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纠缠难断
白夜惊讶地望着眼前停在空中的舞樱，她粉色的眼眸中透着坚定的神情。
“我不会走的！”舞樱说，“如果要走也会带着你和若尘一起离开！”说着，她没有再浪费一点时间，手中粉光闪动，迅速凝结成一把利剑，同时向前冲去，挥剑斩向锁住白夜的锁链。
“不可！”白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叫了一声，但是，舞樱的剑却已经随着他的叫声砍在了锁链上。
“叮”的一声脆响，是什么东西断裂开的声音，但是不是锁链，而是舞樱手中的剑。她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倒去，同时眨了一下眼，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手中犹握着的断剑。折断剑尖，在她的目光中散成粉红色的花瓣，飘落，消失。不仅如此，连同她手中的剑柄也化成了花瓣散落。
这剑是她的灵力结成，就算无法将锁链砍断，在她自己将灵力收回之前，也绝没有理由折断的呀。更何况暂不说剑尖，连她握在手里的剑柄也一同散了。也就是说，她灌注到剑上的灵力，在她收回之前，自动消失了。而且，她刚才感到手中微微刺痛，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力也在向外流去，于是赶快将剑丢开了，否则……
舞樱停在空中，歪过头，看向白夜。刚才的一声喊，好像也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此刻他的呼吸有开始急促了。他剧烈喘息着，勉强抬起头，直望着舞樱，再次张口说：“走！”
舞樱看着白夜，她似乎明白他为何会这样了，不只是水，这条锁链也是可以吸人灵力的！刚才只是一碰触，自己便有了那样的感觉，那么整日在这里的白夜，他忍受的又是怎样的痛苦？想到这里，舞樱心中不由得一痛，她低下头，手不禁在胸前握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夜一定要她走了，别说弄断锁链将他就出去了，就是稍稍碰到它，灵力就会被吸掉。而且照刚才的情形来看，不止碰触到锁链，恐怕就算只是碰到白夜，也无法幸免。既无法接触到锁链，也无法接触到白夜，要怎样才能救他？
白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到她抬起头时，白夜不禁愣住了。他看到她粉红色的大眼中，有点点泪光在闪动着。
“怎么可能……”舞樱笑着说道，“怎么可能走？”
说着，舞樱的身边开始发出淡淡的粉色光芒，她的双手在身侧慢慢张开。
“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轻易使用，一旦将它拿出，便肩负起了永恒的使命！”
舞樱的脑中回响着母亲的声音。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刻，也不知道永恒的使命是什么，她现在想的只是要救白夜而已。
一片耀眼的粉色光芒在她的胸前升起，光芒流动，渐渐在粉色的露出一柄美丽的剑柄。剑柄末端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流动的粉光包围中，它静静散发出神圣的光芒。剑柄慢慢上升，露出了三对翅膀组成的护手，仿佛是天使的羽翼，带着圣洁的光芒。剑还在慢慢升起，仿佛是从她的身体中抽出一样。
白夜和若尘都惊看着舞樱，看着一柄通体散发着圣光的剑在她胸前慢慢升出。就在剑尖将要出现在粉光之中时，舞樱伸出右手抓住了剑柄，然后用力一带抽出了剑，横在胸前。
“你……”白夜怔怔地看着舞樱，与她手中的被圣光包围的长剑。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舞樱说道。粉色的光芒从她身上渐渐退去，舞樱缓缓抬起手中剑。
“不要……”白夜话音未落，舞樱手中的剑迅速挥下，朝锁住他的锁链砍了下去。瞬间，白夜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烈地一痛，这把剑显然是她所有力量的精华，虽然他可以看出这把剑的厉害，但是如果碰到铁链的话，只怕依然免不了会重蹈刚才那把剑的覆辙，而且如果这份灵力被吸掉的话，恐怕舞樱的生命也……
“哗啦”一声响，白夜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沉了下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双手抱住了他，带着他迅速脱离圣水，升到空中。
“是你！”白夜虚弱地看着正朝着他微笑的舞樱，那一剑，她居然成功了，砍断了锁链。看着眼前的舞樱，他忽然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但是都堵在了喉间，最终什么都没有能说出来。忽然舞樱一惊，她看到白夜眼中的凝冰融化了，一瞬间变成了温和的春水一般——他竟然笑了，而且这样温柔地笑着。
看到舞樱的反应，白夜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敛起了笑容，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为什么会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笑了出来，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脱难还是因为看到舞樱平安无事。
“不愧是小公主呀！”忽然一个声音从水池边传来，两人同时一惊，回过头看去，只见原来若尘站着的地方，此刻站着另外一个人，看着他们两人，淡淡地笑着说：“真是精彩呀，竟然斩断了从圣水中精炼出来的锁链！”
“月痕！”白夜皱眉说。在他们身后站着的人正是月痕，在他怀中躺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若尘。
“若尘！”舞樱惊道，“你将若尘怎么样了？”
月痕看着舞樱，微微一笑说：“不用担心，她还好好地活着哟，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妹妹呢！”说着转向白夜说道：“真是遗憾呀，白夜，难得清涟这几天对你的劝说，如果就这样离开这里的话，你的罪名可就永远无法洗清了——不过……”月痕斜眼看向舞樱说，“不过，现在你还有机会哦，只要将你身边的人杀死的话……”
迎上月痕冰冷的目光，舞樱的心中不由得一震。白夜一言不发地盯着月痕，手慢慢握紧，慢慢推开舞樱，刚才的短暂休息已经足够让他恢复一些灵力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白夜冷声说。
月痕闭上眼睛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白夜，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放弃为自己澄清罪名的机会——还是说……”他忽然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直视白夜道：“你喜欢她？”
两人心中都是一惊。
仿佛很满意两人的表情，月痕轻笑道：“这样的话，你还真是过分呀，白夜，难得清涟为你付出这么多！”
白夜的手更加用力地握紧，沉声道：“我的事，自己会决定，不需要你来插手！”
“是么？”月痕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是呀，你的事我的确管不到，但是，白家的事，你又管不管呢？”
“……”
“白昼已经犯下背叛之罪，现在白家可是只有你一人了。如果你再获罪的话，恐怕白家就要从四大家族中除名了吧！”月痕依然微笑着。在他总是在微笑的脸上，仿佛永远无法得知他心中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白夜怔住了，白家的事，他怎么能不考虑？自从白昼离开后，他便担起了白家的重担，为了不再犯下和白昼同样的错误，他强迫自己忘记自己的所有，一切以白家为先。这次，他之所以会毫不反抗，甘心被关押到这里，也是因为如此。他不想像白昼一样一走了之，所以他来到了这里，将一切交与神殿。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白昼会那样离开，一直都不明白。
“哥哥没有背叛！”舞樱的声音忽然坚定地响起。她认真的声音，使白夜一惊，也是月痕脸上的笑容有了一瞬凝固。
“哥哥没有背叛，白夜也没有罪，背叛的人是你！”她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长长的沉默。一时间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
忽然月痕冷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舞樱。那张一直带着微笑的脸，此时却如同凝霜一般，寒冷的气息逼得人无法呼吸，舞樱被他看得心头一紧，忍不住向后略退了一些。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好。”月痕冷冷地说，“反正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让你活下去——不过你好像要向白夜好好道歉了，本来他是不用死的，但是现在……”
说话间，白夜和舞樱都明显感觉到月痕的灵力突然变得不同了，明显可以感觉到一种强力的压迫感袭来。
“以白夜现在的力量，只是这样站着就已经是极限了吧。而且虽然刚才小公主你砍断了锁链，但是，接住白夜的时候，还是接触到了锁链的碎片了吧！”说着，月痕的手中出现了淡淡的月光，“而那些碎片也已经吸收掉你足够的灵力了吧。本来用不到这样也可以将你们杀掉的，但是，就算是给你们一个特殊的招待吧！”
话音未落，月痕手中的月光便向二人落来。
一片亮光在两人身前闪现，如同墙幕一样遮断了所有人的目光。
光亮渐渐但去，舞樱持剑挡在白夜和月痕中间，长发和裙裾在劲风中飞扬着，仿佛超脱尘世的仙子，但是她眼中流露的坚定和手中紧握的长剑使她看上去又像是凛然的女武神。
“哦，我似乎忘记了，你的手中还有这么一把神剑！”月痕冷笑着说，“不过，这样，你就以为可以赢我了吗？对了，如果现在你将剑交给我的话，说不定可以换你的命哦！”
舞樱没有说话，只是持剑而立，紧紧盯着月痕。她当然知道他的话是绝不可信的，也知道神剑是绝不可以落入月痕手中的，月痕也同样知道，所以她没有必要回答。
月痕冷笑一声，手中再次升起了月光。他的眼睛，也如同月光一样冰冷。
舞樱紧紧盯着月痕，暗暗运动灵力。
忽然，白夜挡到舞樱的面前。
“白夜！”舞樱一惊，看着面前的白夜，轻声说。虽然在白夜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种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的气息。
月痕手中的月光也停在手上。
白夜冷冷地开口，声音划过沉重的空气：“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的话？舞樱想着说过的话，是那句？
月痕冷笑一声道：“果然还是白家的名誉更加重要吗？不过，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不管如何，白家都会在神界消失了！”说着，月痕手中原本停住的月光忽然更加明亮了起来，清冷的光芒直刺得人的双目生痛。
白夜的手中，冰蓝色的冰泪凝聚出现。
“等等！”看到白夜拿出冰泪，舞樱喊道。刚才接了那一下，若她手中拿的不是神剑，恐怕现在自己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更何况接住白夜的时候，她碰到了那些锁链，只是碰到了碎片，便让她感觉到接触的地方如同被万千芒刺刺入一般，灵力也随之涌出，直到现在身上的痛仍然未减，灵力也没有回复。白夜被关在这里几天，每天承受着这样的痛苦，现在的他最多只是能够勉强地站在这里吧，若是再接下月痕这一招，恐怕……
“你说白家消失是怎么回事？”白夜没有理会舞樱的声音，只是冷冷地问向月痕。
“你认为呢？”月痕说，“你认为怎样才算是消失呢？”
白夜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月痕。
“我可以出现在这里的话，意味着什么呢？”说着，月痕看向白夜身后的舞樱。
舞樱一惊，轻声道：“难，难道，哥哥……”
“如果白家的人都消失了，那么白家还会存在吗？”月痕冷声说，“死后身体和灵魂都会化作尘埃消失，神界的这一点还真是不错啊！”
舞樱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她的脑中一下子充满了白昼的身影。那个雪白的身影，那似乎永远都会朝着她微笑的身影，那个轻声呼唤着她身影。那样温柔，那样美丽，那样温暖。而这个身影却将消失，永远的消失。
“哥哥……”舞樱感到自己的心一阵割裂的疼痛，疼得她身体晃了几晃，几乎从空中落了下去，幸好白夜从旁边扶住了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舞樱心中喊着，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坚持要来神界，都是自己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才会变成这样的。
忽然她感觉肩头上一阵强劲的力道传来，使她感觉一痛，将她带回现实的世界来。她看了看扶在自己肩头上的白夜的手，然后抬头看向白夜，他的身上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但是舞樱却感到，在那份寒冷下，透着温暖的感觉。他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看向月痕，冷冷地说：“白昼是白家的叛徒，如果你真有本事可以杀的了他的话，我倒是要感谢你呢！”
舞樱心中一动，抬头看向白夜。
月痕目光一沉，说道：“是吗，那么我就先收下你的谢意了！只可惜你无法亲眼看到了！”话音刚落，月痕手中的月光向白夜急速击来。
“小心！”舞樱喊道，随即便要挡到白夜面前，但是，她感觉自己肩上的力道微加，阻住了她的行动，她心中一惊之时，白夜已经挥冰泪挡住了袭来的月光。
“白夜！”舞樱的声音还没出口，一片亮光已经在眼前亮起，舞樱心中不由一紧，但是还好肩头传来的力道却让她心安。
光芒散去，舞樱睁眼望去，白夜的身影依然挺立在眼前，她的心中一喜，轻叫了一声“白夜”。却感到身上的压力忽然增加了，原来白夜的身体已经几乎是完全靠在她的身上了。舞樱一皱眉，明白刚才白夜强接下那一招，已经耗尽了他的灵力，他此刻站在这里，靠的只是白家的一份尊严和气魄。
月痕冷冷看着白夜，脸色越渐难看，冷冷地说：“真不愧是白夜！”说着，手中的月光再次凝聚。
白夜此刻已经筋疲力尽，若再受了这一击，恐怕就必死无疑了，但是他顾及白家的名誉，硬是支撑着不动。
舞樱看看月痕手中的月光，又看向白夜，微微一笑，伸手扶住白夜，轻声说道：“不用这么努力也没有关系的哟，白夜，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用再这么努力也没关系了！”说完，抬头看向白夜，再次绽放出一个美丽温和的笑容，看得白夜心中不由得一动，不由得愣住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两人身边已经泛起了光亮的粉红色光芒。
舞樱透过粉红色的光芒，看向依旧躺在月痕怀中的若尘，轻声道：“对不起，若尘，我一定会再来带你离开的！”说完，舞樱看着若尘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被越来越亮的强光隔断。月痕手中的月光忽然化作千万道，向他们击来，但是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粉红的亮光一闪，忽然消失不见，同时身在粉光中的舞樱二人也消失不见了。
圣水牢中留下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的月痕，他看着粉光消失的地方，抱着若尘的手不由得收紧。但是，若尘却依然面不改色，脸上露着安静的表情如同正在熟睡的一般。
白昼按照他们的计划，将追着他们的人引到寒家，但是以二敌七的他们却没有时间去解救被关押的风爻他们，不仅如此，更让白昼担心的是，现在他们面前只有七人，也就是说，还有四人留在了神殿，那么舞樱此去，怕是……他带着这些追兵绕了一大圈的，本以为会有更多的人来追捕他的，但是却一直只有月痕与寒风两人追赶他，而且若不是寒风赶来那一剑，恐怕他已经摆在月痕手中。而且他对月痕的能力也十分吃惊，早在翼告诉他月痕曾经进入了魔界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月痕定是深藏不露。这次他真是大意了，低估了月痕的能力，他既然可以悄然进入魔界，必然有过人之处，就不应该以将他视为平日他所认识的月痕。
正在白昼心中着急的时候，突然一道圣光自天而降，众人一惊，互相分开。在众人分开的空地上，出现了两个人，正是舞樱与被舞樱扶着的白夜。
“舞樱！”
“白夜！”
翼和白昼同时叫道。
舞樱竭尽全力，利用自己和神剑的力量，以及通过誓约之戒同翼灵力的相连，将自己同白夜带到了这里。此刻，舞樱眼望着四周，一眼望到正站在对面的月痕，她的目光不由得一滞，她看到对面的月痕眼中瞬间闪过了狠毒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震，但是眼中坚定的神色不减反胜，毫不退却地迎着月痕的目光。
翼和白昼迎了上来，走到舞樱身边，轻叫了一声“舞樱”，舞樱没有回头，而是面对着月痕、寒风等人，伸手横剑说道：“白夜并没有背叛神界，你们无凭无据竟然滥用酷刑，我们今日来这里带走白夜，只是因为不相信这样的你们会还给他清白和名誉。”随后她将手中长剑一摆，将剑的竖在胸前，神剑上的三对翅膀，幻化出巨大的形影挡在他们面前，三对翅膀的的形影同时展动，发出明亮的圣光，将舞樱等人护住。圣光闪动，月痕寒风等人被圣光所慑，一时竟然没有人动作，待众人反应过来，圣光已经消失，舞樱等人也已经不见踪影。
神殿中一片寂静，白昼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带走了白夜，而且竟然消失得如此离奇，实在是令神界颜面无存。
此刻比起白夜的事情，大家关心的到更是另一个问题——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问出了大家心中的问题。大家回头，看向说话的岚音。
一时间，殿内又没了声音。
“她名叫舞樱。”寒风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说道。
众人看向寒风，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寒风看了看众人，慢慢说道：“她是白昼的妹妹，灵力很强——我所知道的只此而已。”
“白昼的妹妹？白昼什么时候有一个妹妹？”岚音问道。
“她不是白昼的亲妹妹，大概是白昼的义妹吧！”雨微说道，“我们对她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倒是王族曾经下令不允许伤害她，而后又说她身上有天石，命令我们三人前去将天石夺回，就此看来，倒是王族对她的了解更多些，大祭司倒不如向王族询问。”说完，看向神殿中央的大祭司月清漪。
月清漪面色一如往昔，清幽得一如同殿中的气氛。她慢慢开口说：“王族先前下令不得伤害她，是因为一开始是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所以不允许白夜伤她；而后来得知她是曾经协助过白昼盗走天石的王族叛徒之后，又获悉了天石就在她身上，所以才会命令你们前去夺回天石的。王族说，她本是王族的一名侍女而已，因为这件事关系到王族，所以一开始并未将此事告诉众位。”
“原来是这样，她帮到了白昼这么大的忙，怪不得白昼要认她为妹了。”星誓冷笑道，“还真是个好妹妹呀！”
“再怎么样，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白昼又怎么会轻易认她为妹？”言铭问道。
“我知道为什么了！”雨微说道。
“嗯？”寒风等人看向雨微，听他继续说下去。
雨微笑了两声说：“你们没有看到吗，那个女子美丽非常，气质高雅，哪是一般女子可比，我看他八成是……”说着雨微又呵呵坏笑了一声。
众人没有理会他，只是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开始胡说。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的话，又怎么会有那样强的灵力？”言铭说道。
众人沉默一时，没有人说话。
“这个人的确有太多可疑之处。”言夕开口说道，“就我所知，她的灵力强得惊人，而且高深莫测。我们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灵力时，她正在与魔族交手，那时她的灵力虽强，但是她却不能好好控制；没过两天，我们与她交手是，她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灵力了，实力应该已经不再守护主神之下了；而这次前来神界，她可以进入神殿救出白夜，而未被我们发现，她的灵力之强，以及对灵力控制之精确，实在是已经难以想象了。”
“没错。”寒遥说道，“当时神殿中还有四人，竟然没有人察觉到她就在圣水牢中，更是没有察觉到她将白夜救出，并且让她离开了神殿以那种方式出现在那里。”
“更让我吃惊的倒是她手中的剑，那把剑的光芒竟然可以一瞬间将我们全部镇住！”寒水说道。
殿中一片寂静。
寒遥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我想那应该是王所拥有的神剑——圣祈。”说完，他看向月痕。
除他们两人之外，众人面上都带着疑惑的神情。
“这是只有四大家族历代的当家才知道的事情。当年神族与魔族交战时，王所使用的剑——圣祈。它所发出的圣光可以震慑住敌人，是神族的王的象征！”
众人都望向月痕，他是这里除了寒遥以外唯一的四大家族的当家——言家的当家言真，如今已经不再守护主神之列了，因为他并未卸下言家当家之职，而且言家下一任当家并未确定，所以言家的人除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只有当家才知道的事情。而这里也没有白家的人。
月痕一如既往微笑的目光扫过众人，没有说话。半晌，他微笑着点点头。
神殿内重归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