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又是我干的吗……”
白色睁开了碧蓝的眼眸,震惊的看着附近的血迹,在他的面前还有一具已经被摧残的看不出来原体是什么东西的血肉模糊。
他感觉手上湿漉漉的,粘稠的液体在他的手上缓缓下落,他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黑红色的血液还在他的手上缓缓下落,他立刻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多说,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直接将衣服脱下,露出精壮的肉体,用一阵寒气直接将手上脸上的血液结成冰霜哒哒落在地上。
又将自己的衣服直接盖在了那个已经看不出什么样子的血肉上,直接走出街道。
刺眼的阳光瞬间照得白色有些失神,眼瞳如同死水一般沉寂,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一般。
路边来来往往的人也没有过多在意白色,还是向往常一样踩着一样的节点过着自己的生活,白色环顾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天色,现在还很早,还有大把时间调查,但他却并不想继续下去,他想推掉这个委托,因为这个委托让他感到了以前那个宛如杀人兵器一般的自己……
白色迅速的跑回自己的咖啡厅关上门,默默的走进浴室,面色沉寂的脱掉自己的裤子,打开淋浴。
唰…………
花洒的水想雨一样飘洒下来,白色闭上眼,静静的将头靠在瓷砖的墙壁上,从面容上滴下一滴不知是泪还是水的液体……
“可恶……”
白色用着哽塞的声音说道,上齿紧紧的抵住了下齿不断的颤抖着,身形也在随着颤抖,
一拳砸在瓷砖上,砸出一个龟裂的模样。
“可恶啊……”
他慢慢的滑着地板跪了下来,眼中积蓄的着泪水,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一股难以言述的感觉冲上他的心头,鼻子酸酸的,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眼泪止不住的顺着清秀的脸庞向下落。
“啊!!!!!!!!”
白色咆哮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的嘶吼,声音悲凉似苦,参杂着一些哭声。
一换一换的白色气浪从身上向外不断扩散,气浪中所带着的能量将浴室直接掀翻,不断扩散出去。
……
在校门口的雪尘眼神一凝,抬头望了一眼白色咖啡厅的方向,一口咬碎口中的棒棒糖,身形瞬间就消失。
在那幢大楼中,一个房间内,六个人围绕着一张圆桌坐着,每个人神情严肃,就连平时脸上带着玩乐的薇柯特也严肃的坐好,看着最前面的那个人。
其他人也都是看着她。
她一拍桌子,一道富有威严但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你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吧?”
其余人皆是点了点头,但他们脑中下一刻都出现一句话语:
“这件事,我不打算参与。”
那是雪尘的声音,位于首座的人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件事,哼哼一笑:
“可以,那这个事我们六个解决吧。”
其余人:“了解!”
在一个外城区的一个地下室内,同样是一群人坐在一张小桌子前开着会议。
“那个人,实力强大,我认为需要尽快排除。”
坐在离首位旁边的一个全身黑衣的一个人说道,如果白色在这肯定能认出他就是在咖啡厅的那个黑衣人。
旁边的几个人因为反光,并没有照出他们的脸,不过旁边的一个体型有些健硕的人张着粗犷的声音说道:“这个人……甚至比我们还要残忍……”
他将手中的几张照片甩到桌子上,那正是那个在小巷子里被白色残忍虐待的那个人。
其余人看了一眼那些照片,都发出一些类似于惊讶的声音,都点了点头。
“这个人……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立刻将他定为低于奈久惜的目标,制定计划,将他排除。”
首位上的人立刻做出了决定,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开始讨论起计划……
……
白色睁着冷漠的眼眸看了一眼被他的气浪刮得乱七八糟的浴室,换上衣服打开门出了浴室。
不过,他看到了一个令他头痛的家伙,雪尘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食指敲打着桌子,紧紧的盯着他,眼神中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说清楚这件事。
白色面无表情的先到柜台迅速的弄了两杯咖啡,拿起盘子端到桌子上,但手不住的抖动,一不小心直接将杯子打落在地上,黄褐色的液体瞬间沿着地面的缝隙开始流动,白色沉默的看着那潭液体,一言不发。
雪尘看着他不住颤抖的双手和那寂静死色的瞳眸,心中闪过一丝痛心,想要走上前安慰这个失去“心”的少年,但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根本做不到什么……
将自己的那杯咖啡推到他的面前,说道:
“说说吧,发生什么了。”
白色也不推迟,坐在雪尘对面的位置上,抿住嘴唇,眼睛中浮现出几分血丝。
雪尘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就是因为这样,什么也不说,在要走的时候也是一样,现在也是一样。
这个少年就像是没有心一样,不懂得去理解,相信,他谁也没有相信过,就算是乱世七人,因为他不会让他们知道他的事情,因为这样他知道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他不相信他们能帮助自己,他只相信自己,自己孤独的一人背负着这一切。
每天就披着一副伪装人皮一样,每天都是与人隔着一层厚厚的隔膜,人们根本无法进入他的真正的内心。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背负起这个年龄不该背负的沉重的包袱,像是一个机器一般不知疲倦。
人会疲倦不一定是身体上的,还会是心疲倦,他厌倦了那种被当做刽子手,杀人机器,受到别人掌控的那种生活,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伪装出了一个普通的白色,一个能够生活在尘世之间的普通人。
但这种伪装,不是永远的,他始终会累,会像普通人一样累的趴下,倒下,倒在那名为生存的道路上。
他总有一天,会露出真正的自己。
他是如此相信着,所以他希望那一天来得迟一点,或者,那个“自己”能够代替自己继续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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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突然有事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