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心中难解的感情
“据说那些入侵者中有魔族呢！”
月痕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说完，转头看向寒家兄弟的方向。
“的确，在我们抓住的入侵者中有一个魔族！”寒水说。
“什么？竟然有魔族进入到神界！”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不过没想到那个白昼竟然堕落到与魔族为伍。”星誓一声轻蔑的笑传来。
众人一时无言，都看向星誓。
“那么，关于那个魔族的事，要怎么处置？”岚音轻咳一声，说。
“关于这件事，想必月痕大人心中早已有定夺了吧！”一旁的红衣女子说道。
“您太过奖了，流火大人！”月痕笑看说。
“我并没有夸奖您哦，月痕大人，您的主意还是越早说越好，否则等白昼返回，就不好了。”流火的声音平淡地说。
“返回？不会吧，与寒风一战，他不可能若无其事，怎么会这么快返回？难道他不要命了吗？”寒水惊讶道。
“他当然不会没事，只是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怎么样来到这里的——打破结界！这种事，凭他们几个人，怎么可能做到？”
“你是说……”
月痕微微一笑。
“那他们一开始为什么会……”
“那只不过是探路的杂兵而已。”月痕说，“也或许是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嗯，不管是谁，以那种方式通过大结界都不可能会没事的吧。恐怕这一段时间也有让那个人恢复的意思了。”
“那你认为要怎样处置他们呢？”一直没有开口的寒遥说到。
“风爻他们暂且不说，那个魔族，我认为应该立刻处以极刑！”月痕坚决地说。
“等一下，这也未免……”
“我赞成！”未等寒风说完，寒遥已经表示赞成。
看着面无表情的寒遥，寒风紧咬了咬牙关。周围又陷入了寂静中。
“若是一般的犯人，在寒家的领地上被抓的话，寒家应该是独立处置的权利的。”雨微缓缓开口说，“但是这并不是普通犯人，并且涉及到死刑的问题，不管怎样，都是要通过神殿的讨论的，所以现在我们就在这里表决怎么样？”
月痕笑了笑说：“我没有意见，本来就因该这样的！”
大殿中央的月清漪缓缓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众人，慢慢开口说道：“现在在座的众位共有11人，那么也就是有六个人通过的话，那个魔族就会被判处死刑，现在请表决吧！”
“我不同意！”言夕首先开口道，“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反对在对他审判之前就判处他死刑。在没有确定的罪行之前，我们没有权利这样一方面地剥夺任何一个生命的存在。”
言夕的声音刚落，一声冷笑响起：“罪行？难道闯入神界不算是罪行。况且你应该知道神界是如何创立的，神界与魔界之间的结界是绝对的，这就决定了我们与魔界本来就是敌人，斩杀敌人还会问理由吗？”
“这样做，的确是草率了些！”岚音说，“他的确有入侵神界的罪名，但是单以这项罪名，我们还无法判处他死刑。若单是以他是魔族为名判处他死刑，这点我无法同意，不管他是神界的人也好，人界或是魔界的人也好，既然要通过神殿来判定他的罪名，那么就要依照神界的规定，给予他公平。”
“但是，若不这样的话，一旦他将神界的情况泄露给魔界，后果将不堪设想。”月华缓缓地开口，“我们当然希望给予所有人公平，但是不要忘了，神殿也背负着神界的安定！”
大殿中一时又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在思索着。
“现在，有四人同意。如果再有两人同意，神殿的判决就会通过。”清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神殿中静静地回飘荡着。
静静的神殿中，空气凝重。很久很久，没有人说话。
“我同意！”一个不大的声音在神殿中响起，仿佛如一颗小石投入湖中。
众人回头望去，看着说话的人。
“寒水！”寒风咬牙说。
“那么还有一个人！”月清漪的声音再次响起，眼波流动，淡淡地扫过众人。
大殿内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大家的神经都绷紧着，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忽然，大殿中央的月清漪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说：“他们已经来了！”
月痕微微一笑，低声自言自语道：“还是没能赶上吗？”
“什么？”岚音惊道，“他们真的来了吗？”
“是，现在已经到了月家的领地附近。”
“月家吗？”月痕微笑着说，“看来该我们了！”说完他又是一笑，准备离开。
“等一下！”月清涟突然说，“来的好像是两个人，另一个与白昼不相上下。”
“那么，月华与我一同过去吧！”月痕微微一笑说，“大家继续好了。”
众人一惊，看来他还没有放弃离的事情。
“为什么要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寒风瞪着月痕离开的身影，暗暗地想。
“那么继续刚才的表决。”月清漪说，仿佛刚才的事都不曾发生。
“慢着，只由他们两人去吗？”寒风说。
“……”
没有等到回答，寒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寒风！”寒水喊道，“寒风，回来！”寒水心中着急，本就因为放走白昼的事，神殿对寒家已经开始有意见了，同意判处离的死刑的事，也是因为要顾及寒家的地位。如今四大家族中的白家实际上已经没落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将白家从四大家族中除名的命令，在这样下去，弄不好的话，寒家也会步白家的后尘了。
“不用管他！”寒遥说。
“喂，喂……”雨微说道，“这里可不是你们一家吵架的地方哟——既然一定要将这个决定定下来，那么我们就继续表决吧！我不同意，我想寒风也是不同意的吧，那么其他人呢？”
“那么……”言铭忽然开口道，“那么，我也反对。”
“看来没有表决的，就只有我了。”流火说，“没办法了……”
“若非迫不得已，万万不可在人前显露法术。现在你的灵力虽然已经隐藏得很好了，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只怕一施法术便无法再隐藏，立刻会被神殿探知。而你的灵力一旦被探知，那么我们此次的行动也就到此为止了，立刻返回……
“你使用灵力的机会只有一个，就是在圣水牢救白夜时，之后不管能否成功，都要尽快离开！”舞樱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白昼的话，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忽然她心头一动，暗想到：“哥哥他们已经开始了呀，那么我也得快点了。”想罢，她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人烟渐多的地方了，于是她想着白昼给她看的地图，更加小心地在陌生的地方走着。
“呵呵，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月痕冷笑了一声说，“可惜你选错了人，如果你让他来引开我的话，可能会更好些吧，不过现在……”说着，月痕的手中慢慢现出了淡淡的月光。
白昼眉头微皱，心中暗暗一紧。灵力慢慢在手上集中。本来他是想将月痕引开的，但是没有想到，月痕竟然这么难对付，仿佛与他曾经认识的月痕根本就是两个人，只是这样对面站着，就可以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竟让让他不敢轻易移动。
月痕的脸上笑容越来越浓，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白昼的心不由得逐渐下沉，雪光渐渐在他的手中凝聚成型。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要逃恐怕是不可能了，只好放手一搏了。
忽然一道紫光从天而降，落到两人中间，将两个人分开。
“寒风！”两人同时惊道。
月痕的灵力瞬间收敛，又回到了从前的月痕。
“寒风，是你呀！”月痕微笑着说，“你怎么来了！”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这里不是战场，而只是他家。
“既然你遇到了白昼，为什么还不将他拿下？”寒风冷冷地说，手中的郢辰直直地指向白昼。
白昼冷冷一笑，手中的雪光消失，一闪身，朝空出来的一边凌空越出。
寒风一愣，随即腾身追了上去，说道：“白昼，没想到你竟然会逃！”
白昼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月痕的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怨毒，随即也追了上去。
“他们分开了。”月清漪说道，“而且已经离开了月家的领地，而且都没有动手。”
“没有动手，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会逃走？”岚音说，据他所知，白昼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白昼不是那样的人，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是逃。他这样做的话，恐怕是有什么计划吧。”雨微说。
“不管怎样，只要将他抓住的话，就什么都结束了。”寒水说着，便准备朝店外走去。
“那么，我也去好了，既然他们分成两路，我们这边也分成两路的话，不是更好！”言铭说着，然后看了看言夕说，“那么我们也走吧，可能会从我们家的领地经过的。”
“嗯！”言夕点头同意道。
“只是两个人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雨微说。
“别人或许不必要，但是他可是白昼。”言铭说，“何况另外一个人，很可能是打开结界的人，他的实力很可能在白昼之上，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但是，他们绝对值得我们这样做。”
“是呀！”忽然，流火的声音插进来，刚才她的一票投给了不赞成将离判处死刑，成了决定性的一票，现在她的话音响起，再次成为大家的焦点，“好久没有见到白昼了，趁这个时候去见一见他也不错。”说完，没有征得任何人的同意便向外走去。
流火一直都是个不怎么爱发表自己的意见的人，仿佛总是充当着旁观者的角色，像这样这么频繁地发表自己的意见的事，还真是很少见。
“既然这样，那么就拜托你们了！”岚音说。
“这里应该就是月家的领地了吧！”舞樱一边小心地走着一边想着，一路走来，周围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景物也渐渐不同了。现在她已经可以可以看到那座与众不同的建筑物了，那应该就是月家的府邸了，若尘可能就在那里，舞樱想。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舞樱望着那座府邸暗想：“若尘，一定会救你出来的！”随后定了定心神，继续朝神殿走去。
按照白昼所说，以她的能力，现在走到这里已经有被发现的危险了，所以她要更加小心了。
不过事情好像一切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好像完全没有被人发现的一般，顺利的程度让舞樱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在她眼前的这座宏伟的建筑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殿吧，现在她站在神殿的门前，望着眼前长长的台阶，舞樱一时心中复杂万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可以算得上是幸运吗？”舞樱想，“应该不会吧，现在可以感觉得到哥哥他们的灵力，大家现在都在帮我争取时间，所以我也要加油了！总之不能一直站在门前！”想到这里，舞樱定了定神，仔细回想了一下白昼给她看的地图，确认了一下进入神殿的路线。
“已经进入神殿了，好平静呀！”舞樱看了看神殿的周围，“在门外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侍卫的，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是陷阱？”
“但是不管是不是陷阱，总之，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舞樱心中想着，暗暗咬了咬牙，现在管不了是不是陷阱了，只要可以到圣水牢就好了。
圣水牢在神殿的地下深处，牢中满是可以溶解灵力的水，而且据说水深是无底的。牢中三面都是密封的高墙，唯一与陆地相连的一面，是由守护主神控制的灵力墙。当有犯人关进来的时候，在水的中央就会升起一座小平台，和连接到平台的通路，当犯人来到平台后，通路就会消失，外面的灵力墙也会升起。直到收到守护主神的命令，撤出灵力机关，道路就会随灵力墙的消失升起。
而舞樱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却有所不同。透过透明灵力墙，她可以看到下半身完全浸入水中的白夜，但是他却并没有在平台上，而是由八条锁链分别锁住他的双臂，脖颈以及身体，悬在水上。
水中的白夜低垂着头，冰蓝色的长发零散地垂下，浸在水中。身上全无血色，站在她的地方，完全无法判断他是生是死。
“怎么，怎么会这样，和哥哥说的不一样！”舞樱心中暗想。
“白夜！”舞樱叫了一声，慌忙向水牢的方向奔去。
忽然她停住了脚步，惊奇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
若尘带着坚定地眼神站在舞樱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舞樱在心中问道。
“若……若尘！”舞樱轻声说道。
“……”
“若尘，你……”舞樱缓缓向前走上一步。
“不要再过来了，我不会让你带走白夜的！”若尘忽然开口说到。
“诶？”舞樱一怔，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不会让你带走白夜的！”若尘又说了一遍，眼中带着坚决地神色。
“她会在这里，是来阻止我救白夜的吗？”舞樱想到，“她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里——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这件事不就已经……”舞樱心中一急，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已经是确定无疑了，只是为什么在这里的会是若尘？
她明知道时间紧迫，但是此刻面对着若尘，舞樱竟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若尘，你，没事吧！”许久，她才说出了这一句话。
舞樱的掌心渐渐渗出汗来，她紧紧握了握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中，刺痛的感觉使她脑中清醒了几分。但却是仍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的计划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暴露了，此刻外面怎样了她不知道，但却知道，多拖一时，白昼他们的危险便多一分，她应该尽快让若尘让开，救出白昼，带着若尘离开这里。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站在她对面的人是若尘。
“阿姨很担心你！”不是，不是要说这些的时候，她不该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面对若尘的时候，舞樱的心中便会开始迷糊了呢？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了！”若尘忽然说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将白夜带走的！所有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骗我了，也不会让你们再伤害白夜了！”
“啊？”舞樱吃了一惊，“你知道……你知道了什么？”
“所有从前的事——是白昼杀死了白夜的父亲和月清涟的是不是？”
“……”舞樱面露惊色，难道，难道是月痕告诉她的？月痕大费周章地将若尘带到神界，难道就是为了要告诉她这些，但即便如此……
“还有，我就是月清涟的转世！”若尘继续说道。
“诶？”舞樱这次吃惊更甚，“你是月清涟的转世？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明明……”
“不是明明死了吗？”若尘冷笑了一声，说，“你是想这么说吧，但是可惜那时我并没有死，而是被哥哥送到了人界，再次转世活了下来！真是遗憾呢！”
舞樱一时惊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若尘。她冷笑的样子，在舞樱看来，不知为何，有些可怖。于是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轻轻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哥哥杀了你的！”
“哦？那么你说是谁，难不成是你？！”
“不是，不是的……”看着眼前的若尘，舞樱的心中又是一乱。她想说不是白昼杀了她的，但是这话听在此刻的若尘耳中，反而像是无力的狡辩，使她更加相信了“真相”。
“我不知道你们所为的天石究竟有多重要，竟然可以下得了这样的手！”若尘愤愤地说，“如今你们又这样对付白夜，你们已经让他背上了死罪，他已经成了这样，你们还要怎样？一定要他死吗？”
听到若尘的话，听到白夜，舞樱心中不由得一震，脑中一清。她站稳身子，眼望着若尘说道：“若尘，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但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此来绝不是要害白夜，而是要救他的！现在大家都在为我争取时间。若尘，你若是真的为了白夜好，就赶快让我过去，将他救出来。”
“救他？”若尘冷笑道，“是你们将他害成这样的，现在还说什么救他！你们是根本就是怕他会说出你们的消息，所以来灭口的吧！”
“灭口？”听到若尘的话，舞樱眉头不由皱起，那个人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让她竟让如此深信不疑。但是此时解释也来不及了，人都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自己从前没有对她说，现在她先听信了月痕的话，自然不会再容容易易地相信她了。而且现在时间紧迫，她也没有时间跟她慢慢细讲，刚才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不抓紧不行了。
“若尘，现在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但是等救出白夜之后，我一定会将我所知道的好好地告诉你。我们已经相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相信我还没有相信一个刚刚见到的人多吗？”舞樱说，“若尘，拜托了，相信我。从那里让开，让我过去！”
若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舞樱没有时间等她，趁她一分神之时，连忙从她身旁掠过去。若尘一惊，急忙回头时，舞樱已经站到她的身后了。
“你！”若尘惊讶地看着舞樱，满眼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不起，若尘，不过现在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解释！但是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终可以看清真相的！”她没有再多说话，径直来到那透明的以灵力筑起的墙壁前，将手按在强势。她并不知道该怎样破解这面墙，她不知道机关在哪里，因为即使知道了也无法启动，所以白昼干脆没有告诉她。不过，总之，既然是灵力筑成，就用比它大的灵力将它打破就好了。
舞樱的手中渐渐发出粉红色的光芒，粉光渐盛……
一声微微的响声，透明的墙壁上出现了几条细小的裂缝，裂缝逐渐扩大，迅速密布整面墙壁，接下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哗”的声音，随之整面墙壁化作晶莹的碎片，纷纷而落。
若尘惊看着眼前的一切。
牢中的白夜勉强抬起头，苍白无血色的脸上仍然带着逼人的英气，冰蓝色的眼中寒光依旧。只是他的体力已经明显不足了，只是抬头这个动作似乎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口中难以抑制地急促呼吸者，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呀，看着眼前的白夜，舞樱心头猛然收紧。刚才在外面看到他时，已然觉出不对劲，但是开始她还以为是白夜不愿意理她，加上若尘的出现吸引了她大部分的注意，让她没有仔细注意他，现在看到他，她大感不对。白昼曾经说过，这水虽然会吸人灵力，但是还是会给人留下足够活下来的灵力的，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足够人活命的灵力吗？为什么她感觉白夜的灵力已经将要被吸尽一般，这，根本就是在要人的性命呀！
“白夜！”舞樱轻呼一声，便要过去，忽然感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
“若尘，你干什么！”舞樱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若尘说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现在如果再不将白夜从那里就出来，他就会死的么？”
“不可以，不管怎样，都不可以让你将他带走！”若尘不顾一切地喊，“你若将他带走，他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诶？”舞樱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
不待若尘说什么，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忽然两人都愣住了，齐齐朝白夜看去。只见白夜剧烈地喘着气，好像刚刚耗费了很大的体力似的。
“走！”她们同时听到了白夜重重地说出了这个字，然后再次剧烈地呼吸。但是他的眼中冰冷的寒光依然，带着不容反抗的坚定，也似乎深藏着无比复杂的感情。
“白夜！”若尘轻声说，这句话她曾听过的，但是有哪里不同。
此时白夜的眼望着她们，但是不知为何，若尘总是感到，他是在望着舞樱的。
她终于感到有哪里不同了，上次虽也这样低沉，但是他的声音中却隐隐带了些担心，甚至有些，悲伤。而此时，同一句话，从同一个人口中说出来，同样的低沉，其中所含的感情却不同了，是她无法感觉到的东西，或是无法理解的东西。
“不可能！”舞樱的声音突然出现，趁着若尘失神的时候，她腾身跃起，身后出现了一双粉红色的翅膀，她停在空中，很坚定地说，“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