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夏最后一次聊天是在2015年,距今已有三年之久。
夏夏是我初入杂志圈认识的第一个编辑,她是新编辑,跟她的作者并不是很多。我进了杂志群,准备选编辑投稿时,她跳了出来主动邀请我。
她性格大方开朗,我平时总也没脸没皮,每天都是亲爱的长亲爱的短,偶尔闹闹脾气,她也会笑着骂我哄我。
在写作上,我一直都很自卑,虽然在此之前,我拿过一些奖项,也依然认为自己没有才情,没有文笔,所以我总把自己放得很低。
每当这时,夏夏会告诉我,不要怕,你一定可以写出最好的故事。
或许只是一句安慰,但对于迷茫的我来说,夏夏就成了黑暗中的唯一一盏明灯。即便微弱,也足够点燃我心中所有的勇气。
在我眼里,与其说夏夏是编辑,我更多还是将她当成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在夏夏面前,我从没有过伪装,将最赤诚的自己全都展现在她面前。难过的开心的,都会第一时间想与她分享。
我们关系越来越熟,在她手上,我第一次过了杂志的终审。
过稿名单出来的那一天,我把名单截图下来发给她,兴奋得不行。
她也替我开心,还笑我没志气,只是过了一次稿就开始得意忘形。
我从没有告诉过她,我并不是因为过稿而喜悦,而是看着自己的名字和她的名字紧紧挨着,就觉得自己好像终于得到,可以跟她一起并肩而行的资格。
后来,我过了越来越多的稿子,跟着她的作者也越来越多,在她手上过稿的作者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夏夏的努力让她成为杂志的金牌编辑,升级成编辑组的组长。名衔好听,责任自然更重。
她因此变得忙碌,没日没夜地审稿,还经常会为了给她手底下的作者改稿,熬无数个通宵。
我心疼她,让她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她跟我说,看着作者们为了理想而不断努力,让她对能参与到他们中间,觉得幸运。
可我却觉得,能够遇见夏夏,是他们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
我慢慢减少和夏夏的联系,怕耽误她,怕打扰她。尽管心里依然有很多话想说,也忍着不去叨扰,怕她会因为我而分心。
那一年,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等我再联系她时,却发现她的空间动态停留在2015年的12月,再也没有动静。
发给她的QQ信息她没有回,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我私下问过杂志的主编,却得到夏夏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她们的消息,她们也不知道夏夏去了哪里。
没有人找得到她,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或许我根本就不曾了解过她,我不知道她住在哪,更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我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或者太累想要退出这个圈子,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她原来做的淘宝店有了动态,店主却不是她。
当我说明来意,店主告诉我夏夏生了一场很重的病,已经做了很多次手术时,我打字的手指突然停住。
我想过很多种她离开我的原因,唯独这一种我从未想过。
毕竟她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么善解人意。
她是那样一个好的女生,好到让我觉得,她会永远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店主说,她不愿意联系我们,就是怕有一天她离开了我们会伤心。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被揪紧。我给了店主所有能联系到我的方式,希望夏夏会联系我,告诉我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直到今天,夏夏始终没有出现,除了微博上,我给她发的几条消息显示已读之外,我再也没能得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她就这样彻彻底底地,在我的生活中消失。我很难过,可又想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这样我会觉得,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切命中所有的美好与快乐。
然后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我会告诉她,欢迎回来。
我很想你。惊怒下的话并没有控制住声音,话音刚落就引来了多名老师的关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她身上。
余晚晴呼吸猛地一滞,感觉每个投来的目光都像利箭一样刺向她的身体。
许梓晨嫌弃的撇撇嘴:“晚晴姐你好丢人啊。”
他的话点醒了邵迟,他立马抓住问题所在:“你不是说余女士是你妈妈吗?”
“昨天的余女士是我妈妈,但今天的余女士是我表姐啊。”呼:“可以开始了吗?”余晚晴压下心里的惊讶,点点头道:“好。”很快到了婚礼当天。上场表演前,邵迟拍了拍余晚晴的肩膀鼓励道:“加油。”余晚晴心里一紧,她虽然学过小提琴,但却是因为父母建议才去学的,比起在众人面前表演小提琴,她更喜欢安静的缩在画室里画画。她以为她把那一点紧张藏的很严实,没想到他居然能够看出来。许是邵迟的鼓励真的起了作用,余晚晴沉浸在悠扬的琴声中超常发挥,比最后一次练习时还要好上几分。她渐渐放下心,接下来只需要牵着邵迟的手转一圈就可以鞠躬谢幕了。邵迟微微倾身垂下眼眸,盯着余晚晴的眼神中莫名透着温柔。余晚晴一愣,忙不迭地转移了目光,耳朵却隐隐开始泛红。
这个尴尬的局面。越看越纳闷,他们这对新婚夫妻为什么会要约着看悲剧爱情故事?余晚晴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鼻腔也被堵的难受。可出门前忘记准备纸巾,只能轻声吸了吸。就在她和鼻涕搏斗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降低存在感的邵迟闻声递来了一包纸巾。余晚晴一怔,伸手接过后偏头悄悄看了他一眼,邵迟正认真看着电影好像完全不知道她的情况一般。一股暖流充斥了全身,她的唇角渐渐小幅度的弯了起来。他真的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有了纸巾的帮助,她很快告别了狼狈的处境,电影也随之走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