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办妥后，我离开了柜台，在仔细扫视一番之后，我才决定领着艾斯提尔出去。
“切尔卡瑟，看起来没有第二南京市那么....”这大概是艾斯提尔第一次到别的国家来。
但是说的也是啊，比起第二南京市那个气派的上三层下两层的大国际机场，这个机场除了必备的建筑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稍有荒凉的感觉，风一吹连一张纸都没有。
“嗨！齐科，看来飞机的点很正啊！”是巴依卡乔夫，如果说我说穿了就是个乌克兰人，那么这家伙，可是真正的莫斯科人。
“是啊，飞机的时间刚刚好，你午饭吃了吗？”巴依卡乔夫现在担任着顿涅茨克的地方检察官，也算是个不错的饭碗，作为和我的校友，我还挺惊讶他会在这里工作的。
“你好，女士。”巴依卡乔夫用有点开玩笑的语气和艾斯提尔握了握手，艾斯提尔的俄文还是没学成所以她根本听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些什么，她转过头来用眼神向我求助，我告诉她这是在跟她打招呼。
“您好，巴依卡乔夫先生。”估计我的名字还算好念得，她念巴依卡乔夫卡壳卡了好几次，最后才说清楚他的名字。
“嗯哼，那么，别在这里吹风了，我们上车吧。”巴依卡乔夫开了一辆可以跑长途的民用轿车，而车上还有些别出心裁的装饰毯，告诉我们这位检察官的生活现状估计很不错。
“中国怎么样啊？”这家伙是贴了心要和我唠嗑了，因为他把电台都关掉了，呼，这家伙还是这么健谈啊，他的连读很明显，如果是个俄语入门菜鸟，和他说话可很吃力，我突然觉得就算艾斯提尔学了俄语，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还挺好的，只不过认识了一些怪人。”保伽罗，普林斯，路德维希这些人那个不怪，还好我碰到的中国人都很正常。
“嗯？不应该啊，现在中国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排在它后面的瑞士只能说马马虎虎啊。”看来乌克兰省的部分路道还是需要用刷卡付费，而因为巴依卡乔夫的车开过了，他不得不把身子往回伸一点才贴到读卡面上。
“可不是，这个国家晚上的安全程度可高了，话说今年苏联排第几？”
“哦，第六，还是有暴动的问题，而美国则和往常一样，在十开外游荡。”自从政府大分裂后，战管局和联邦政府的小动作就一刻没消停过，加上弗兰佩希采是个军人，这是自然的吧....不过苏联只排了第六，让我有些吃惊。
“先不说这些了，我今天难得休一天假，不想聊这些和我们无关的事。”巴依卡乔夫开始缓缓地提高了时速，上高速了，应该是快多了。
“嗯，你想聊什么？”
“这是你女朋友？”巴依卡乔夫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艾斯提尔，吓得艾斯提尔慌忙把头一低，他还嘟囔了一句这么内向吗什么的。
“你在想什么呢？”我无奈的吐出了一口气，这家伙说话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际啊。
“哦，那是你的什么？”
“联合政府的“福利”。”
巴依卡乔夫突然不接话了，艾斯提尔瞧瞧的把头往我这里转了转，我把左手放到她的膝盖上希望能安抚她，要不是巴依卡乔夫老拉着我说话，我还想和艾斯提尔说说这个这个地方呢。
“原来如此，你果然一如既往啊，不擅长，拒绝别人。”巴依卡乔夫笑了起来，他虽然长了一张凶悍的脸，可是笑起来却很憨厚，是那种三声一换气的形式，我们当时还调侃他别哪天笑岔气见列宁去了。
“有什么好笑的？”
“我的一个朋友也曾有这个机会，但是被他拒绝了，因为他觉得一个生活外的人闯入自己的家中，他不适应。”
“原来可以拒绝吗？”
“真像你的答案啊，可以拒绝么？你不争取，怎么知道不能呢？”
我往后一靠，但是仔细想想，如果没有艾斯提尔，那么现在，不是我孤身一人在这车上，看着巴依卡乔夫开车了吗？有失必有得吧？
“算了，居然木已成舟，那过的怎么样？还有，小姑娘会俄文吗？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聊，我这人没什么礼仪要求，工作快把我栓死了，难道平日还不得放松吗？”他还是这样，这张脸就是给大学的老师，单位的领导同事看的，其余时候，和办公时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不会。”我实情相告，然后摸了摸艾斯提尔的头，我发现当身边没有人认识我们的时候，我越是放得开，如果现在是路德维希在开车，我估计会和艾斯提尔各坐一边。
“好吧，太糟糕了，她是哪里人？不像是苏联人啊？”
“哦，是中英混血。”这还是我头一次那么详细的介绍我的....小助手，而巴依卡乔夫也确实是个优秀的倾听者，他没有立刻发表评价，只是点了点头。
“没准是英国什么贵族的亲戚呢，要是是的话，那么齐科可就享福啦，现在是爱德华九世为王，他可是位慷慨的君主。”巴依卡乔夫的这句话事实上我也知道，带有与他工作相关的政治讽刺意味，不过说不定也是个普通玩笑，毕竟他说了要放松一点。
“艾斯提尔见过自己的父亲吗？”说到这里我还真没问过艾斯提尔这个问题，她老是说我是她的家人，可是我还真从没问过，她的生父母到底是....
“记不太清楚了，我....总感觉记得过？”记得过？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越是想保护的记忆越是无法被时间考验吗？若是如此，那未免太悲伤了。
“对了，你们知道吗？上海又要盖二层建筑了，那种分为底层和高层的分层式双平台建筑，但是就看香港造的和东京的试验区来看，底层快成了贫困户收容所了，我对上海的情况了解甚少，不知道如何....”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第二南京市，还真没去过上海。”说来惭愧，这是第一个向我问起中国的人，我就已近开始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知道了，这要再问下去，我估计要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那是个好地方啊，中国的明珠之一，不过我去年去了一次索契，那里现在也挺好。”
“土耳其现在还打仗吗？”
“谁知道呢？打住啊，现在严禁政治话题，有小姑娘在呢，你这人太没趣了吧，难怪一个伴侣都没有找落。”
“哼，你还能在这个方面讽刺我？”
“当然！”
他转过身来，将左手伸到我的面前。
“来看看，我都结婚半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