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桂花香,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了我高中的桂花开了,然而飘出的却不是香味。我醒了之后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从前……
那是一个飘香的早晨,我一出门便感觉到空中飘满着特殊的香味。我兴奋的小跑着,果然,学校的桂花树开了。那一朵朵黄色小花点缀在碧绿的叶子上毫不起眼,却散发出令人陶醉的香味,是那样的清爽,那样的香甜。
许多学生在树前兴奋的站着,挑选着一朵自己认为最漂亮的花。我也随手摘下了一朵握在手心,送到鼻尖细细的闻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教室。
上课时,老师让我们打开门窗去迎接桂花,并且夸奖了这迷人的香味。我们上课时都时不时抽动着鼻子细细的嗅着,忽然,一股奇臭无比的气味夹杂着桂花的香味飘入了教室。当时的我还在细细品味桂花的香味,被这突如其来的味道差点呛到。
不一会,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当我们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关紧门窗。然而一切都晚了,臭味已经弥漫整个班级,需要我们人工净化这些空气。然而过了许久,空气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更加臭了。这时有同学看到门上有一些通风口,原来气味一直都在通过这里飘入教室。
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臭味,大家都捂着口鼻皱着眉头。下课后,我们连忙去外面吸收新鲜空气,却不想臭味的来源正是外面。我们几乎快吐了出来,桂花的香味与臭味融为一体,实在是难以形容的一股味道。
我们很快找到了臭味的来源——化粪池!学校在掏化粪池!就在教学楼旁边。这时在这里读过初中的同学说:“学校在我初中的时候也掏过这个化粪池,就是故意在桂花开的时候掏,压一压臭味。”难道学校种桂花树的意义是——掏粪?!下课时本应嬉戏打闹的走廊几乎空无一人,偶尔有人捂着鼻子快步走向厕所,在厕所我忽然觉得“厕所真香。”
上完厕所,我来不及想太多便赶紧回到了教室,大家表示千万别再上厕所了,班上的门别开了,受不了了。我们差点把老师锁在外面。那个上午极其难熬,我的教室在三楼,当时我问了我一楼的同学有什么感受,他笑了笑“感觉在化粪池里游泳!”我们也故意开门让老师多感受一下这迷人的香味,毕竟门口对着讲台。当然,是女老师,我们也只敢欺负年轻的女老师了。
唉,那个化粪池距离食堂只有十几米的距离,那个中午应该是食堂生意最惨淡的一个中午,几乎没有人。
从那以后,我每次看到桂花树就会想起这件事,桂花的香味飘在我鼻子里总是让我觉得怪怪的。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期待过桂花飘香的校园,毕竟那是有代价有味道的香味。 清洁区可以说是每个高中生又爱又恨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躲过早读,不用担心早读聊天偷懒时老师忽然出现在窗外,不用担心被各种规矩束缚住。扫完地还可以不紧不慢的去食堂吃到最热乎的饭偷偷懒(所以在早上的食堂看见有人提着扫帚和垃圾桶去吃饭不用惊讶),又或者有人迟到时,借着一把扫帚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学楼不被记名字。但有时它也会让人崩溃……
那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扫地,那是在高二的一个清晨,我叫上几个同学大摇大摆朝着我们班的清洁区走去。路上,我们雄赳赳气昂昂扛着把扫帚拖着个桶,拿着个撮箕提起个桶,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想着今天不用扯着嗓子早读了,还能偷偷去食堂吃口热乎的饭不禁高兴的挥舞起了扫帚大笑了起来。
然而当我们走到清洁区的时候彻底傻眼了,我们的清洁区在男寝后面有个化粪池,结果居然…炸了?!现场一片狼藉,黄的白的稀的稠的满地都是,形成了一条条小溪!我们傻站了一会儿便骂出了声,只能回教室告诉班主任,心想这应该扫不了了吧?
结果,班主任知道了之后让我们跟着他重新去了清洁区,我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当老师借了一把铁锹之后我心里一惊,不会吧不会吧?!老师到了“战场”没有丝毫犹豫,一铁锹下去…只听“吧嗒~”一声,那一坨便被甩进了垃圾桶。当时我和同学都惊了,但是老师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惊讶而变慢,“一下,两下。”老师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吧嗒~”声不绝于耳,老师每次甩的时候都要再垃圾桶边缘敲一下,导致垃圾桶边缘一圈都是黄水,而且在一滴一滴的下落着。
没过多久,我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垃圾桶满了!看着那原本用来提的位置全部都是黄水,我绝望了,心想:“我绝对不抬。”大概其他同学与我有同样的想法,大家都无动于衷。这时老师看了我们一眼问道:“今天谁值日?”我默默举起了手。“那你和他抬一下。”老师随手指了我旁边的同学,此时我和他如遭雷击,对视一眼苦笑了起来。
看见那滴着水的桶,我问他:“你有纸吗?”他摇摇头,随后我们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咬咬牙伸手一抬“起!”我的天,好重!我咬紧牙关,腿和手都有点软,但是我们不能放手也不敢放手。我们一路颤颤巍巍,垃圾桶摇摇晃晃,我们生怕摇晃的时候垃圾桶外壁碰到我们裤子,毕竟上面全部都是一条条“小溪”流过的痕迹。感受着桶里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入手心,我们麻木了,心如死灰,到了终点的时候手心已然出现了一个“小水潭”,黄色的。这时,我们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
怎么把这个半人高的垃圾桶倒掉?因为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全部都是黄的白的液体或固体,特别重。如果想要倒掉就需要有人抱着这个垃圾桶,当时我们看着垃圾桶外壁的液体相顾无言。我们绞尽脑汁也只是把这个垃圾桶放倒了,看着缓缓流出的物体浸没垃圾桶外壁,我们更加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
正当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我们的救星到了——垃圾场的阿姨帮我们倒掉了。我们在一番感谢后回到了那个“地狱”只见其他人此刻正在用夹子夹着固体,老师铲着液体。见我们来了老师便让我们放下垃圾桶,很快,又满了!我以为这次可以逃过一劫,结果老师说:“值日生每次都要抬垃圾桶,其他人轮流。”啊啊啊啊!
那个早晨我麻木地抬着垃圾桶,其他同学在不明液体间灵活的走位……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得了,可能是大脑选择性遗忘了吧?我只记得那个早晨我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