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果然还是太鲁莽了吗?
一早上,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几乎从来不玩棒球,之所以稍微能有那么一点信心赢过棒球社社长,完全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在各方面展现的才能。
其它难得多的东西,无论是运动亦或是类似于学习的事,我都能凭借我的能力快速入手并在此之上稍越同龄人。因此,我得到了信心,但在向周遭同学打听之后,我的信心又慢慢地消融。
昨晚在看见那张纸条的时候,其实我心底里是不屑于牧户这人的。甲子园而已,连它的资格赛都没取到,弱得简直不忍直视。甚至,我竟打算将它的失败作为攻陷牧户,铲除潜在敌人的一个道具。在必要时,作为王牌使用。
人算终有算不到的地方,没想到牧户居然会像个小孩子似的提出决斗。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语的我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的发生。于是,我过度的自信便成了一道墙,还是我必须得跨越过去的一道墙。
能赢么?
答应挑战时那被压力镇住的我是答应了,可却没有多少底气。
我有才能,但是,能有足够的时间将它运用出来吗?我能打败棒球社的社长吗?
“哎。”
苦恼于想办法的我一早上全都是在收集牧户的信息。人际关系的发展都暂且停滞。
姑且有了一点发现,那就是牧户十分擅长直球,要善用更多技巧的变化球则是他的弱项。据说,在甲子园资格取得赛时,他就是被对手的曲线球击败的。
留给我的时候不多了,我知道,练好变化球,作为掷球手的那三个回合是我唯一的机会。(单挑采取solo赛,一方为投球手,一方为击球手。一人一回合,回合结束交换。共五回合。)
我只能将全部的胜负压在投球上。
今天中午,能运用的时间就只有这短短两个小时了。必须得找个人帮我训练曲线球才行。
只是……找谁呢?
“不破同学,不破同学?喂,水月君,你怎么了?”记得是春北美加子来着。她转过头,关切地望着我。
干嘛呀这人,没看人家正在纠结吗?
我从思想世界中惊醒,然后不满地看着她。不,应该说是面无表情。绝对不给人留下坏映像的我不露出笑容便是我表达不满的方式。
“啊,回过神来了?”她见我神情有变化,便自顾自地进行话题。
“不破同学,对不起……”这话倒让我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牧户向你提出决斗的事我听说了,我看不破同学一早上都心神不宁,应该是为了这件事而苦恼吧?”都说了别自顾自地揣测别人。话说我的情绪就这么明显吗?
“是,也有这个原因。但更多的还是,不知道牧户同学为什么要针对水月。”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春北。
牧户对我的敌意是从我坐到这个座位上开始的,今早提出决斗的时候没看错的话他也向春北这边看来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几乎可以说是遭受欺凌的我,原因就出在春北身上。
现在我就要讨个明白。
“牧户那个家伙……哎,其实,他好像喜欢我。开学前一天晚上还一直和我聊到了很晚才结束。”她叹了口气,显然有点无奈于牧户的直来直去的爱意:“可能会针对不破同学你,原因就出在这儿吧。因为是我叫不破同学你坐到这儿的。”
“意思是说牧户同学会故意给水月难看是因为他误会了你和水月的关系吗?”
男女之间的爱意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悲。
“……大概是这样没错了。牧户没事儿就在偷偷地看我,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注意到我和不破同学你在说话。”
当事人都发觉了吗?牧户那孩子果然是个笨蛋!……不对,现在的关注点貌似不在这里。
“……事已至此,水月已经答应了决斗。说什么都晚了。”我说。
“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如果不破同学你输了没有进到棒球部的话,我就去去拜托牧户,让他给不破同学进社名额。”她面露愧疚得看着我的眼睛。
“要是输了的话就没有脸面呆在棒球社,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这样……吗?”
“嗯?对了,那个,春北同学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放学十来分钟了。”
12:13。情急之下的我在被告知时间后才记起我腕上戴着手表。
还好,时间没有浪费很多。之前太沉迷了,没有发现放学铃声已经响过。
春北是在同学们走光之后才向我搭话的。看来她应该也很在意别人的目光……不,也许得说是牧户的目光。
她也喜欢他,也许。
不过都聊了好几句才发现同学们已经差不多走完的我还真是迟钝呢。
“没时间了,春北同学会打棒球吗?”这个全民运动的时代,被誉为‘国球’的棒球估计没谁不会打。但我想要知道,她是否有教我的能力。要是有,那就只好拜托她承担一下责任了。
“会哦,之前已经毕业的高三的前辈,也就是棒球社的前任社长曾教过我打棒球。基本技巧的话还是算会。”春北有点猜不出我问题的用意。
基础的技巧吗……如果可以的话果然还是想要能有丰富经验的人教我打球呢,毕竟那样会进步更加迅速。可惜没人选了,只能将就一下了。
“春北同学!”
“呃,在。”
“可以请你教水月使用曲线球吗,虽然可能会耽搁春北同学你吃午饭。但水月现在只能拜托你了!”我双手合十,使出了最狼狈的架势。
“啊,可是可以。……是现在吗?”
春北的面色古怪,是了,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