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散落在风中的记忆
“言家现在只剩下言铭一人，其他都不足畏惧了，经过这次的事后，不管言铭多么狡猾，言家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了吧。”
“虽然如此，但是别忘了还有寒家，寒遥是神界的元老级人物，且做事谨慎小心，轻易不会出错，恐怕很是需要费一番功呢。”
“呵呵，月华，我看你是多虑了，寒遥虽然小心，但是不要忘了，他家还有一个寒风，那个小子就是寒家的催命符。”
“……”月华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发言的人说：“你怎么看，月痕？”
月痕慢慢睁开双眼，微微一笑，道：“是呀，会怎么样呢？”
“白夜，你到底干什么？”冷冷的声音从白夜背后传来。
“你指什么？”白夜没有回头，只是以同样冰冷的声音反问。
“你对舞樱的态度！”白昼没有理会他的明知故问，语气平静地说。
“态度？”白夜冷笑道，“我对人用什么态度难道还要你来一一指正吗？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有什么错的地方。如果你觉得她可怜的话，那就去安慰她好了，而不是在这里对我啰嗦这些。”
“是吗！”白昼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慢慢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平静如水的眼中是不可动摇的坚定，“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正如你所说的，你的态度与我无关——但是，你若是伤害到舞樱，我绝不会轻饶你！”说完，白昼便转身离开了。
“伤害到她吗？”白夜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眼前又出现了漫天樱花雨中那纯洁温暖的笑容。那种情景，好像就在眼前一般，以致他将手伸向前方，仿佛那里真的存在着一般。但是梦境在他的手未触及时便消失了。是呀，是他自己将它毁了的，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触及了。
永远不能再回到从前了，所以至少现在，想守住她的微笑，即使这微笑不是属于他的。为此，一定无论让他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没有关系。
“……”舞樱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是他！”她轻声说，然后朝外面跑去。
“舞樱！”
“翼！”舞樱着急地看着眼前的拦住她的翼。
“你先不要着急，先叫醒大家再说。”
“嗯！”
“什么，白夜他！”
“嗯，我感觉到离开了结界！”舞樱说。
“真是的，这个时候，他想做什么！”言夕说，“不过舞樱，你也不要太着急，那个家伙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
“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翼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纸上写道：“与其等什么公主慢慢想，不如我自己去找！”
“都是我不好，怎么也想不起来回王族的方法，所以他才会因为不再信任我才离开的！如果我可以想起来的话，如果我可以想起来的话……”
“舞樱，冷静点，不是你的错！”白昼扶着她的肩膀说，“不要忘了，你还有自己应该做的事！”
“我应该做的事？”
“是呀，去王族的方法！只有你才知道的方法！”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办，这样下去会害了大家！”
“不用担心，你一定可以想起来的！”白昼温和地微笑着说，“而且我们大家都会在你身边的，别担心，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哥……啊……”
“噗！”白昼见到舞樱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看到白昼的笑脸，舞樱先是有些呆住了，随后也笑了出来。
翼在旁边看着他们微微皱了皱眉。
“你真的想让她想起来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翼冷笑道，“刚才你说的话呀，你真的希望舞樱想起回王族的方法吗？”
“……”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回去王族的方法应该与舞樱至今都没有恢复的那部分记忆有关，而她失去的这部分记忆，应该和白夜有关吧！”
“……”
“刚开始知道要去落梦林时，你并不支持，明明知道去了会有希望。”翼说，“虽然说担心到了那里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暴露大家也不无道理，但是你更加担心的是她会想起过去吧！”
“你想说什么？”白昼面上没有表情，但是语气中已经透出了冰冷。
翼一笑，说：“没什么，只是想知道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你担心到如此。”
白昼看着翼，似乎要看穿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翼平静地微笑着，什么都没说。
两人对视了良久，白昼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遇到了什么，或是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心里总是有这样的感觉，如果舞樱去了那里，她可能将会变得离我很远，很远……”
白昼说完，两人一时都默然。忽然，翼心中一震，脸上怔了一下。白昼问道：“怎么了？”
“舞樱，出去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白夜看着眼前曾经那么熟悉的风景想着。与那时不同的是，曾经绚烂繁盛的花树，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自从它不再开花，白夜便没有再来过这里，原来不只是花，就连树叶都没有了呀。
这里是他同舞樱相遇的地方，也是最后分别的地方。如果这是舞樱的意识，那么，那时的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白夜仰头望着干枯的树干，心中却是异常平静。
现在能够为她做的就是守住她的微笑吧！过去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现在，所以，现在这样就好，已经忘却的记忆，就不要再想起，你的悲伤……
“就要给我背负吧！”白夜的手缓缓伸向樱花树粗壮的树干。
“原来如此，想自己接受她的记忆，找到去王族的方法吗？”
白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身后传来的声音听不出敌意，似乎还含着笑意，但是听在白夜的耳中，心中却是一阵寒意。
“亏你能想出这个办法，竟然知道她的记忆封在这里。”月痕说着，身形出现在白夜面前，白夜连忙向后闪身避开，手中暗暗聚集灵力。月痕见他这样，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回身将手轻抚在树干上，道，“只是我还不能让你这么做……”
月痕的眼神忽的一凛。白夜手中冰泪迅速出现，挡在身前。如同撞到了什么一样，冰泪的剑身上陡然闪现一阵强烈的蓝光，白夜的身体也被逼得向后退了一步。
“不愧是白夜！”月痕笑着转过身来，眼中透着冷光，“只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你应该很清楚，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会这样送死。”
白夜没有回话，只是紧握手中的冰泪，目光冷冽，紧盯着面前的月痕。
“只要一瞬也好！”白夜心想，“只要有一瞬间的时间让我回到树前，就可以趁机解开她的封印，拿到记忆！”
“出了什么事？”言夕走进房中看到面色异常严肃的白昼和翼两个人，心中便觉出不对。
翼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但是可以感觉到全身散发着寒气。白昼看向她，也是眼神冰冷。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白昼口气冰冷地说。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言夕心中有些诧异地问道。
翼在旁边笑了一声说：“不愧是言家的大小姐，连旧衣服都是那么不同凡响！”
“你这是什么意思？”言夕微微皱起眉头说。
“言夕，我也不想跟你拐弯抹角了。”白昼说，“所以也请你对我们直说吧，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那件你送给舞樱的衣服，并不是什么你从前的吧！”
言夕微微一笑，说：“既然你们已经看出来了，那为什么没有阻止我把它给公主呢？”
“看得出来，那件衣服上有极强的守护的力量，它的来由虽然不是如你所说，但是对舞樱来说却是需要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对公主不利！”言夕说，“而且，我也没有对她不利的想法——倒是你，为什么要阻止公主去落梦林，明明在那里她可以想起回王族的方法的——别说什么会暴露身份的话，你的话，即使离开了结界短时间里也可以保护她的吧。”
“……”白昼咬了咬牙，却没能说出什么。
“那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舞樱的记忆就在那里呢？”翼慢慢说着，睁开眼睛，看向言夕。
言夕觉得如果刚才白昼的话中已经透出了寒意，那么现在翼的话中带着的就是杀意了，只怕自己有一句回答不让他满意，他便可能杀了自己。
“是父亲告诉我的——那里是一切的开始，那里封存着源头的记忆……
“而那件衣服是……”
神界的风清爽怡人，落梦林中更是多了几分温暖和美丽，但是此时却有人完全感觉不到这些。
白夜手持冰泪凝神而立，血从他的脸上慢慢渗出来。以他的实力竟然无法逼月痕离开那里，这是怎样的实力差距！
月痕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右手随意地抚摸着树干，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即使让她忘记自己，也要守住她的笑容吗？我是该说你伟大呢，还是——愚蠢得可笑！”
白夜心中不由得一阵怒气，咬紧牙关，狠狠盯着月痕。
月痕没有在意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继续道：“‘放弃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只为了她，只要她可以幸福，一切便无所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不想你竟然也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你是为了什么？为了赎罪吗？你以为当看到她呆在别人身旁时，自己还能大方地祝福着他们吗？当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落入别人手中，而你却还要在旁边守护这一切，这样的事，只是嘴巴说的话，谁都可以，但是却不会有人真的能做到——你现在也是。这种自我满足的想法，到最后只会让你疯狂。”
“即使如此，我也仍然愿意选择这样做！”白夜的手紧握住冰泪，坚定地说，“赎罪也好，自我满足也好，随便怎样都好，只是现在我一定要这样做——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怎样，会不会后悔，但是我知道如果现在我不做的话，我会后悔不已！”
月痕春风般的脸变得狰狞，低吼了一句：“不知轻重的小子！”他放在树干上的手骤然握紧，两人之间刮起了一阵光刃之风。
白夜紧握着手中的冰泪，不敢有丝毫大意地躲避着光刃，这种情况下，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面对光刃猛烈的攻击，白夜只是躲开就几乎竭尽全力，想要靠近月痕身后的树几乎成了不可能。这样多拖一刻，舞樱他们便多一分危险。自己从结界中离开，虽然留下了那样的留言，但是以舞樱烂好人的性格，还是会追过来的，现在只能希望白昼会多留她一会儿了。
白夜心里想着，不由得有些着急，躲闪不及，被光刃划破了手臂，他的动作才微微一慢，光刃便劈头盖脸地飞涌过来……
一片粉色的光亮从天降下，笼罩在白夜周围，与飞来的光刃碰撞，闪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你……”白夜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的心更是一阵收紧。她还是来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反而将她置于危险中……
“你终于来了！”看着落在眼前的光芒，月痕的脸上又恢复了春风般的笑容。
光芒渐渐散去，舞樱的身影在光芒中显现出来。由于残存的强大的力量的存在，空气中涌动着强大的气流。舞樱的长发和衣裙随风任意舞动着，她的全身笼罩在淡淡地光晕中，明亮的粉色双眸中闪着坚定地光芒，全身散发着逼人的英气。
看着渐渐现身与光芒中的舞樱，月痕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随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
“你没事吧！”舞樱看到白夜身上的伤，连忙走近他问道，没有注意到月痕的反应和要说的话。
“你……为什么……”
“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回想起来的——会王族的方法”舞樱说，“而且，一定会救回若尘的！”
“……”
听到这个名字，白夜忽然愣住了，然后在他的脑中出现了若尘的身影，他想到了月清涟……
“你走，反正什么也做不了，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白夜挡到舞樱面前，冷声说。
“可是我……”
“你已经在这里了，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那就赶快走吧！”
“可是……”舞樱还要说什么却被月痕的一阵笑声打断。
“你们还真是悠闲呀，好像我是不存在的似的。”
听到他的声音，白夜整个身体马上绷紧，舞樱也集中起精力。看到他们这样，月痕轻松地一笑，说道：“这又是何必呢，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说着，他的手慢慢离开树干，一团明亮的光球随着他的手抽离树干。
“这是……”
“你的记忆呀，怎样，很熟悉吧！”月痕笑着将手托在身旁，光球在他的手中静静悬浮在他的手中，在光的包裹中，一片粉色的犹如花瓣一样的东西静静地躺在光球中心，月痕看着两人紧张惊讶的神情，微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把它怎么样的。”越过白夜，他看向舞樱，继续说道，“你不是很想取回自己的记忆吗，那么这个愿望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吧——现在，我就把记忆还给你！”说话间，光球向周围发出无数光线，里面娇小的花瓣突然散为千万瓣，向四周飞散。
“住手……”白夜出声喊道，将手中的冰泪像月痕挥去，但是月痕却轻易地躲过。
“你应该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与其急着杀了我，倒不如多担心一下你的小公主。”
白夜猛然醒悟过来，看向舞樱时，只见她的双眼直直地望着眼前散落的花瓣，一动不动，任风吹动着她的长发和衣裙。
“舞……樱……”
她的脚轻轻踩在地上。
这就是自己梦想已久的土地啊！舞樱可以感觉到自己心在喜悦地跳动，虽然第一次离开房间，离开王族，心中不免害怕，但是，此刻落梦林温柔甜美的空气抚平了她的心，喜悦的感情已经让她忘记了害怕。
一直只能远远观望的风景如今近在眼前，踩着真实的土地，舞樱高兴地转了一个圈。随后她抬起头，透过层层粉色的花瓣，看着浅蓝色的天空中，洁白的云朵轻轻漂浮着，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心如无风的水面般平静，清新柔美的歌声从她的口中溢出，也从心中溢出。
白夜来到这里只是偶然。因为刚刚和大哥比剑输掉了，又被月痕抢白，一时气愤便跑出来了。由于气愤白夜脑中什么都没想，只是不停地向前跑，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置身于一片树林中了。白夜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一个他从没有到过的地方，他竟然不知道神界还有这样的地方，美丽又安静，让他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信步在林中走着，不知不觉沉浸在周围的美景之中。忽然，他隐隐听到有歌声传来。白夜心中一动，连忙屏气凝神，侧耳细听，歌声甜美温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的感觉，脚不由自主向歌声传来的方向移去。
飞花飘落，透过漫天飞舞的花瓣，白夜看到对面高大的樱花树下一个女孩正背对着他站着，落花中，她粉红色的长发随风飘动着，仿佛与周围的风景融为一体，又仿佛她才是这一切景色的灵魂。白夜怔怔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不禁发起呆来。
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歌声停了下来，女孩转过头来。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露出女孩美丽的脸庞。当看到她的脸时，这是唯一出现在白夜脑中的词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女子美貌的词有无数，但是白夜此时能想到的只有“美丽”这个最原始，最简单的词语。
看着呆呆的白夜，女孩微微一笑，一双粉色的眼眸中，尽是纯洁的温柔。
“我叫舞樱，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柔美的声音如天籁般响起，把白夜的思绪拉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白夜的面上微微一红。他轻轻一皱眉，稍稍转头看向旁边，避开舞樱的目光，略有些赌气得说：“我叫白夜！”
舞樱着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男孩，微笑着向他伸出说：“白夜！很高兴见到你，我们做朋友吧！”
白夜愣了一下，将手伸向了她。
温暖的阳光下，樱花静静飘落，和风吹过，长发和裙裾轻轻随风摆动，清新柔和的歌声如同阳光雨露一般洒下。白夜躺在柔软如毯的草地上，安静地闭着眼，感受着周围自然地空气。
歌声停止了，白夜睁开眼，看到舞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在想什么？”舞樱看着躺在地上的白夜问道。
白夜看了看舞樱，又抬头看着天空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为什么我总是打不过大哥！”
“是因为他比你大呀，因为是你的哥哥嘛！”舞樱理所当然的说。
“虽然如此，但是这和年龄没有必然的联系。”白夜说，“我一定要超过大哥！”
“为什么你一定要超过他呢？”
“我只是想变得更强！”白夜握紧拳头，看着天空的目光显示出坚定的神色，停了一下他小声说，“而且这样的话，就不会再被那个家伙乱说了！”说着，他脑中出现了月痕嬉皮笑脸的样子，连忙摇摇头，将他的影子从脑中赶走。
“要变得更强？”舞樱好像没有注意到他后面的一句话，只是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说，“那你为什么要变得那么强呢？”
“为什么……”白夜坐起身来，看看舞樱，又看向前方，说道，“我是白家的人，当然要很强了！”
“白家的人就一定要很强吗？”舞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问。
“当然了！白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四大家族是除王族之外，神界力量的象征。身为白家的人，如果不让自己的力量强大，那么岂不是毁了白家的名誉！”白夜很坚决地说，“大哥他现在就是神界最年轻的守护主神！”说道他的哥哥，白夜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崇敬的神情，即使是在说着要超越他时也一样。
“是这样呀！”舞樱点点头说，“我知道十二守护主神是神界最厉害的战士和守护者，那么你哥哥一定也很厉害了！”舞樱一边说着，白夜一边点头，好像感觉很骄傲似的。
“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舞樱接着说，“我觉得你没有必要一定要和你哥哥比呀，你就是你自己。我不知道你的哥哥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我觉得你已经真的强了！至少在我看来你就是最强的了！”
白夜看着舞樱温和天真笑脸，脑子里一直重复地回响着舞樱的话，不知不觉间，脸上泛起了红晕。过了良久，他忽然回过神来，发现舞樱还在微笑着看着他。他轻咳了一声，把脸转向了旁边。看到他的反应，舞樱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对不起，我来迟了！”
看着刚刚跑到自己身边气喘吁吁舞樱，白夜皱起眉头说：“你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
“对不起，今天母……母亲在我的房间里多呆了一会儿，所以我出来晚了。”舞樱歉意地解释道。
“我才没有说这个。”白夜说，“我是说你干什么跑这么急，把自己弄成这样。”
“诶？”舞樱愣了一下，说：“难道，你是在担心我？”
“啊？怎么可……”
“谢谢你！”舞樱没有听到白夜的反驳，高兴地说。
“……不……随便你怎么想好了……”白夜把头别到一边去说。
看着白夜的样子，舞樱觉得他还真是可爱，不禁微笑了起来。
“呐，今天我们一起看日落吧！”看着美丽的天空，舞樱忽然说。
“咦，日落，你回去的时间不要紧吗？”白夜问道，平常舞樱总是会在日落之前回去的，因为她说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父亲和母亲会在每天黄昏的时候去看她，为了不能让他们发现，所以必须在日落之前回去。
“嗯，今天母亲跟我说会晚点到我房间里，所以多呆一会儿应该没有关系！”舞樱看着西方的天空说。
“既然这样，那随你的便吧，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太晚，否则回去晚挨骂的话，我可不管哦！”
“嗯！”舞樱微笑真点点头。
夕阳温暖的余晖铺洒在草地上，也照耀着并排坐着的两人。
舞樱专注地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被神奇又壮观的景色所折服一般，脸上显出无限的惊喜和憧憬。
白夜看着舞樱夸张的神情，说：“只是落日而已，真的至于这样吗？”
“嗯！”舞樱用力点头说，“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看到日落呢！”
“第一次，不是吧！”白夜觉得这倒是更加不可思议的事，看这个女孩的年纪应该与自己相仿，几百年来没有看到过日落，还真是不可思议。
“哇，真的好漂亮呀！”舞樱看着美丽的夕阳，高兴地说。
白夜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这个简单纯洁的女孩，只是如此平常的事情便让她兴奋不已。她的笑容是由心里绽放出来的，不带一丝污垢的。看着她，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也平静了，一直以来不断追求着强大力量的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错过了多少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
“能够与你相遇，真是太好了！”白夜看着夕阳下的舞樱，心中想着，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微笑浮现。
“咦！你干什么！”正在发愣的白夜，忽然感觉到舞樱正在盯着自己，吃了一惊，说道。
舞樱眨眨眼，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你笑的时候很好看呢！”
“你，你说什么呀！”
“呵呵……”
傍晚的清风吹过，吹起着两人的衣服和头发，扬起树上的花瓣，也吹动着纯洁的笑声和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