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成乾背好的赛如月教的台词也就是门口的那几句。
随后就默默地搀扶着“弱风拂柳”的路转,将开口说话这项艰难的任务交给了赛如月。
只见赛如月眨巴眨巴眼睛,放柔了嗓音说道:
“今天掌门人在不在,在的话我想给掌门人看一下别的产品。”
“掌门人今天是在的,但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直接交给掌门人的。你可以先交给我,我给长老看看,然后长老决定要不要提交给掌门人看。”
开门的那个小兄弟倒是有板有眼,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直接给掌门带个话,我就给你多送几个可以提高幸运值的石头,怎么样?”
赛如月死缠烂打,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引出傅星瀚的机会。
“你就算这样说也没有用,被长老知道了,吃亏的就是我了。”
小兄弟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也不知道这愧疚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避免赛如月再追缠下去而做出来给对方看的:
“我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弟子,姑娘就不要再难为我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小哥哥……”
这铜墙铁壁没有一个是突破的,赛如月可不甘心,正打算再说几句,那小兄弟便站在一扇门面前停下来道:
“到了,这里是客人们住宿的地方,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用膳的时候,长老说让你们到大殿那里集中介绍一下东西,说不定到时候掌门人也会过来看。姑娘你有什么想要给掌门看的东西,那时候拿出来就可以了。”
一通话说下来,倒是把赛如月的话堵得死死的。
“那么就请便吧。”
小兄弟说完转身就走。
眼看这人要走,赛如月赶紧喊道:
“那个小哥哥,我们想去感谢一下掌门人给我们这个机会……”
“那便在大殿上介绍的时候,一起说吧。”
小兄弟还是停住脚步彬彬有礼地回应了一句,这才再次提起脚步离开。
不过这一次,他脚步生出一道水汽,水汽像是被炎热烧开一样,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一眨眼眼前的小兄弟就消失不见了。看来是召唤了水系的幻灵,让自己赶紧离开了。
“接下来怎么办?”
三个人呆在房间里,路转停止了咳嗽,两只手抱在自己的脑袋后面,笑道:
“你这美人计不行了吧?连目标都找不到。”
“既然如此,那就在大殿上介绍的之后,展现我的动人身姿了。”
赛如月拿出一套化妆的盒子:
“我一定画的美美的,让他看我一眼就忘不了。到时候我就故意丢下一块手绢,他拿着手绢追过来,我就顺势感谢他邀请到房间来,这就成了。”
“梦想虽然很美,但是现实却很骨感啊。”
路转微微昂起下巴,两脚放在桌子上。没有人在的时候,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促狭地看着赛如月:
“不如现在改变计策还来及?要不然我们就说手上有最好的天选之树的果实,一定能把他印出来。”
赛如月听见“天选之树的果实”的时候心里头一咯噔,她手上是有个很好的天选之树果实,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东西放在铜雀楼好好保管。要让她拿出来,说是不心疼,那一定是假的:
“机会还没有完全消失,一会儿就用膳了。”
水野宗的用膳是在水面上。
本来水野宗所在的山头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只长着一片薄薄的如同新生儿胎毛一样的草地,没有任何水源的地方。但是为了凸显水野宗跟水系的幻灵有着根深蒂固的联系,初代专门凿了一个人造的大池子,每天搞得这里水汽腾腾,跟神仙腾云驾雾没有两样。
用膳就在这个人造池子中间一块堆着假山石建立的亭子上进行,亭子也是云雾淼淼。客人们用餐却是在亭子外面搭起来的一个帐篷之下,饮食也相较于水野宗弟子的比较简单。对外解释的说法就是,水野宗的人要提高幸运值,在饮食上也要注重对应的搭配,这种饮食是专门为水野宗的人打造的,不适用于前来的客人云云。
于是赛如月、宿成乾和路转三个人在水池外面坐着吃了点便餐,就盘腿坐看他们慢斯条理统一用餐。
傅星瀚坐在亭子里“主持大局”,远远看去,倒是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行为举止都张弛有度。他轻轻敲一下水翁,弟子们便端起同一样菜肴吃食。傅星瀚敲击水翁的声音有高有低,弟子们仔细地辨认着声音的高低,端起桌子上的菜肴进食。若是有人拿错了菜,就要被长老记下来,一会儿去思善堂领个惩罚。
水翁的敲击声忽然湍急而高昂,最后戛然而止,弟子们就得同时放下碗筷,端坐好,不能再进食。长老们会召唤出幻灵上前撤去他们的菜肴,只留下一张干净的餐桌,或是等待餐后的聆听,或是等待什么宣告。
宿成乾看着那一顿饭要被敲很多次的水翁,忍不住想,要是在傅星瀚敲击的过程中水翁碎了,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他的手指蠢蠢欲动,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时候长老招了招手,赛如月便拿着产品上前了一步,隔着水池子讲解。
她有些紧张,站起来的时候腿脚还有点软,但是一开口介绍之后,紧张感便被冲淡。少女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引经据典,将自己在说书人那里听来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最后博得了热烈的掌声。
傅星瀚忍不住从亭子里站起来,向赛如月的方向瞭望。
只见赛如月讲解刚结束,傅星瀚便从亭子里走了出来,带着深情而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赛如月这边,一副全然已经动情的样子,如同画中公子下凡现身走了过来。
赛如月不由得一挑眉头:
“看,我说这个法子行吧。”