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3

作者:fanpas 更新时间:2011/4/24 16:09:07 字数:0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罗伊拉扯着阿贝尔的袖领,那如同遗弃小猫般的微弱声音从她粉白的双唇向外发出着。

阿贝尔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身后如同失去任何依靠独自活着的家伙,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会离开,至少在你睡醒之前不会离开。」

他伸出右手将罗伊拉着自己的纤细手臂缓缓放下,走到床边重新将伯莱塔92F手枪和弹夹塞入了枪套中,重新将武器固定好之后,阿贝尔抬头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传来了零星的雨声,在那橘黄色的街灯的照耀下,外界仿佛被罩上了一层薄雾,随着雨声逐渐的加大,原本吵杂的街道也随着雨声的增大而渐渐安静下来。

阿贝尔走到窗边,他伸出手臂将打开的窗扉合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简单的动作会引起这房间内另一人的奇怪行为。

随着窗扉合起的声音在屋内蔓延,罗伊不知觉得抓紧了阿贝尔的大衣,他的眼眸显现出一丝的恐慌,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这感觉比以往都要强烈,但是,自己究竟为何会这么做,罗伊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似曾相识。

「嘶……啪!」

屋内唯一的照明设施不知为何被熄灭了,阿贝尔失望的摇了摇头,他自己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廉价的出租屋怎么可能会有好的设备呢。

就在阿贝尔一边这样思考一边向罗伊走进的时候,罗伊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黑暗中,罗伊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强烈,那橄榄绿的眼眸显现出的更多的是恐慌而不是因为疑惑而导致的困扰。

「你怎么了?」

阿贝尔轻声说着,慢慢走近蹲在墙角一边不住颤抖的罗伊。

「不要靠近我!恶心的男人!!」

罗伊低着头大声的喊着,他的发帘遮住了他的眼眸,即使自己无法看到,阿贝尔也知晓对方现在究竟是用着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

「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的,请放心。」

知晓罗伊的阿贝尔缓缓地说着。

「………………」

面对对方的沉默,阿贝尔向罗伊慢慢挪移着,不过没走两步,阿贝尔就突然后撤了回去,他黑色的眼眸看到的是一支闪着黑色光泽的左轮手枪乌黑枪口。

「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见到你!!」

罗伊握着手枪的手臂一边颤抖一边指着阿贝尔的额头,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虚弱,转而是一种女性因为烦躁而勃然大怒的口气。

「好的,希望你可以照顾好自己。」

阿贝尔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独自走向门外,他伸出手将房门拉开,径直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合掩的声音响起,罗伊脱力般的放下了手臂,手中沉重的左轮手枪在木质地板上嗑出小小的撞击声。他依靠在房间的一角,橄榄绿的眼眸望向天花板上缓慢摇曳的电扇独自说道。

「喂,罗伊。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从罗伊的口中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那声线和罗伊完全不同,是一种正处于花季年龄的少女夜莺般清脆声响,不过那柔美的声音中却夹杂着对世界的憎恨以及厌恶。

独自走出旅店的阿贝尔漫步在街头,他上身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不过这件单薄的衬衣早已在他走出旅店门口的时候被雨水打透,虽然肋边的手枪也被雨水浸入,不过不会对武器造成多大的损害,无非也只是让拔枪的速度慢一点而已。

阿贝尔的黑色头发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一缕一缕的,不过他没有理会,他现在只想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前方50米处的电话亭。

随着他离电话亭的距离一点一点的缩短,阿贝尔逐渐的攒起了眉头,原本是透明有机玻璃制成的外身早已被嬉皮客们用喷漆涂满,以至于阿贝尔在其前面停滞了长达20多秒才找到电话亭的门。

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硬币投入到电话里面的阿贝尔,一边撇着和外面一样涂鸦风格的墙壁,一边娴熟的在数字健上按动着。

「嘟……」

电话的提示音在弗罗里达的一所办公室中响起,短促的并且繁杂的电话忙音让阿贝尔显出一丝不悦。

「你好。」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大叔的成熟声音,不过就在阿贝尔打算张口的时候,电话那头却提前说道。

「和以前的联络晚了将近12分钟。」

电话那头的声音可以明显的听出对方的气愤,不过阿贝尔也只是低声笑着,然后说道。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有趣。」

说完将视线投向了自己来的方向,虽然他看到的是嬉皮客自豪的涂鸦艺术。

「你想怎么办?」

「我现在也在烦恼我应该怎么办,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把「货物」交给谁了。」

阿贝尔抬头看了看电话亭的顶部,看来这里没有被嬉皮客下手,那翠绿色的顶部让他感到了一丝慰藉。

「按照原定的计划,应该先交给威伦斯·K·多利安。如果对方有想要强行夺走的想法,就转手交给雷斯那·贝鲁夫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了稍显郁闷的声音。

「不过,恰切就这这样,两个人没有打算把「货物」抢走,而是打算让那家伙就此在人间消失。面对这样的状况,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阿贝尔皱起了眉头,在脑海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无论是自己在广场枪杀的家伙还是在罗伊宅邸用菜刀杀死的家伙,两个人都没有一点打算和谈的态度。

「按照原定的委托,先交给威伦斯那家伙吧。作为我的老友,我还是对他表示认可的。」

「哪怕对方用枪指着你的后脑勺?」

阿贝尔反问道。

「如果对方有那种想法的话,你肋边的东西是干什么?」

电话那头玩笑般说着。

「说的也对,到时候会把一发又一发9mm帕拉贝鲁姆打进他们的脑袋里的。」

说完阿贝尔露出了肉食动物的凶残眼神。

「那么,你就独自努力吧,阿贝尔。」

电话那头切断了交谈,一个有着黝黑皮肤的大叔摸着下巴思考着。

「威伦斯那家伙的寿命也该到头了吧。」

他看向了窗外,小巷中的野狗为争夺残羹剩饭的嘶吼此起彼伏,那声音直灌男子的耳朵,他嘴角上扬继续说道。

「威伦斯,你什么时候也会成为野狗竞相争夺的食物呢?」

放置着白色电话的办公桌上一个白色信封被他拿了起来,继续说道。

「你的臭肉大概没有任何一只可爱的狗会去品尝吧。」

雨一直下着,阿贝尔挂断电话之后依然矗立在原地,他的嘴角上扬着,依然是一副肉食动物即将进行狩猎的可怕表情。这是阿贝尔来到英国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没有什么事情要比杀掉那些让自己烦恼不堪的家伙更加过瘾的事了,把9mm的子弹射进他们的脑袋里,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一一倒下,还有比这还有成就感的事情存在着么?答案是没有。

阿贝尔独自说道。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的你们一个都不剩!!」

处于电话亭的阿贝尔已经完全被即将进行杀戮的快感而支配着思维,他甚至想到,直接把威伦斯那个死老头和他的手下枪杀殆尽。

冷冷的雨不停地下着,将这片肮脏的地面冲刷的一干二净,街上早已空无一人,除了身处电话亭的阿贝尔和一位身着黑色西服套装,打着黑色雨伞在雨中漫步的老者。

老者用雨伞遮着自己的脸庞,不过即使他不遮挡着自己,阿贝尔也无法透过满是嬉皮客艺术的电话亭看到老者的容貌,并且阿贝尔现在还身处亢奋阶段,无暇去顾及其他的事情。

对方沉重的脚步在满是水渍的街道上蔓延着,随着老者慢慢走到电话亭门前,他颤巍巍的抬起手臂,因为失去活力的皮肤让他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了进去,随后径直走向了远方。

随着名片从门口的狭缝缓缓滑下,那只有不到一克重量的名片没有任何悬念的打在了阿贝尔的后脑上,虽然只有轻微的撞击感,阿贝尔也知晓有人曾经经过了这里,并且向自己投掷了什么东西。不过这一系列行为却让处于亢奋阶段的阿贝尔慢慢趋于平静。

他慢慢俯下身子拾起落在地上的名片,借着电话亭微弱的灯光,阿贝尔仔细读着上面的话。

「门森特心理诊疗所。」

阿贝尔感觉到一丝头痛,让他头痛的不是名片上名字,而是对方的身份。有哪个笨蛋会在这种地方发放心理医生的名片呢?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受雇于人的小鬼,那就铁定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了。

就在阿贝尔打算扔掉的时候,名片背面留的一段话让他倍感深思。

「如果公主的人格切换了,请来找我。不是请求,是命令。」

阿贝尔将明片塞进裤子的兜里,他急忙推开门走了出去,不过街上却没有一个人,那位持伞的老者早已失去的踪影。

雨渐渐地减小了,阿贝尔走在返回旅店的路上,他的脑袋已经完全被这位名为门森特的家伙所占据。

这家伙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罗伊的事情的?即使他知道的话,为什么还会特意告诉我?

阿贝尔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他继续走在街上。那橘黄色的街灯让罗伊肋边的手枪放出点点光芒。

回到旅店的阿贝尔慢慢打开了房门,映入他眼帘的是屋顶的灯泡早已恢复了光芒,并且向外释放着热度。不过,屋内却不见罗伊的身影。

「罗伊!!」

阿贝尔大声的喊着,不过屋内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传来对方的回应。

随着阿贝尔将房门合起的那一刻,罗伊用左轮手枪顶着阿贝尔的后脑。他的脸上显现出被欺骗而产生的愤怒表情。

「罗伊?」

「我名为薇莉亚!薇莉亚·贝鲁夫!我是贝鲁夫公爵第三个女儿!!」

罗伊,不,薇莉亚的语气没有一点疑惑,那优雅的夜莺般声音在这小小的房间内回响着。

处理完最后一点工作的哈里森坐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虽然刚才梅瑟塔的震怒让自己十分的惧怕,不过等到她走了之后,也就不觉得怎样了。不过身边的维多利亚则是满心欢喜的处理着因为急忙工作而疏于分类的文件。

「维多利亚啊,你为什么自从我老姐离开之后就一直在笑啊?」

面对着一直露着微笑的维多利亚,哈里森感觉到了一丝惧怕。

「有么,人家一直是这样的哦。」

维多利亚向哈里森露出的微笑,不过正是这样的微笑让哈里森更加困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像比我老姐来之前笑得更加绚烂了,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哈里森也想认真的问问维多利亚为什么每天都在笑,不过因为处理繁多的文件,哈里森已经完全没有一点力气去询问了,本来严肃的话语,从一个脸贴着桌面的人口中说出来完全没有威信。

「前辈啊,这样睡觉时会着凉的呀。」

看着哈里森低垂的眼睛,维多利亚从柜子中取出一条毛毯披在了哈里森的身上。

「谢谢。不过,维多利亚,是谁允许你在办公桌里面放生活用品的。」

哈里森耷拉着眼睛问道,不过从毛毯传来的温度正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

「因为我记得哈里森前辈以前因为努力而没有时间回家休息,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应该给前辈拿一些生活用品来呢,所以就私自拿来了。」

维多利亚说完将头扭向了一旁,脸上泛起了红晕。

「努力啊………………」

释然般说道的哈里森独自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该认真起来了呢。至少辞职之前要再努力一次吧,为了自己顺便也为了老姐。

这样想到的同时,哈里森拉开了抽屉,取出一个有着精致装点的相框仔细的看着。

那是儿时的梅瑟塔和哈里森,那个时候梅瑟塔只有16岁,他身边的哈里森依偎在她的身后,站在梅瑟塔的身边是他们的父亲,萨维克·塞利瑟克是一位身着英国警察制服的高大男子。梅瑟塔身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那银白色的长发优雅的甩在脑后,满脸幸福的笑容,身后的哈里森则是一副胆怯的表情,虽然萨维克的大手搭着他的肩膀,不过他依然是畏缩不前,就那样偎依在姐姐的身后。

「什么时候,姐姐失去了那份温柔呢?」

哈里森低语着,随后他慢慢的闭起了眼睛,匀称的呼吸声在在这个办公室里响着,他的手上还抓着那个充满记忆的相框。

「晚安,前辈。」

维多利亚走到门口,随着晚安的道别语从她的的嘴中慢慢念出,她将电灯拉灭,屋子瞬间被黑暗所笼罩。

随着维多利亚迈着轻微脚步离开的同时,哈里森早已身处于梦境之中。

那是一个温暖的梦,他梦到自己再次回到了自己儿时的生活,温柔的梅瑟塔姐姐正从厨房端出美味的食物,坐在餐桌一角的父亲正在看着每天早上的新闻。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一切是那么的温暖。哈里森接过梅瑟塔递过的餐具,打算享用眼前美味的食物。

不过,就在他将刀子插在有着美味酱汁的牛排上时候,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要!!好痛啊!!哈里森!!」

梅瑟塔痛苦尖叫的声音从牛排内向外发出着,不仅自己面前的这块会放出这样的声音,姐姐的,父亲的都发出这样的声音。

梅瑟塔求救的声音在小小的餐厅不断地响彻着,他瞪大了眼球左右的注视着眼前的二人,梅瑟塔和自己的父亲就如同没有听到似地继续享用着美味的食物,看着他们将不断发出尖锐声音和着酱汁的肉块吃掉的哈里森,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觉,呕吐起来。

不过,哈里森这一行为却引起了其他二人的反感。

梅瑟塔缓缓地扭过头看着满脸呕吐物的哈里森,温柔的说道。

「在餐桌上呕吐不是绅士应该有的行为啊。」

说完取出手帕帮哈里森拭去脸上的肮脏,不过对方这一行动却让哈里森浑身颤抖。

哈里森急忙向后退去,红木制成的椅子也因为他突然地跃起而反倒在地,梅瑟塔轻叹了口,离开座位,将哈里森的椅子慢慢扶正继续说道。

「哈里森,如果不喜欢姐姐的肉的话,就跟姐姐说哦。」

说完撩起了淡黄色的连衣裙,梅瑟塔的大腿上被硬生生的切去了一块肉,那血液就如同解除时间魔法一般,向外喷涌着。渐渐地,棕黑色的木质地板也被这粘稠的血液所染满,哈里森无法再次抑制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再次单手扶墙呕吐起来。不过梅瑟塔则显得没有任何事情般继续说道。

「不过也只有姐姐的肉哦,因为父亲已经没有一块可以食用的地方了嘛。」

梅瑟塔一边说着一边将萨维克手上的报纸拿开,萨维克的脑袋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体溃烂不堪,脖颈的烂肉上还有着几只蛆虫在蠕动着。

哈里森继续呕吐着,就在他将肚中的东西全部吐完的时候,梅瑟塔走向了他,低声说道。

「姐姐也想尝尝哈里森的肉呢。」

说着温柔话语的梅瑟塔从身后摸出一把菜刀刺向了哈里森,就在哈里森目睹自己被满脸笑容的姐姐开膛破肚的时候,他从梦幻中惊醒了。

「呵………………」

他猛地支起了身子,他瞪大的瞳孔注视着早已落到地上的毛毯,背后的冷汗也早已将自己的衬衣打湿,他右手上的相框早已跌落在地上,玻璃的外壳也因为落地的冲击而四分五裂。

「太不吉利了………………」

他单手扶着额头低声说着,不过时间并没有因为哈里森的梦境度过多少,那场好像真实一般的梦境只让时间走过了5分钟而已。

时间稍微往前倒一些,也就是梅瑟塔离开哈里森办公室之后。

梅瑟塔抬头望了望天空,黑色的雨云逐渐覆盖了天空,她拉了拉他的大衣,径直走向自己的住处。那银灰色的长发在她的身后摇摆着,单从面容来看的话,梅瑟塔的美丽不输给任何一个身着华丽衣装的美人。虽然她也认为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的外貌了,但是梅瑟塔却早已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每当她看见自己的居所的时候,就会感觉到那一切完全的没有意义。

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梅瑟塔走向厨房,厨房的布局还和自己16岁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疏于打理的厨房早已失去了以前的温馨和整洁,却而代之却是油渍和肮脏的尘土。

她惦着脚从冰箱里取出了一听啤酒,虽然她也想从冰箱里取出些其他东西,不过冰箱除了啤酒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梅瑟塔叹了口,随手将冰箱甩上的同时,将位于肋边的手枪连同两个弹夹一同丢在了沙发上,然后独自走了过去。

她坐在萨维克经常坐着的位置,她还记得,自己父亲每晚都会坐在这里给她和自己的弟弟讲述每天发生在伦敦的有趣故事,不过这也直到梅瑟塔16岁生日的那天。

就在她满心期待父亲归来的那一天,门前站着的却是自己父亲的搭档。他浑身是血,手中攥着一枚染血的吊坠。他告诉梅瑟塔,这是萨维克至死都紧紧握紧的东西。

梅瑟塔轻轻接过那枚吊坠,依靠着门框慢慢蹲了下去,沉默不语。

就在门口的男子想要安慰她的时候,少女小小的喉咙中却发出了如同雷鸣一般的嘶吼。

「啊!!!!!」

她无法抑制眼泪夺眶而出,虽然她满心的悲伤,不过她的美丽面容却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

「姐姐?」

一边低语一边迈着小步的哈里森对梅瑟塔呼唤道。

不过,梅瑟塔没有理会他,依然是蹲在门口大声的嘶吼,而就在少女嘶吼的同时,萨维克的搭档终于将生命最后一点能量燃尽,倒在血泊之中,餐厅中的生日蛋糕上的烛光则被一阵寒风狠狠的吹灭。

第二天的早晨,新苏格兰场派专人接走了倒在门前的男子,不过男子留下的血液早已干涸,在梅瑟塔的门前留下了深深地痕迹。

虽然苏格兰场也想要安慰这两名突然失去唯一亲人的孩子,不过梅瑟塔则一一请他们回去了,少女知道自己以后只能和弟弟相依为命了,不过其他人的怜悯却让自己感觉到十分恶心。自此之后,梅瑟塔将心灵慢慢封了起来,原本活泼,温柔的人越发的变得令人感到严肃,恐怖。梅瑟塔为了不想让哈里森也和自己一样受到影响,她拜托身居美国的表情接走了哈里森。

她原本认为哈里森走后会让自己减少一些负罪感,不过这负罪感却与日俱增,甚至梅瑟塔曾经有过一度想要自杀的想法。每当她将刀片划破自己的手腕或者大腿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自己的弟弟,哈里森在美国是否过得舒适,那里的孩子有没有欺负他,诸如此类的问题在她的脑袋里不断地闪现着,而她的血液也随着她划破的口子向外流着。

即使梅瑟塔从警察学校毕业之后,她依然过着这种自我欺骗的日子,那时的她在家里还身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她独自坐在沙发上,依然用小刀片在自己的大腿上划着,原本洁白的墙上贴着自己父亲的死因简报和当时现场拍摄到的血腥画面。

现场有两个,一个是类似宗教集会的小型工厂,一个则是一位富豪的餐厅。原本没有一点关联的场合却有着相同的场景,那就是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张被梅瑟塔用图钉钉在墙面上的文件上密密麻麻的罗列着很多名字,并且那些名字的主人都是正值青春的16岁的女孩子。

墙面上每一张画面都触目惊心,带着鲜血的手臂和大腿肆意的摆放着,他们的内脏则像罐头一般被装在小小的铁质容器内,富豪家里,用美丽少女的头颅做成的装饰物在餐桌上摆放着,从脖颈切口流出来的鲜血则随意的在洁白的桌布上流淌着。

而自己的父亲的死状则更是恐怖,由于苏格兰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萨维克的尸体,再加上时值6月份,被砍掉头颅的萨维克的尸身早已高度腐烂,从拍摄的画面上还可以看到脖子切口的蛆虫。

不过梅瑟塔看到这些图片却没有任何想法,因为这都是她一个人收集来的,虽然她当时满心欢喜的向上司请求调查发生在4年前的案件,不过她的上司则告诉他。

「这是你不可以插手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答复,梅瑟塔只好将这些照片像装饰画一般钉在墙上,以便到时候可以方便找到。

不过也就是这样,这戏剧的一幕被恰巧回国的哈里森看到了。

哈里森走下飞机时想到的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姐姐,虽然这几年和姐姐互换过几封信件,梅瑟塔虽然告诉他不用担心,不过面对失而复得亲情,哈里森则是十分的激动,他乘着计程车来到了自己和姐姐曾经生活的地方,因为激动,他险些忘记了落在计程车上的行李。

不过就当他满心雀跃的打开屋门的时候,他险些不敢承认这是他住过的地方,如果他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上回头的梅瑟塔,他大概会认为这是一间精神极度崩溃的病人主的房间吧。

满地的污垢,早已黑化的血液,满墙的血腥图片,没过多一会,哈里森就感觉到想要呕吐了。

梅瑟塔直起身,虽然她也想恢复到原来那种温柔的笑容,不过她的脸上也只是奇怪的扭动而已,右手上的刀片还粘着刚才划破大腿的血液,淡黄色的连衣裙则早已被染上一块又一块红色的色斑。

「哈里森……你回来了……。」

梅瑟塔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哈里森,不过她的动作则让哈里森不住的后退。

「你怎么了?哈里森,是姐姐啊?」

梅瑟塔稍有不悦的说道。

哈里森没有回答她,他现在只想快点从这个酷似魔窟的地方离开。

「啊,哈里森,你肚子饿了吧,姐姐烤了派哦。」

说完走向了厨房,从早已布满尘土的桌面上端起一个盛派的盒子,不过盒内的物体早已腐烂不堪,那样子和萨维克的尸体一样让人看到就想呕吐。

「……你……不是我姐姐……」

哈里森颤巍巍的说着,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扭身离开了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数欢乐的屋子。

听到哈里森的话语,梅瑟塔感到一阵失落,乘着腐烂物体的盒子也在瞬间打翻在地,她失声的痛哭起来,虽然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十分怪异,不过,对弟弟的爱意则没有一点变化。拖着不断流着血液的大腿,梅瑟塔追出的屋子,不过她还是晚了一步,哈里森早已乘着计程车远去了,那个曾经自己买给哈里森的行李箱则随意的丢在了垃圾堆的一边。

梅瑟塔大哭起来,那美丽的容貌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在常人看来,也只是一个神经病在发病而已。

就在梅瑟塔哭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一位身着西服套装的老者走到了她的面前,虽然天空中没有降下一丝雨滴,老者还是用伞遮着自己的面容,不让眼前的少女看到自己的样子。

「?」

梅瑟塔抬起满是污秽的脸庞看着面前的老者感到一丝惊讶。

「请问……」

「你愿意和小生说会儿话么?」

老者苍老的声音从伞下传出,不过那苍老的声音却蕴含着一丝真诚。

「我没有问题的,老先生,我只是有点伤心而已。」

梅瑟塔拭去了眼角的泪珠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只有一点伤心而已………………」

虽然她强打精神,不过那源自心里的悲伤还是无法掩盖。

「小生只是想要告诉您,如果您不想让这份感情就此结束的话,就必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接过名片的梅瑟塔感到一丝的好奇,虽然上面和其他心理医生一样写着联系方式和姓名,不过后面则附着一段话。

「亲情是不能斩断的,不过有时候必须舍弃。」

看到这句话的梅瑟塔感到一丝不解,既然亲情不能斩断,那么为什么还要舍弃呢?

就在梅瑟塔想要询问原因的时候,老者早已失去了踪影。

「门森特心理诊疗所吗?」

梅瑟塔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自言自语的说着。

拾起哈里森的行李箱的梅瑟塔将民片塞好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梅瑟塔来到了门森特心里诊疗所,果不其然,那位老者正在门口等着他。

「您的驾临真是让小生倍感荣幸。」

「等等,我只是……」

「那么,马上就让小生为你破除疑惑吧。」

老者露出的微笑,看到撑开的大门,原本只是想问一问这里是做什么的梅瑟塔,却被一种莫名的魔力吸引了,她迈出了脚步登上了门森特诊疗所的石料阶梯。

经过两周的治疗,梅瑟塔的眼睛逐渐恢复了精神,她也不再用自虐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今天是梅瑟塔最后一次来门森特心理诊疗所,不过和平时不一样的现象则在自己的眼前显现着。原本站在门口的老者今天却换为了一个14岁的女孩子,她身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有着如同洋娃娃一般的美丽容貌,那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正向外释放着冉冉的光辉。

看到梅瑟塔疑惑的表情,少女迈开脚步跑了过去。

当她仰视着梅瑟塔的时候,她从身后摸出一张纸条交给梅瑟塔。

「这里面有你的困惑,是忘记还是继续追寻,那取决于你自己。」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扭身离开了,完全不去理会大声呼唤的梅瑟塔。

「威伦斯·K·多利安?」

梅瑟塔就如同当时第一次打开纸条一样,小声的念着,她不清楚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也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仇人,不过,她说,这是我的困惑,我的困惑又是什么呢?

就这样,梅瑟塔沉思着,直到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你好。」

梅瑟塔举起手机对另一边说道。

「老姐………………」

电话那头的哈里森稍有恐惧的问道。

「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梅瑟塔意识到哈里森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他绝对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我做了一个梦………………」

哈里森说道。

「还有呢?」

「我梦见姐姐杀了我………………」

「……………………」

梅瑟塔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有继续想要说下去的意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真是有趣的梦啊………………」

梅瑟塔欢乐的说着,不过这样的回答却让电话那头的哈里森出现一丝担忧。

「………………」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了你的。」

「………………」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

梅瑟塔对电话那头温柔的说着。

「姐姐………………」

哈里森百感交集,他这个时候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如果没事就好好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工作呢。」

「恩,不过姐姐………………」

「恩?」

「有件事我要道歉?」

「道歉?」

梅瑟塔十分不解哈里森所要道歉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就是我回国的时候说的………………对不起。」

梅瑟塔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叹了口气说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啊。」

梅瑟塔将手边的啤酒打开的同时说道。

「姐姐…………」

「睡觉吧,我还有事要忙活,不要再打扰我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梅瑟塔切断的电话,饮了口啤酒说道。

「让人操心的弟弟啊。」

她再次走向了满是照片的墙壁仔细审视着,不过,这时的梅瑟塔已经不再困惑,因为那困在她心底的积怨已不复存在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把我交给威伦斯那个人渣!!」

薇莉亚将阿贝尔口袋中的记事本丢在了地上,而打开的记事本上则写着「把薇莉亚·贝鲁夫或是罗伊·K·多利安交给委托人威伦斯·K·多利安」。

这样说道的同时,薇莉亚将枪口死死地顶到了阿贝尔的后脑上。

「如果我说是会怎么样?」

阿贝尔微微回头,不过这一举动则让薇莉亚再次用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

「我会宰了你!!」

「哦,是么?」

阿贝尔轻声说道,虽然自己不愿意和女士战斗,不过阿贝尔并不允许女士把枪口就这样对着自己。

阿贝尔将头猛的向边上一甩,意识到不对的薇莉亚马上扣下了扳机,雷鸣般的响声在小小的房屋内响起,虽然这发子弹没有命中阿贝尔的要害,不过却擦破了阿贝尔的肩膀,凭借着久经锻炼的反射神经,阿贝尔在枪口喷出火舌的前一刻避开了要害。

薇莉亚急忙调整枪口的朝向,就在枪口即将对准阿贝尔心脏的前一刻,阿贝尔早已拔出的战术匕首,并且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慢慢接过薇莉亚手中的左轮手枪,随着将弹仓中剩余的子弹甩出的同时,阿贝尔缓缓地说道。

「下次试试用刀子,可能会比较好。」

阿贝尔将没有子弹的金属物体丢在了一遍,那沉重的声响在这个屋内慢慢消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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