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但她显然没有去理会这种事情的心思。
她感觉自己就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但那些事情,却又是那么真实。
〖艾尔,你终于醒了。〗
一个十分好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艾尔却毫不意外那个人会在这里,她心里早已经清楚。
〖蕾妮大人。〗
艾尔不好意思就这样躺着,赶忙站起身来,她发现除了蕾妮和她的女仆之外,魔法学院的学院长莉雅也是在此。
〖你已经全都想起来了吧?〗
蕾妮直视着艾尔的眼瞳,那里面比起以前,已经多了别的东西,那是艾尔成长的证明。
〖抱歉,当时我也只能选择将你的记忆封印。〗
〖不,我十分感谢蕾妮大人的救命之恩,这也是为了我好。〗
艾尔赶忙说道。
蕾妮笑了笑,心中暗道果然艾尔的记忆全都已经恢复了。
〖果然那紫色的雾气里面有着瘟疫使徒的意识,真是不甘心,我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现在全都被他给破坏了。〗
蕾妮还真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那,力量呢?〗
〖力量……蕾妮大人指的是那一部分吗?〗
艾尔反问道,而蕾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艾尔也皱了皱眉,她尝试着调动体内另外一股并不属于她的庞大魔力,并不能完全地控制。
所以艾尔换了一个方法,她祭出御刀,让那股魔力凝聚在御刀之上,这一次完全不同于前,御刀之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这金色的光芒,让艾尔又想起了那个人。
〖好像能够使用的样子。〗
艾尔感受了一下,发现对自己并没有什么负担,只要都是御刀在承受着这魔力的巨大压迫力。
蕾妮也毫不意外,只不过,艾尔的这力量并不是她自己的,而现在这股力量重新破解封印,也就是说……
想到这里,蕾妮不禁叹了一口气。
在一旁站着的除了莉雅,另外一人就是露西亚,她明白蕾妮叹气的意思,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脑海中全都是桦被卷进紫雾的那一幕。
她在想,当时自己是不是应该将桦带回去或者告知蕾妮让她来抓走桦?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所有的事情全都已经发生了。
〖蕾妮大人,希薇在哪里?〗
〖放心,她已经醒了,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事情还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把她留在其他的地方了,有塞尔菲斯陪着呢。〗
闻言,艾尔松了一口气,她收回御刀,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但是,终究还是要问的。
于是她还是开口了。
〖那,那个家伙呢?〗
艾尔对结果早有预料,虽然不知道在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正是因为那个家伙不见了,自己才能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
〖那个家伙……你是在说桦,或者该说,罗德吧?〗
蕾妮沉吟了一会,她自己似乎也在尽力避开这个问题。
〖他,被卷进那紫雾了。〗
果然……艾尔心想到。
〖现在那紫雾还在迅速扩散,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们必须和教会以及库里•库德联合起来,时隔两年,那场战斗的后续终于将要打响了。〗
〖那个家伙……他没事吧?〗
艾尔好像反而更关心这件事情。
〖如果你只是指他这个人的话,当然没事,只是……恐怕他已经不是他了,而是两年前所有魔法师和御刀使最大的敌人。〗
蕾妮的表情仿佛没有任何波动,但是露西亚知道,蕾妮只是不会在人前流露出那种情绪。
〖艾尔,你听着。〗
蕾妮突然正色,艾尔慎重地点了点头。
〖这里很快也会被紫雾吞噬,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神恩圣典]教会,在那里,有着能够阻挡紫雾的防护罩,但是我想说的事情是,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
〖两年前,我们试图用封印之阵封印徒的力量,但是事实证明,我们太小看他们了,勉强暂时封住了“瘟疫之徒”之后,在即将封印“起源之徒”之时,却是发现力量远远不够。〗
蕾妮回忆起了那时候的事情,艾尔的记忆中也只有一部分而已。
〖那时你是御刀使之中的一员,教会的家伙自作主张,将“起源之徒”的力量一分为二,分别封印,但是我不放心将你们两个交给那些家伙,所以带走了你们两个。〗
在那之后,桦和艾尔被封印记忆,桦被蕾妮严格看守,而艾尔则是交给了一个所谓贵族。
因为只要桦体内的“起源之徒”不苏醒,艾尔永远都不会得到这股力量。
艾尔听着蕾妮讲述这些事情,没有应话。
相比之下,一旁的莉雅显然更为震惊,她几乎张大了嘴巴合拢不了。
〖那灵魂契约是怎么回事?〗
莉雅自语地说出声来,蕾妮也一并解释:
〖就是因为那本为一体的两股魔力一分为二,所以作为双方的联系,灵魂契约强行签订。〗
莉雅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着这种事情,徒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人类。
〖而最大的问题,也就在这个灵魂契约上面。〗
蕾妮凝重地望着艾尔。
〖灵魂共生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最终我们无法战胜桦……或者说掌握了桦身体的起源之徒,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蕾妮点到为止,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当时在场的几人立马就完全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拥有灵魂契约的双方,只要其中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也会死亡,如果无法战胜桦,那么,就只能从另外一方身上想办法了。
〖蕾妮殿下的意思是,艾尔可能会面临危险?〗
莉雅怔了一会,眨了眨眼睛。
艾尔也是全都听明白了,她以为自己会被作为威胁桦的筹码。
但是下一刻,蕾妮却是摇了摇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诶?〗
艾尔一惊,有些不知道蕾妮想要表达什么了。
〖为了让你能够明白,我还是解释得清楚一点比较好。〗
蕾妮接着说道。
〖首先,灵魂契约能不能真正地限制起源之徒,这件事情根本无法验证,而那群家伙根本没有想过,如果无法成功该怎么办?假设一下,如果你的死亡,反而会让这封印到你体内的一半魔力,回到原主人身上,那该怎么办?〗
艾尔沉默,这样的话 恐怕只会重蹈覆辙,不,或许更糟,一样的计谋,能够对同个人施展两次吗?
除非对方是傻子。
〖然后,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蕾妮好像说到了重点,她轻吸了一口气,片刻后才接着说道。
〖艾尔,你不知道你体内那股魔力代表着什么吧?换句话说,你知道它有多么强大吗?〗
艾尔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只是能够感觉那是自己本身永远无法触及的力量。
〖两年前,露西亚,塞尔菲斯,再加上我自己,我们三人一同对付的“起源之徒”。〗
蕾妮话锋一转,好像又讲起了毫无相关性的事情,但艾尔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位法神殿下不会无的放矢,她聚精会神地听着。
露西亚神色呆滞,蕾妮的话也仿佛把她带回到了久远的记忆之中,那时候的那场战斗。
一位法神,两位法圣,何等豪华的阵容,在这样的对手面前,大部分魔法师都会感到无力,恐怕就算是魔法师军队都不是对手,但是,听蕾妮所说的话,难道最终她们还是失败了。
〖不会吧……〗
莉雅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心头,这样的三个人联手,都不足以对那起源之徒构成威胁吗?
〖一招。〗
〖一招?〗
蕾妮只说了两个字,而艾尔和莉雅几乎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只是带上了一些疑问的语气,蕾妮没有接着说下去,而一旁的露西亚僵硬地开口了。
〖只是一招,我们就败了。〗
〖什么!?〗
艾尔不可置信地惊道,一旁的莉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对手,要怎么对付?
〖艾尔,你现在拥有的是和桦等同的力量,虽然你现在没有掌控好那股力量,但是能够正面和他抗衡的人,只有着你,记住,不管教会做任何事情,都不要过多理会,只有你才是最后的希望。〗
蕾妮最后的话,每一句都深深地烙印在了艾尔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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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雾弥漫的天地间,什么东西都无法看清楚,但模糊间好像有着一个身影正在朝着深处进发着。
地面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尸体,他们全都生死不知。
那个正在不断深入的身影,正是桦。
桦一言不发,只顾着前进,终于他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只是哪里,在紫雾之下不管什么地方都是差不多的。
[阿尔瑞吉。]
桦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之中有着一股莫名的魔力,那是对于身上那股魔力的完全掌控而附带的副作用,连声音都被魔力覆盖了。
他叫的好像是一个人名,但是却毫无反应,桦没有在意,接着说道:
[把这毒雾收一下吧,没有必要杀了那些人,这些吸入毒气的人应该还没有死亡,把他们体内的毒气也收回来。]
依旧没有人回应,但是紫色的毒雾却已经开始了回缩。
〖阿尔法!你终于醒了!〗
再过了片刻,出现了一个似男似女,又好像是小孩般的声音,与声音给人的感觉相同,一个不到一米五身高的身影出现在桦的面前。
尽管他外表可爱,但是获得了阿尔法记忆的桦却是知道,这家伙是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