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在凡纳莎和爱丽莎为代表的年轻女佣们和菲利亚这样年长女佣们,还有公馆唯一的马车夫莱恩的盛邀下,除去羽管家外所有的下人,为艾德·李的到来献上自己诚挚的祝福。
“艾德啊,你们东方的酒也是这样的味道吗?”车夫莱恩有些醉醺醺的,虽然巴瑞斯的酒和赤帝国用米酿造的不同,是用各种水果制成的,其中又以葡萄最为常见。两者相比较下,艾德·李觉得巴瑞斯的葡萄酒反而更贴近饮料之类的。
即使这样,在公馆里下人用餐的地方,大家依然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我们的酒,都是用米酿造的。”
“唉~~米酿造的酒我还没有喝过呢,是什么味儿的,嗝——,啊?我挺像喝喝看。”
“说回来,因为天堑山脉阻挡了阳光,巴瑞斯好像只能种植一点小麦呢,听说也全部给了你们的王”艾德·李记起小时候母亲给自己讲的,她到了赤帝国之后觉得最稀奇的就是赤帝国丰富的粮食品种,还说巴瑞斯因为连年阴雨,能够种植的食物很少,普通的平民可能一年到头都只能吃到很少的几种食物。
“就是就是,为什么不直接从赤帝国买呢,难得现在打通了贸易限制,我们偶尔也想尝尝美味的食物啊。”凡纳莎夹起桌上菜盘里的一片蔬菜,“就这还是去年晴季买的,晒干了之后一直藏起来,平时根本舍不得拿出来吃。”
桌子上几乎没有蔬菜,几乎都是肉类的菌类以及鱼类。
“如果没有各种见解就好了,如果大家都一样就好了”艾德·李突然说着一些让人费解的话,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你在说什么呢,李。”除了马修,只有爱丽莎会这么叫他,并不是两人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单纯只是因为爱丽莎平时就不爱说话,所以就简称了而已。除了爱丽莎,其他人都直接叫他艾德。
“没什么……我吃好了先去休息了。”艾德·李放下叉子,他现在也还未习惯这种金属制成,前段是两个又尖又长的东西。在爱丽莎拿出这个的时候,他一度认为这是某种用来肢解肉类的工具。
艾德·李至今还未理解,母亲生前所说的‘等你到了巴瑞斯,就会像我一样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对于巴瑞斯的向往,还是驱使艾德·李来到了异国,如果能够熟悉巴瑞斯,或许自己就能稍微理解一下母亲所说的话了吧。
艾德·李的母亲在去年过世了,她是从巴瑞斯偷逃的贵族小姐,在某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认识了父亲,也只是那一年,两国签订了《贸易宣言》,父亲带着母亲回到了赤帝国,即使饱受旁人的冷眼,依然甘之若饴的经营着父亲家传的小店。大风大浪都躲过去了,却没能逃过去年的一场疫病,艾德·李的母亲永远的长眠在了自己的那个家里,但却并不是她的故乡。在最后一刻,她告诉一直想前往巴瑞斯的,她最爱的儿子,“去吧,去那个遥远的国度看看,那个我长大的地方,你和我很像,所以你一定能够理解到什么。”这次艾德·李的父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对,只是默默地准备好了行李,将他送到了巴瑞斯建立的雇佣工中心,将艾德·李亲自送上了前往巴瑞斯的马车。
艾德·李有些费解,为什么一向反对的父亲会同意自己前往巴瑞斯,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健谈的父亲,那仿佛说不完的话却连同父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能感觉到某种晶莹的东西,随着父亲冷漠的转身从脸颊上划过。
他不理解,不理解母亲的话,不理解父亲的转变。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否则心中那种仿佛被遗弃的感觉,即使是接连的几个梦中,心疼的感觉都会让他从长夜中惊醒,就算再怎么成熟,再怎么思考,也不过是一个16岁的少年,仅此而已。
艾德·李的房间在二楼的最右侧,而刚才聚集的地方是一楼的最左侧,在穿过公馆建筑正门的时候,从窗户间依稀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外,羽管家就站在马车的一边,看上去很恭敬。
“这就是女主人了吗?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艾德·李没有去细想,怎么样都好肯留自己在这里工作就应当感恩戴德了。
其实仔细看看,公馆的布置虽然很简单,装饰也大多是蓝色和青色,但无论是墙上细节的雕刻,还是壁画,甚至插了几枝樱花的瓶子,都可以看出装饰是别有用心的,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没有一丝奢靡的气息,无疑让艾德·李这样平民出身的人增添了几分好感。
整个公馆的一层都是下人的生活区,除了中间的楼梯不能用,左边的餐厅和右边的通道都是给他们准备的。二楼以上就不是他们可以乱走动的地方了,即使是被特许暂时住在二楼的艾德·李,也被限制于使用距离通道最近的一间小房间而已。至于二楼别的区域,就只有羽管家和菲利亚才知道了,像凡纳莎和爱丽莎这样的年轻女佣是不被允许上二楼服侍的。至于三楼,据说从没有外人上去过,就连羽管家和菲利亚也如此。
推开自己的房门,即使是尽头的小房间,也比之前菲利亚带自己看的一楼房间要大许多,原本应该是给客人使用的吧。将头埋进床铺里,原本就旅途劳顿,加上喝了一点酒,双眼止不住地合上,就这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