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士道在美九和七罪的帮助下终于艰难的打败了韦斯特考特,现在韦斯特考特已经没有能力在行动了,这个时候要是蕾斯蒂亚在这里就好了,因为可以完全把〈神蚀篇帙〉给封印住。
只是士道也没有要了韦斯特考特的命。
“这样好吗?我觉得这样的良机可不会有第二次。”
“吵死了,输家别说三道四。”
“哈哈,你说话和艾略特还真像……可惜了,我原本对死亡的感觉还蛮有兴趣的──”
──此时。
维斯考特停下不语。只是眨眼一次的时间,世界就没有了色彩──一块发出灰色光芒的结晶从维斯考特的胸口中浮出。
“什么……!?”
士道惊愕地张大双眼,视线在周围梭巡。这副光景明显异常。到刚刚还是一望无际的废墟,现在却变成由黑白两色组成的几何学空间。
“咦……?”
“啊──”
美九和七罪在后面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士道刹那间以为是她们也对突然变貌的世界感到惊讶──然而不是。
他过了一下子才发现到。从地面伸出的像光带一样的东西,直线贯穿了美九和七罪的胸口。
“……!?美、美九、七罪……!?”
士道用狼狈的声音叫喊后,她们的胸口冒出了闪耀光芒的灵结晶──接着和维斯考特的一起飘在半空中,朝天空的另一端飞去。美九和七罪就像断了线的人偶般当场倒下。
喂、喂!为什么你们俩……都……”
摇着两人身体的士道讲到一半就失语了。理由很简单,因为直到几秒钟前都还在说话的两人──已经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尸体。
“这、这是,怎么了……!”
“────真。”
然后彷佛要回答士道的困惑似的。那名少女从黑暗之中现身了。
“……!澪──”
没错。身穿庄严灵装的精灵崇宫澪不知不觉出现在了那里。若要表达得精准些,应该说她的装束和之前有些微的不同。她背在背上的十颗星星,之前只亮了其中之一,现在却全部发出耀眼的光芒。
最糟糕的想象从他脑海掠过,但他又不得不问。他压抑住呕吐感,拼命挤出话语。
“大、大家都……连蕾斯蒂亚都”
听到士道的问题,澪缓缓把手举到面前。下一刻,她背后闪耀的十颗星星中各自出现了美丽的灵结晶。
“没错真,蕾斯蒂亚确实很难对付,但是最后还是用了一点小手段才把她解决了。”
“什么──?”
士道立刻就懵了,对看到了美九和七罪的状况的士道而言,这代表什么意思,他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精灵全员──皆死。
“啊、啊……”
──没有,赶上。士道发现自己的喉咙在半无意识间逸出了发抖的声音。绝望从理解情形的头脑开始往身体侵蚀的感觉。渗入视野,指尖颤抖,全身无力,连要起身也是十分困难。
“──准备完成。”
但是,澪却以和士道成对照的宁静声音告知。
“以后都要永远在一起哦──真。”
蕾斯蒂亚现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似乎这里应该就是临界,看起来自己应该是被澪干掉了。
“没有想到澪的实力那么强,我还是输了。”
“所以你就打算放弃了吗?”
蕾斯蒂亚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身后,在她的身后就是上一次在DEM本部遇到的那个金发女孩,穿着白色的礼服和凉鞋。对方来到蕾斯蒂亚的背后搂着她。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体内另外一个灵结晶形成的人格,名字的话也没有的。只是我一直在注视着你,艾斯特就是我利用我的力量做出来的分身去帮助你的。”
蕾斯蒂亚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管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已经死了。”
“对于出了十香之外的其他精灵确实如此,但是你和十香确实很不同的存在,虽然有些少许的不同把。”
蕾斯蒂亚很快就明白怎么为什么了。
“原来如此啊,那么就是说我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敌人是我们的母亲,如果要战斗,我们连她的对手也算不上,能做的不过是争取几分钟时间,这种程度的事吧。还会再次体会死亡的痛苦哦。不……下次那个女人不会犯错了,下次她大概连我们意识的碎片也不会放过,会让我们消失干净吧。”
“没关系,有几分钟也许足够士道逃跑了吧,也许他会想出什么打破现在这个状况的方法吧。——这,是足够我赌上性命的,十足的希望了。”
对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蕾斯蒂亚的面前亲吻了她。
“那么我现在就让你继承我全部的力量吧,蕾斯蒂亚。”
“骗……人……”
士道只能一边如此呓语着,一边跪在了当场。
“……唔,啊……”
半无意识的,士道发出了无力地呻吟。这时在士道视线所在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影子。转眼间,澪出现在了士道的面前。
“……真。”
澪一边用怜爱又悲伤地声音叫着士道,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士道脸庞。
“……对不起哦。虽然我并不想让你感到悲伤。但是没关系的哦。因为我马上——就会消除你的悲伤。因为真,从一开始就不认识除我以外的精灵嘛。这份罪孽,是只属于我的。所以,真不必进一步责备自己。”
“我,……”
士道一边发出如蚊蝇般的声音,一边看向澪。身缠着过于神圣的光辉,犹如女神一般的少女。到一小时之前,士道还在想着必须阻止她。士道不想把作为“士道”的记忆,把活到现在的记忆消除。而且已经在心中决定好了,要和大家一起坚持到最后。
但是现在,士道已经觉得一切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就算从澪的手中逃出,又到底会有什么改变呢。等待士道回去的精灵,已经一个都不在了。
——如果是要释放这要撑裂身体般的绝望的话,现在,选择任由澪处置不就更轻松吗?士道自己也明白,这是最糟糕的想法。但是,脑中渐渐浮现地真的记忆也在产生着影响,使得士道根本舍弃不了这个想法。
“……真。”
澪,把手放到了士道的头上。
“啊……”
士道……还是没能做到把那只手挥开。尽管士道身体早已经到达了极限,不过在此之前,他的心已经失去了用以抵抗的勇气。
“嗯——”
澪的眼睛眯成一线的同时,开始往自己的手中注入力量。
这时,一点一点的,士道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道——)
过程并不痛苦,反而有种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的感觉。
(——士道——)
啊啊,这是多么安详的死法——
“士道!!”
——呼喊声。而且不止一个人
“……唔!?”
突然,好像听到了这句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呼喊声——士道倏地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士道还怀疑是自己幻听了。不过随后跃入眼前的人否定了士道的怀疑。
“什么——”
“……什么?”
士道屏住呼吸的同时,澪也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澪的灵装上闪耀着的十颗星里的其中两颗上出现了裂痕。
‘——————呜呜呜哦哦哦哦哦!’
下个瞬间。澪的灵装的一部分,如被切开一般从内而外弹飞了出来——手握天使的十香和蕾斯蒂亚突然从中现了身。
士道看到十香和蒂法尼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眼前少女的切实存在感一瞬间吹光了士道的懦弱思考。
随风舞动的美丽夜色长发。映射着幻想般的光芒的水晶双眸。身上,穿着紫绀色的铠甲,和泛着光芒的礼服。还有就是蕾斯蒂亚,她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身上穿着白色的礼服,头发变成了金黄色和紫色混合的样子。背后的天使羽翼一边白一边黑。
没错。精灵——夜刀神十香和蕾斯蒂亚显现出了完整的灵装,出现在了那里。
“十香,蕾斯蒂亚!!”
士道的大脑清楚确认到她们存在的同时,泪珠从他的眼睛里溢出。也有为十香和蕾斯蒂亚还活着这件事感到安心的缘故。但在此之上,虽然只有几个瞬间,士道无法原谅忘记了大家的情谊,打算向澪屈服的自己。
“对不起,十香,蕾斯蒂亚,我……一瞬间,打算放弃——”
“你在说什么!”
仿佛要打断士道似的,十香大叫道。
“正因你没有屈服,士道现在才依旧活着!还有什么其它嘛!”
“没错,士道,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
十香和蕾斯蒂亚的话语让士道受到了宛如被雷击中的冲击。接着,士道告诫自己。士道又一次打算说出丧气话。打算依靠活着回来的十香和蒂法尼亚。明明回报蕾斯蒂亚和十香,回报精灵们的方法,除了用这双腿继续站立之外,别无其他……!
“恩……谢谢 ,蕾斯蒂亚、十香。”
士道往双腿注入力气后站起。应该到达了极限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满是力气。澪瞥了一眼自己被切裂的灵装,随后看了过来。
“……果然是你门吗——、蕾斯蒂亚、十香。……啊,也是呢。如果有能与我面对面的人,我想,那一定是你们呢。”
蕾斯蒂亚意外的看着澪,对方知道自己会回来吗?
“澪, 你知道我们会回来是吗?”
澪的话让士道皱起眉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接下来十香就回答道。
“虽然详细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我——似乎是和大家不同的精灵。好像蕾斯蒂亚也是一样的。”
“不同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