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神音负伤,且情况不容乐观;玛莎和阿比娜的魔力被阻断,也不能坚持太长时间,有效战力就只剩北溺和米兰。
而对方,有着不知道为什么在的蜜笼,以及本该死亡的易明和神秘的女人……
“别紧张,我们今天来只是想做个交易。”
易明摆了摆手,将自己的钩镰和锁链一起扔到几米远的地方,双手举过头顶。
“我们想,用这个女人和你们换那颗魔石。”
“……你们想要用那颗魔石干什么。”
北溺的手依然放在刀上,丝毫没有放松警戒的方式。
“用来做什么……抱歉,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是和类似什么机械核心一般?”
“别打幌子,火药也是子弹的核心。”
眼看北溺即将把那怯拔出,易明后退两步,表示妥协。
“好吧好吧,我们是要做人偶,一个能反抗明演宇的人偶。”
“人偶?”
北溺亡海陷入了思考。
“原来……明演宇还有这种爱好。”
“不是那么对付啊……”
“……?喔,哦哦。”
“北溺,他说的,没错……”
一根白色的丝线,从易明的心口延伸到神音的手里,和那些物理白线不一样,这根线时而虚无缥缈时而坚韧如铁。
“这是!”
“只是咱的能力罢了……能够,读取别人的灵魂,而且也能……摧毁你的灵魂。”
易明干咽了一下。
“别耍把戏。”
北溺突然出现在女人的面前,手中的刀紧贴着她的脖子,而枪则被打飞了好远。
“今天,我们就是……石头也要,人也要……提前说一下,虽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但是……你的灵魂被毁掉的话就没法复活了喔。”
“……”
“好啦好啦我们认输,兰笙和这件事毫无关系吧,先把她放了。”
“你们先放人。”
“真古板……”
易明打了个响指,束缚着蜜笼的绳子便崩裂开来。
玛莎趁机冲上来抱走了蜜笼,但也感受到了易明的目光。
他正在盯着卧躺在地上的神音,眼中尽是混乱复杂的感觉。
……
那是将近一年前的故事了,一年虽短,却也能改变很多事。
那时的自己,还不是「蛇」的獠牙。
又是忙碌的一天,自己的工作没干多少,倒是一只在给那个上司擦屁股……
想到这,顿时心中一股无名火怒起,一脚踹向旁边的消防栓。
“哦……嘶——”
脚尖的疼痛感不断提醒着我,我不是万能的,至少会疼。
原来我不是超人啊,我还以为为什么都做得到呢。
狠狠地cei了老板两口,貌似是酒劲有些上头,我开始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看起来很难受啊。”
我抬起头,那是一位皮肤雪白的少年,单看外表根本分不出性别,他拿着一张手帕,帮我擦拭着嘴角的呕吐物。
又是一个伪善者吧,看衣服就不像穷人,像你这种人,当然能过的比我们这些城市老鼠好得多。
“咱这里有些醒酒药,给你一些吧。”
他从绑在腿上的小包里拿出一瓶瓶药,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坐在轮椅上。
“……对不起。”
“欸?”
我们两个一起到了附近的咖啡厅小坐,在药物的作用下我也不那么难受了,反倒是少年,一直在发抖。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连肩膀都露出来了。”
红润的肩头上还有落雪,真想在他肩头堆一个小雪人。
“没关系的……只是最近身子有些弱,倒不如说一直都很弱,只是最近特别差而已。”
看着那小小的,发抖的身体,我便将外套脱下盖在了他的身上。
有些大的外套和他瘦小的身体十分不搭,但是他也还是露出了微笑。
“什么?你居然是「银狼」的执行官?”
我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不是都说执行官都是帮油腻的中年人吗。
“别看咱这么年轻,咱可是经历了近乎重铸般的移植手术,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喔。”
骗人吧,这怎么看都只有十七八岁吧……话说,移植手术,该不会是指那副耳朵和尾巴吧?
“十年前的‘渡留季’大战,应该听过吧?”
“初中的历史教科书上有写,但是……先生并没有讲过任何的细节。”
神音一只手拿着咖啡杯,另一只手在充满雾气的玻璃窗上画着:
“那是因为,那场大战的所有资料,都是隐秘的。”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突然,目光的角落有什么不起眼的东西,一条淡淡的线,从我的心口连到他的手上。
“因为咱了解你。”
他在玻璃窗上,画出了一个可爱的雪人。
一转回到现在。
我见识过他的招数……不能让魔石嵌入人偶中,至少现在不能。
一旦明演宇认真起来,「蛇」便弹指可破。
用人偶去袭击明演宇什么的,太不切实际了。
抱歉,我想活着,我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
“真是的,又被打乱步伐了。”
易明不屑的甩了个头。
“这样吧,今天就当交个朋友了,抱一下名号吧,本人北溺亡海。”
北溺放下了那怯,伸出了左手。
“蛇之獠牙,易明。”
“……蛇之皮褪,兰笙。”
兰笙有些顾虑的看着易明,但也报上了名讳。
北溺一把将兰笙推开,在易明甩开袍子之后,两人便消失在黑暗中。
……
意识,渐渐沉入无尽的海底,在那里,我似乎看到了过去的我。
那个,即将被当做神子献祭的我。
“凤仪召。”
那个,我曾经拥有的名字,还有那个家。
在一个冬国的军官帮助下,我逃过了被献祭的命运,相对的,我参加了战争。
“渡留季”,只持续了短短三年,战死的人不计其数。
十二亿人的性命,夭折于短短三年,而我,在这期间承受着十二亿人的苦难。
我被困于永无止境的梦中,代替他们承受苦难。
这是我向世界的意志签订的契约,以我的牺牲,换来足矣停止整个“渡留季”的契机。
伴随着非人的折磨,我的精神几度迎来崩溃。
不知是什么支撑着我,最后,我似乎驯服了那份苦难,意识承受着皮肉之苦,身体却不断的进行着训练。
直至我醒来,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夜过去,而我,却早已忘记存在在这世界的意义,最后,是格里芬唤回了我心中的记忆。
此后,在战场上面对那些骇人的怪物时,每次作战都凯旋而归的我,近乎凭着一己之力结束了渡留季。
而我在被功勋簇拥之时,我清楚,契约还远远没有结束,祂还在看着我。
或许是太过焦虑加上疲于应战,先天身体虚弱的我倒在了岗位上。
那是,拯救我生命的一次手术,我的毛发变成了白色,也长出了雪狐的象征。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只是看着镜中那陌生的自己,那早已被我淡忘的过去逐渐开始动摇。
神音观梦,取代了凤仪召。
那不死的火鸟,沉睡着,再不醒来。
在休养身体的期间,我任职了教堂的神父,也是在这时,我发现了自己能与灵魂对话的能力。
直至痊愈,我都在担任着圣职人员,身体无大碍后,我离开了教堂,开始了周游世界的旅途。
漫长的旅途,漫长的学习,充满杀与爱的极东之国、漫长悠久的传统古国、自由与战乱的独立之国、漂浮在高空的神州之国……
归来之时,我便应招加入了「银狼」。
看着那过去的我,凤仪召化为不死的火鸟,飞向了天空……
“你醒了?”
北溺在一旁削着苹果,中间的果核早已被取出,像是一个竖向膨胀的甜甜圈。
“咱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我都觉得你是不是休息的时间有点少了。”
北溺把盘子推到神音面前,刚刚苹果已经被横着切开了,一个个小圆环摆在盘子里,上面还插着牙签。
“吃吗。”
神音拿了一块,刚准备放到嘴边,便被北溺拿走了。
“刚才的那个,是什么。”
“只是个不值一提的长处罢了……本来没想过隐瞒的,只是……”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虽然早已对这种的伤口感到了麻木。
“你有什么好的故事吗?哄我开心了才有苹果吃喔。”
“只是,一些难以回首的往事罢了。”
神音苦笑着,窗外的雨犹如伴奏一般,演奏起了雨夜故事会的前章。
……
月夜下,两人漫步在退潮后的海边。
“你是怎么打算的?”
兰笙先打破了寂静,她那温柔的声音敲击着易明的心门,又让他想起了那个故人。
“我从来都没变过,明演宇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杀死的,老大还是太小瞧他了。”
“你的意思……”
“等老大自己动手,那时他就会发现,他甚至都没办法迈过北溺的那条线。”
兰笙熟练的从易明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着之后长吸了一口。
“最后一根了啊……给我也来一口。”
易明吐出了忧郁的烟雾,在那快速消散的烟雾中,他似乎短暂的回到了那年那地,身边还有着那人。
“吸太多会折寿的。”
“只要能挺到杀掉明演宇,那之后我被烟草噎死都不在意了。”
俩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根烟不一会就抽完了。
“珍惜现在的月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