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进来了?”
从沙发上醒来的徐娜娜迷惑又惊喜地望着我。
“嗯,此前一直都在这里睡觉呢。”
“啊?”
“好啦快起来,也不早了,按这里的时间,还有2、3个小时我们就该醒了。”
“嗯。”
她缓缓从沙发上坐起。
“明天再向你说我的经历吧,我们可以在这里复习哦。”
“哦哦。”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四处张望观察环境。
“这个地方、其实也是我们第一次去逛的咖啡馆所在的位置呢……不过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她似乎无视了我的发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看着样子,我生怕她会直接再躺下睡一觉。
“你来到这里又是在睡觉,叫都叫不醒,是什么原理啊。”
我打趣地问道。
“等等…林、林希。”
“嗯?”
“我突然想起来好多事情,头好痛……”
我赶忙过去扶住她的身子。
正好钱子夏也路过,便帮我的忙,两人把徐娜娜夹在中间。
可她直接哭了起来,我也拿不出什么办法……
“没事,只是、想起来了太多事情……”
“真的没事吗?”
“会哭就没事。”钱子夏冷静地说。
在徐娜娜平静下来之后,我急切地想知道她回想的事情。
她缓缓倾诉,期间时不时会流泪。
事情总结的话,目前父母大概不会轻易的抛弃她,只不过认定为离家出走,而妹妹的事情,也许和意志受冲击时受到意识镜面的影响有关。
记得她妹妹经常,抱着枕头一个人缩在角落,因为学校气氛压抑,而自己又是同性恋。
虽然无法从有些自我封闭的妹妹口中得来具体发生的事情,但那一定是有导火索的。
作为姐姐徐娜娜并没有和她在同一所学校,家里人的工作也都比较忙,父母都是白领。
所以对妹妹的关注不够,也是导致事情恶化的原因之一,为此她不仅愧疚,而且怀念。
说是与我相处的过程中,体会到女生间情感的充实,虽然还是无法切身体会同性恋的感觉,但至少能够做到更温柔和包容的态度。
曾经提出过转学的申请,但她的父母嫌这样太麻烦,似乎无法根本的认识到事情的根源。
“直面情绪是早晚的事情……”
“嗯……”
陪着徐娜娜讨论过去,我渐渐找回了自我的一点天地,我之前的立场至少不是错误的。
“如果你的父母来找你——”
“我不想回去。”
“这、这样啊。”
“就这样和林希在一起,就好。”
“是吗?”
她坚定地点头。
保持原样,渐渐麻木掉伤口。
不过倒也没什么,即便确实是惨痛的事实,但个人疏忽和客观死角决定了事情的必然性。
能忘掉最好。
找到前进的方向更好。
“没事的,我们都会支持你。”
“嗯。“
好像时间也不早了。
我确实感觉越来越迷糊,所以我打算和徐娜娜两人回到家中。
路上挺冷的,徐娜娜不断抽着鼻涕。
我有时会想,这个世界,能够再选择一次自己的性别,也能再选择一次世界,是否有种方法可以让人在选择一次过去?
若是她仍然害怕想起过去,依然后悔并有挽回的想法,如果给她第二次选择,会像我当初再选择性别时那样果断坚定吗?
我的那次选择虽然是个有些幼稚的导火索,但我却并不后悔,反而很期待未来生活的变化。
那么如果能让我再选择一次过去,我是否会想到改变初中时的处世态度,来改变整个人生轨迹呢,回到男人的态度上,我也许早已经思考过,只是当时还不知道未来会有这种事情。
这次考试结束,我要先看看于浩记录下的东西,希望不是曾听说的故事中的,常常做同一个梦最后终于记起来后,本子上写着:香蕉大香蕉皮就大。
像平常一样在黎明光线下准备开自家的门,却发现父亲先开了门。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在这里不是……
“怎么了,去哪里了?”
父亲的声音很真实,而徐娜娜只是在我旁边,低着头沉浸在过去。
“啊,当真,你这么早就起床了啊爸爸。”
“嗯,已经7点了,你们快要迟到了。”
“这、这样啊。”
我看了看客厅的光线,好像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意识镜面的时间固定在黎明前还真的是令人迷幻。
“那个,你们锁了门是怎么出来的?”
“哎?”
“你待会进去看看,要考试,把东西带好别忘了哦。”
“嗯嗯。”我拉紧徐娜娜的手快速跑去查看情况。
我们房间的门确实是从里面反锁了,我找到钥匙,打开那门——
令我惊奇、惊慌的是——
我和徐娜娜的“身体”,安静地躺在那里熟睡着!
这是……
我捂住嘴差点软了下来。
“啊啊啊啊!”
我尖叫起来,徐娜娜也惊愕地微张嘴巴。
“我,爸爸!”
我回头喊道,可爸爸却消失不见。
难道刚刚的也是幻觉吗?
我这是还在意识镜面吗?
这是我第一次从外部观察自己的身体,我惊呆了。
想必徐娜娜也和我一样恐慌。
“那是活的吗?”
我现在到底在哪?
拉住徐娜娜的手,我冲出外面。
外面的部分学生已经开始去上学了,而太阳微微露出的额头也昭示这边应该是现实世界。
我,玩脱了?
也许是在那边待了太久而没及时睡眠。
不,不会的,我不会就此……
“林希……”
“别怕,我们去确认一下。”
我冲向其中一个去上学的学生,他仿佛无视了我一般径直前行。
而当他撞上我的时候——
一阵从脑内的麻木感袭来,当我睁开眼睛,他已经消失了。
“……”
在握着的徐娜娜的手,也开始扭曲得像面条一样,我的触觉神经受到了强烈的侵犯。
在意识模糊里,我只记得,我要向前跑。
黑暗里,不知经历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床上,阳光射进屋内,显示已经快到中午——我错过了考试。
我扭头就看到徐娜娜从床上坐起,然后抱住我哭着说:“我、我做了个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