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纸的【英灵战姬】与阿尔提米西亚的激光剑数度相交,昏暗的宇宙中零散着魔力的闪光。
“库……。”
从枪传来的剑的沉重冲击着折纸的手臂。很容易便能感受到对方放出的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意志与威力。不过折纸也不是光接招而已。现在的折纸能使出之前不能使用的战法。
“——【绝灭天使】!”
折纸大叫后,后背便出现了数枚翅膀似的漂浮着的“羽”,它们似乎各带着不同意志飞行着。随后,这些“羽”的前端全部对准阿尔提米西亚,以她为目标一齐射出光线。
“喔。”
阿尔提米西亚轻轻叫了一声,随后扭动美妙的身体躲开了攻击。
“不会让你跑掉的。”
折纸用锐利的眼神盯住阿尔提米西亚,在脑内向飞行在宇宙中的【绝灭天使】下达指示。顺从这份意志,【羽】中的一半在阿尔提米西亚后方展开,放出网格状光线封住了她逃跑的去路。
剩下的一半聚集在折纸手中的【英灵战姬】前端,形成了一个巨型钻机形物体。
“哈啊!”
高速回转的【绝灭天使】放出的光线划出一道螺旋向阿尔提米西亚袭去。
“——不错啊。”
阿尔提米西亚呵呵一笑,眯起眼睛。下一瞬间,附在阿尔提米西亚的背囊上的羽翼状部件对准聚集起的【绝灭天使】一齐射出魔力炮。
“库……!”
两道光束伴随着猛烈的冲击波冲撞在了一起。不过,两者的对抗并没有持续太久。阿尔提米西亚把手上的激光剑扔向折纸的脑袋。
“切……”
紧锁眉头的折纸后仰身体躲了过去。不过,阿尔提米西亚抓住这个一瞬间的机会翻过身子,把【英灵战姬】的枪柄当作立足点从折纸的包围网中逃了出去。
“呼……刚才实在是危险。”
离开折纸一段距离,通过操作随意领域重新拉回刚才扔出的剑的阿尔提米西亚舒了口气。
“灵力和魔力的混合啊。真是让人感兴趣……不过很遗憾,现在不是玩的时候。要快点决胜负——”
这时。阿尔提米西亚的话停了下来。折纸脸上瞬间露出对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警戒之色——不过,顺着阿尔提米西亚的视线,折纸很快注意到了。看到了DEM战舰已经全部都变成了一堆废铁。
“——是你们输了。乖乖放弃吧。”
“…………”
阿尔提米西亚一时间一言不发,仅以锐利的视线看着折纸,随后。
“……你别搞错哦。确实艾伦被打败出乎预料,不过这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为我们今天的目的——是击落精灵。”
折纸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阿尔提米西亚的背后,阿尔提米西亚扭头一看,就看到了手持Terminus Est Zwei(圣魔剑)的蕾斯提亚,对方的背后还有10片黑色的天使羽翼。阿尔提米西亚顿时就愣住了。
“呢,想要击落我是吗,那么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阿尔提米西亚。”
Terminus Est Zwei(圣魔剑)开始蓄积能量,然后蕾斯提亚毫不客气的对着阿尔提米西亚发动攻击。
“那么就请你现在坠落吧,圣魔狂雷!!”
——激烈的枪击声与撼天动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虽然说起人能够分辨事理的年纪到底是几岁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但是将之定义为能记起的最早的记忆的年纪的话,对我来说就是五岁。
想起来,自己在那个时候就是孤身一人了。
这不是观念问题。也不是什么能够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这种哲学性的话题。只是很单纯的,在能够认识到自己这一存在的时候。本应该理所当然地存在的父母、兄弟姐妹——也就是家人这东西,并不存在于自己身边。
当知道自己不存在家人这东西的时候,我的感觉——说实话不是很记得了。
更准确地说,我甚至连把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付诸言语都很困难。
当然,也不会到搞错以为那是令人心情舒适的事情的地步,但是这和简单的悲哀和孤独又有所不同。要说为什么,因为那是失去本来拥有的家人的感情。因为体会过家的温暖所以才会悲伤,因为本来不是一个人所以才会感到寂寞。
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所以说不定连把这份感情定义为寂寞都很勉强。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有家人存在的孩子是“特别”的。而我并不是“特别”的,所以没办法。非要说的话,我觉得那更接近于一种达观与虚无感。
——但是话说回来,自那之后到底是多了多久呢。
那样的日子,在某一天突然宣告结束了。
自己,第一次得到了家人。当然不是有血缘的那种。只是一对想要孩子的夫妻,看上了自己而提出了收养的申请而已。到底是经过了什么样的程序把我领养的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不对,准确来说虽然模模糊糊地记得工作人员跟我说了什么,但是到底说了什么,当时的自己并不是很懂。
但是那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对自己来说。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自己来说,这是第一次获得了家人。这一事实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导致自己一时进入了茫然失措的状态。
父亲,母亲,以及与我成为兄弟姐妹的一个女孩子。
自己的,只属于自己的,家人。
(你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家人了哦)
在从母亲那里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啊,呜,啊啊啊啊)
泪水如决堤般夺眶而出。
那是鲜艳的色彩在只有黑白二色的世界中铺展开来的感觉。
来爱自己的人。
自己可以去爱的人。
于是我发誓,要穷尽自己一生去爱这些人——爱自己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译注:本段应当是六喰和士道的共通线。作者的措辞きょうだい兄弟姐妹皆可指,六喰的是姐姐,而士道的是妹妹。由于士道与六喰性别不同,这个女孩子只能翻译成兄弟姐妹而不使用姐妹、姐姐、妹妹等以避免士道变成士织。)
士道小声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刚才那是……”
有种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梦的感觉。有些让人怀念,却又有些暧昧……令人悲伤、又令人感到温馨的梦。士道知道这个是谁的身世,就是蕾斯提亚的。但是让士道不明白的就是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嗯……”
在朦胧的意识中,士道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痒,便用手擦拭。接着立马明白了挂在脸上的是濡湿的泪水。而且明显不是打哈欠出的量。看来自己是在睡着的时候哭了。
“……我这是怎么了啊”
士道拨弄着刘海看向周围。很快,模糊不清的视界中清晰地映出了事物。看来自己是在床上睡着了。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纯白一色的墙壁与天花板。这里应该是【Fraxinus】的医务室。
士道缓缓地直起上身,大幅度地伸展身体。僵硬的肌肉感到微痛,关节处咯咯作响。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以琴里为首的精灵们走了进来。
“打扰啦……哇、士道!”
“哦哦!你醒了吗!?”
大家都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士道苦笑着冲向那边。
“啊啊……刚刚醒过来。”
士道苦笑着答道,琴里身后的十香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而歪了歪脑袋。
“士道,你怎么了,哭了吗?”
“啊,没有……只是打哈欠而已啦。”
说做个梦做哭了实在是有点难开口,也不想让大家担心,士道便微笑着掩饰道。
“…………”
是从士道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吗,琴里露出了怀疑的神情……但是她立刻又真拿你没办法似地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士道说。
“算了。——比起这个士道,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诶?啊啊……我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虽然士道一时对琴里严肃的样子感到不解——但是很快就哈地吞了口气。以琴里的话为开端,本来缠上了迷雾的模糊记忆一口气清晰地浮现了出来。自己在被蒂法尼亚送回来之后就送股来检查身体,然后感觉很困就在这里休息一会。
“对了,琴里,蕾斯蒂亚和六喰她们呢,应该尅是吧。”
“〈Goetia〉在击退DEM的战舰后就离开了,六喰也应该到那上面去了,不过我想她们应该没事。”
既然得知蕾斯蒂亚她们没事就好。士道突然想起一件事而叫出了声。
“又怎么了吗,士道。”
“对了,琴里。【Ratatoskr】的基地到底怎么样了……!?”
士道紧握拳头问道。——没错。就在士道他们前往宇宙之前,【Fraxinus】母港的【Ratatoskr】的基地遭到了DEM社的攻击。
听到士道的询问,琴里叹了口气回答道。
“……说没关系,实在是有些牵强。不过那个基地要恢复的话需要一些时间的。要不是蕾斯提亚的话恐怕基地早就被毁掉了”
“这,居然会这样……那伍德曼先生和卡莲小姐呢……!?”
“…………”
士道露着颤栗的表情说道,随后琴里默默地从夹克的口袋中掏出了小型的终端,让它面朝士道的方向。
“诶……?”
不明白琴里行为的用意的士道感到不解,数秒后,终端的画面上显示出伍德曼的脸。
“!伍德曼先生!”
“——啊啊,士道君。你身体还好吗。我听说你肉身坠入大气层了来着。”
“这,这个……还算行吧。比起这个,伍德曼先生呢……”
“总算是没事了。让你担心真是不好意——哦咕!”
通信的过程中,伍德曼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士道的肩头为之一颤。因为他看到了大屏幕上面的伍德曼···。
“伍,伍德曼先生?”
“一只手一条腿都被废了的人哪里算是没事啊。除了遍体鳞伤之外没有可以用来形容你的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