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傻吗?
明知道你们把出口封得严严实实,怎么可能还会笨到去闯?
我就是这么怂!关公那气度我是真心没有!
金属盾牌再次被导弹炸飞,转动着打散了旁边的一堆垃圾,擦着火星撞到墙壁,刻下一道扭曲的划痕,跌落下来,颤动着一蹦一蹦地慢慢倒在地上,一边回旋一边发出嗡嗡的怪声。
扭曲断裂的铁屑随着火光和爆炸不断挥洒,但是依旧没有阻挡白影的突进速度,甚至可以说……她似乎是越来越快。
我受到的压力明显减轻,机甲停下了恐怖的火力,因为我已经利用盾牌闯进了它们的防御圈内,也就是士兵密度最大的地方,透过盾牌的缝隙,眼前几乎任何角度都能看到亚种步兵正向我进攻,周围像是被扔了一圈鞭炮一样飞溅着各种建筑垃圾,但实际上威胁到我的并不是很多。
这就是人海战术最大的弱点了,只要被敌人纵深防御圈,那么威胁较小却火力密集的步兵就不得不考虑到周围的战友——因为无论敌人的前方还是背后都会有自己的友军,作为高输出低防御的炮灰部队,士兵轻易开枪的话就会造成误伤,在这种距离使用贯穿性强的枪械无异于是自相残杀,所以后来才有了手枪和白刃战军刺的出现,它们的作用迄今无可替代。
不过说起来,这些白鳞种的手枪“威力不大”,只是相较于穿着战甲的亚种士兵防御力不至于一击致死,但是命中重要部位的话同样是能造成显著的杀伤。
毕竟星际时代除了各种高新技术武器之外,基本上是重回大舰巨炮的战列舰时代,因为如果没法用最密集、最强劲的火力彻底粉碎对方核弹洗地都无法破坏的防御的话,一切所谓的战略目的都只能免谈。
所以在这个时代的武器专家看来,在无法预测的战场上,任何武器,自然都是威力越大越好,因为士兵无法精确判断对方护甲的强弱,带上威力较大的武器的话,士兵的生存能力相较携带弱一些的武器无疑是更大一些,而手枪,也是一样。
而这个敌人还偏偏就是要往它们友军的旁边贴……
呯呯呯!
步枪开火了,而对方早已俯下身从它的旁边闪了过去,刀光闪烁着枪口的火光,擦着火舌顺便给它的大腿来了一刀,刹那间,黑色的战甲上就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裂缝,喷出了一道血雾,然后直接断裂。
士兵单膝跪了了下来,它的左腿被从大腿处截断,歪斜在一边的地上,截面上切开的大腿真的像是漫画里的火腿一样,可以清晰地看到中间白花花的骨头和暗红色的骨髓,似乎是可以随意拆卸的积木,而它刚才发射的子弹也成功命中了白影身后的战友。
“()&%!”
士兵开始散开,和擅长近身战的敌人拉开距离,几个步兵抓起了腰间一个像是握把一样的东西,指头向上划了一下,一道光束就从握把上伸了出来,我初步判断温度似乎不是很高,看起来像的光剑而不是激光,激光剑那种东西实在是消耗能量,而且激光束太近的话真的是很容易伤到自身,是一种想起来很美好,用起来等于自杀的武器。
可能是某种粒子束武器,或者是电脉冲武器……
不过我可是实在没武器才拿刀的……你们这是想干嘛?装逼?
几个拿着光剑的士兵围了上去,光剑在空气划动,电弧闪烁,少女向后起跳,从交叉的光网中躲过,转身给这几个白痴来了几发子弹,手枪子弹撞击在它们头盔的防弹玻璃上,打出了一片白色的蜘蛛网,把它们顶得那是一个踉跄。
而女孩在短暂的悬空后,则是灵巧的站在墙上凸起的一块钢材上,甩出了一个勾爪连在远处的支架,举着金属盾牌紧紧握住钢索,起身,再次向对方的指挥官突进,在空中一边移动一边开火,然后般打空的手枪随手远远丢下,手枪撞到地上,磕碰了几下,最后停在了亚种指挥官的脚边。
你玩枪我就玩刀,你玩刀我偏偏就是要玩枪。
就是这么赖皮,怎么的?
明显的挑衅……
可是这个指挥官明显不是怎么专业,看着掉在眼前的手枪,竟是吓退了几步,微微有些惧意。
似乎就是个胆小鬼呢……不过这样也好……
那么只要攻击它就可以了!
抽出身后的十字弓,少女几乎是没有瞄准,而且这种情况也不允许她瞄准,只是随手对着亚种军官所在的方向直接扣动扳机。
我就是喜欢吓这种胆小鬼……
箭矢只是从它的头盔旁边划过,摇摆着银色的合金尾翼插在墙上,可对方几乎是猛地一抖,似乎是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
“#@%¥!”
几个刚才还向我进攻的士兵猛地回头,向军官围去。
执行命令就是它们的天职,无论多么不合理……无论自己的上司是不是个胆小鬼。
上钩了!上钩了!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会害怕的小可爱?
女孩突然改变方向,不在直接正面朝着亚种军官进攻,而是从侧面突进,直接绕过了面前的人墙,折动身影,亚种士兵立刻调整防御,在不知不觉中……“攻”和“守”的角色因为某个人的胆怯,出现了无可逆转的交换。
片刻的胆怯,也足够了。
呯——!
十字弓再次射出箭矢,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准头,虽然装备低劣的亚种士兵非常难拦截这种高速的小东西,可是依旧是堪堪从亚种军官的脸前错过,钉在一边。
第一次可以造成恐吓,那么第二次,对方就会释然,会对敌人的危险性出现怀疑的倾向,更加偏向于对方无法威胁到它,然后就会察觉对方的“恐吓”战术。
然后它就会冷静下来,重新安排部署……
而这,也是我想要的。
少女绕着它们转了一圈,似乎在继续可以突围的地方,又被火线挡住,重新藏匿在盾牌之后。
亚种军官已经冷静下来,周围的士兵已经在这里聚集了,周围还处在孤军状态的亚种士兵很少,现在它可以下令机甲开火,现在对方没有自己的部队作为人肉盾牌,不再有顾忌,机甲的火力可以轻松杀死她。
三……
三根手指?
亚种军官从战术头盔内看到,挡在面前盾牌一侧伸出来的三根手指?
这是什么意思?挑衅?
二……
一……
一根手指在盾牌边晃了晃,然后猛地缩回去,几颗狙击子弹闪过,迸射着火星,在盾牌上打出了一个豁口。
可是少女似乎玩上了瘾,背靠着盾牌,从上方伸出了两根手指,亮晃晃的出现在亚种军官的视野里,摆了个“V”,然后又对着军官竖起了大拇指。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轰——!
一根钢轨从头顶砸了下来,军官连忙后退,厚重的钢轨在贯穿耳膜的巨响中在地板上撞出深槽,两侧像是被利刃切断了一样,镜子一样显得是无比银亮。
这样就想杀死它吗?这也……
噗呲——!
周围的士兵突然同时向它180度鞠躬,机甲则是正要往这边突进,就突然从腰间断成两截,倒下的腿部把操作仓甩了出去,随着在空气中的滑动慢慢粉碎,变成了渗透着钢铁和鲜红血肉的切片。
“()*&?”
由于战甲本身有固定身体的效果,所以亚种士兵的下半身依旧是伫立在原地,但是……它们的上半身,从胸膛、腹部,或者是从大腿处直接被无形的利刃截断,蠕动的新鲜内脏整齐的摆放在周围的钢铁罐桶里,喷涌着血液,像是喷泉一样突然涌了出来,似乎是庆祝的喷泉或者烟火。
而地上失去双腿的士兵,则是在突然的死寂中,爆发出厉鬼一样的哀嚎,丢下手里的枪械,扑扇着双臂在地上爬动着,抱着自己断开的下身,拖动着扯成长条的粉色小肠和可以看到灰质的脊椎,血液从可以看清内脏呃肚子里渗出来,在地上染出长长的一道,试图为自己找到一切可能的救星。
不过那边的医疗兵也是一样中招了呢,谁叫你们都站在一个白痴旁边。
“&……%?”
亚种军官被这血腥的景象吓到了,像是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片刻都没有动作,直到一个士兵爬过来,抱住了它的腿,像是恶鬼一样抓着他的衣服,恳求着。
“#¥%!”
亚种军官看着身下嚎叫的士兵,抖着腿似乎是在试图踢开,作为军队中的“上层人”,它对这些“奴隶”可没有半点同情。
有些奴隶主,就是从自己的奴隶中选择“惩罚者”,来管理自己的奴隶的,作为被选中的“奴隶”,它们反而会比奴隶主本人更加残忍,帮助奴隶主吸引仇恨,奴隶制时代这种方法出奇的有效。
噗呲——!
随着它的动作,一只手掉在了地上,在地上一颤一颤的晃着手指,喷着染红整个地板的血液。
“*&……!”
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向后退了一下,又猛地止住。
一根细丝已经从侧面把它的肚子切开了一半,剧痛使得它恨不得抱住肚子哀嚎,但是它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周围现在都布满了这种金属丝,只要它稍微一动,就会和地上的那些士兵一样,被整齐地切成两截。
咯吱——!
哗——!
被钢轨拖动的切丝终于切开了周围的支架,好像那些金属巨柱都不过是用豆腐做成的,铁塔像是折断的利剑一样倒了下来,击起一片尘埃,巨大的圆柱滚动着,碾压着地上原本的主人,像是压路机一样,把那些惨叫的士兵在轮下暴喷的血液中变成了血水和肉饼。
烟雾中,一只白色的蜘蛛慢慢走了过来,把沾满血液的冰冷刀锋架在了它的脖子上。
那双沉寂的蓝色眼睛……
死一样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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