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去练羽毛球真的好吗?”
华泽兰看着正在穿鞋子打算去吃关东煮的结香说。
“对哦,你不说我还忘了。”晴山对着楼上大喊,“宗正同学,一起去吃关东煮吧。”
“您是……少根筋呢,还是少好几根筋呢?”
“诶?为什么。”
“你前不久才说过类似要砸家祖坟的宣言吧。”
“诶?什么时候。”
“五月七日下午五点。一定会狠狠地揍你的那帮仙人祖先和木头脑瓜族长一拳的。”
“哦,想起来了,难道很严重吗?”
“你脑袋里面难道都是水馒头吗?不对,现在还不是吃水馒头的季节,你脑袋里都是樱叶饼吗?”
“我有不喜欢吃甜食。”结香凑上前去争辩。被华泽兰猛地一把推开。
一只纸飞机擦过结香的鼻翼,钉在桌子上。
“谁?”结香左右张望。
“晴山,用你的铠甲手臂把纸飞机拆开,我看这是一封信。”
结香拆开纸飞机,念了出来。
“请不要念出来。”
“吾乃宗正之鳕,家叔近日探访学校,责余不能于群人之间大展身手,秀于郁林,令余在球技大赛上斩将夺冠,但羽球之属,凡人之嬉,非吾所长”
“然后呢。”
“没了。”
“她多半想要你去教她她羽毛球。”
“诶呀早说嘛,真不坦率。”晴山用脚蹭下鞋子,一路小跑来都楼梯下面。
“没叫你……”
楼梯突然扭转了180度,把结香摔倒地上。
“现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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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频道。”
“汪呼,汪呼。”
“嗷呜呜呜呜呜呜。”
“汇报柯利,一切正常。”
“很好,要是被人知道连脸都不露一下Vagrant中队平时是这幅德行,我还哪来的脸面去见记者。”
“喂,有人在听吗?这里是龙猫,非常抱歉插入了你们的频道,是这样的,我们在法兰克福发现了疑似目标乘坐的交通工具。”
“Ok,收到了。阿拉斯加,哈士奇,阿拉斯加,你看看看人家鼠队的,多么文静优雅,再看看你们。”
“我们犬队干的都是粗活,没法优雅,不过话说回来,汉诺威,勃兰登,柏林,法兰克福,难道他想逃到波兰,为什么呢。”
“不知道。但是……”
“这里是龙猫,目标出现了。在法兰克福/奥德车站。”
“收到了,王者蜥去拦截一下,猫队兔队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Sea dogs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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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什么形状的。
鳕恐怕很难答出这个问题。
她越来越能感觉到自己名字的意义了。鱼类每次都要生产上千个卵,孩子们根本不知道谁是父母,他们生下来就知道怎么游泳、怎么呼吸、怎么跟随着族群躲避敌人,并且永远的跟随族群。
父亲,只是一团模糊的倒影,而母亲是躺在床上,虽然会动,但是冰冷的塑像。
即使是姐姐第二次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他也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没有出门来看一眼,因为他永远在外面,当他在记者面前提起“江湖就是他的家”时,一片掌声中,只有鳕在角落咬着嘴唇忍住眼泪。
不能哭。
妈妈说过,眼泪只为幸福和爱而留下,不要让悲伤和愤怒玷污女孩的眼泪。
鳕问,那妈妈你什么时候哭过。
和爸爸结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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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德林,接球。”
名冢接杀刚刚击球的宗正鳕,用全力把把球从外野投到内野,球在空中转了个弯(奥尔德林在隐身状态下接力),飞到了林庭松手里。
但是千代宫千春还是冲出了三垒。
“大家刚才做的很不错,都休息一下吧。宗正同学,要学会强打短打互换,虽然外野只有我一人,但是接杀率高达59.4%的,要是打在内野你说不定能进一垒。”
刚刚解散,华泽兰就冲了上去,给了晴山一个毛栗子。
“八个触身球,是不是故意的。”
即使有保护罩,但是动量是会传递的,被亚音速直球砸中,人基本上就飞到捕球手脚边了。
“晴山同学到现在的好球概率是17.4%,三振出局2人,没有四坏球……”名冢以数据说话。
“因为全触身保送了!”
晴山脱掉手套递给华泽兰。
“来,你来投。”
华泽兰拿着球棒顶着晴山的胸部。
“来,你来打。”
“那不就成了。”
“哟,结香,我来看你了。”
远处走来一个把五分裙卷成超短裙的染发不良少女。
“哟,阿德莱德,你们那边的训练结束了?”
“没错,因为我太过于危险了,所以他们找了守形光来顶替我。至少可以形成二对二的局面而不是一对三。”
守形光是1—F班的超能力者,能力是通过精神控制让别人以为自己是(),这个空小到一个别针一只老鼠,中到现任美国总统欧美艳星,大到哥斯拉奥特曼帝国大厦都可以填。当然只能进行感知上的伪装,真实的物理属性和数值是不会改变的。
“看来危险程度不轻啊。姐姐已经准备单打了吗?不行,我不能让姐姐孤军奋战。”卢娜思考了一会儿,“你能叫守形变成我的样子,然后中场休息时我换上吗?”
“……”
卢娜一提到姐姐时,智商就直线下降。
“守形出场本然就是违规的。”华泽兰解释。
“不过守形参加的其他项目可以换成……算了,守形没法拷贝能力,伪装成守形时就不能使用能力。对了,你和你的搭档交流地怎么样了,毕竟两分也是分啊。”
“两分,不是应该说三分也是分吗?”
“今年A班的队伍格外强势,大家都只不说勇争冠军了,都改成勇争亚军。”
“毕竟那个恐怖的学生会长嘛……”
本届的学生会长——雪伊·雪莱,高一。一般的学生会长都是高一选举,高二担任,也有高二选举,高三上任,因为从选上到上任,可是跨了一个学年。但是她钻了规矩的空子,国中时就选举(栖枝国中部),居然获得了多数票(39%,其他两名候选人是34%和37%)支持,按照道理,的确预约了学生会长之职。之后董事会专门为此修改了校规,明令初中部学生会成员不能参与高中部学生会竞选,第一名应该与第二名票数占比差在10%开外。
无论是手段还是实力,她都比别人高一个年级,她也是学院唯一有可能连任四年的学生会长。
好在这个策略型英雄去了篮球和排球赛,棒球队用不着和她比智力,不过可能她光凭锦囊妙计,就能吊打其他队了。
“我和宗正鳕……算了,说出来就全身痛。”
这几天,晴山想进办法接近宗正鳕,但是被楼梯掀翻,被地板下陷,被门夹住。即使在学校里想要上去打招呼,也会被纸符用水卷走,被路边的售货机用吐出来的乌龙茶砸到,被弹起窨井盖到下巴。这些全是宗正家法术的结果。
用比喻来说,一个骑士听到了城堡里面公主在喊help,结果一走进发现没有守城堡的恶龙,只有一堆公主布置的铁丝网、地雷、自动机枪。
钓鱼执法呐。
“这……可能是傲娇。”还是阿德莱德明事理。
“傲娇?不存在的不存在的,现实世界里怎么会有傲娇呢。”华泽兰嗤之以鼻。
“傲娇是什么。”结香问。
“傲娇是指人物为了掩饰害羞腼腆而做出态度强硬高傲表里不一言行。”为了防止阿德莱德在名词解释时掺杂私货,华泽兰率先抢答,“就和精神分裂一样。”
“用得着这么纠结吗?”
“其实人很多时候都会做一些‘我不想这么做,却非得这么做’和‘我想这么做,却不能这么做’的事,这便是本我与超我的矛盾,每个人都遇到过,比如说在减肥时,但是眼前却是一大碗上好的豚骨拉面。想吃却又不能吃,明明饥肠辘辘却只能以吃饱了为接口搪塞别人。”
“没有经历过。”
“那么明明一个人做饭很难吃,但是因为她是你的朋友而不得不鼓励呢。”
“没有。”
“遇到不喜欢的领导,嘴巴上一套心里一套。”
“没有。”
“你的思维是透明的吧?”华泽兰想到了三体人。
“可能吧。”
“傲娇克天然,腹黑克傲娇,天然克腹黑,你没戏了。”阿德莱德补刀。
“就好像想要逗猫玩,给过被抓了不止一下。”华泽兰二连补刀。
“喂,你们别看戏啊,想办法啊。”
“你太热心了,球类大赛又不是世界杯或WBS,打输了不会怎么样,玩的开心就好了。”阿德莱德说。
“你觉得她的字典里有玩这个字吗?”
沉默
“宗正同学活的太压抑了,到现在一个朋友也没有。”华泽兰总结。
三人经过讨论,一致决定带她出去嗨皮。
就算带不走也要绑走。
“但是首先,我们要先教会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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蛭本想从窗户里跳进鳕的房间,结果刚刚跳到一半,就被抓住脚踝拽了下来。
“好好的正门不走为什么都喜欢跳窗。”
是管理员华泽兰。
“因为有急事。”
“正门,请。”
蛭不屑的走进了前厅。
“我能知道是什么急事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