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整个瓦沙克城海拔最高的建筑,初阳第一缕阳光所照亮的自然是位于圣山顶上的神殿,名为的阳光穿过了正敞开着窗户,洒落在床铺的白被单上。
在瓦纳莎的房间里,圣灵正漂浮在床铺上听着瓦纳莎汇报与撒兹叶战斗的过程,昨晚,因为战斗而筋疲力尽的弥赛娅和瓦纳莎在被传回神殿之后就晕了过去,之后的安置工作全部由圣灵一个人完成,不难想象当她在天台看到昏迷的两人时有多头疼。
“是吗,能够使用复数能力的魔女啊,那确实很棘手,不过……”
听完了瓦纳莎简单的描述之后,她大概知道了那名魔女猎手的水平,平心而论,那名魔女是非常危险的对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确实使用了‘洋流’,那是绝大多数魔女都无法触及到的领域,毫不夸张的说,有能力使用‘洋流’的魔女绝对有着远超普通魔女的实力。
不过能够使用‘洋流’的魔女就算再怎么强也不过是和普通魔女对比罢了,如果是和那传承了近五百余年的薪火相比,这种程度的力量只能算得上是星星之火,根本不值一提……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但事实却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弥赛娅及时接手战斗,失去了薪火庇护的瓦纳莎就危险了。
虽然圣灵知道瓦纳莎对薪火的运用并不熟练,但就算如此,对方能支撑到薪火消失也足以令她起疑了,要知道,那可是能够拯救世界的力量,即使运用的手法十分粗糙,也有着能够轻易烧毁大地的力量。
想要与这份力量抗衡,除非那家伙已经……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抱歉圣灵大人,给您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好好休息吧,下午应该就能恢复了。”
看着坐在被窝里的瓦纳莎,圣灵那虚幻的脸庞上露出了无奈的微笑,事实上使用薪火的力量对瓦纳莎造成的负担远比她自己预料的要沉重得多,如果不是圣灵将保护圣山的‘爪牙’们全部转化为能量传输到她的体内,恐怕她至少要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醒过来。
她的时间本来就所剩无几,若是就这样在昏迷中浪费掉,恐怕她自己也会对此感到可惜吧。
“瓦纳莎,你应该感受过了吧,那个力量不是现在的你能够驾驭的,所以记住,别轻易动用它。”
“我知道,但是……”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如果频繁使用那个力量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你提前消失,明白吗?”
圣灵的表情十分严肃,她所说的话并非是在恐吓瓦纳莎,而是在叙述事实,瓦纳莎之所以会在使用薪火的力量之后昏迷,其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她在使用薪火时维系那股强大力量的能量并非来自薪火本身而是来自于维系着她‘存在’本身的能量,当这股能量彻底消失之后,名为‘瓦纳莎’的存在就会彻底消失,同时下一代的圣女会诞生继续继承这份象征着希望的薪火。
如果只是使用一两次还好,‘爪牙’转化而来的能量足以供给这消耗不大的燃烧,但是如果在短时间内频繁或是长时间使用就不一样了,在如今‘爪牙’们刚消耗完的现在,如果她再次燃烧维系‘存在’的能量的话,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将会加速迎来终焉。
“抱歉,你们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短暂才对,请原谅我们……”
每一代的圣女都无法活过十八岁,其原因在于圣女本身就不是真正的人类,她们是薪火制造的‘外壳’,是被创造出来的守护者,维系这个‘外壳’存在的能量只能供给她们成长到十八岁,随后这个‘外壳’便会消失,并被新的‘外壳’所取代。
这就是圣女所背负的诅咒,守护薪火的传火之人从始至终就只是被创造出来的幻影,诞生,成长,随后消逝,如此往复,直到需要薪火力量的那一天到来为止。
“圣灵大人,您不必向我们道歉,虽然确实有许多遗憾,但我们从未因诅咒而不满过,如果不是您和奥菲娜大人,我们或许连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然而即使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影,每一代的圣女也依旧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们守护着薪火直到消失,并将那份守护未来的信念一直传递下去,直到如今,这份信念也依旧留存在瓦纳莎的身体里。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不,能让我们任性一次吗,只要一次就足够了……”
“但……”
圣灵本还想在说些什么,但在看到瓦纳莎那坚定的眼神之后,原本想说的话都变成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好吧,如果你们执意如此的话,我也不阻拦你们,但是别忘了,你的时间已经不够你随意挥霍了,好好珍惜吧。”
“谢谢……”
得到了圣灵的默许之后,瓦纳莎露出了如朝阳一般明媚温暖的微笑。
“对了圣灵大人,弥赛娅怎么样了?”
“她单纯只是身体太疲劳了而已,休息一晚上就恢复了,和你可没得比……好了,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由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圣灵并没有继续在瓦纳莎的房间里停留,她的身体已经化作了点点蓝光消失在了半空中,而瓦纳莎也已经躲进了被窝里,即使温暖的阳光照在被单上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下一次再让她多说一些星空里的故事吧,嗯,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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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醒过来了,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在弥赛娅的房间里,蓝色的虚影正坐在窗台上凝视着那名正在擦拭着武器的黑骑士。
“关于诅咒的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回答你的。”
“我需要‘灾’的情报,不管你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