子驶过一个十字路口,富有英格兰风格的建筑物被一闪而过,路边的男女正在享受着下午那最后的一点幸福时光,不过罗伊没有一点感想,他的思维已经完全被阿贝尔这个家伙打乱了。无论是下午打算杀自己还是为了帮助自己免于被杀的危机乃至于刚才阿贝尔在自己身边说的那句话,都让罗伊完全摸不到头脑。
“我们还会见面的,多利安公主。”罗伊的脑海中浮现出阿贝尔的音容笑貌,原本眉头紧锁的他,额头上的‘川’字更加深刻了。他用手指不断敲打着方向盘,车外的人与物都飞速的从他的身边闪过。
罗伊眯起眼睛望向天空,蔚蓝天空逐渐被酒红色所替代,罗伊叹了口气,他整个人松懈了下来,他依靠在靠背上,熟练地把握着方向盘,在他的操纵下,车子驶过了一个弯道,正前方的交通灯又绿变红,罗伊踩下了刹车,雪佛兰和它周围的车子一样慢慢的停在了白线的后面。
罗伊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颗香烟叼在嘴里,他取出点烟器将香烟点燃,随着从粉白色的嘴唇呼出的青白色气体,罗伊再次陷入了思考中。
如果阿贝尔没有杀我的打算的话,那么为什么回来英国?老老实实在佛罗里达待着不就好了。
“我没有失手,我干掉了你身后那个拿着USP手枪打算杀你的家伙。”罗伊回忆起阿贝尔在车内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真有人想要杀我的话,作为保镖的阿贝尔也太失格了。想到这里罗伊眉头的‘川’字更加深刻了,并且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香烟的过滤嘴。
“见鬼,那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罗伊小声的骂着,就在他为阿贝尔种种让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和话语烦心的同时,旁边的车内传出了搭讪的话语。
“呦,姐姐,一个人吗?用不用我们陪你啊。”一个留着朋克头的小伙子将脑袋探出窗外对罗伊嬉皮笑脸道,车内一样梳着朋克头的青年们也嬉笑着。
原本眉头紧锁的罗伊表情稍稍缓解,虽然眉头的‘川’字依然清晰可见,不过他的脸上却挂着愉悦的表情。他将香烟从嘴上移下,对留着朋克头的小伙子露出了微笑,眼睛瞄向他皮衣敞开暴露出胸肌的位置。
“Good bye,kiddy(小家伙)。”交通灯由红变绿,罗伊向那个小伙子再次露出了微笑,他将左手伸出窗外,将手中的香烟弹向那人的胸部的同时踩下了油门,红色的雪佛兰在公路上继续行驶着,而后方却传来了青年因为燎烫疼痛的哀号声。
夜晚慢慢笼罩整个伦敦,不过夜晚的伦敦却比白天还要美丽。在彩灯华丽的装点下,夜晚的伦敦显出一种令人陶醉的美丽,那是一种让任何人窥其一斑都为之向往的美丽景色。罗伊的家恰巧就在可以鸟瞰这美丽的景色的位置。
早已回到家中的罗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他如痴如醉的欣赏着夜晚的英格兰,那如同白昼一般的亮光让他从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不过当他看向周遭的时候心情却一阵低沉,那没有被彩灯装点的黑暗就像油画中污点一样让人感到反胃,罗伊拉上了落地窗的巨大窗帘,没有一点留恋的走向餐厅,他现在想喝一杯水来将自己的呕吐感强压下去。不过当他拉开冰箱的门时却发现,里面除了一些过了保质期的速冻食品什么都没有。他直起身子用白净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嘶”的吸了口凉气。
“算了,去洗澡吧。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罗伊伸了个懒腰走向浴室。
他将衣服规规整整的放在承装衣服的篮子里,眼镜也规整的放在上面。推开浴室的门,罗伊走到淋头的下方,随着温热的水流从淋头中流出,罗伊释然般的叹了口气,他闭起了双眼,润湿的银灰色长发紧贴在他的身后,单看样貌的话,罗伊是一个标准的美人。不过这也为他带来了很多麻烦,无论是自己孩提时代还是学生时期以至于现在,不认识自己的人都会误认为自己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罗伊对镜中的女人笑了笑,那个女人罗伊看了无数次,从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每当他照镜子,镜中就会出现一个有着可爱容貌的女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镜中女孩的容貌越发的成熟妩媚,虽然罗伊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样子,不过罗伊却从心里厌恶那种容貌。
罗伊将淋头关闭,慢慢走向放满温水的浴缸,随着浴缸水位的上升,紧贴在罗伊背后的秀发在水面散开,他蜷缩着身子,橄榄绿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伸出的纤细手臂,另外一只手臂像少女一般轻轻地浮动着水面。
水蒸气让镜面和玻璃幕墙变得模糊不清,栀子香气的洗发香波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弥漫着,罗伊时不时将双臂交叠,做出像女孩子伸懒腰一样的姿势或者让自己半个脑袋浸在水面下,用嘴巴发出“咕噜咕噜”的可爱声响。这时的罗伊好像,不,完全就是一个少女的姿态享受着洗浴的时间,他会因为在空气中浮动的肥皂泡而高兴半天,或者是看到贴在镜面上的沐浴泡沫感到困惑不解。与白天不一样,这时的罗伊就像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一般,那样的充满活力那样的无忧无虑。
他用可爱的声音哼着自己喜爱的歌曲慢慢走出浴缸,他将浴巾围绕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用吹风机将润湿的银灰色长发一缕缕的吹干,那橄榄色的眼眸中充满着对生活的向往和对人生的爱恋,不过这充满活力的态度也直到他戴上眼镜而已。
罗伊将眼镜带好,虽然仍然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样貌,不过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天真烂漫,反而是一种略带担忧的神情。那担忧是面对未知的恐惧而产生的惧怕,是源自心底的畏惧,是任何恐怖的来源,他依靠在木质的墙壁上,双臂怀抱着自己,那双眼眸左右飘离。罗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亦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这样做,但是他仅知道这样做可以让自己感觉到一丝温暖。
窗外吹过一阵凉风,和着六月气息的凉风通过换气窗直灌浴室的更衣室,湿润凉爽的感觉从罗伊光着的脚底向上蔓延着,他越发的抱紧了自己,那留着银灰色长发的脑袋也微微低下,他看了看自己光着的双脚,娇小的双脚在毛绒地毯上上下踩着,柔软的触感让罗伊感到一丝的慰藉。
就在罗伊因为未知的恐惧而担心的时候,屋子正门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他先是一惊,眼睛突然睁的很大,当他意识到不过是有人在敲门的时候,刚才的恐惧心理也随着罗伊迈出的脚步削减了很多。
不过就当罗伊拉开更衣室木门的时候,正门口却发出的自己无法想象的声响。
“咔嚓。”这个声音他听过上万次,那是用钥匙打开正门门锁的声响。随着金属门发出被推开的声音,罗伊急忙走到更衣室的一角摸索着什么。他将一个鞋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把短小的左轮手枪,随着罗伊将5发0.357马格努姆弹压进弹仓的同时,他感觉到入侵者已近进入到客厅了,对方沉重的脚步通过空旷的走廊直入罗伊的耳朵。
“这里怎么这么大?!”一个男子不耐烦的说着,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手枪,嘴里的香烟随着他嘴唇的扭动上下晃着。
“没有办法!我们是被人雇佣来的,我们可没有反对的权利啊。”貌似是头领的家伙走在最前面,他的手中和嘴中叼着香烟的男子一样握着USP手枪,不过他却为同伴的行为感到一丝的反感。
“你能不能把烟熄灭!我很讨厌香烟的味道!”男子将鼻子埋入袖子中的同时对身后的同伴说道。
“你在担心我留下证据么?”男子将香烟从嘴边移开问道。
“证据那种东西我不担心!我只是很讨厌香烟的味道!!”男子走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打开,凉爽的微风瞬间吹散了焦油和尼古丁被点燃的味道。
从客厅到浴室只有不到10m的长度,不过从他们轻松地交谈来看,他们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原本将心提到嗓子眼的罗伊稍微松了口气,他将枪握于右手,慢慢的打开浴室的大门,一点一点向前挪移着,以待寻找最适合的攻击位置和攻击时机。就在他将身子完全探出浴室大门的时候,他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就在罗伊打算开枪的时候,对方将手中的枪一把夺过,并怀抱着他,与此同时罗伊看到了那人的样子,被捂住的嘴巴险些因为惊讶而发出声音。
在市中心的某座警察局里,一位青年靠在靠背椅上,他面前的办公桌上罗列着各式各样的文件簿,不过他却以一副置之不理也没有关系的态度依靠着椅子睡着觉,办公桌上除了铺满的文件簿还有一个装着半杯咖啡的茶杯,不过里面的咖啡却早已失去温暖,在桌子的另一角放着青年的配枪,那是一把9mm勃朗宁手枪,貌似它的主人并不是一个讲究的人,手枪连同枪套和一个吃剩的面包圈并排放在一起,枪套上还粘着草莓的果酱。
“啊!前辈!你又在摸鱼啊!”从屋外走进一个女警,她怀抱着一叠文件走到青年的身边继续说道。
“前辈!醒醒啊!!”说完举起厚厚的文件砸向他的脑袋。
睡梦中的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一下惊醒了,当他将双眼完全目视前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坐在泛黄的木质地板上,他一边摸着被砸到的头一边扶着桌角站起。当他看到面前少女怀中的文件时又感到一阵头痛。
“真是不幸啊!”青年用衬衣的下摆抹去枪套上的果酱,随后对女警说道。
“维多利亚,你难道不能多体谅一点我么。我可是从今天早上就坐在这里处理这些多到让人发疯的文件啊!而你在这期间除了中午给我带来的面包圈和咖啡可以让我感到一丝欣慰以外,其他的的时候就不停的把文件抱到这里。工作认真是值得表扬的,不过要多考虑一点我的承受能力啊。”说完将杯中的冷咖啡一饮而尽,不过苦涩的味道却让他不停地咳了起来。
看着扶着桌角不断咳嗽的上司,维多利亚将头一歪十分不解,在她的脑海里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如果咖啡冷掉的话,是不能喝的吧?”认真思考的同时还不忘将文件继续罗满办公桌。
“咳咳……维多利亚……咳……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咳……”青年一边咳嗽一边对女警说着,不过这样的话从一个因为喝掉冷咖啡而不停地咳嗽的人嘴里说出来完全没有信服度。
“维多利亚啊。”
“什么事情?前辈?”
“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了解。”说完维多利亚扭身向门外跑去。
“她是个笨蛋么?”说完青年用眼角瞥向屋内角落的饮水机。
随着女警凌乱的脚步声慢慢增大,青年坐在靠背椅上看着手握着宝特瓶一路小跑的维多利亚。不过当女警看到青年没事开始工作的样子却感到一丝不解。
“前辈已经没事了么?”维多利亚放慢脚步慢慢走向他。
“啊,没有事了。”审阅文件的青年随口答复着。
“前辈难道会让咳嗽瞬间消失的魔法么?”
“那怎么可能?我是J.K.罗琳么?”不过青年在脑海中同时想到‘即使是J.K.罗琳也不可能做的到吧。’
维多利亚站在青年的身边,就像他的侍女一般站在旁边,不过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维多利亚的身形似乎有点晃动,稍微发点棕色的橘黄色短发随着她的身形微微晃动着,比起在他身边的青年,维多利亚还显得很年轻,刚从警校毕业时值22岁的她对司法的一切充满兴趣,那张未脱学生的可爱脸庞上总是洋溢着温暖的微笑。
“又在傻笑了么?”趴在桌子上批阅文件的青年对维多利亚随口说着,然后维多利亚用她那双苍蓝色的眼眸看着青年说道。
“哈里森前辈不爱笑么?”维多利亚的脸突然出现在青年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本来聚精会神的哈里森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戳出了一个1cm左右的小洞。
“啊,自从我混到这个职位就不爱笑了。”哈里森向维多利亚挥了挥手,示意让她离开自己。
“为什么呢?”维多利亚反问着。
“我当时也和你一样,在自己是个小巡警的时候,也对以后的人生充满了希望,希望自己可以将隐藏于黑暗下的罪恶拖到阳光下正法,因为那样不是很帅么?”哈里森将钢笔盖好对维多利亚继续说着,“但是,我想错了,并没有那么多的罪恶让我去打击,并且现在的人民安分守己的想要人发疯,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在想,我费这么大劲混到这个局长的职位又有什么用呢?我还不如外面的巡警来得轻松,他们至少可以在午休期间和酒吧或者餐厅的美女老板和女侍应愉快的聊天,而我却要在这里面对不管怎么处理都会送来比处理掉还要多上三倍的文件,如此一来真是想辞职不干了。”哈里森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继续说道,“只要把这个东西提交上去,我就可以和这个倒霉的职业说再见了,以后无论是开家小店还是当出租车司机都无所谓。”哈里森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边的一张废纸叠成飞机夹着信封飞了出去。飞机飞过窗外,在屋外街道路灯的照耀下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就在哈里森为自己叠成的飞机所画出的优美轨迹陶醉的时候,维多利亚插进话来。
“前辈,飞机上不是还有你的辞职报告么?”
听到这句话的哈里森像被石化一般一动不动,他微微泛白的金黄色短发随着将飞机不知刮到何方的强风剧烈的晃动着,俊秀的脸上露出伤悲的神情,绿色的眼眸看向一旁的文件说道。
“嘛,没有关系,再写一篇就好了。”说完从另一个抽屉拿出一张新的A4纸书写开来。
“前辈啊!!”无视掉维多利亚的呼喊,哈里森在纸上继续奋笔疾书着。
“哈里森·塞利瑟克!!”屋外传来了一个女人强势的声音。
哈里森听到这个声音将书写到一半的辞职报告揉成团丢到垃圾桶中,然后做作的趴在桌子上审阅文件。
“啊呀,前辈,似乎是梅瑟塔小姐来了呀。”维多利亚贴在哈里森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闭嘴!工作!!”哈里森小声的骂着。
随着梅瑟塔一脚将门踹开作为开门方式,哈里森不由得背后一凉,握着钢笔的右手也在不住的颤抖。
梅瑟塔大步走到哈里森的办公桌前,她比哈里森还要年长两岁,她穿着一件棕褐色女士西服,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灰白色的长发直垂到背部。比起站在一边稚气未脱的维多利亚,梅瑟塔显现出的却是成年女性的成熟和严厉,虽然她有着美丽的容貌,不过现在却因为生气而变得扭曲起来。
梅瑟塔走到桌子的正前方,哈里森没有看她,这不是因为熟识而可以不用打招呼,而是哈里森从心底产生的恐惧让他不敢抬头看而已。
“哈里森,关于今天下午在泰晤士河沿岸广场发生的枪击事件,你有什么想法?”梅瑟塔对哈里森平静的说着。
“诶,发生了什么事?”哈里森完全摸不到头脑,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的却是梅瑟塔怒火中烧的表情。
“诶?!”
“就是我刚才给你抱过来的那些文件啊,前辈。”维多利亚对哈里森耳语着。
听到维多利亚说的话,哈里森将视线瞥向地面,维多利亚抱来的文件正好在梅瑟塔的脚下。
“那个……”哈里森看着梅瑟塔将脚边的文件拾起抱歉的说着。
看完报告的梅瑟塔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扭过身背对着哈里森说道。
“我知道了……”
看到打算转身离开的梅瑟塔,哈里森轻叹了口气,就在他抚平胸口的时候,梅瑟塔扭过身一把抓住哈里森脖领拉到自己面前。
“混蛋!!你给我认真一点工作!!”梅瑟塔瞪大了眼球,同样是绿色的眼睛四目相对。
“是!!”哈里森认真的答道。
“大声点!!”
“是!!我知道了!!”哈里森闭上眼大声的喊道。
梅瑟塔松开了哈里森,就在她整理衣服的时候说道。
“我也不会在苏格兰场忍受你被人羞辱的话了。”梅瑟塔推了推脸上的无框眼镜回忆起自己在苏格兰场时听到的那些羞辱哈里森的话语。
那时候梅瑟塔正值午休时间,梅瑟塔为了处理手头的工作没有吃饭,当她结束掉工作去买咖啡的路上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喂!知道吗?梅瑟塔弟弟的事情。”一个依靠在吸烟区内侧抽烟的警察向周围的同事说道。
“那个姓塞利瑟克的家伙?”
“啊,就是那个人,那个年近30还满脸严肃的老处女的弟弟。你们有谁听说过?”
“啊,我有点耳闻,那家伙似乎是靠着关系才成为警察分局的局长吧。”
“我觉得也是,品质那么恶劣的家伙可以当上警察这件事就已经很离谱了,更不要说当上警察局长这种几率小于零的事情了。”
“梅瑟塔还对外鼓吹那小子是靠努力得来的,真是滑稽。我突然觉得和那样的同事共事是种耻辱啊。”男子说完将香烟在金属凹槽里掐灭。
梅瑟塔依靠在回廊的一侧听着他们说的话,她无法原谅他们所说的话,不过介于身份的问题难以出手教训他们,熟知哈里森现在工作状态的她来到哈里森的工作地,当她无意中拾到夹着哈里森辞职报告的飞机的时候,原本愤怒的情绪再次被引燃,不过这次不是面对同事对自己弟弟的污蔑而是单方面对哈里森的不争气感到愤慨而已。
她回过头看向哈里森,哈里森低着头就像一个被发现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梅瑟塔脑海中回忆起第一次抓住哈里森做错事的样子,那时候的梅瑟塔虽然也很生气不过却挂着温柔的笑颜,那充满爱意的笑脸梅瑟塔现在再也无法露出,她即使想要露出那样的笑容换来的也只是脸部奇怪的抽动而已。
梅瑟塔将头转向维多利亚,绿色和苍蓝色的眼眸互相交换着信息。
“我弟弟就拜托你了。”
“恩,请放心的交给我吧。”维多利亚点了点头,看到少女认真的表情,梅瑟塔笑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
“老姐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哈里森向维多利亚发问道。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维多利亚在原地灵动的转了一圈后向哈里森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拜托你,让他感到温暖,我的妹妹(这里笔者取的是日语中‘义妹’的意思)。”
“阿贝尔?!”罗伊在阿贝尔的怀里惊讶道,不过阿贝尔却捂着他的嘴巴,因此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阿贝尔伸出食指对罗伊做出安静的指示,他慢慢松开了对罗伊的束缚,浓郁的栀子花香从阿贝尔身前一闪而过。
阿贝尔看到他们向浴室的方向慢慢靠近,他用下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罗伊感到一丝的好奇,对方只有两人,即使对方是用枪的高手,他们也应该难以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才对。不过阿贝尔却想让己方处于死角之中,这样的怪异思考方式让罗伊再次感觉到了头痛。
他望向阿贝尔,少年认真的表情让罗伊难以开口,无奈之下。罗伊只好顺应阿贝尔的指示一同前往位于屋子最里位置的厨房。
罗伊的屋子大体机构属于‘凸’字,而厨房就是处于最里面的死角位置,虽然身处厨房可以让屋内所有环境尽收眼底,不过作为防守位置的话,这里也是最容易被人发现的地带。虽然修建的装饰吧台可以勉强让阿贝尔和罗伊将身子隐藏起来,不过一旦交火,厨房的易燃物足以让两人遇到不少的麻烦,不过这里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随手可得的武器,譬如说各种切割食物的刀具。
“你有什么好主意么?”罗伊小声的问着。
不过阿贝尔却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取出了下午的红色小眼镜,他示意罗伊将手张开。罗伊将白净的双手打开,阿贝尔将眼镜放到他的掌心对他说道。
“你等一会把眼镜扔到外面,怎么扔都可以,尽量大点力气。”罗伊就在起身的同时被阿贝尔一把拉住,原本半蹲的罗伊因为阿贝尔的拉扯变成了完全坐在地上。
“不用站起身,任意方向扔出去。”阿贝尔在他耳边低语道。
如同接到指示的机器一般,罗伊将握着眼镜的手臂向上一挥,当拳头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罗伊让眼镜做曲线运动,红色的眼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然后落地发出微小的的声响。
不过这声响却被两人同时听到了,对方瞬间做好战斗准备。
“你去卧室看看。”话一发出,叼着香烟的男子握紧手枪一点一点靠近卧室,与此同时,另一个男子将枪竖起慢慢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来了呀。”阿贝尔听着对方在木质地板上踩出的沉重声响小声的说道,说话的同时他伸手取下了放置在刀架上的两把菜刀。
男子一点一点靠近声音的来源地,当他发现只不过是一个眼镜发出的声响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对方的猎物了。
刀子狠狠的插进男子的喉咙中,男子手中的武器瞬间脱落下来,他伸出双手做出保护脖颈的动作,不过刀子已经深深扎在里面了,男子屈膝向前方倒下,从他的口中只能发出“嗷……嗷……”如同喝纸包装饮料空吸空气一般的声音,他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当他的同伴听到金属手枪掉落的声音时,他急忙从卧室跑出,不过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闪着银白色光亮的刀子,而那刀尖也直指他的脖颈。就在银白色刀子切开肉体刺进脖颈绽放出鲜血之花的同时,男子扣动了扳机,不过那却是没有意义的一枪,因为男子的枪口直指地面。就在金属弹壳掉落在地面然后再次弹起的时候,男子仰面倒下,他的身体也在不断地抽搐着。
“麻烦了!!”阿贝尔直起身看着仰面倒下的男子愤恨的说道。
“怎么了?”罗伊慢慢直起身问道,不过阿贝尔没有回答他,抓起他的手臂急忙走向屋子的大门,行进过程中罗伊却因为扭到脚而尖叫起来。
“好痛!!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伊甩开了阿贝尔的手臂,单手扶着大门的门框对阿贝尔发问道。
“那家伙干了了不得事情。”说完阿贝尔一边将肋边的伯莱塔抽出一边骂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本来想要再次拉住罗伊手臂的阿贝尔再次遭到了拒绝。
“我会根据你的回答采取行动,不然我哪里都不会去!”罗伊认真的说道,今天他经历了太多复杂的事情了,他十分想要一个人给他解释,虽然他深知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不过比起一直被阿贝尔一直牵着走,这样做要好得多,虽然他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样的危机在等着他。
“长话短说,那家伙开的那枪是信号,是告知他们失败的信号,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有人不少人在附近徘徊,我想那就是负责联系的家伙,向他们的老大联系他们失败的信息,以便派出增援………………”就在阿贝尔一边将手枪握好的同时,三辆高尔夫正向这里驶来,那明亮的前车灯就如同索命的镰刀一般,让罗伊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就是这样。”阿贝尔抓起罗伊跑向了雪佛兰,但是顾于罗伊刚刚扭到了脚,两人的步伐不是很快,当他们跑到车前的时候,对方也只有大约200m左右的车程了。
阿贝尔从口袋里取出坠有小熊的钥匙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将车子发动起来。
就在罗伊想要询问阿贝尔是怎么搞到钥匙的时候,阿贝尔降下了副驾驶的窗户,然后将伯莱塔丢给了他。
“你待会只需要向外面乱射就可以了。”说完阿贝尔将车子挂上了一档,车子慢慢移动着。通过后视镜窥到对方耀眼的前车灯,阿贝尔意识到对方正在慢慢的接近自己,他将档位瞬间改为3档,阿贝尔将油门踩死,车子在原地画出一个圆形之后,阿贝尔将档位提为4档,车子在阿贝尔的操作下变得如同精灵一般,就在对方将要围困他们的前一刻,雪佛兰从狭缝中迅速闪过。夜晚中鲜红色的倒车灯就像耻笑他们一般,而留在高尔夫驾驶者眼里的残像只有拖着红色尾灯如同鬼魅一般的雪佛兰cruze。
阿贝尔驾驶着雪佛兰在公路上行驶着,罗伊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阿贝尔白天为什么执意要自己驾车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罗伊低下头低声说着,他在内心对下午的任性感到自责。
阿贝尔没有回答他,不只是因为没有听见还是知道即使回答也没有意义,少年黑色的眼眸目视前方,前车灯让眼前的事物一览无遗。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时值11点左右,阿贝尔没有行驶在主干道上,反而选择了一条偏僻的路行驶着。这里就像很多国际大都市的阴暗角落一样,随处可见贫困,暴力,色情,这里也是梳着朋克头青年最爱的地方,这里没有规则,没有必要顾及上流社会的条条框框,这里是不法分子的乐园,虽然空间有限,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阿贝尔驾驶着车子驶过一个街道,早已成为嬉皮客涂鸦场所的停车位让阿贝尔感到一阵无奈,即便如此,阿贝尔也是规规矩矩的停在了方块的正中央。
罗伊走下车看着周围的景色,不知是因为身上只有一条浴巾亦或是自己对这里的景色有感而生,他再次怀抱住了自己,并且这股寒意比在家里还要强烈。
阿贝尔将伯莱塔塞入肋边的枪套中,随后一把将车门甩上。当他看到怀抱自己还在瑟瑟发抖的罗伊时叹了口气,对他说道。
“去里面暖会儿身子吧。”说完推着罗伊走向身边的一间旅店。
早已脱皮的墙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破败不堪,旅店的管理人看到阿贝尔扶着罗伊一步一步的走向房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肥胖臃肿的身体也随着那声音抖动着。
阿贝尔用钥匙打开了房间,一间不超过16平米的房间除了阿贝尔扔在角落的行李包和一张铺着满是油污的床单的大床以外空无一物,罗伊一边拉紧浴巾一边走向床边,虽然满是油污的床单让罗伊感到一阵恶心感,不过一想到脚腕的疼痛,罗伊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因为那是在是太痛了。
阿贝尔将轻便西服脱下交给罗伊,露出关心的温柔神色。
“这房间里没有其他遮掩的物品,先披着吧。”说完走向了位于角落的行李包。
他从包里取出了两个伯莱塔弹夹连同肋边的手枪一同放到罗伊的身边,然后说道。
“我出去一下,如果有人强行闯进来就开枪射他。”说完阿贝尔扭过身子走向门口。
阿贝尔将手搭在金属把手上,就在他拧开门,将要迈出脚步的时候,罗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他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拉住了阿贝尔的袖领。
阿贝尔诧异的回头望着,但是少年看到的却是一个脸颊泛红,脸上挂着对未知的恐惧惧怕神色的可爱少女表情。他用橄榄绿的眸子望向阿贝尔,那眼睛似乎在向阿贝尔乞求着。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