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两难抉择(之一)

作者:绯衬 更新时间:2018/9/22 6:27:38 字数:3014

寂静的夜晚,在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庭院之中,有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不断比划着动作,在别人看来,完全不会明白那是在干什么。

但是如果是桦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那个人,分明就是希薇,那么她现在所做的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话说起来,这些动作确实挺尴尬的,就跟个中二厨一样……

是那个家伙建议这样练习的?

桦抬头忘了一眼天空,天已经开始拂晓,也就是说,希薇在这里练了一夜吗?

旋即他又回头忘了一眼某个窗户之处,那里正是艾尔所在的房间。

并没有什么异动。

于是桦稍稍放心,迈起了脚步走向了希薇所在之处。

〖还是不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又哪里出错了吗?要不就是和艾尔说得一样,姿势出错了?可是我记得那位妮娜法师,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吧?〗

思索着自己一直失败原因的希薇,丝毫没有发觉到桦的接近。

一直到桦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却依旧低着头沉思着,但是那个思索的问题,毫无疑问有些奇怪……

〖到底是需要动作,还是不需要动作呢……〗

[……]

桦也一脸的无奈表情,自己都已经站到她面前了,这样子显得特别尴尬啊。

要不是知道希薇有时候会这样有些天然,还以为是故意不理会他的呢。

[我想……和动作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啊……〗

希薇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有些呆滞地望着桦。

等到那无比之长的脑回路彻底转了一圈之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罗德?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希薇呆滞的神情还没有完全消散,嘴中该说的话却是没有继续延迟。

可恶,这个样子……有点萌……

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让两人不至于挨得那么近,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而希薇却是歪着头,奇怪地看着他。

[咳……就在刚才啊,拜托你好好注意一下周围啊。]

防范意识几乎为零啊简直……

[还有,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桦反问道,按照他的观察,确实希薇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夜了吧?

难不成是猫头鹰属性?但是白天也没见她睡觉啊……

〖因……因为实在是睡不着,所以就出来了,反正闲着没事,就想着“稍微自己练习一下”什么的……〗

希薇双手放置于身前,纠缠在一起,她把玩着手指。

[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待这么久吧……]

桦再度无语,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那个,罗德,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也和我一样,睡不着觉吗?〗

希薇又反问道,她好像很渴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那样仿佛能填补她内心的某种东西。

可惜,桦不会那样说,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昨天一回去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可香了,可能是因为太早睡了所以也有点早起而已,你看,这天不是快要亮了吗?]

桦说完,又指了指天空之上。

希薇也顺着桦的手指抬头望去,但是她的眼神好像并没有完全聚焦,而是略微分散着。

〖是这样吗……〗

这句话之中,有些一股怎样也掩盖不住的失望气息。

〖说的也是呢,我都没注意到天亮了。〗

希薇摇了摇头,将那份情绪完全收敛,笑着说道。

她的表现让桦莫名地有些负罪感,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在欺负她一样?

〖罗德,你醒了,那艾尔呢?〗

希薇又是接着说道。

[还在睡着呢。]

桦也是再度忘了一下禁闭着窗户,望不见里面景色的房间。

说起来自己也没打算离开太久,得赶快回去才行呢……但是希薇这边也……

[艾尔的事情,想知道吗?]

又是沉默了一会,桦想起来还有着这一回事,于是开口询问道。

说起来本来自己也是以希薇的名义得知艾尔的事情的,那么自然有着必要去转告给她。

〖艾尔她,愿意说了吗?〗

希薇也是非常惊讶,说起来这就是她无法入睡的原因,现在,好像有了答案了。

[嗯,她说你想知道的话就告诉你。]

〖那,她和你说了吗?〗

[嗯……是这样没错,怎么了吗?]

〖没事。〗

希薇摇了摇头,这次的笑容,不再是刚才那种勉强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大概是因为能够知晓艾尔的事情了才这样的吧。

桦如此想到。

[那么,我说给你听吧?]

〖嗯。〗

………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之中,两人找了一处有着石椅可坐倒地方,希薇静静地聆听了桦给她讲述艾尔的故事。

而且桦也是完全按照艾尔所说的转告希薇,虽然不太可能一字一句都没有偏差,但是至少意思上是完全没有错误的。

而希薇也只是听着,将这些事情填进自己心中的疑问缺口。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艾尔还和那种大人物有关系呢……〗

希薇愣愣地说道。

“法神”,那可是魔法师的巅峰,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见上一面的。

〖我还以为那种人物会更严肃一点的。〗

[严肃一点?比如呢?]

〖就是沉默寡言啊……有着很强大的气场啊……之类的。〗

希薇手舞足蹈地说着,让桦也不禁想着蕾妮的样子进行对照。

在平常,蕾妮倒是不会过多地说话,认真的时候,也会有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气场,但是……

偶尔也会玩性大发,爆发出奇怪的恶作剧属性呢……

比如说把露西亚的胖次藏起来然后诬陷是桦做的,用暴力胁迫自己写了情书交给塞尔菲斯,却说是露西亚给她的……之类的。

蕾妮将艾尔送到那什么贵族,桦也不清楚到底是情况所迫,还是起了玩心。

[不过看来这位法神大人这次做的事情倒不是很好……]

〖她也不只是想帮艾尔吧,罗德,不可以对别人的好意不满哦。〗

希薇伸出了一根手指,左右摇摆着,告诉着桦不能够这样做。

〖而且我们也不了解那位法神大人。〗

对于此,桦倒是不可置否。

确实,虽然一同生活了两年,他也不敢说自己了解蕾妮。

[说的也是,而且,这也是艾尔她自己应该去解决的事情,我们没有需要插手的地方。]

此时的桦和希薇,是两人并列着坐在一起的,所以只要希薇偏过头,便可以看到桦的侧脸。

她凝视了一会,又不知为何移开视线。

〖呐,罗德,你知道为什么我和艾尔都这么想要学会不用咒语快速施法的方法吗?〗

她突然问道。

[这个,是为了变强吧?魔法师不是很看重实力的吗?]

而且桦也有自己的理由,那就是他觉得以后都艾尔和希薇,会需要这份实力。

〖嗯,有着这个原因,不过……想要实力的原因不仅仅是这样……罗德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你是说,学院被入侵的事情?]

桦想了想,只能是联想到这一件事情而已。

〖在那之后,罗德就完全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了呢……明明是你救了我……〗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把对别人的恩惠挂在嘴上的人吗?]

桦好笑地摇了摇头。

〖罗德,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的心情……为什么我只能在那里看着艾尔,看着你为了我受伤……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而且那天的另一个女孩,她很厉害,那么能和她在一起的罗德,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吧?我并不想以后分道扬镳……〗

希薇没有回应桦,而是接着说着。

[所以你才想要变强?]

〖嗯……至少,至少不再只是被保护的对象。〗

[这不是挺好吗?]

桦突然笑了出来。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可以把这个当作目标努力,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啊。]

想要进步的希薇,桦自然不会去阻拦她的脚步,而且还要上去推她一把。

〖那罗德你知道吗?艾尔她,也是一样的啊……〗

希薇还记得,当时在桦身后无能为力的艾尔,她的表情……

蕴含着很大一部分自责的表情。

[她?]

桦一愣,艾尔她吗?

[不。]

想了想,桦失笑摇头,艾尔……

不像是这种性格,而且,她对自己,也只有厌恶感吧?恨不得杀了自己的那种……

[她应该不会这么想的。]

〖不,她会!〗

希薇的反应异常激烈,她起身伏在桦的身上,虽然双手撑着石椅,两人身体上没有任何接触,但是双眼却仅仅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和桦相视着。

桦不知为何有些想要躲闪,那种目光。

[她……不会的……]

〖她会的!那时候她的眼神,绝对不是假的!〗

希薇激动地说着,使得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一点点距离再度靠近。

[希薇,你……]

桦有些愣住了,被这样钳制着,他也不敢乱动,不然很容易触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这时候,希薇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有些奇怪,而且还和桦做着这样的姿势……

〖啊……对不起……我刚才……〗

她连忙起身,一边道着歉,随即慌张之中双脚一个站立不稳,以一个不自然地姿势摔倒在地上。

[!!希薇,你没事吧?]

等到希薇摔倒,桦才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从坐着的姿势站起身,又伸手想去将希薇拉起来。

〖没……没事,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希薇说着,试图重新站立,但是她还没站稳就又是被一阵剧痛打败了去,低头望去看见了从鞋子之中露出一部分的通红脚踝,以及有些扭曲了方向的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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