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喧闹,平静,偶尔内心里会起狂躁。
就这样一个由于内心压抑着热情所以一直如飘叶般走过的路途,我只是一个劲地在考试中蒙混过关而已。
虽说是这样一种时间安排紧张的地方,但所谓的青春,只要到了年纪,怎不是自由的呢。
刻意压抑它的那种思维,我现在叫它幼稚思维。
话说其实以前我把它当做帅气思维来着。
我和徐娜娜分别回到了已经结束考试的班级里。
大家议论纷纷,不用说都是关于考试的。
刘然鑫就趴在桌上睡下了。
严千千和她的固定搭配们一起讨论题目。
张浅一个人静坐着找自己错误的地方,印象里她也是成绩蛮好的人物。
胡明是首先把话题扯离考试的人。
试后不再讨论考试这一点我也一样,虽然感觉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于浩一直在古文的座位旁边,而古文看似在睡觉实际上在看手机。
我在独白里呼出了不常提及的同学们的名字。
大概印象里的30人我都叫了个遍,虽然他们听不到,但我还是呼唤了一下。
开学典礼里是老同学的开着只有熟识的人才懂得的玩笑,然后第一个去问“你们以前是同学啊。”的打破了小团队的气氛。
认识到高中数学的难度后,大家为未来的努力打起小算盘,抱怨班主任唠叨,讲解自己在某方面的新发现。
慢慢就熟了。
而在这个方面,倒是一直以看着就好的心渡过的。
让我感兴趣的,曾是互相吐槽也不完全认同的古文和于浩的友谊。
高中阶段主动接近的朋友就是他们。
“和大家相处得好”一直不是我追求的东西。
与初中一起玩游戏的朋友失联,与追求思想认同的朋友闹掰,又与我主动想要融入的圈子互相隔绝。
要说后悔情绪可能的来源,应该包括本该做到更好。
而这种情绪往往被未来还会更好冲淡。
该努力的时候还是要努力的。
我轻轻站起来,心怀紧张地走向古文和于浩那边。
“那个,于浩。那天的那本笔记本带了吗?”
“啊,带了。”
他从书桌里拿出来交给我,然后我就回去了。
古文就像罗丹的雕像“看手机者”一般,沉浸在手机的海洋里,对任何人的经过都无动于衷。
话说若是一个人有真正在意的东西,可能会去刻意注意,而古文虽然在班里也是个慷慨洒脱烂调子的形象。对于朋友又是神经敏感,又是具有耐心。
我曾经不理解且好奇地接近了他,而远离他的理由,当然包括他做过的轻浮之举。
我并非真正在意他。
在友情这个份上,他那种形象,那种态度,比我更有味道,更加真诚。
知美才知丑,我也是体会过和徐娜娜等人的友情后,才认识到过去自己的不行。
“林希,你今天怎么了?”
胡明破天荒地开始对我感兴趣。
“哎?”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啊。不是,因为早上突然头疼,所以就没去考试。”
“这样啊。”
她的表情还保持着之前话题中的微笑,其实她早已经不笑了,只是肌肉在长时间中有了惰性。
在关心朋友前,请先恢复你的肌肉。
这样显得更加真情,有耐心。
不然让人有种,噢噢嗷嗷嗷,发生这种事情了呀?的感觉。
“那个,最近做了些神奇的梦呢。”
“唉。”
表达永远是大于倾听,但她觉得快乐的话,也能让我的心情变得积极一些。
“梦见我先把橘子扔进了岩浆里!”
“喔,厉害。”
“更厉害、不、是惊奇的是,我当时在想橘子和岩浆是一种颜色的!”
“那可真是对了。”
“然后梦中的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又把香蕉扔进去了!”
“……”
太可怜了,橘子和香蕉。
在花店谢佳心可怜受伤植物的心情我好像理解了。
不过这个梦比“香蕉大香蕉皮就大”的梦有趣多了。
“我也是做了梦,最近老做梦呢,真奇怪。”
“嗯。”
她又把桌仓里的书本放上了桌,然后回过头对我说话。
“你刷微博吗?”
“还行吧,没特别想过要关注什么博主。就随便翻着看。”
然后她给我推了一大堆影视作品和明星的微博。
还讲了些我没在新闻上听过的明星轶事。
影视作品博主里倒是有听着有趣的,对娱乐圈我是不感兴趣。
但只是听着也不觉得排斥了。
至少我认为胡明的一些观点还算是让我比较能接受。
只要是真的喜欢或能引起快乐,那么就不该对群体抱有偏见,就事论事,就人论人。
没想到几分钟后班主任就进来开会了。
这胡明是真的熟练啊,之前的摆书动作原来是这个动机。
放学后,胡明第一次在离开前特意向我说再见。
“哦、哦。”
我赶紧去找徐娜娜了,她和我约好一起回去。
期间联系过何乃,她没去考试,这让我很惊讶和担心。
当我找到张德顺那里,他给我说去照顾何乃去了。
“路上小心。”
“啊,嗯。”
我和徐娜娜回到家,傍晚是无法逃脱的,而如果能以自转线速度追逐太阳,也免不了疲惫,被自然落在后面。
每次都要进入那个地方吗?
曾说出岂不是太爽了的我现在后悔起来。
“徐娜娜,快到暑假了,打算去哪玩呢?我们一起。”
“不知道。”
她坐在我的椅子上懒散地仰起头。
“大概,以前没机会家庭旅行吧,所以没什么构思。”
“既然这样应该有个憧憬神往的地方吧。“
“乡下什么的就行。”
“这样啊。”
倒是若如平常的对答呢,从没有过家庭旅行却也不刻意憧憬哪处胜地,还真是随性自然的精神一如既往呢。
可能乡村确实是最适合的地方了。
踏青野餐什么的。
“你昨天进入意识镜面的时候,有没有种熟悉的感觉?”
“哎?”
“哎什么呀。”
“我记得我没进去过啊,只是、做了个噩梦。”
“……”
我也突然想起她早晨起床时的话。
“那么,那些回忆……”
“突然就想起来了吧……”她又坐得端正了些。
平常的话,写完作业,玩玩桌游就安稳地去睡觉了。
偶尔会有何家里人唠嗑的时间。
“嗯,不论如何,不要慌乱,不论是男是女,我林西都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