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顿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听着“誓”报告着从希曼那获得的情报。可以确认,欧阳景就是枪械的制造者。还有个很有意思的情报,他和他妻子是以异邦者的身份进入希曼的,但希曼附近任何一家旅馆都没有他们入住的情报,也没人知道他们口中的“异邦”来自哪里,他们就好像凭空突然从希曼出现一样。
蒙斯顿按了按太阳穴,犹豫了一下,决定血洗希曼的首都,按他手下那些强者的数量和暗杀组织“誓”,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只要把那批工匠和欧阳景杀掉就可以,希曼国的国王,稍微威胁一下就行,蒙斯顿看他也不敢翻起什么波浪。
“爷爷。”瑞洁儿敲了敲书房的房门。
“洁儿啊,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誓”的成员突然凭空消失了。
瑞洁儿走了进来:“爷爷在干嘛呢?”
“稍微休息一下。”蒙斯顿露出慈祥的笑容:“洁儿有什么事吗?”
“这个。”瑞洁儿把信递了过去:“欧阳景让我拿给爷爷。”
“好,我收到了。”
“那我跟沃威尔去玩了。”
“去吧。”
瑞洁儿小跳着离开了。
瑞洁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誓”的成员突然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动过一样。
蒙斯顿打开信,看到了那明显有练过的漂亮字体。
“议长大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在回希曼的路上了,前几日有劳议长大人了。我写这封信,不为别的,只为保命而已,不知为何,议长大人对我抱有超乎寻常的杀意。我仔细想想,觉得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得罪议长大人的事,反而处处为议长大人着想。
“我不知议长大人现在是否知道枪械的制造者是谁,我就在这告诉议长大人吧,制造枪械的人就是我。我想议长大人非常地不想这种武器出现在其他国家里,不想到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种武器扼杀在摇篮里。很可惜,议长大人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即使把我杀了,即使把所有工匠一律清除,当我死了的消息传出来后,这种武器的制造方法就会被西雅,甚至北方帝国知晓。我想议长大人不愿看到这一幕吧。说实话我并不想行此手段,毕竟我还是很想和议长大人交好的,无奈,保命而已。”
看到这,蒙斯顿的拳头愤怒地捶向桌子,桌子咔擦一声,凹陷下去。
“我记得议长大人曾说想让我为联邦议会效力吧,我思考一下,觉得如果能让我在各地暗中帮助联邦的话,我很乐意为联邦效力。我为联邦送上的第一份礼物就是枪械的制造方法。不过,要在书信中说明实在过于复杂,还请议长大人亲自来取,它就在希曼的国都。
“望议长大人一切安康。”
看完,蒙斯顿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誓”退下:“欧阳景啊,欧阳景,我蒙斯顿竟然会在你的掌中舞蹈,你这样的人,为何要跟我出现在同一时代?”
另一边,在日夜兼程地奔驰两周后,欧阳景等人,终于回到了希曼境内。
希曼境内,着实凄惨。他们曾经过一座村庄,村庄旁所有树的树皮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土地被挖了许多个坑,看来之前村民都靠吃树皮和吃草根为生。进入村庄,整个村子空无一人,不知是否是为了生存迁移到了其他地方。
看到这一幕,莫普悲伤的无法形容,就差抱着欧阳景的大腿嚎啕大哭了。
到了国都,终于才看见不少的人。令欧阳景惊讶的是,路上有许多一看就饥肠辘辘的人带着沉重的行李缓慢地走向国都。欧阳景问了一路上郁郁寡欢的莫普,莫百科说:“他们应该是来参加科举的人,今年的科举再过一周就要开始了,看来陛下不打算取消今年的科举了。”
听到“科举”这两个字,欧阳景愣住了,毕竟,就算制度可能一样,制度的名字也可能一样吗?
“科举是怎么来的?”欧阳景连忙问。
“一百年前一个叫萧枫的伟人创建的吧。”
“萧枫吗?那不是兵器谱前三把武器的制造人吗?欧尼酱,萧枫这个人好厉害啊。”听到萧枫这个名字,梦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欧阳景笑了出来:“梦啊,这个‘萧枫’可能跟我来自同样的地方。”
“诶——”梦惊讶地合不拢嘴。
进入国都,国都内的景象并不比外面好多少,所有店面全都关了门,不时能在街上看见,躺在地上,肚子肿大,其他地方紧贴着骨头,奄奄一息的人。
“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啊。”欧阳景默念。
进入宫门,得知欧阳景等人回到希曼的国王连忙跑了出来,脚上连鞋都没穿,看到欧阳景,就一把抱了上去:“先生啊,寡人盼你可盼苦了啊。”
老大不小的不要动不动抱上来好不好,身上还一股老人臭,我回希曼最想见的可不是你,而是你的老婆。被国王抱着的欧阳景在内心默默吐槽。
“先生,那个东西弄到手了吗?”国王放开欧阳景,急切的问。
“已在臣下的手中。”
“善,善。先生果然不负使命。”
所以说老板给不给发工资啊,自己这干得可辛苦了。
“雅达,快着手发兵吧。”国王对跟在他身后的雅达说道。
雅达向欧阳景鞠了一躬:“早已准备完毕,明日就可发兵。”
“等等。”欧阳景说道:“请陛下等一个月再发兵。”
“为何?”国王转头疑惑地问:“先生可能不知道,希曼已经快濒临极限了,各地的叛乱频频发生,百姓无食,都用贪婪的眼神看着贵族的门槛。”
“粮草已经在路上了,不用三天,就能到希曼。”
“什么?”国王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欧阳景无奈,只好再重复一遍:“粮草已经在路上,不用三天就能到希曼,还是足以养活整个希曼的粮草。”
理解了这一信息后,国王激动得又抱了上来:“先生的大恩大德寡人没齿难忘。”
所以说别抱上来啊,这一点都不算奖赏,还是惩罚,给我钱就行了,自己这优秀的员工要求的只有加薪。
国王使命地拍着欧阳景的肩膀,拍了一分钟,才放了开来,拉着欧阳景的手,带着他走向书房:“快跟寡人细说一下先生是如何做到的。”
不要,好麻烦。欧阳景回头看去,发现梦那家伙早跑得不见了踪影。
不是说最喜欢跟哥哥待在一起的吗?唉——
被国王等人折磨了一天后,第二天,欧阳景终于见到了他想念的淑芬。她坐在石椅上,出神地看着石桌上那朵插在水瓶上的花。
那丰满又娇柔的身姿,还有那身上带着的那淡淡的花香,欧阳景回到了他喜欢的人身边,他看着淑芬那婀娜的背影,想着要不要抱上去。犹豫了一下,欧阳景放弃了这个突然的举动。那要做些什么才能庆祝这感人肺腑的重逢呢。欧阳景思考起来。
“你要干什么坏事啊?”淑芬趴在石桌上,脑袋枕在手臂上,挡住通红的脸蛋,回头微笑着看向欧阳景。她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其实她早就发现了欧阳景,听说他回来后,她很早就在石椅这等着,并全神贯注地听着周围的脚步声。一开始不做出反应是想看看他想干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暴露了。
“一开始是想抱上去来着。”欧阳景实话实说。
淑芬的耳根子也变得一片通红,她犹豫了一下,回身张开了双手:“……来吧。”
“真的可以吗?”自称情圣的欧阳景这时都婆婆妈妈起来了。
“……不是你说要的吗?”淑芬害羞得不敢看他,她快撑不下去了。
欧阳景快步走上前去,抱住了淑芬。双手环绕过她的身体,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淑芬虽然很丰满,但在自己的怀里,还是显得相当的娇小,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腋下穿过,一脸幸福地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不管是那柔软的,微微用力会陷下去的触感,还是那气人心脾,让人问着会不禁放松下来的花香,包括那在他胸前拼命挤压着的凶器,都让欧阳景舍不得放开这绝世动人的胴体。
最重要的是,那股从他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能让人仿佛罂粟中毒般无法自拔。
“景,我说我很想你会不会显得很矫情?”
“如果这都算矫情的话,那我肯定是全天下最矫情的人了。”
“景,你知道吗?刚才那朵花的花语从‘盼归来’变成‘喜迎君’了。”
“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啊。花语可是固定的。”
“那样的话,就把它固定成‘喜爱’吧。”
“可以啊。下次可别再变了。”
“谁说得准呢。”
两人就这么一直拥抱着,彼此渴望着对方的温暖,彼此渴望着对方的情感,并因得到满足而实现至高的幸福。
毕竟人,是一种很容易寂寞的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