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如果放弃……
“我们要去哪？”舞樱说，“我们不可以离开结界的！”看着白夜带她渐渐离开白家中心，舞樱心中有些不安，她觉得今天的白夜和平时有些不同，虽然他在微笑，但是感觉却像在哭泣一样，她没有见过，也想象不出白夜哭的样子，但是，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他在哭，那种让人心痛的哭。
“不用担心，就快到了——你看！”白夜说着，向前面一指。
目光转过茂密的草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光亮，原来是原来是一片清澈的湖水，反射着神界梦幻般的星光。四周花草茂盛，花叶反映着星光，闪着星星点点光亮。如果不是因为还可以感觉到自己还在结界中，舞樱有些怀疑已经到了野外。
“啊！”舞樱没有想到白家还有这样的地方，“好漂亮！”她由衷的说。
“是呀。”白夜走到她身边说，“这是有一次我偶然发现的。”
“你经常来这里吗？”
“……不。”白夜说，“自从发现它之后，这是第一次来……”
“咦……”舞樱有些惊讶，但是看到白夜眼中露出的悲伤的神情，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慢慢走向湖边，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
白夜看了看她背影，也轻轻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美丽的夜景。
“呐，发生了什么事吗？”舞樱试探着轻轻开口问。
“嗯？为什么这么问？”白夜转过头来看着她。
“也没有什么，只是感觉而已——今天，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之类的感觉。”
“是吗？”白夜说着，又抬头看向天空，“也没什么，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而已！”
“……”舞樱看着他的侧脸。
是想清楚了一些事吗？舞樱想，但是他的样子为什么感觉很难过，到底是什么事呢？想着想着，忽然舞樱感觉眼前似乎一花，一个影子在脑中闪过——好熟悉的感觉，到底，在哪里见过……
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忽然白夜感觉肩上一沉，回过头来，看到舞樱已经倒在他的肩上睡着了。白夜抬头看看天空，已经这么晚了，怪不得呢。他知道舞樱一定早就想睡了吧，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动，所以她才会一直撑着的。
“你总是这样，总是先想着别人！”白夜注视着舞樱轻轻地说，忽然看到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好像有些难受似的微微动了动头。白夜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抚平她的眉头，但是伸出去的手却在她的眉间停住了。已经决定了的，不再走近她的，白夜想，仿佛看到了她那时悲伤地眼神，那让繁花瞬间落尽的眼神。
那晚，他又梦见了自己经常做的梦，梦见了那个人，那个微笑的人，那是让他心中无比温暖舒服的微笑，但是，他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样子。然后微笑变成了悲伤，无尽的悲伤。梦中满是纷纷而落的花瓣，像她温暖的微笑，也如无尽的悲伤。
白夜睁开眼。夜已经深了，四周静悄悄的，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有一种很痛的感觉。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扶住自己的额头，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但是胸中的感觉却怎么也抹不掉。于是白夜干脆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院子里。
白夜想着刚才的梦，随意地走着，梦的痕迹渐渐淡出了他的脑子，就像以前一样，不过这次在记忆里停留的时间好像长了一些。他想着，不经意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没有月亮，也因此星星格外明亮繁多。
今天父亲去了王族，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来。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父亲。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吧，到底王族召见父亲会有什么事呢……
正想着的时候，忽然白夜觉得眼前出现一片光亮，他心中微微有些惊奇，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星光映在湖里的缘故。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景色！”白夜看着眼前的奇景，刚才想到的事情一下子都暂时忘记了。
他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感觉很舒服，于是干脆躺了下来，仰望着星空，一时间心里似乎有说不出的平静与自然。“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白夜想。好久到底有多久，连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曾经有过这种感觉。“我的记忆好像越来越差了！”他有些自嘲地想。
“的确是记忆变差了呢！”白夜一边回忆着那时的事一边想。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那样呢？他想着，手上不禁加了些力道，怀里的人动了一下，白夜一惊，连忙放松了自己的手，看看舞樱，仍然没有醒过来的样子，他慢慢舒了一口气。
那时他应该怎么也没有想过会和舞樱一起来这里吧。
“白夜！”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白夜抬头看去，是白昼。
白昼看了看白夜，眼光落在了他怀中的人身上，眉头不禁皱起。
白夜冷笑了一下，走近白昼，将舞樱转交给他，然后头也没有回地离开了。
“嗯？哥哥？”舞樱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白昼则坐在自己的床边。她坐起来，向四周望了望。
“舞樱，你醒了！”白昼说。
“嗯……咦，难道哥哥你一直在这里？”舞樱有些惊讶，看看窗外天色已经转亮了，虽然她不太记得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但是也应该是在午夜前后吧，白昼一直守在了这里一夜？想到睡前，舞樱忽然一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晚她应该是……
白昼好像看出了她的心事似的，说：“昨晚是白夜送你回来的。”
“哦……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舞樱说。
白昼没有说话。舞樱看着他。白昼微微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挡住他的脸，舞樱看不清他的表情。
“哥哥，你……”
“呐，你还是叫我‘哥哥’吗？”
“咦？”听到白昼微微低沉的声音，舞樱有些吃惊，“因为，你本来……”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哥哥！你明明知道的。”白昼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哥哥，还这样叫我吗？”
“可是，在我心里，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哥哥呀！”舞樱说，“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哥哥该怎么办……我……”舞樱的声音越来越小。的确，她一直都把白昼当成自己的哥哥，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白昼不在自己身边的情形，他的存在已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她害怕白昼的离开。虽然舞樱知道自己这样太依赖白昼了，虽然她也很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但是果然她还是无法离开白昼的。
白昼沉默着，没有说话。
“果然哥哥是不喜欢我这样的吧。”舞樱想，“我真是的，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的，但是却仍然是这样……我该怎样才好……”
“‘哥哥’吗？”白昼低声说，“但是如果我说，那并不是我所期望的呢？”
“哥……对不起！”舞樱小声说着，低下头。
“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白昼！”
“？！……”舞樱有些吃惊地望着白昼，他的眼中满是坚定得不容反抗的神情，使她心中不由一震。
白昼慢慢站起身来，站到舞樱面前，伸出手，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我不会离开你的，绝对不会的，所以不用担心。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就像白夜和翼一样。”白昼温柔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甚至更加温柔，舞樱的心不由得平静了下来，身体也慢慢放松了。
“果然，在哥哥身边会让我感到安心。”舞樱想，但是马上又意识到，刚才白昼已经说了，要她直接叫他的名字。想到这一点，舞樱忽然感到紧张了起来，身体不由得又有些僵硬了。她发现，这个名字，自己好像怎么也叫不出口！
“怎么了，舞樱，哪里不舒服吗？”白昼注意到舞樱的反应，放松了手臂，弯下腰看着舞樱。
“诶？没什么，我只是……”舞樱忽然感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低着头。
“叫我的名字这么困难吗？”
“？！……”
白昼一笑，随后盯着舞樱说到：“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让步的哟！”
“咦？”
白昼看到舞樱困扰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吗？”一个略带些慵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啊，翼，言夕姐姐！”舞樱高兴的招呼道。
翼和言夕走进屋里，白昼直起身，看了看他们两人，没有说话，站在了舞樱身旁。
“对了，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言夕姐姐来了这里，不知道现在言家怎么样了？”舞樱有些担心地说。
“放心吧，言家没有事。那个叫‘言铭’的家伙好像很厉害，月痕没能抓住他什么把柄。”翼说。
“哦，那就好了，只是，翼你怎么知道的呢？”
“是离告诉我的。”翼平静地回答到。
“咦？”大家都发出奇怪的声音。
“离？那个魔族？他不是正被关在寒家吗？”言夕问道。
“是呀，正是如此，只是托了寒家那个小鬼的一些福。”翼说，“他解开了离的限制。”
“限制？”舞樱有些没有听明白。
翼笑了笑说：“本来魔族宣誓向王效忠之后，便可以将自己的想法随时随地地传给王，除非被强制限制住了。先前就是这样，不过，好像寒家的小鬼解开了他的限制，并且告诉了他言家的消息。”
“看来寒风对神殿也有所怀疑！”白昼思索着说。
“是呀。”言夕接话说，“现在十二守护主神中的确有人对神殿有所怀疑，但是，毕竟只是个别。而且神界的士兵，神界的人民都还是相信着神殿，听从着王族的命令的，如果要揭穿他们，就必须拿出大家都可以看得见的确实的证据来才是！”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言夕所说不假，但是麻烦的是要怎样才能找到这样的证据。
“去王族！”门口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大家回头，看到白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白夜！”
“你说去王族？”白昼盯着走进来的白夜，皱着眉头说。
“是。”白夜肯定地说，“既然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那么我们只要去了那里，应该就能找到线索。”白夜停了一下说，“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王族这么隐秘造成的，如果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在我们面前，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真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非要把一切都搞得这么复杂。”说话间，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舞樱。
“白夜！”白昼沉声说道。
白夜并没有受到白昼的威胁，只是瞟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舞樱轻轻拉了一下白昼的衣角说：“没有关系的，白夜说的对，一切都是王族的原因……”
“舞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是遵从父王和母后的命令，不离开房间。”舞樱说，“当初我本应该向他们多问些事情的！如果我知道的多一些的话……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快乐地生活，却没有关心过他们……”
“舞樱，够了，这不是你的错！”白昼说。
“是呀！那是的你怎么能料想到现在的事情呢？而且王和王后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的，他们不告诉你，一定是因为这么做能够为你好！”言夕说。
“言夕姐姐……谢谢你！”
言夕微微一笑，说：“刚才白夜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王族是一切的开始，到了那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只是我们怎样才能到王族呢？”
随着她说话，众人都慢慢望向舞樱。
舞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离开过王族。”
“是么……”言夕叹了口气。
白昼不经意地瞟向白夜一眼，后者冰冷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将头转开。在旁边了翼冷眼看到了这一切。
“那么我回家请示一下父亲吧！”忽然言夕提议道。
“你是说言真大人？”白夜说，“他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诶？言真大人他……”白昼惊讶道，他们刚到神界，还并不太清楚神界的事情，虽然几次交手没有见到言真，但是也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
“呃……这个，其实那只是对外的说法。”言夕慢慢地说，“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当初父亲这样吩咐我们的，对外称他病逝了，然后他老人家就一直没有再在人前露过面，言家知道这件事得也只有我和大哥两人。”
“怎么可能，我们分明是看着他的身体消失的！”白夜说。
“那只不过是父亲施的幻术而已。”言夕说，“事实上，你们谁都没有靠近遗体的不是吗？”
由于神界的人死去后，身体会消散，所以在神界认为这是人们回归自然。为了让逝去的人获得充分的自由，当他们的身体消失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大家都只能在一旁为他祈祷。
“但是言家对外称的是父亲患了急病忽然去世，当大家发现时，早已气绝多时，所以当消息传到外面时，已经到了父亲的身体开始消散的时间了，所以没有人靠近过。”
“这算什么？”翼皱着眉头说。
“是，的确，平常的情况下会让人感觉事情很突然。”言夕说，“但是，这件事是出在神界四大家族的言家，又有谁会怀疑呢？”
“那么月痕也没有怀疑吗？”白昼说。
“这个……好像是这样。”言夕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如果如大家所说，月痕是神界的叛徒，而且有那么强大的灵力，那么为什么那时月痕没有提出异议呢？
“不管怎么说，言真伯伯还在就太好了！”舞樱说，“那么，伯伯会知道王族的事情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四大家族的当家都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言夕说，“当初因为宣称父亲是突然病逝的，所以没有有机会将当家的秘密告诉我们的理由，所以现在大哥虽然是言家的当家，但却并不知道只有各家当家才知道的事情——而且，我想到了那天我来到这里时父亲的眼神。”言夕说着，陷入沉思。
那时月色下，言真的眼中映出的光芒，此刻言夕想起来，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什么似的。似乎一直在等待的东西终于到来的感觉。言夕的直觉感到父亲诈死的原因，所等待的事，一定和她现在所知道的这些事情有关。
“那你要小心了。”白昼说，“你现在离开这里的话，一定不会那么平安的。”
“我知道！”言夕笑了笑说，“再怎么样我也是神界的守护主神！”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言夕向大家行礼告辞，离开了白家。
“舞樱，你在这里！”翼走到舞樱身边。
言夕走后，白夜便离开了，随后舞樱也离开了，翼此时在这里找到了她。
“翼！”舞樱回头朝他一笑。
翼注视着舞樱的脸，像是她的脸上沾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怎么了？”舞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奇怪地问。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翼说。
“咦？”
翼叹了口气说：“白昼和白夜——你和他们两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诶？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他们两人明显不对劲。”翼看着说，“先是我们进门的时候，你和白昼之间的气氛，然后是白夜竟然对你说那样的话，怎么想都不对劲，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舞樱微微低下头，然后看向前方，说：“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我想大概是哥哥……”忽然她想起白昼不许她再叫他“哥哥”的事情，轻轻咬了咬嘴唇：“他讨厌我了吧。”
“白昼！怎么可能？”翼大声地说，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点他是完全确定了。
“咦，为什么这么说。”舞樱被翼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问道。
“咳，没什么——到是你，怎么会认为他讨厌你了呢？”
“因为……因为他不许我再叫他‘哥哥’了。”舞樱说。
“诶？这是为什么？”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太软弱了吧！”舞樱有些丧气地说，“总是想着要坚强起来，却一直在依靠着哥哥……一定给他天了不少麻烦了吧。说什么要背负起王族的使命，结果却是一直在依靠着别人，一意孤行，不断给大家添麻烦。若尘的事也好，翼的事也好，哥哥也是，都是因为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看来你还不了解白昼呐。”翼说道。
“诶？”
“你认为白昼会是这么想的人吗？不止是白昼，白夜也好，我也好，一定谁都没有这么想过。”翼说，“白夜也是，虽然我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诶！可是我明明，明明给大家带来了那么多麻烦，而且，正如白夜所说，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王族……”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将王族灭门的人正是我……”
“可是，可是那是因为翼被月痕骗了的呀，而且翼也帮了我很多忙呀！”舞樱不知为何，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灭族仇人，自己却一点都不会感觉恨他。
“舞樱，你应该也知道的吧，白昼、白夜、我，我们谁都不会讨厌你的。你明明知道的，但为什么还会那样想？”
“我……”
翼紧紧看着舞樱，说：“你在逃避什么吗？”
“怎么会，我只是……”舞樱说着，但是，觉得自己的话很无力。是否如翼所说，自己真的在逃避着什么吗？
“呐，舞樱。”翼站到舞樱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眼说，“我、白昼、白夜三人中，你会选择谁？”
“诶？！”舞樱大惊，望着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三人中，你喜欢谁？”翼直接地说，意思不放地盯着舞樱的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们三个人我都很喜欢呀！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呀！”舞樱回答道，心中有些疑惑。
“但是只能选一人！”
“诶，翼，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你与白家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要对你说——我喜欢你，一直都是。”说着翼拉起舞樱的手说，“我给你这枚戒指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开什么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深爱着你，一直都是。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王后！”
“……”舞樱看着眼前的翼，感觉整个人都被镇住了，“可是我……”
翼紧盯着舞樱，眼中现出些期待，但也有担忧的神色。
“我只是想把大家都当成朋友，这样大家一直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舞樱眼中现出些悲伤。
“舞樱，你还真是残酷呀……”翼叹了口气说。
“咦？”
“你总是对任何人都这样平等的温柔，不忍心伤害任何人，这样维持着一直在一起的朋友的关系。但是你不认为这样很自私吗？”翼望着舞樱说，“舞樱，你知道吗，这样暧昧不清的温柔就是最残忍的呀！”
翼说完，看着眼中满是惊讶的舞樱，无奈地一笑，说：“对不起，对你说了这些话——但是，我并不后悔哦！而且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