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三……四个人走上二楼的声音。
迎接他们的,是死气沉沉的,宛如停尸间一般一排一排的柜子。
“真是过分……居然这样对待我的学生,我可是要依法起诉的?”
笑得阳光灿烂的男子,用手中的霰弹枪指着老伯的头。
“这枪不会走火吧?老朽的命不值钱,但是老朽死了可就没人带你去找你那该死的学生了。”
带着红色鸭舌帽的老伯一声冷哼。
他可是从19岁开始就加入黑帮,在黑帮火并的惨烈环境下活到现在,最终退隐江湖,回家安享天伦。
谁知道老伯不服老,非要到这个地方来看门,遇上了这种破事。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走过一排又一排的柜子。
“就是这,501.”
老伯伸出手指了指那个用褐色油漆写出来的数字。
“啊啊,我可怜的学生,被关在这里受苦……我这个当老师的于心何忍?”
男人痛苦不堪的捂住脸,但是脸上还挂着笑。
不远处,一具尸体倒在那里。鲜血布满了他面前的墙壁。
男人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伸手去打开柜子的锁。
就在柜门打开的一刹……
没错,那个人是被我在外面一枪打死的……为什么喷溅的血迹会在前面?应该是仰面朝天倒下,血迹在身后才对……糟了!
为时已晚。
柜门后,是黑洞洞的枪口。
“Surprise!”
黄澄澄的弹壳落在地上。
一枪命中。
男人无力的倒下。
一脚踢开男人的身躯,我从柜子中淡然爬出。
“老师……!他杀了老师!”
男人身后的两个学生立刻向我开枪。
“铛、铛、铛。”
用另外一只手的枪托挡住了。
“找死。”
我举起另外一只手中的马格南,“这枪后坐力特大……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砰!砰!”
连头都打爆了。
瞬息之间,地上就多了三具尸体。
我一边按部就班地给手上的马格南和格洛克上子弹,一边问老伯:
“底下还有多少人?”
“3个人。一男两女。”
老伯见怪不怪地开始收拾地上的尸体。
“啊,那个男的别拉去烧掉,我打他用的是麻醉弹。”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格洛克里的麻醉弹全都退下来。
“就让他接替他的学生,在这里度过余生吧。”
我指了指后面黑洞洞的,布满了血红色划痕的空间。
之前的住客,也就是他的学生,已经被我一枪崩了,躺在那里。
“哼,年轻人,这地方可不是活人待的,是死人,将死之人安放的地方……”
“你很厉害,年轻人。”
老伯停下动作。
“帮我把下面的人都杀光吧。他们杀掉了帮派里的小伙子们。他们都还小,还不该死。”
“像您这样老成的极道已经很少了。”
我做着最后的调试,丢掉消音器:“况且,你不说我也是要杀掉他们的。”
拉上枪栓。
“咔嚓。”
“拜托你了,年轻人。”
老伯沟壑纵横的脸上,缓缓拉起一丝弧度。
“让我感觉到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啊。”
——————
蹬蹬蹬的下楼。
用镜子的反光看看。
楼下一片狼藉。三个学生正站在一块。
其他人都死了,但是一条、道隆、林崎都被捆好了丢在一边。
啧。
我对着他们晃了晃镜子。
一条正在盯着那两个女孩走神……混账东西,我们北冰洋见。
林崎则是好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只有道隆看见了我的暗号,微微点了点头。
OK。
突击的时候到了。
我摸了摸背后的匕首,然后——
从楼梯上翻滚而下,一边用马格南对着三个学生开了一枪,一边把匕首丢向道隆。
正好,割断了绳子。
“必须要将你们……”
“予以鬼杀!!!”
道隆暴走了啊。
“喂喂!也救救我啊!”
一条太阳向我喊道。
“你自己出的来吧。”
我撇撇嘴。
“我去。”
一条悻悻地低下头,双手摆弄了两下,绳子就莫名断掉了。
“这回你把刀子藏在哪了?”
“腰带。”
“真有你的。”
现在,是三对三的局面了。
“一人对付一个?”
“请便,反正最后分钱是按人头数来分。顺带一提,我已经在楼上把【Teacher】解决掉了,我可是要拿大头的。”
“啊啊!太狡猾了啊!”
一条太阳使劲抓这头发。
“我无所谓,只要能将他们,予以鬼杀就行。”
道隆还是满面狰狞。
嘛,虽然大头已经到手,但是他们把金剪刀丢进我的地窖里——
又有什么不可呢?
(注:徐开府最后的话出自《欧也妮·葛朗台》中葛朗台老头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